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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pisode 88 嘲諷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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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pisode 88 嘲諷全開

“我保證,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上一秒,霧島羽香對助手先生的承諾還猶言在耳。

然後下一秒, 中原中也和與謝野晶子的身影才剛踏出橫濱警局的大門,某個大小姐就轉過臉,對另一頭的屯田五目須一擡下巴,理直氣壯地指使人,

“屯田大叔, 去接一盆冷水,把那個京極柊瓜澆醒。”

突然就被拽上賊船的屯田五目須:“……”

事實證明, 某個大小姐的承諾果然只能聽一半。

她雖然保證過哪兒也不去, 但這不是還有其他免費勞動力嗎?

哪裏, 只是換一個審訊的場合而已, 問題不大。

辛苦你了, 屯田隊長!

出租屋內, 躲在棉被裏的田山花袋, 默默在心中給即將同流合汙的‘共犯二號’點了個讚。

【——太好了!】

【多一個‘共犯’, 就多一個分擔火力的沙包,再也不用擔心只有他一個人挨揍了!】

黑客先生激動握拳,一不小心就突破了良心的下限。

然而很可惜, 面對偵探小姐理直氣壯的要求, 向來言聽計從的局長先生, 這一次有自己的想法。

屯田五目須深吸了口氣, 用力抹了一把臉,語氣憔悴地說道,

“霧島小姐,我好歹也是個警察, 不是刑訊逼供的黑手黨啊……還有,那個預告犯的名字叫‘京極柊吾’。”

明明一開始都念對了,就不要臨時改口啊!

京極柊瓜是什麽東西?某種新品種的西瓜嗎!

“哦。”

聽到要求被駁回,霧島羽香難得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隨後,少女不感興趣地轉回了臉,毫不掩飾話中的冷淡,明晃晃地沒用就丟,

“那你還在這裏幹什麽,不需要去現場跟進案情嗎,屯田局長?”

屯田五目須:“……”

太棒了,稱呼這就從‘屯田大叔’變成了冷冰冰的‘屯田局長’。

是錯覺嗎?

為什麽他覺得今天霧島小姐的攻擊力,好像突然拔高了好幾個檔次?

某個疑似被針對的局長先生再次深呼吸。

他的表情苦澀,語氣苦逼,可以說是相當沒有脾氣了,“……霧島小姐,我還不想被與謝野醫生解剖成兩半。”

“而且說到現場的案情跟進——”

屯田五目須抓了抓頭發,順口說道,“案件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剩下的只要等兇手被帶回來就好。”

嚴格來說,這句話並沒有任何錯處。

至少田山花袋沒覺得有哪裏不對,但霧島羽香卻偏了一下頭。

少女側過臉,黯淡的紅瞳仿佛註視一般穿過空間的距離,目光精準地落在了屯田五目須的臉上。

“結束?”

霧島羽香的尾音上挑,重覆了一遍這兩個字,輕聲問道,

“屯田大叔,在你看來,這三宗案件已經可以結案了是嗎?”

“……”

屯田五目須的背脊一僵,突然有點不敢說話了。

為什麽呢?

明明某個偵探小姐既沒有大聲嘲諷,也沒有突然從背後掏出一把槍,堵住他的喉嚨。連說話的嗓音都是輕輕柔柔的,乍聽之下,毫無攻擊性。

但屯田五目須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如果在這裏點頭的話,他的人生搞不好就結束了。

在霧島魔鬼威力堪比炮轟的諷刺下,擊沈得徹底。

說不定連過去作為多年老刑警的資格,也會被拖出來……

這個想法才從局長先生的腦袋中冒出,還沒來得及補充完整,下一刻,他就聽到霧島羽香的聲音傳來,語速極快吐字清晰地說道,

“如果你的回答是‘對’的話——”

“屯田大叔,我有理由懷疑你把所剩無幾的智商,以及尚且有那麽一點價值的‘刑警直覺’,全換成了今天的【局長】兩個字。”

“還是說什麽,你終於打算從此放棄思考,滿足於在食槽裏扒拉別人嚼碎的養料,每天就這麽頂著脖子上的裝飾品持續汙染空氣?”

屯田五目須:“……”

田山花袋:“……”

你看,他說什麽來著?

屯田隊長,永遠不要得罪的霧島魔鬼。

看,被嘲諷了吧,胃開始痛了吧?

哎,明明都是合作多年的老夥計了,怎麽這點都看不清呢?

出租屋內,某個黑客青年攤手搖了搖頭。

他表面上無比同情,實際上,青年已經從棉被裏爬了出來,悄咪咪給自己開了一罐快樂水,還彎腰從櫃子裏掏出了一包果幹。

沒錯,他圍觀得很開心。

所幸,某個大小姐畢竟不是真的魔鬼,在連番的言彈攻擊之後,霧島羽香還是解答了對方的疑惑。

“屯田大叔,這三宗案子沒有結束,倒不如說,只是剛剛開始。”

“……什麽意思?”屯田一楞。

“你不覺得奇怪嗎?”

霧島羽香擡起手臂,纖細的指尖隔著空氣,在貼滿了受害者照片和資料的案情板上點了點,

“除去海老原莊吉之外,石倉健一、永瀨啟介,這兩人的情況不對勁。最明顯的,就是爆.炸彈的兇手,石倉健一。”

霧島羽香話說到這暫停了一秒,她收回手臂,指尖在桌面輕輕點了點,

“花袋。”

“了解!”

隨著黑客青年利落的應答,下一刻,只聽‘喀噠’一聲輕響,屯田五目須發現會議室的投影自動開啟。

幾張炸.彈碎片的照片被調取了出來,投射在屏幕上。

很明顯,托多次合作的福,橫濱警局的系統已經徹底成為了某個黑客青年的後花園。

如臂指使,隨時隨地都能切進來,逛街一樣溜達一圈離開的那種。

明明是局長本尊,卻毫無阻止能力的屯田五目須:“……”

算了,反正也習慣了。

屯田的嘴角一抽,很有先見之明地放棄了掙紮。

他聽到霧島羽香繼續說道,

“爆.炸物和大部分兇器一樣,它的投遞和組裝往往能告訴我們不明嫌犯的信息,而在這宗爆.炸案裏,不明嫌犯沒有使用【安全閥門】。”

“這意味著在組裝過程中,哪怕有一點點火.藥撒落,產生的細微摩擦都足以提前引爆炸.彈。”(①)

“現在,屯田大叔,你來回答我,你從這上面看出了什麽?”

屯田五目須睜大眼睛,努力盯著屏幕上的照片。

他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苦大仇深,宛如突然被老師點名,抽查提問的廢柴學生。

“這表示……兇手石倉健一是個瘋子?”

屯田五目須憋了半天,終於從嘴巴裏憋出了一句話。

然後,他看到霧島羽香笑了起來。

少女雖然是讚成的語氣,但說出的話卻和男人的回答有點細微的差別,

“確實,這個不明嫌犯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但除了謀殺的意圖之外,它同樣也告訴了我們,不明嫌犯是個怎樣的人。”

“——非對抗性,外表無害,甚至彬彬有禮。”

“他行事極有條理,基於炸.彈謹慎精妙的設計,可以看出不明嫌犯超出一般的聰明。他可能從事某種技能型的工作,允許他進行精密的操作而不引人懷疑。”(①)

如果由他來投彈,通常會為了利益或掩蓋某種罪行引爆炸.彈,混淆真正的意圖和目標。(①)

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直接鎖定特定的受害人,一點也不掩飾背後的覆仇和意圖。

“這側寫聽上去,就有點不對勁了,是不是?”

霧島羽香問道。

屯田五目須沈默,看上去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但這一次,霧島羽香難得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拋出了答案,

“不出意外的話,當國木田真正見到投彈手的時候,他會很驚訝。”

“石倉健一是個什麽樣的人?”

隨著霧島羽香的敘述,投影上的照片切換,變成了一段簡短的視頻。

那是田山花袋通過第三起爆.炸現場的攝像頭,找到的關於石倉健一的影像。

視頻中,面對頭頂的監控,位於公寓走廊的石倉健一不躲也不避。

他徑直走到了攝像頭的監控範圍內,一雙冰冷的眼睛透過鏡頭,筆直地對上了屯田五目須的目光。

也就是這個時候,石倉健一的樣貌和形象,如實地展現在眾人眼前。

那麽,石倉健一是個怎樣的人?

“——年齡四十歲,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很久沒有洗過,渾身散發著酒氣,幾乎和路邊的流浪漢沒有任何差別。”

霧島羽香說的每一句,都完美地對上了屏幕中石倉健一的形象。

“這並不奇怪,這個男人失去了家人,無家可歸,生活一團糟。他早就覺得自己沒什麽可以再失去的了,所以不會考慮後果。而這,也讓他成為了最危險的那種縱.欲殺手。”

“幾乎和不明嫌犯最初的側寫截然不同,判若兩人,是不是?”

霧島羽香語氣舒緩地問道。

而這一次,屯田五目須沈默得更久了。

當兩人都不再說話後,會議室內的空氣,微妙地凝滯了下來。

短暫的靜默之後,屯田五目須微不可見地瞇起了眼睛。

“會不會是【側寫】出了偏差?”

屯田五目須突然問道。

明明還是如常的語氣,但落在人耳中,卻莫名透出一種奇異的氣息。

錯覺一般,讓電話另一頭的田山花袋心頭猛地一跳,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偏差嗎?”

霧島羽香笑了一聲,她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繼續說道,

“屯田大叔,比起所謂的偏差,我更傾向於另一個結論——”

“從一開始,制造炸.彈的人和投放炸.彈的兇手,就是兩個人,甚至於將【炸.彈】作為兇器這件事,或許也是另一個人的主意。”

“你怎麽知道?”屯田五目須又一次問道。

這話如果放在平時,他大概早就得到某個大小姐一個‘碰到蠢貨’的眼神。

順便還附帶一連串讓人血壓爆表的諷刺,讓他自己動腦筋思考。

然而這次,霧島羽香只是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神情寬容得仿佛有問必答的天使偵探,

“知道嗎?根據統計數據顯示,類似石倉健一這樣的連環兇手,他們會更傾向於與受害人近距離接觸,發洩憤怒,解決個人恩怨。”

“而從心理層面來說,使用炸.彈,反而是拉遠距離的表現。””

“至於槍擊案,也有同樣的疑點。”

霧島羽香說道,

“永瀨啟介是個醫生,排除經歷過特殊時期的軍醫、船醫,這一類群體所特有的心理傾向,註定了他們如果持.槍行兇,會是最罕見的‘遠距離殺手’。他們也更傾向於維持現場的幹凈和整潔。”

“如果是為了器官,考慮到他們的職業掌控欲,他們一般會選擇親自動手,而不是交給第三方醫生。除非——”

屯田五目須:“除非?“

“除非有人告訴他,沒用的,即使你找了一百個一千個腎臟,最後也落不到永瀨絢音的頭上,他需要另一種更加保險的辦法。”

霧島羽香總結地說道。

事情到了這一步,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這三宗案件看似已經確定了兇手,但每一個兇手的背後,又藏著一個若隱若現的陰影。

——仿佛提著細線的木偶師,連環兇手之上,還有一個連環兇犯,無聲地操縱著這一切。

“假設,這個操縱者真的存在,那麽這些案子絕對不是他的第一次,你知道為什麽嗎?屯田大叔?

會議室內

霧島羽香歪了歪頭,如同一只漂亮又無害的幼貓,可愛地轉過臉‘望’來。

少女的唇角彎起,臉上的笑容溫和如春風,然而她道出口的話語卻浸透著冰涼,冷淡而直接,毫無一絲委婉溫柔可言。

“答案是,他忍不住。”

“他渴求的快感不會讓他的冷靜期維持太久,這是他需要宣洩的情緒,和想要滿足的欲望。”

在那之後,霧島羽香就讓花袋做了一點調查工作。

搜索的範圍很簡單——

這個不明嫌犯喜歡引人註目,又喜歡救世主式地、高高在上地操縱案件。

這意味著他插手的案情絕不可能悄然無聲,他喜歡看犯人掙紮,同樣享受媒體的關註和追捧。

另外,考慮到冷靜期,案件日期縮短在半年內。

而案件的兇手無一例外,最終都以各式各樣悲慘、悲壯的結局‘謝幕’。

在圈定這些範圍後,還真的被田山花袋找到了不少案例。

只不過案件的發生地不是在日本,而是英國倫敦。

“醫療紛爭案、境外偷渡案、器官移植案……每一宗案件的兇手都有令人動容的故事,而每一個兇手,又都在鏡頭和警槍前自殺了。”

“對了,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麽嗎?”霧島羽香提問。

“是什麽?”

屯田五目須平靜地回答,聲線中透著恰到好處的疑惑。

至少在電話另一頭的田山花袋聽來,這位橫濱警局的局長先生語氣沒有任何問題。

但如果現場有第三個人在的話,他就會看見,屯田五目須的眼睛已經完全不去看投影上的資料了。

他不關心案情,也不關心罪犯,目光只是一動不動地落在霧島羽香的臉上。

男人的眸光微動,帶著一種評判一般的高高在上。

明亮的燈光下,霧島羽香坐在寬大的靠椅裏。

她保持著雙手搭在膝蓋上的放松姿態,纖細的身形在椅背的映襯下,顯得異常瘦弱。她的咽喉脆弱,蒼白的脖頸一擰就斷。

但偵探向來不在意這些,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

“最有趣的是,這幾宗案件,都發生在倫敦大都市警察廳的負責範疇內。另外,花袋在倫敦警局的系統裏,還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加密方式。”

“加密方式?”

屯田五目須挑起眉,好奇地問道,“這也能成為線索嗎?”

“不錯的問題。”

嘴上評價著‘不錯’,然而實際上,霧島羽香卻笑了起來,就像對方問了一個極度愚蠢的問題一樣,

“知道嗎,加密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技能,但歸根到底,它是數學的過程。換句話說,這是一種人為處理的過程,其中的技巧能顯示出使用者師從何處”(①)

“而我恰好知道,這個加密方式是從哪兒來的。”

說話間,霧島羽香眨了一下眼睛。

她黯淡的紅瞳映著室內明亮的光線,無焦距的目光羽毛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男人的方向。

在迎上對方視線的瞬間,少女倏地彎起眼角,篤定了吐出了一個世界頂尖院校的名稱,

“HARVARD,對嗎?”

“業內有一個說法,如果你的數學足夠好,好到可以進HARVARD,你可以上一門叫做數學15的課程,再高級一點,就可以上數學25。”(①)

“但如果你是最頂尖的,就可以上數學55,高級微積分和線性代數優等班。”(①)

當然,作為代價,這一類畢業生通常會直接受雇於政府。因為他們在任何一個地方工作,都很危險。(①)

“對了,說到這個——”

霧島羽香的敘述突然停住,她像是純粹出於好奇,開口問道,

“花袋,那位預告犯先生在英國進修以前,畢業於哪裏,參加的數學課程到第幾階段了?”

【“HARVARD,但中途退學了,課程到數學15。”】

電話另一頭,田山花袋掃了眼屏幕上的信息,迅速說道。

截至目前為止,一切都在某個大小姐和他商量的計劃內。

每一步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田山花袋卻抿緊了嘴唇,他的臉色嚴肅,心臟也跟著越跳越快。

明明一切如常,但青年就是感到不對勁。

不對勁。

……有哪裏,不對勁。

出租屋內,田山花袋皺緊眉頭,目光不停地在手機上徘徊,想要撥通中原中也的電話。

但出於對自家偵探的信任,他在斟酌了許久後,還是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而與此同時,警局會議室內,霧島羽香的推理也進行到了尾聲。

“那麽,截至目前為止,屯田大叔,我們都知道了不明嫌犯哪些信息呢?”

霧島羽香開口問道,貼心得仿佛有問必答的天使偵探。

“你知道了什麽呢?”

屯田五目須配合地說道,同樣聽話得仿佛上進乖巧的好學生。

然而室內的氣氛,已經徹底和‘友好’沒有關系了。

此刻,屯田五目須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了。

墻面投影的光線從側面照下,把男人籠罩在其中,使對方的臉頰一半隱匿於暗中,又一半暴露在陽光下,透著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不安。

霧島羽香擡起手,身體前傾,將手肘置於桌上。

少女將纖細的十指交叉,置於自己的下顎,她的姿態依舊放松,唇角甚至悠然地勾起,露出一個微笑的弧度。

“答案依然很簡單。”

霧島羽香開口說道。

少女幹凈的音色在空氣中暈染開,仿佛一顆顆濺落的珍珠,在空氣中敲擊出漂亮的音調,利落而動聽。

然而她所道出的側寫,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又直接精準得可怕,一腳踏在了犯人的神經最敏感的位置,一步步緊逼。

“不明嫌犯的年齡在二十二歲到三十歲之間,男性。他自大、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比所有人都聰明,卻被高等院校的最頂尖課程拒之於門外,這讓他異常惱火。”

“他有自戀和妄想型人格紊亂,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絕不承認失敗。他沒有朋友,喜歡從事高挑戰性的工作以證明自己的優秀。”

“而有趣的是,他看似得到了最輝煌的人生,但依舊覺得自己受到了忽視,所以他追求刺激、權利和尊重。”

“他尋求淩駕於生死之上的快感,甚至是救世主一樣的力量。而操縱他人犯罪,恰好能滿足他這一點,是他一切行動的根源和動機。”

“他自詡【犯罪咨詢大師】,但實際上,也不過是一介連環兇手。”

“而所有連環兇手,都有一個共性——”

“他們的試圖回味,因此越發著迷殺戮。有些喜歡從受害者身上拿走某種物品作為【勝利物】,有些喜歡返回棄屍地點,感受屍體,而還有一些……”(①)

霧島羽香說到這,停頓了片刻。

她的指節曲起在桌面輕輕一敲,發出‘扣扣’的清脆聲,仿佛法庭落下的槌音,令人渾身一顫。

“而有一些,則喜歡加入其中,親自註視案件的進度和發展。”

“他喜歡並且發自內心的享受這個過程,與此同時,也享受毀掉‘正義一方’的過程。”

——就像半年前,倫敦都市警察廳的局長。

那個時候,除了自殺的犯人之外,這位局長在結案的第三天,也吞彈自殺了。

原因很簡單,那位局長猜出了真正的幕後兇手是誰,但他什麽也做不了。

沒有證據、沒有證人。

連唯一作為知情人和受害者的兇手,也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無法面對這一切。

守護城市的安全是他的責任,而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罪魁禍首,無罪一身輕地站在陽光下,甚至微笑地對他問好。

於是就在結案的第三天,那位局長看著不明嫌犯離開的背影,回到辦公室開槍自殺了。

而現在,不明嫌犯打算把同樣的事情,再一模一樣地在武裝偵探社身上重演一遍。

至於他這麽做的原因?

答案依舊很簡單——

“不明嫌犯的動機,從一開始就告訴了橫濱警方,【難得的假期】,對嗎?”

“這三起案件和武裝偵探社,就是不明嫌犯的度假游戲。”

霧島羽香說著側過臉,朝著另一頭的屯田五目須揚起下顎,聲音透著冰冷的攻擊性,

“我有說錯嗎,屯田大叔,又或者,我該稱呼你為——”

“套著警察外皮的卑鄙之徒,連第一所大學都沒讀完的京極柊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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