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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pisode 39 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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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pisode 39 喊我的名字

橫濱時間, 17:12分

隨著霧島羽香的電話撥出,一群全副武裝的異能特務科警隊正式登船。

這一次,映著‘警察’字樣的巡視船還額外帶上了緊急醫療人員, 以每小時五十二海裏的最高時速,駛向目的地。

天上,兩架警用直升機緊隨其後,負責高處的監察工作。

“第三管區和第五管區的海上保安部同時出動……亂步君, 如你所見, 異能特務科拿出了最高誠意。”

居酒屋內

種田山頭火掛斷了電話,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最高的誠意, 通常也意味著最高風險。

這一樁案件後, 但凡有一個‘漏網之魚’逃脫了清洗, 他在內務省的位置都算是走到了盡頭。

當然, 如果成功了——

種田長官的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了點, 內心一片火熱。

如果成功了, 那就是真正的【最高回報】。

也因此, 現在, 種田山頭火大概是除了那些家屬之外,最關心案情發展的人了。

“小知樂島距離橫濱至少一千海裏,即使海警全速前進, 考慮到現在的航行天氣, 也很可能趕不上他們銷毀證據的速度。”

“亂步君, 福澤閣下, 你們確定沒問題嗎?”

種田山頭火透過酒館的窗戶,望了一眼外面的傾盆大雨, 不無擔憂地問道。

“不需要趕上。”

餐桌對面,江戶川亂步捏起一顆紅豆大福, ‘嗷嗚’一口,熟練地咬掉了中間豆沙的部分,只剩下一圈白色的糯米皮。

青年鼓著右邊臉頰,口齒模糊地說道,

“種田大叔,我不是說過了嗎,異能特務科是去善後的。換而言之,只要像那些電視劇一樣,最後登場就可以了。”

“在這以前,自然會有人替你們拖延時間。”

至於那艘游輪上的‘客人’……

想到這,亂步輕哼一聲,翠綠色的瞳眸可愛地瞇成一條線。

他的嘴角還沾著糖霜,乍眼看去仿佛柔軟無害的少年人,心中卻早已替那群人敲下了結局的喪鐘。

【哼,那些‘客人’,一個都逃不掉。】

同一時間,另一邊

Port Mafia首領辦公室

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對太宰治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新的鎮壓任務啊。”

布滿了彩色玻璃的走廊內,青年隨意地感慨了一句。

現在是天氣炎熱的夏季,又處於溫度適宜的大樓內,青年卻像是怕冷一般,不僅披著一身厚實的黑色大衣,耳朵上還戴著一副毛茸茸的保暖耳罩。

就差把一頭長發也卷起來,充當擋風的圍巾了。

“……地點小知樂島,正好在一艘游輪附近嗎?嘶,好冷。”

想到即將撲面而來的海風,黑發青年猛地打了個哆嗦,在守衛們一言難盡的目光下逐漸走遠。

遠遠的,還能聽到對方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

“還是快點解決了回去烤火吧。說起來,也不知道中也最近過得怎麽樣,要不要順路去看一下?”

“雖然首領說了禁止,但稍稍看一眼的話,他也不知道……”

門口的守衛們:“……”

蘭堂幹部,既然首領下過命令,就不要擅自行動啊!

還有,就算您要擅自行動,也不要說出來啊!他們不想聽啊!

某些高大的黑西裝守衛,表面板著臉冷酷無情,實際上,酷炫的黑墨鏡下眼角瘋狂抽搐。

拼命告訴自己什麽也沒有聽到,他們什麽也不知道!

與此同時,走廊盡頭

一道金色的異能力光芒閃過,上一秒還身處此地的蘭堂幹部,頃刻間消失不見。

【空間異能,彩畫集】

【目標:小知樂島,游輪伊甸園號】

……

…………

之後發生的事,幾乎和霧島羽香預想得相差無幾。

沒有人知道,在異能特務科的特警們抵達‘伊甸園號’後,他們究竟在那艘富麗堂皇的游輪上看到了什麽。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當特警們小心地敲碎那一間間‘透明花房’,把裏面的受害者接出來時,這群人高馬大的男人連持槍的手都在抖。

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已經成家,同樣擁有珍惜的兒子或是女兒。

而這裏的孩子——

最大的才十四歲,最小的剛滿八歲。

【畜生……這群畜生啊——】

防暴頭盔下,特警們的眼眶通紅。

盡管內心的憤怒如海嘯般洶湧,但在觸及到孩子們麻木的目光後,他們還是努力繃緊了臉皮,沒有洩露出多餘的情緒。

特警們很清楚,此刻,這些孩子不需要同情和安慰。

能夠給予他們安撫與力量的,也不該是一群手持武器的陌生人。

甲板上,被解救出來的兒童沒有立刻和警察離開。

他們默契地後退了兩步,大一點的孩童把更小的同伴藏在身後,戒備地和眼前的陌生人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很顯然,為了徹底斷絕‘商品’逃走的妄想,類似的‘演習’曾發生過不止一次。

孩子們不想再進一次禁閉室。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僵持。

持槍的救援人員不敢輕舉妄動,醫療隊焦急地面面相覷。

最後,是為首的特警隊長走了出來。

他上前兩步,右耳上戴著打開的耳機,謹慎地和孩子們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似乎是聽到耳機另一頭的人說了什麽,特警隊長深吸了一口氣,視線在一眾孩童們的臉上掃過,最後停在了年齡最大的男孩臉上,

“……木原清一郎?”

“我們是橫濱的警察,來帶你們回家。”

特警隊長的神情嚴肅,看上去成竹在胸。

但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心中有多沒底。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武裝偵探社建議的辦法不管用,就直接‘破罐子破摔’,強行把孩子們帶走。

沒想到下一秒,當他說出‘木原清一郎’的名字後,特警隊長明顯感到甲板上的氣氛一變。

孩子們麻木的表情一動,就像死寂的火苗被重新點燃。

那一雙雙灰暗的眼瞳驟然亮起,流露出名為‘希望’的光芒。

有用!

特警隊長跟著兩眼一亮。

【“——把那些舊玩具給他們。”】

少女冷淡的指令再次傳來。

這一回,特警隊長沒有猶豫,他直接依照霧島羽香的指示,轉頭對部下使了一個眼色。

很快,一個袋子被提了過來。

特警隊長放下槍,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拿了出來,擺在了孩童們的面前。

因為反覆摩挲,微微褪色的玩具、不知道曾經溫暖過誰的小毛毯、被小心保存的蠟筆畫、過時的小卡車……

隨著地上的東西越來越多,戒備的孩子們松動了。

“是爸爸媽媽——”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被護在身後的女孩看了一眼小毛毯,她小心地探出頭,仰起臉看了過來,

“真的是爸爸媽媽讓你們來的嗎?”

“你們不是客人?不是Daddy?”

【Daddy】

女童小心翼翼的一句,讓特警隊長的臉皮猛地一抽。

這位隊長險些沒控制住心中翻湧的情緒,扭頭朝救生艙的方向‘不小心’走火開上一槍。

那群惡心的禽獸就在救生艙裏。

似乎是被某些海外的異能力組織的械鬥波及,巡回船趕到的時候,這些‘客人’正有一個算一個地泡在海水裏,哭喊地讓救援人員把他們撈上來。

“我們不是。”

特警隊長蹲下.身,目光平視地看著眼前的孩子們。

這一次,他掏出了自己證件,報出了自己的真名,

“我是橫濱第三管區的特警隊長目暮町,警員編號YH378。”

“我們是來抓壞人的,答應了要送你們回家,你們的爸爸媽媽就在橫濱等你們。”

或許是被特警隊長的一系列措施打動,又或許是因為主動出示證件和真名的行為,贏得了孩子們的信任,以木原清一郎為首的孩童終於放下了警惕。

他們接受了醫療人員簡單的檢查,披著小毛毯乖巧地登上了回程的巡回船。

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們發現,這些孩子們的身上都帶上一疊照片。

相片上是其他同齡的孩子。

他們穿著最得體的衣服,看著鏡頭,笑容燦爛。

只是特警沒有在游輪上搜尋到他們的身影,這樣的結果意味著什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這些是證據。”

像是看出了周圍人臉上的疑惑,叫做‘木原清一郎’的小少年平靜地開口說道,

“如果還需要證人的話,我們也可以證明,大家都是被綁來的,在那艘船上關了多久。”

守在一旁的特警們:“……”

不少醫療人員轉過了臉,沒有再多問一句話。

船艙內一片安靜,只有海浪的聲音不斷在窗外掠過。

負責駕駛的船長默默提高了船行的速度,希望能快一點,再快點把這群孩子送回家。

****

橫濱時間,淩晨3:12分

陰雨蒙蒙的天空下,本該空無一人的橫濱碼頭擠滿了人。

收到消息的媒體們扛著‘長槍短.炮’,最先趕到了碼頭邊,後方是慢了一步的家屬們。

只不過這一次,這群恨不得每天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記者們,難得沒有搶占前面的好位置。

他們不約而同地退後了一步,安靜地站在阻攔的警戒線外,調整手中設備,把視線最好的地方讓給了心急如焚的家長們。

一時間,橫濱碼頭萬籟俱寂。

遠處,一輛出租車剎車停下,委托人古川和江從車上下來,腳步踉蹌地趕往碼頭廣場。

她的頭上還纏著繃帶,身上的病號服也沒有換下。

一看就知道,古川和江是在聽到了消息後,不顧醫生的阻攔強行出院,趕來了這裏。

值得欣慰的是,她的丈夫也趕來了,就陪在古川和江的身邊。

霧島羽香和中原中也走在後方,在一處欄桿邊停下,一同等待最後的結果。

“一共來了多少人?”霧島羽香問道。

中原中也掃了一眼前方,準確地報出了數字,

“包括十五起兒童走失案的家屬在內,一共三十八人,其他城市的親屬也接到了消息,在趕來橫濱。”

“三十八人。”

霧島羽香沈默了很久,才輕聲說道,

“等待的父母一共有三十八人,但最後,能見到孩子的只有十人。”

世上少有奇跡,大多數時候,都是血淋淋的現實。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今天之後,那些一度破碎、又停滯了時間的家庭,終於迎來再次前行的時刻。

寂靜的碼頭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待的親屬們捏緊了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航線盡頭的方向。

直到空氣中飄蕩的細雨越來越小,一道金色的光芒從黑沈的烏雲背後射出,照落在地面。

“……要放晴了。”

欄桿邊,霧島羽香若有所覺地擡起頭,輕聲說道。

這一聲仿佛是時鐘敲響的信號。

就在黑發少女話音落地的下一秒,一道船影遠遠出現在了海岸線的盡頭。

‘嗚——’

嘹亮的鳴笛響起,巡回船拉響了靠岸的預告。

這一刻,碼頭寂靜的空氣瞬間沸騰。

“來了!”

“來了!回來了——!”

時隔近十年,終於等來了希望的父母們又哭又笑。

他們迫切地盯著船艙的方向,直到巡回船靠岸,直到艙門打開,第一個幼小身影出現在視線中,等待的親屬們再也按捺不住,朝著艙門的方向跑去。

父母永遠不會認錯自己的孩子。

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即使他們已經長大,成為了另一番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但不會認錯,怎麽可能認錯?

更何況,他們的孩子還抱著昔日的物品。

“天啊……我不是做夢,息子,媽媽好想你,我們好想你。”

“清一郎,是我,我是爺爺,對不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

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有喜極而泣的擁抱,自然也有希望破滅後的現實。

沒有找到孩子的父母痛哭出聲,顯然,他們已經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麽。

世間少有奇跡,但偶爾,也會有一些小小的溫暖發生。

人群中,與親人擁抱的木原清一郎回過了頭,那些與父母相認擁抱的孩子們回過了頭。

他們沒有離開,而是在詢問了家人之後,分別走到了那些痛哭的家長們面前。

古川和江也在其中。

“你是由美的媽媽,是嗎?”

木原清一郎站在哭泣的女人面前,把一張相片遞了過去。

這是古川由美長大後的相片。

照片上,曾經幼小的女童已然長大。

她穿著得體的衣裙,笑容燦爛地註視著鏡頭,背後是大海瑰麗而壯闊的夕陽盛景。

“由美姐姐保護了我。”

男孩認真地說道,“她還保護了大家。”

古川和江:“……”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啊啊……”

古川和江顫抖地伸出手,接過了那張照片用力地按在懷裏,淚流滿面。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碼頭的其他角落。

有一件事,生還的孩童們沒有說實話。

這些照片不僅僅是證據。

照片是他們自己拍的。

就像一個悄悄進行、心知肚明的傳統。

曾經最年長的孩子想法設法留下了一臺立可拍相機,他們彼此約定,記住每一個人的真名。

如果有一天他們得救了,就帶著這些名字和相片,幫忙還給彼此的家人。

同時勾小指約定——

只把最燦爛的笑容留給爸爸媽媽,永遠不告訴他們,自己究竟遭遇過什麽。

而同樣,還有一件事,救援的警察們沒有打算告訴受害者和他們的親屬。

那些被丟進大海的屍體並沒有完全腐蝕消散。

一部分頭發和皮膚組織粘黏在了一起,和海洋的藤壺、海虹一起附著在了巨輪的船底。

或許是清楚自己的勾當多麽見不得人,那艘叫做‘伊甸園’的豪華游輪幾乎常年在海上航行,極少長時間靠岸,更別說是交給專業的船塢清理了。

也因此,船底留下了無數的證據與痕跡。

救援隊的潛水人員順著這些痕跡一路追溯,最後找到了無數沈積的骸骨。

屍骨就堆積在小樂知島的海岸下,距離海岸線不到一米的地方,一直在兇手們登船的位置。

就好像他們一直在那裏等著,等著有人能幫他們沈冤昭雪,帶他們回家。

碼頭外

霧島羽香手掌搭在盲杖上,靜靜地聽著前方或是喜悅,或是放聲痛哭的哀嚎。

有那麽很短的一瞬間,少女黯淡無焦距的眼瞳微微一動。

少女無法視見的眼睛突然看到了無數個白色虛影,他們身高不一,幽靈般在父母的背後一閃而過。

那些白色虛影張開手,努力做了一個擁抱的手勢,小心地隔著距離與思念的親人告別。

與此同時,屬於古川和江的那個虛影,似乎察覺到了霧島羽香的‘視線’。

她轉過頭,對黑發少女揮了揮手,而後和其他虛影一起消失在了陽光下。

……

…………

【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古川和江所夢到的海水和求救,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另一種意義的‘托夢’?】

這些都不重要了。

此時此刻,生者已矣,逝者安息,不過如是。

“——我當然知道。”

欄桿邊,霧島羽香平靜地‘看’著那些白色虛影消失,視線再度恢覆往日的昏暗,突然開口說道。

【……知道什麽?】

少女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中原中也一楞,疑惑地轉頭看了過來。

“那當然不是我的錯,即使換成亂步,結果可能也不會有改變。”

霧島羽香說道。

中原中也反應過來,某個大小姐說的是在偵探社時,昔日的那宗案件。

“哼,說到底,還不是那群警察拖拖拉拉,愚蠢地沈迷‘搜查令’‘逮捕令’這樣無用的程序。這種東西,等到抓到人再補不就可以了。”

霧島羽香冷哼了一聲,相當自然地說出了不得了的隱秘,

“反正那個和政客勾連的橫濱局長,最擅長這些小伎倆了,他也就有這點用處。”

中原中也:“……哈。”

他怎麽就忘記了,自己面前的可是霧島羽香。

指望某個大小姐產生陰影,或是什麽弱小的情緒,壓根就是異想天開。

這位大偵探,是霧島羽香啊。

中原中也單手扶額,在內心苦笑了一聲。

明明該是熟悉的無奈,但當這份笑意出現在臉上時,重力使嘴角的笑容又分明是另一種柔軟的意味。

就在這時,少女幹凈的嗓音再次傳來。

“不過——”

霧島羽香停頓了片刻,她側頭迎上了中原中也望來的目光,對重力使微微一笑,

“謝謝了,你這個搭檔還是很不錯的嘛。”

“……”

中原中也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霧島羽香毫無芥蒂的笑容。

沒有傲慢、沒有嘲諷,更不是往常的那些坑人的漂亮笑臉,而是單純發自內心地笑意。

幹凈純澈,讓人想到了頭頂放晴的碧璽天空。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暫停了一秒。

海風灌入聽覺,整個世界都像安靜了下來。

遠處,人群團聚與死別的喧鬧盡數遠去,如同隔著一層玻璃般朦朧不清。唯獨頭頂海鳥展翅飛行,拍動翅膀的動靜異常清晰。

還有胸腔內的心跳。

一聲接著一聲,隨著海水不斷鼓動。

再一次的,中原中也聽到了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快速流動的高歌,興奮得就像是渴求勝利的武鬥派,遇到了難得一戰的對手。

但這裏沒有對手。

有的只有——

中原中也註視著霧島羽香。

海風吹動起岸邊的樹木,一朵不知名的白色花朵被吹落下來,遙遙地飄向霧島羽香的方向。

花瓣飄飄忽忽,當它即將觸碰到少女的臉頰時,中原中也忽然毫無預兆地伸出了手,以指尖輕輕夾住。

“?”

霧島羽香眼睫微動。

她循著細微的動靜轉過頭,黑色發絲被風揚起,恰好拂過中原中也指尖。

少女的雙唇隔著那枚白色花瓣,呼吸纏繞,是一個近乎親吻到指尖的距離。

中原中也一動不動地註視著霧島羽香。

他明白了。

那份心臟上的鼓動,確實是渴望戰勝對手的沖動、欲.望。

但是在這場戰鬥之中,他唯一想要勝利的、成為獨一無二的‘敵人’——

中原中也看著霧島羽香,開口說道,

“霧島,你說過吧,助手擁有特權,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

霧島羽香少見地一楞,她沒有想到中原中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條件。

不過,正如少女常說的,名偵探一言九鼎,向來不說謊。

“可以,你想要什麽,助手先生?”

霧島羽香感興趣地問道。

然後,她就聽到中原中也如此回答——

“喊我的名字。”

“霧島羽香,不要稱呼我‘助手先生’、搭檔、重力使,或是Mafia等任何代稱,從現在開始,只喊我的名字。”

【畢竟——】

【助手永遠會有替代品,但‘中原中也’只會是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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