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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他逃他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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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他逃他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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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了。

半睡半醒間,銀瀝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師父夜浮光。夢裏的夜浮光站在一片迷霧中註視他,欲言又止。銀瀝迫切地朝他走過去,只是喊了一聲師父,師父的臉瞬間長滿一個個的蟲洞,黑色的如同螞蟻一樣的蟲子不斷從他臉上的蟲洞爬出來,眨眼間將他整個身體腐蝕殆盡……

“師父!”銀瀝掙紮著在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哼。”一聲不屑的冷哼聲從身旁傳來。

銀瀝這才註意到,他正睡在山頂木屋的裏面。

昨晚韓拾一抱著他不放手,從門口一直到花叢裏。他還是太小看韓拾一的欲望了,此人比十年前更加精力旺盛,簡直沒完沒了。韓拾一一次又一次的軟、磨、硬、泡,他還是沒拗得過他,在花叢中造了個封閉結界,繼續履行風月。

忘記到底過了多少次,最後他實在體力不支,躺在韓拾一懷中昏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他全身上下都換了一身幹凈的玄色衣服,衣服稍大,一看就是韓拾一的尺碼。坐起來不到一會兒,他就渾身腰酸骨痛,身體像是被榨幹了一遍,某個被打開過的部位還在隱隱作痛。

真是五萬年來最荒唐的一夜……

銀瀝將衣領收緊了些,擋住脖子上的吻痕,可惜根本無濟於事,因為不僅是他的脖子,他全身上下乃至大腿……幾乎沒有一處是幹凈的。青一塊紅一塊紫一塊,全是韓拾一情到濃時,情不自禁留下來的痕跡。

再看韓拾一,他比自己好一些。只見他光著上身,單手撐著頭側躺在床,健碩的胸肌、腹肌處都留下了幾道紅色抓痕,一看就是出自銀瀝之手。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他昨晚和韓拾一打了一架呢。

韓拾一的臉色不是很好,酸溜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再三,還是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在等自己先開口。

銀瀝單手扶額,正在思考該如何去跟韓拾一解釋剛才的夢境,剛想開口就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

“有人找你,不如,我先去開門?”銀瀝尷尬一笑,指了指那扇被結界封住的木門,如果他沒記錯,那扇木門應該蹭上了他昨天夜裏留下的透明液體……

不等韓拾一回答,他便從被窩中溜了出去,但他人還沒站穩,便又被韓拾一攔腰抱回被褥之上。

韓拾一反扣住他的雙手,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銀瀝哥,昨天夜裏你在我下面一邊求饒一邊答應了我什麽?可還記得?”

經過這一夜的發洩,韓拾一體內湧動的法力竟然穩定了下來,睡醒後的他力氣大得驚人,銀瀝掙紮了幾下都沒能掙脫他的束縛。

“嗯?”見銀瀝低著頭沒答話,韓拾一又掐了一下他的腰以示催促。

銀瀝輕顫了一下身體,馬上卸甲投降:“別……別再往下了……我記得我記得我全都記得!”

“記得什麽,你說說。”見他終於有了反應,韓拾一松開了他的手腕,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聽聽,你有沒有記錯。”

銀瀝咬著牙瞪了他一眼,那種讓人臉紅耳赤的話怎麽可能再說一遍?!

這個韓拾一,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做的時候要他承諾一遍,現在睡醒後還要他覆習一遍,到底有完沒完?

“你這是什麽惡趣味,不是說過了嗎,還要說多少遍……”

韓拾一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這哪裏是什麽惡趣味,這是我們的情趣。”

“什麽情趣,你分明就是想羞辱我。”銀瀝站起身打了個響指,給身上那套不合身的衣服變小了兩個尺碼,袖子和長衫的長度剛好合適。

“怎麽?銀瀝哥想反悔?堂堂上神難道想穿上褲子不認人,占了我這個凡人的便宜就想逃避責任?你可要對我負責啊!”韓拾一情緒突然高漲,越說越大聲,恨不得把他們昨夜睡在一起的事情宣傳得整個幽谷人盡皆知。

不知是不是屋外人聽到了韓拾一的話,方才急切的敲門聲就這樣止住了,銀瀝沒看見,那一刻韓拾一的眼神閃過一絲陰鷙。

銀瀝二話不說捂住了他的嘴:“要不要給你個喇叭去幽谷城中最熱鬧的街道喊一天?”

還沒等銀瀝收回手,韓拾一冰涼的舌頭往他手心舔了一下,舔完後他還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唇:“好啊,反正整個幽谷都知道我和你成了親,讓他們知道更詳細點豈不是喜上加喜?我現在就傳令下去,讓幽谷最好的畫手前來給你我二人作畫,把我們昨夜顛鸞倒鳳的姿勢全都描繪下來,做成本子發下去,必須保證人、手、一、本。”

乍一看韓拾一長得眉清目秀人模人樣,笑容燦爛讓人心生暖意,沒想到這張嘴卻能說出如此不知羞恥的話!

銀瀝真是拿他沒辦法,輕撚五指準備結印作法為他驅邪:“韓拾一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變態……不管你是誰,現在立刻趕緊從韓拾一身上下來!”

“哈哈哈哈哈!”韓拾一大笑出聲,“銀瀝哥,我可以為了你無所不用其極,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我還有很多能讓你開心的辦法,相信你會更喜歡的。”

銀瀝腰身一顫,全身上下都寫著拒絕:“不不不,我已經很開心了,不需要更多了!外面還有人在等你,快……你別碰那……快開門啊……”

韓拾一從他身後爬了上來,埋頭在他的肩窩處,深深吸了一下他身上的氣息:“銀瀝哥,我們不開門好不好,留在這兒再陪我一天。”

原來他剛才一直都在拖延時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韓拾一又知道多少?

銀瀝總算明白了,轉過身神情嚴肅地看著他:“好了韓拾一,你一直在拖延,到底想隱瞞我什麽?”

韓拾一沈著地與他對視了幾秒,隨後一笑:“沒啊,我怎麽會瞞著你?”

“我還沒問你,你把魂線從我師父身上抽了出來,又還給了我,那他人呢?你拿他怎樣了?”

原本夜浮光破碎的神魂是靠他的魂線與織魂術好不容易粘合到一起的,魂線沒了,他豈不是意識再次深陷混沌,無法清醒過來?

銀瀝越想越擔心,轉身離開了韓拾一身邊,往門口走去:“我師父在哪?我要去找他。”

“不許去!”韓拾一言語冷厲,話音剛落,他人就已經攔在了銀瀝跟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果然知道些什麽!我師父到底怎麽了?”

這是韓拾一第一次在銀瀝面前生氣,銀瀝甚至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壓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暴怒顯現出來。

他愛韓拾一,但師父的命也同樣重要。尤其是現在身處這間固若金湯如同牢籠一樣的房子中,銀瀝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以及感應不到任何神仙的魂氣,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要是我說我殺了夜浮光呢?你會殺了我嗎?你今天一睜眼就喊師父,在你心裏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那個禍害遺千年的師父重要?”韓拾一聲音顫抖,似乎他極不情願質問銀瀝這個問題,“還是說,如果夜浮光想要再殺我一次,你也會毫不猶豫成為他的幫兇,對嗎?”

這一剎,兩人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銀瀝怔在原地,一聲不吭地看了他許久。原來他還是心存怨恨的,他還在怪自己十年前沒有救他。

將內心的想法一下子傾吐出來顯然也沒有讓韓拾一高興,他只是太著急了,他太害怕失去銀瀝,以至於一下子暴露了自己的軟肋……

“對不起韓拾一,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麽,我作為他唯一的徒弟,都要救他……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他在哪,請你放我離開,我自己去找他。”銀瀝低頭看地面,眼底蒙上了一層霧,說這些話時,他始終沒有擡頭看韓拾一。

於情於理,他都沒臉見韓拾一。

在他以為自己肯定要被韓拾一掃地出門的時候,聽到面前人一聲無奈的嘆息。

“我只是吃醋了,銀瀝哥。你就不能哄哄我嗎?哪怕說幾句違心話也好啊,我很好哄的。”

“我……我對你說不出任何違心的話。”

韓拾一繃緊的神經倏然一放,擺了擺手,當即解除了山頂小屋的屏障結界。

雙手不自覺就環上銀瀝的腰,低聲對他說:“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夜浮光可真會挑日子,今日一早他的魂識蘇醒了,順利找到被我做成紙鬼丟棄在亂葬崗的巫沈和小孟,最後乘著鳳凰巫沈離開了幽谷。”

銀瀝神情驚訝:“師父醒了?”

“嗯。”韓拾一的下顎蹭了蹭銀瀝的柔韌發絲,動作溫柔細膩,像是一條撒嬌的小狗,“其實你見過他,婚宴上給我們送交杯酒的紙鬼,就是他。我遇到他的時候發現他體內有你的魂線,但他的魂識無比排斥你的魂線,故而一直沒有蘇醒。既然他不想要,我就把魂線從他體內抽了出來,還給了你,順便把他做成紙鬼見證我們的婚禮。”

“後來呢?”

“我以為失去魂線的他註定再也無法恢覆元神,於是婚禮結束後,我就命人將他扔到了亂葬崗。”韓拾一認真梳理了一下夜浮光蘇醒的契機,“也許是幽谷亂葬崗的陰氣滋養了他,他居然可以不靠神力就恢覆魂識,你說他是神,還是鬼?他走之前還試圖入侵你的夢境,想要向你傳達什麽信息……幸好被我攔截了。”

原來早上那個噩夢是被你造成的……銀瀝扶額無言。

“僅從你的只言片語很難判斷師父發生過什麽。”銀瀝若有所思道:“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師父真的恢覆了魂識,那麽他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

韓拾一主動忽略他對夜浮光的讚美之詞,直接提出重點:“你可認識紅衣?”

“紅衣?你的手下?”

韓拾一搖了一下頭:“她的真實身份乃梵凈國聖女拂靈。三萬年前,梵凈國聖女變妖女,一夜之間所有皇室成員被妖女啃噬得體無完膚,諾大的宮殿只剩下一堆堆白骨。這個故事,你也聽說過吧?”

銀瀝緊蹙眉頭:“我自然聽說過,梵凈滅國後我與師父去過他們的國家,那裏已然成了一個廢墟,再無生命跡象。不過你說的拂靈……我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紅衣的模樣與拂靈完全不同,怎麽可能是一個人?”

“我沒有胡說,是你的‘師父’夜浮光專門遣人留下來給我傳話的。”他特意強調了“師父”二字,醋意幾乎要從他嘴裏溢出來。

銀瀝將信將疑:“誰?”

吱呀一聲,禁閉許久的木門終於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門外百無聊賴的幾人紛紛聞聲擡頭看向他們。

“相寧,錢坤,還有……”銀瀝認真識別了一下第三個人的身份,不敢相信她是本人,詫異道:“小孟?”

一路上風塵仆仆闖入敵營的的小孟,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銀瀝上神,是我。”

“你怎麽在這兒?”

“神尊大人讓我留下來給你……”她餘光瞥見韓拾一的臉色,小心翼翼改了口,“讓我給你們傳話,他和拂靈,還有巫沈已經前往梵凈國,他說梵凈國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呵。”韓拾一對此嗤之以鼻:“說話雲裏霧裏,夜浮光還真是會故弄玄虛。”

“哇浮光君真是料事如神!”小孟驚訝地看著韓拾一說:“浮光君早就料到你會這麽說,他說你身上的玉佩就出於梵凈國,如若想要解開心中疑惑,可隨銀瀝上神同行。”

聞言,韓拾一眼神倏變,條件反射地撫了一下掛在胸前的那塊殘缺的玉玦,夜浮光這老東西,到底還知道些什麽?

銀瀝註意到韓拾一的神情變化,但沒多說什麽,他和韓拾一都知道這枚玉佩的真正主人是那位少年將軍,玉佩為何會來到轉世後的韓拾一身邊,或許韓拾一比他更想要解開這個謎團。

“神尊大人其實早就料到我們一定會去梵凈國的。”旁邊靜候已久的相寧終於開口了:“他小孟留下來,就是為了為我們引路。”

聽來聽去,錢坤的腦子又轉不過來了:“啊?小孟姐你去過梵凈國嗎?你來當導游?”

小孟搖頭道:“我沒去過梵凈國,再說梵凈國已經滅國三萬年,那裏早就成了傳說中的遺跡,很久都沒有人涉足了,我怎麽為你們引路?”

“對啊,小孟姐也沒去過什麽梵凈國啊,她怎麽給我們帶路?”

相寧與銀瀝相視一眼,心領神會道:“銀瀝上神知道梵凈國怎麽去,但是同行者之中至少要有一名女子作為引路者,梵凈國的大門才會為我們打開。”

“啊?此話怎講?必須女的,男的不行?那男扮女行嗎?”錢坤完全不懂,但是忍不住吐槽一下。

相寧不知從哪裏變幻出一卷羊皮紙,攤開隨手一指:“因為梵凈國,是個女兒國,同行者必須有女子方可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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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進入新地圖,梵凈國~好激動好激動!我埋了兩年的伏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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