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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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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風雨欲來

樂顏雖不知道情況多嚴重,但聽江越都嘆氣想必事態應該很嚴重,不過短短幾分鐘交談,手心攥出一層汗。

他不想讓程危知道這件事情,平白增加煩惱和擔心,坐在沒鋪床單的床墊上調整好情緒拉開門走出去。

程危從電視上擡起視線,他敏銳地感知到樂顏情緒不對,但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可能跟他接的這通電話有關系,“發生什麽事情了?”

樂顏嘴角扯出一個笑,撐著沙發坐下,眼神不住往電視上飄,像是在盤算著什麽事情。

“沒什麽啊。”他此刻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從程危的視線看過去,樂顏心不在焉的狀態全納入眼底。

程危嗯了一聲,他想樂顏不想說,他就不要刨根問底,就算是情侶,又經歷了信任危機,更加應該給對方空間才行。

樂顏坐了會兒,突然叫住程危,對他說:“哥,我家裏剛打電話過來,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程危擡眼看了眼時間,皺了下眉,“這麽晚了要回去?”

樂顏真誠點頭,“現在來得及。”

程危二話沒說,撈起車鑰匙起身說:“走,我送你。”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樂顏家在哪裏,回去需要多長時間,他只知道這麽晚了外面公交地鐵都不安全,不如他開車送。

樂顏一聽說程危要送他,神經立馬警覺,“不……不用了。哥,太晚了,我自己打車。”

“你還知道晚。我這車不比出租車舒服。”程危嗤了一聲,揪著自己身上睡衣脫掉,走進房間找了件上T恤套上,拎著一個紙袋,拽下襯衫和西褲扔在口袋裏。

見樂顏一動未動,拍著他肩膀催促道:“別磨蹭了,我送你。”

樂顏轉了個身看程危找皮鞋,他問:“哥,你帶衣服做什麽?”

“我帶著以防萬一,需要我去叔叔阿姨,省得給你丟人。”程危彎著腰在鞋櫃裏挑。

程危這麽正式,樂顏真是嚇一跳,他心虛地拉過程危,取走手裏衣服放在玄關上,程危垂著頭看他動作,“不回去了?”

樂顏說:“哥,我家裏好像知道了。我……我先回去打頭陣,若他們要是接受不了,也不至於遷就你。你在家等我消息好不好?”

程危覺著不好,這種事情既然家裏人都知道了,他要是不上門更顯得沒誠意,而且,他也不放心樂顏一個人面對。

樂顏也看出程危堅持,誰也不肯讓步,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算僵持一晚上也分不出個勝負,樂顏求著他說:“好哥哥,你在等我,我跟他們打個招呼,我就帶你回去。好不好?”

還能說不好麽,程危覺著樂顏真的會磨人,他便退了一步,“我不去你家,但你得讓我送你。”

樂顏對上程危沈沈的視線,抿了抿唇,壓下心裏的不安點頭說:“好 。你送我。”

程危臉色終於好轉,他撇下那袋衣物跟著樂顏下樓。

坐上副駕駛,程危把手機遞給樂顏,“你搜下導航。”

明明已經入秋了,夜晚涼颼颼,樂顏卻因為這件事情,熱出一聲薄汗,好幾顆汗珠墜在額角,要落不落。

程危用手指勾走汗珠,抽紙蘸了蘸,“怎麽熱成這樣?”

樂顏想說這還不是他要一起回家給嚇得,不光出汗了,腿也在打顫。

他慣會混淆視聽,仰起頭瞇著眼睛笑了笑,笑容純良無害,眼底薄薄一層光。

他在導航裏輸入了一個他小學附近的小區,然後給姜凱發消息,讓他開車去小學附近等他同他一起回去。

以前犯了錯就拉著姜凱分散炮火,這種事情樂顏沒少幹,而且有外人在,他父母極要面子,不會說太狠的話。

姜凱睡得半夢半醒聽見微信,看清楚後嚇得一機靈,顧不得宿舍鎖門了,輕車熟路的下樓翻欄桿出了宿舍。

程危把人送到小區,半新不舊的小區裏家家戶戶亮著燈,程危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地方,樂顏推開車門,站在路邊沖他擺手:“你快回去吧。到家了發消息。”

程危在前面空曠地掉了個頭折返,降下車窗,一只手虛虛地搭在窗框上,探出半邊腦袋說:“我看著你進去,再走。”

樂顏心裏著急,他說:“不用了,都到了門口,你還害怕我丟了不成。你快回吧,我在這裏看著你。”

兩人誰都舍不得走,最後沒辦法了,樂顏跑到車窗邊,低頭捧著程危的臉頰啃了一口,“哥,你快回吧,不然我舍不得了。”

程危笑了下,他也舍不得啊,早舍不得了,分開一秒都舍不得,但小朋友不讓他一起回去不是,他又不能硬闖,想到這裏無奈地嘆了口氣,勾著樂顏脖子,仰起頭咬了他唇。

“早點回來。”程危都不知道自己這麽黏人,“我回了,你別站太久。”

要是兩人再來個十八相送,估計今晚誰都回不了。

樂顏摸了下酥酥麻麻的唇,心生蕩漾,他揚了揚嘴角,“好。”

他站在原地揮手,等到車子走遠,筆挺地目送車子消失在轉角。

程危笑著看著後視鏡裏的小朋友,身影逐漸變小,小到最後跟一顆明亮路燈重合,程危腦子裏突然湧出一個想法,樂顏可能不是一顆合格的小太陽,但他一定是一盞合格的路燈,會照亮他回家的路。

樂顏站了會兒,確認車輛不會折返後,捏著手機轉身朝小區旁的停車場跑過去,一路低喘,找到停在角落的白色帕梅拉開車門坐進去。

姜凱一臉困意全無,他四周張望了一下,“小老板回了?”

樂顏懨懨地靠在座椅上,沒什麽精神搭理姜凱,“怎麽回事啊,我們這才到家不到八個小時。”

“不知道。你待會兒幫著我點。”樂顏說。

馬達的轟鳴聲響起,紅色尾燈在馬路上劃出好看的線條,消失在街道上。

江家別墅,坐落於半山腰。

是這個別墅群裏面位置最好,價格也是最高的幾棟之一。以往江家人少,兄弟倆都不怎麽回別墅住,江父常年出差,家裏顯得比較冷清。

今天一反常態,樓上樓下燈火通明,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姜凱探頭看了一眼:“靠,你家人都回來了啊?”

樂顏搖頭,姜凱一把拽住他,開玩笑道:“該不會三司會審吧?”

“哪有那麽嚴重啊!”樂顏心裏也沒底,,但他不能讓姜凱,他唯一的盟友臨陣脫逃。

他抓著姜凱一起進了屋子,會客廳裏視線齊齊投過來。

姜凱一時不適應,想溜,被眼疾手快的樂顏一把按住,推著走往視線中心。

樂顏掃了一眼沙發上的人,父母和哥哥都在家,嫂子不在,就沒那麽丟人。

父母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表情,目光在轉到樂顏身上又多了一份痛色,總之神色覆雜難辨,樂顏心裏咯噔一下,跟江越交換一個眼神,乖乖地走到父母面前。

“爸媽。”樂顏難得乖乖巧巧的,讓人忍不住憐愛。

母親應了一聲,擡頭看向姜凱,語調柔和道:“凱凱,今晚我們跟樂樂商量點事情,我先讓阿姨帶你上去洗漱?”

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支走姜凱,樂顏一把拽住姜凱,“他還不困,姜凱從小進出我們家,我們商量什麽他不能聽啊。”

母親欲言又止,軟軟地視線看著姜凱,好像在等姜凱自己識趣離開。

等了幾秒鐘,姜凱戲精上身,委屈著臉說:“江姨,你平時不是最疼我麽?不是當我是親兒子麽!”

樂顏母親一頓,轉頭跟江父對視了一眼。

這時,江越開口說:“是啊,凱凱跟樂樂關系一向好,比我跟樂樂還像親兄弟,你們知道的事情,想必姜凱也知道,沒什麽隱瞞的了。”

大兒子都這麽說了,父母只好妥協。

既然沒了外人,他們也不好在掩飾,江父將一疊照片扔在桌面上,嘩地一聲響,照片滑出去,好幾張滑到地面上。

一大疊照片裏主人公就兩個,樂顏和程危,或抱著或摟著或親昵的牽著手,或者程危拎著西瓜,樂顏舉著冰激淩餵他,不知道是誰拍的,照片裏全是他們的生活照。

樂顏看得後背發麻,他一張張查看,裏面很多照片他都想不起什麽時候,在哪裏發生的,可能就是隨手一勾,又或者只是等紅綠燈無聊,湊到程危耳邊說句話,剛好這些都被人捕捉到照片裏。

他露出驚惶神色,從照片裏擡起頭看向江父,有些不敢相信,“你找人跟蹤我?”

他敢確定,這麽多生活照,不是跟拍沒那麽湊巧。

江父哼了一聲,板著一張冰冷的臉說:“我要是不調查我兒子,我都不知道他跟男人攪一起了。”

樂顏喉結滾動,震驚和憤怒充斥著胸腔,他擡高音調,“我成年了,我又沒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你憑什麽跟蹤我。”

他顫著手撿起一疊照片,晃了晃,“你拍照想幹什麽,威脅我跟他分手?”

江父一瞪眼,眼睛鼓的大大的,“你是我兒子,我當然有權利管你。一個暑假不回家,你哥幫你打掩護,你們翅膀都硬了是嗎?”

被點名的江越始終一言不發,臉上毫無波瀾,“爸,樂樂做什麽他自己有分寸。”

“有個屁的分寸。”江父氣得失了風度,冰冷的視線垂下來,“他的分寸就是跟跟男人談戀愛?”

江越聲調平平,他身上的成年男人氣息並不比江父弱,甚至在某些擡眸的瞬間還要強勢,他說:“不管跟男人還是女人,樂樂高興不就可以?你們到底在介意什麽?”

江父沒想到自己的大兒子,一向穩重顧大局的兒子居然說出這樣話,真叫他意外的說不出話來。

沈默著的母親,突然開口打斷江越,“越越,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弟弟。”

江越架起二郎腿,縈繞在他周身的氣勢更濃,他垂下視線,上下眼皮飛快的碰了一下,他說:“我沒護著他,我早告訴過他,決定是自己做的,後果也得自己承擔。”

這是他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他即便再疼愛這個弟弟,不可能護著他一輩子。

母親瞪了江越一眼,聲調很柔卻也是咄咄逼人的姿態逼問江越,“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怎麽還由著他胡來?”

樂顏眨了下眼睛,他將照片丟回桌面上,“爸媽,這件事情跟哥沒關系,他勸過我斷掉。抱歉,我做不到。我從來不覺著愛一個人是錯誤的事情。”

江父氣得說;“是。愛一個人沒錯。但你愛的是個男人。你學什麽不學好,偏偏學這個……”

樂顏忽然擡起頭,直勾勾地看著江父的眼睛,逐漸顯現出他身上與神俱來的氣勢,跟他們如出一轍,卻又沒做到那麽鋒芒,他說:“這個怎麽了……爸媽,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女孩子,喜歡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必然的。以前不敢告訴你們,是害怕你們一時接受不了,我總想著再等等,既然現在你們都知道了,想必你們也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了。”

母親痛心疾首道:“樂樂,你才十九歲,你還年輕,你還有很多可能。你不知道以後有多難。”

“我知道。”樂顏冷冷說:“遇到程危之後就沒有了。”

“我也知道,我以後會面對很多像你們這樣看我們的人。我不怕。”

江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巨響,眾人齊齊噤聲,江父吼道:“你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不管是誰,你想都不要想。”

江越和樂顏同時被嚇住,這大概還是樂顏出生後江父第一次動怒,動靜這麽大,明顯是真氣到了,江越沖樂顏使了個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姜凱也拽了樂顏胳膊,“你別硬來。”

不硬來怎麽辦,江父不了解兒子,但是兒子了解父親,樂顏知道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老頑固,要讓他改變自己的偏見,恐怕比登天還難。

半輩子要強的母親,眼眶一潤,竟然滾出眼淚來,她別過臉偷偷地抹。樂顏於心不忍,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錯了什麽。

他喜歡程危,又有什麽錯。

錯的是偏見。

母親擡起淚眼看向樂顏,樂顏心都被眼淚燙疼了,他抽了紙遞過去,堵住了母親接下來的話,他搶先說:“媽,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母親一楞,他以為樂顏想通了,臉上露出欣喜神色,卻又聽樂顏說:“媽媽,就算所有人都指責我,我也只想要程危。”、

母親收起的眼淚霎時又落了下來,狼狽的滾滿臉龐。

江父氣的半天不吭聲,不知道是在跟樂觀做鬥爭,還是在跟自己,總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樂顏往江父那邊靠了一點,他真誠地眼睛裏亮晶晶的,他說:“爸爸,這個暑假,我在程危的游戲廳打了第一份工,拿到了人生第一份工資,那種感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長大了,我不是一個只會吃你們老本的米蟲,我能主宰我自己的選擇了。”

這一番話不難讓江父動容,他表情雖然松動,但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你賺錢,我們不需要你賺錢。只要你正常,聽話就行。”

樂顏眼裏的光暗淡下去,他垂著眼眸盯著手指,小聲說:“爸爸,人也好還是東西也好,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很喜歡的,只有程危,我是想靠自己去爭取的。你們都覺著給我優渥的生活,衣食無憂,我按著你們安排的路線走下去,就能幸福一輩子。如果真是那樣,高興都沒有何況幸福。”

江父不接話,樂顏也不說了,會客廳陷入良久沈默。

過了很久,就到樂顏覺著他們可能要這麽靜坐一晚上時,江父撐著腿起身,清了清嗓子,對樂顏說:“滾上去睡覺。”

樂顏朝江越投去求助目光,江越表示無能為力。

樂顏心想那就在家睡一晚上吧,總不能真跟他們鬧掰了。

母親的情緒冷靜下來,她也跟著起身,對樂顏說:“你今晚就在家裏住,哪兒也不許去。”

轉頭對江越用同樣的口吻說:“你也是,在家陪著弟弟。”

與其說陪著,不如說看著。

樂顏就這麽被軟禁在家裏了,哪兒也去不了,江越也說,如果他跑了,程危那個破游戲廳根本沒法跟江家資本相提並論,還不用江父找人,江越隨便找個關系,就能讓程危關門大吉。

樂顏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也慶幸家人發現後,沒有采取這種極端冷血的態度逼迫他們。

江越說父母的態度沒想象中的強勢,那就還有可談可回旋的餘地,只要好好跟他們談,一定可以說通,不過這段時間都得在家裏住了。

只是,要在家住上一段時間,樂顏好想程危。

洗漱完,樂顏搓著頭,程危電話打過來了。

樂顏丟下毛巾,撲到床上接起電話,“哥。”

“洗了麽?”程危輕笑,他的笑聲通過聽筒越發有磁性,生了勾子一般,勾著耳朵。

樂顏揚起臉望著窗戶上的影子,“你要不檢查一下?”

“那從哪兒開始查呢?”程危幽幽地問。

樂顏聽著他的聲音耳根發燙,他飛快跑過去鎖上門,拉上窗簾,靠近枕頭裏,閉上眼睛感受著程危的聲音,低沈磁性的在耳邊回蕩,像是每次耳邊廝磨一般。

“肩膀,還是胸膛,你想檢查哪兒?”

仿佛有一股股熱氣往耳朵裏鉆,點燃他全身的血液,滾燙沸騰的往下湧,越過小腹闖入無人之境。

渾身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樂顏手挑開松松垮垮地睡袍,指尖抖著往下鉆,呼吸變了節奏,逐漸急促起來。

“你在做什麽?”程危壓低了聲音問。

樂顏咬了咬嘴唇,吐出熱氣:“幫你檢查。”

“怎麽幫我檢查?”程危低聲問。

“拉著你的手。”樂顏著急吐納氣息,聲音就變得格外軟綿細小。

“那我要看看,你洗幹凈了沒。”程危問,“穿的什麽?”

“浴袍。”

“脫掉。”程危發了命令。

樂顏在枕頭上蹭了蹭,一只腳曲起來,弓著擡高身子,扒掉身上的浴袍,然後又重重跌回床裏。

肌膚和柔軟的絲質床品接觸,他激得歪頭蹭了一下,一種難以啟齒的感覺洶湧而來。

真絲床品冰涼滑膩,像是程危手,將他包裹。

“那我開始了。”程危氣息顫顫道,“你乖乖的。”

樂顏哼了一聲,蜷著腳趾在被子上蹭,火熱直直的抵在冰涼的被子上,光蹭還不夠,想用手去摸摸。

興許是程危有了一雙眼睛,他在樂顏手往下時去時叫住他,“不許碰。”

他的聲音太過嚴厲,樂顏嚇得縮回手,拽著被子攥在手心裏,不知道多用力,攥的濕透皺巴巴一團。

程危用低沈暗啞的嗓音在他耳邊下發指令,細致的描繪著每一個動作,叫樂顏覺著像真的一樣,被鉗制掙不開,被牽絆有很爽。

“我能親親他嗎?”程危繼續發問。

樂顏腦子混成,意識有點渙散,他扭著蹭著不得章法,腳趾從遠處刮著床單逐漸來到自己身下,高高擡起重重跌下,他很想程危做接下來動作,嘴裏發出難耐地乞求,“哥,你碰碰我。”

程危輕笑,“崽崽,別急。”

怎麽還不急啊,樂顏急得眼眶都潮濕了,眼角微微泛紅。

程危說不急是真的不急,他控制著節奏,拽著樂顏心情的繩索,拼了命逗,直到樂顏低泣著求他,他才松口讓樂顏松開攥得皺巴巴的被子。

許是腦子裏白光閃過,酣暢淋漓過後,樂顏重新沖洗完,他更想程危了,心裏空空的沒著落。

樂顏累的倒在枕頭上,似乎上面還殘留著鹹腥的氣味,他管不了那麽多了,也懶得去換,裹著這股氣息跟程危繼續通話。

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聽見程危喊崽崽,又說:“你沒在家我都睡不著。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困意洶湧,樂顏實在睜不開眼睛,他連一個音節都沒留下,就沈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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