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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兄弟,我心臟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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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兄弟,我心臟有點痛

蘇廷嶼把車停在一處輕奢小區門外。

沒下車,小區門外的人就快速小跑過來了。

“蘇少,人就在第一棟的六層。”

蘇廷嶼接到的電話,就是他打來的。

六子恭敬的替蘇廷嶼拉開車門。

下了車,蘇廷嶼看了一眼那樓,指尖的煙蒂在車上碾滅,踩在腳底。

“走吧。”

六子聽命在前邊帶路。

六子敲了門,很快就有個長白披肩的年輕姑娘打開了門。

看到門外面色冰冷的男人後楞了楞,女人飛快關上門的時候,六子的手把門強行拉開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蘇廷嶼沒看她一眼,擡腳進了這房間。

三室一廳,雖然不大,但這地段的房價怎麼也要一千萬一套了。

裏面裝修的越溫馨,看得蘇廷嶼越惡心。

六子把門關上,見那女人拿手機要報警,一巴掌扇過去,然後把手機遞給蘇廷嶼。

蘇廷嶼沒接,六子就放在了桌子上。

女人被打的嘴角流血,身體顫抖不止。

“你們,你們別亂來,要錢的話我讓我老公給你送好不好,別傷害我……”

女人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蘇廷嶼扯唇,“別裝了,你知道我是誰。”

還老公,他們也能領證?

女人身體一僵。

聽見他說,“孩子打了,你還能有命走出深城,要是生了,你和孩子都沒命。”

女人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廷嶼沒耐心了,示意六子。

六子揚起手狠狠幾個巴掌下去,打得女人鼻青臉腫,哀嚎不止,她才求饒。

“我錯了蘇少,我錯了,我也是被逼的,我才十九歲,要不是蘇遠山強了我,我也不會懷孕……”

蘇廷嶼覺得好笑,“他強了你,你還要為他生孩子,下屆的感動人物要不要給你頒個獎啊?”

女人啞口無言。

蘇廷嶼臉上的笑容很淡,“想要錢不可恥,想上位也不可恥,人呢,往上走無可厚非,但你這演技著實漏洞百出了點。

其實你和蘇遠山玩得再花,我都不關心,但鬧出孩子就是你和蘇遠山的不對了,再者就算你把孩子生下來,你以為就能繼承蘇家財產嗎,如果這樣可行的話,你覺得還要婚姻做什麼?還要聯姻做什麼?”

女人發絲淩亂的鋪在眼前,蘇廷嶼的面容猶如魔鬼般的,讓她顫抖的沒說話。

蘇廷嶼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聲音沒有溫度的吩咐六子。

“帶這位被強的小姐去打胎。”

六子抓起女人的胳膊,女人掙脫六子,痛哭流涕地跪在蘇廷嶼的面前。

“蘇少,我求求您了,我絕對沒有想搶蘇家財產的意思,我只是太愛這個孩子了,我會帶著孩子去國外,永遠不會來,不會打擾你們的家庭好不好,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我會帶著孩子自己生活的,我也不會告訴他爸爸是誰,孩子是我的命啊,求求您了放過我和孩子吧!”

“求求您了,只要放過我的孩子,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一個頭一個頭的嗑在地上。

額頭很快見了血。

蘇廷嶼依舊面無表情。

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處理這種事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是如此苦苦的哀求。

他當時剛和於瑾分手,接手蘇家,正是無比頹廢的時候。

女人磕頭哭鬧時,他想得都是於瑾窩在他懷裏,暢想著他們以後有孩子的場景。

所以動了惻隱之心,把人送到了國外。

結果那女人剛生下孩子,就抱著孩子勒索蘇家,還登了報,四處宣揚。

後來怎麼著的,他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女人和孩子一起被車撞死在馬路上。

或許是爺爺做的,又或者是墨文祺,還是蘇遠山,這不重要。

總歸,即便有漏網之魚,最後也不得善終。

“六子。”蘇廷嶼道,“把人帶走,別打擾鄰居。”

女人急了,“蘇少,我要見遠山,我要見他,你沒資格打掉我的孩子!”

“這房子蘇遠山買的吧,六子,找個渠道,把房子賣了。”

女人聽到這話,瞪大眼睛,“蘇少,這房子是我的!是蘇遠山為了我和孩子買的,你憑什麼說賣就賣!”

蘇廷嶼扯唇,“據我所知,你還在念大學,沒工作吧,父母都在小鎮打工,你說說看,哪來的一千萬?”

女人眼眶發紅的看他,是驚恐,是不知所措,或者是懊悔。

蘇廷嶼說,“再多說一個字,或者哭一聲,不只是房子,你銀行卡裏的錢也會統統消失,識趣點,你還能得到一些錢財,蘇遠山給你多少,我也不追究了,不識趣的,一個子兒都拿不到。”

他說得淡泊,甚至毫無起伏。

每個字對女人來說都如刀子在刮她的肉。

卻也只能咬緊牙關,在六子帶她走的時候,甚至連反抗都沒有,就這樣跟去打胎了。

蘇廷嶼忍不住笑了出來。

點燃一根煙,煙蒂在指尖笑得顫抖。

這就是她對孩子的愛?

真夠廉價的。

蘇廷嶼離開這骯臟的地方,到樓下的時候,還沒坐進車裏。

手機就震動了。

剛才在車上就震動了,但他沒打開。

蘇廷嶼抽著煙靠在車上,單手劃開屏幕,看到了短信內容。

【蘇少,明天別忘了帶我去見蘇蘇。】

【蘇少,睡了嗎?別忘了蘇蘇的事情(微笑表情包)。】

第二條應該是見他久久沒回,又發的。

那個表情包上的笑容,還帶了點討好。

不知怎麼的,蘇廷嶼手指微動,回了一條過去——

【要是我反悔了呢。】

不過是見一面的事兒,蘇廷嶼本沒打算反悔,但就是想看看於瑾的反應。

誰知道下一秒,於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接通。

於瑾忍耐的聲音傳來,“蘇廷嶼,耍我玩有意思嗎。”

——沒意思,但現在忽然有意思了。

“怎麼,你還想找我算賬啊。”

“你混蛋!”

蘇廷嶼笑,“然後呢。”

於瑾握緊拳頭,“到底我哪做得不好,讓你不滿意了。”

蘇廷嶼想挑刺兒,可遺憾的是沒挑出來。

反而是於瑾的確挺乖的,讓她陪酒,真去陪了,讓她換衣服,哪怕不倫不類也換了,甚至在浴室裏,也是迎合他,讓他在那事兒上享受快樂。

他還真挑不出來刺兒。

但他問了一個問題,“於瑾,當初生下蘇蘇,為什麼不帶著孩子來找我,單憑這個孩子,你就能得到比你當初背叛我還多的財富。”

這也是他不懂的。

若是為了錢,用孩子勒索他不更好嗎。

你看那些女人,想方設法的懷蘇遠山的孩子,就是為了分一杯羹。

反倒是於瑾,苦心躲著他五年,還背負她承擔不起的醫療費。

要不是他偶然間接通了蘇蘇的電話,查到了美國,估計於瑾還打算瞞著。

電話那邊沒吭聲。

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蘇廷嶼等得不耐煩了,也許是怕聽到什麼答案,自顧自的掛斷了電話。

不過他回了短信——

【明天上午八點,我接你。】

這算是答應了見蘇蘇。

於瑾也沒打電話過來了。

蘇廷嶼靠在車邊抽完了煙,六子那邊回話了,“蘇少都處理完了,那女人也不再鬧了。”

還怕了張血糊糊的照片。

蘇廷嶼知道那團肉是什麼,沒點開,合上手機,才開車走。

不知道是第幾次處理這樣的事兒了,應該是麻木的。

但蘇廷嶼在車裏想到的都是於瑾,也沒從前那種煩躁了。

車不聽使喚的停在她所住的小區樓下,心情都是平靜的。

而她所住的那盞燈光,好似在黑夜中永遠熄不滅一樣,暖暖的盛開在泥淖中。

蘇廷嶼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開車走了。

回到蘇家後,二樓還在爭吵,破碎的聲音久久不散。

蘇廷嶼沒理會,站在臥室的陽臺上,撥出一個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通。

蘇廷嶼開口就是,“兄弟,我心口有點疼了。”

這種感覺,和五年前如出一轍。

“去醫院。”那邊簡單粗暴。

蘇廷嶼說,“我這心病,醫院治不了。”

那邊沈默了很久,以為蘇廷嶼是看完了當初給他的文件,才淡淡的說,“疼是正常的,忍忍就好了,重蹈覆轍需要剝皮換骨。”

“……”

“薄寒驍做人要講良心,不能因為兄弟挺你,你就覺得兄弟的感情不用維護了,而且誰說我要重蹈覆轍了。”

薄寒驍看著面前跌宕起伏的股市,上面的每個節點都是百億的資金流動。

他處理著手頭上的事,回,“你想怎麼辦。”

蘇廷嶼望著濃重的夜色,“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往前往後我似乎都邁不開腳了。”

“說這話的時候,你就已經有答案了。”

薄寒驍真會戳心,蘇廷嶼扯唇,“要是時頌背叛了你,無論什麼原因,你也會原諒她嗎。”

薄寒驍手下的動作一頓,瞇了瞇眼,靠在椅背上。

“我勸你不要舉這樣的例子。”

這護得太狠了。

蘇廷嶼嘴角微抽,“我就不該問你這問題,你都去法國了,我這問題顯然多此一舉了。”畢竟時頌在那可是有個未婚夫的。

而且最好不要在薄寒驍面前說時頌半點不好,那是他的軟肋。

他自己都不敢碰,更別提別人了。

“行吧,我跟你說另一件事。”

蘇廷嶼道,“安然國際那老東西臟到我眼睛了,我把他給廢了,後續打算操作一下,一鍋端了他,這對你目前的項目影響大嗎。”

薄寒驍稍微思索,就有了答案。

能讓蘇廷嶼不計後果下手的,也只有那女人了。

“有點影響,但不嚴重。”薄寒驍道,“不過你得摘幹凈自己,然後給我找個頂替他的。”

“行,這沒問題。”

蘇廷嶼問,“你在法國那邊怎麼樣。”

“還行。”

蘇廷嶼聽到這兩字,算是有譜了,他說還行,那就是沒問題。

“有你這句話,兄弟我放心了。”蘇廷嶼說,“等你回來,我請客,算是為你和嫂子接風洗塵。”

薄寒驍似乎很喜歡聽這兩個字,應了他一聲。

隨即蘇廷嶼想起了什麼,他道,“你臨走前給我的文件丟了,你重新發我一版吧。”

薄寒驍聲線一頓,“所以到現在,你都沒看那文件。”

蘇廷嶼問,“怎麼了?很重要?”

當時撞見於瑾,文件掉地上了,上面弄得挺臟,走的時候忘了撿。

薄寒驍沈默片刻,說了一句,“挺好,是我低估你了。”

即便沒看到那份文件,蘇廷嶼都選擇繼續捆綁著於瑾了,那文件看不看似乎都不重要了。

就像他,縱然時頌做什麼,他無論怎樣生氣怨懟,但始終沒辦法真正把她放下。

蘇廷嶼亦是如此。

蘇廷嶼聽得雲裏霧裏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少給我打啞謎。”

“你心還疼嗎。”薄寒驍問。

“嗯?”

“疼就對了,受著吧。”薄寒驍還惦記著他舉例子的話呢。

蘇廷嶼聽得生氣,正準備懟過去,那邊掛斷電話了。

現在他不只心疼了,他該肝疼,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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