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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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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

又兩日,何越醒了,她一上來就要殺我,真沒禮貌啊,何溪攔下她,可她依舊提防著我和祁山河,那種不被信任的眼神……

真令人不爽啊,好吧,我的確是個騙子。

何溪同她說我的異能是可以屏蔽“異種”的感知,她嗤笑,顯然不信,我也知道,我這話頂多忽悠傻子,但凡聰明點的人都不會相信的。

何越要走,我也無所謂,但打傷何越的那個“異種”找來了。我也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麽快。

這是我第一次正面與“異種”發起沖突,太恐怖了,簡直就要將世界都給毀滅了。

昔日經營,轉眼就成為荒土。

甚至來不及感慨,祁山河那雙潔白翅膀就將我們包裹,我能感覺到一股聖潔力量安撫著我的精神。

一瞬間,仿佛是西方故事裏的上帝蒞臨人間,揮灑神跡。

可惜,帥不過一秒,祁山河倒飛出去,連帶著翅膀都蜷縮收斂了,我站起來,發現爛尾樓已經只剩下地基。

我扭身滾進了殘垣裏,隱藏住自己的身影,順便將有些懵逼的何溪也扯了過來。

何越看了眼我們倆,轉頭沖向一頭巨鯨,快乎殘影,一拳轟出,帶著風的呼嘯,似乎周圍的空氣都震蕩開來。

巨鯨被打退幾步,也僅僅是幾步,我對“異種”的概念再次刷新,太逆天了,人力真的能將其誅殺嗎?

巨鯨怒吼,蕩開陣陣氣浪,何越避無可避,正欲硬剛,祁山河卻忍著痛爬起來,展開翅膀飛起,擋在了何越面前。

我這才知道,祁山河的翅膀有多大,延展四五米,銀光流轉,遮天蔽日,如神般一塵不染……

何越也震驚,但還立馬反應過來,跳上巨鯨的背鰭,一拳一拳,毫不留情。

我疑惑地看著,終於看出其中關節:“何越!它皮厚,你打它的鰓。”

何越沒說話,倒是祁山河奔潰開口:“大哥,鯨哪來的鰓啊!”

我站起來吼道:“有!它鰭捂著的地方!”

下一刻,巨鯨的尾巴朝我席卷,我被打飛出去,感覺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置,頭磕在磚頭上,幾近要昏迷過去,我卻笑了,我知道我猜對了。

何溪爬過來,看到我近乎扭曲的身體,卻冷靜極了,她熟撚的將手腕劃開,將血灌入註射器中,最後在註入我身體裏。

我能感受到一股能量在我體內橫沖直撞,然後在我的背上的骨骼駐足,最後消散,雖然它很不禮貌,但我身上的疼痛也消失殆盡,我變形的骨頭也莫名其妙地覆原了。

何溪手上的劃傷也疾速愈合,她扶起我,離遠了些,防止再被波及。

而此時,何越站在巨鯨背上,硬生生將“異種”的胸鰭掰開,即使是力量系異能,她也用盡了渾身力氣,我甚至看見她緊咬著的下唇已經出血了。

巨鯨哀叫,拼命翻轉身子,企圖將何越甩下去,她摔下去又爬起來,如此反覆,她也漸失力氣。

“胖子!好了沒!”何越吼道。

我這才發現,祁山河攀附在巨鯨的魚鰓之上,當何越摔下去時,胸鰭會拍向祁山河。

他硬扛著,用匕首一下一下地紮破巨鯨的鰓,盡管他的翅膀染血,他自己也覺得四肢錯位,疼得沒法思考。

就這樣,雙方焦灼,直到魚鰓被紮爛,巨鯨悲憤哀鳴,最後失去呼吸。

而何越也喪失行動能力,從高處跌下,祁山河放下匕首,看向眼前死去的龐然大物,有些失神。

但看見何越的身影,還是立馬展開翅膀,將她接住,緩緩放在地上。

何溪沖出去,開始為何越治療,我也將祁山河扶起來,他沒有重傷的虛弱,反而激動地和我說:“大哥,我殺了‘異種’!我不是廢物。”

他當然不是,他至少是異能者。

我沒說話,本來我可以去附和兩句,可我又不是異能者,我拿什麽去肯定他,我……才是真廢物啊。

“大哥,你好聰明啊,你能找到它的弱點哎。”

我回想起方才的場景,我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我是如何保持冷靜,又是如何克服恐懼去發現它的軟肋。

以及,我確認了“異種”並不是無所不能,靠人力也是能殺死的,不過代價很大很大。

而“異種”的變異,也並不會向全能發展,更多的偏向於隨機,所以大部分的“異種”都會有弱點,甚至是致命的弱點,比如說一頭鯨魚,不應該會有鰓這個器官的。

當然,看巨鯨的反應,“異種”的智商不低,至少能聽懂人說話,但又不太聰明,它想把我殺死,也就更加確定了它有魚鰓的事實,它想不到這一點。

我頓時有了希望,人類能逐漸發展成如今模樣,最不缺的就是腦子了。

現在想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算計不過是跳梁小醜的表演,人家閑著才樂意瞧瞧。

只是我們當時,有點能力,還有點腦子,就這麽一路顛沛,走到絕對實力的跟前,妄圖弒神。

————

我們離開了這座城市,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以後也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我們要去尚未淪陷的栗照城,聽說那裏建設起了一座萬丈高墻,用來防禦“異種”,我內心是不大願意的,畢竟一年前救助站的慘狀我還歷歷在目。

可沒辦法,我們四個人,只有一個是攻擊異能的,還帶著我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那次事情結束,祁山河再傻也知道我是騙子,但他沒說什麽,甚至在何越提出結盟時,他要求帶我一起走。

何溪也點頭,也不知道他們倆的腦子怎麽長的,帶個累贅。

何越只好同意,但她好像不怎麽愛說話,總是沈默。

我們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流離轉徙,路上遇見了不少“異種”,它們極其渴望人的血氣,以至於它們看見我們,就瘋了似的要殺死我們。

我和何溪躲著,祁山河抗傷,何越主攻,倒也和諧。

“大哥,看出來沒有!”祁山河咬著牙,翅膀低垂著跪坐在泥裏,看向我吼道。

我說:“你先撤下來,何越你打它眼睛,它視力太好了。”

面前那條長著龜殼的魚,視力極佳,雖然攻擊力不強,但它的防禦能力比祁山河還厲害,他們倆硬拼,以致於祁山河節節敗退,身受重傷。

何溪上前,將祁山河拽下來,開始療傷。

我覺得那龜殼魚的防禦強得有些奇怪,祁山河沖著它臉打時,它的防禦能力似乎更強點,偷襲背後時,一開始幾乎沒有防禦,再來幾次,它的重心就放在尾巴上了,它的防禦力似乎可隨它心意而動……

太離譜了,我一籌莫展之際,我看到了它的眼睛,深邃又狡黠,紫色的瞳孔在日光下顯得無邊幽瑟。

它也看向我,這時何越又打它尾巴,它疼得嗷嗷叫,我才知道了,龜殼魚的重點是眼睛。

它可以窺視到別人的動向,並提前開始防禦。

一直以來,它的防禦力都是局部的,怪不得,祁山河抗不過……

何越從龜殼魚底下竄到它眼前,然後雙拳打出,一雙紫瞳陷入腦中,它以為何越是力量系的,沒想到吧,她的速度也是頂尖的。

最後龜背魚看不見,任我們宰割。

這就是我們的日常,經過許久磨合,我們也逐漸熟練地打配合,多少次死裏逃生,多少次刀尖起舞。

但他們總是將我保護得很好,他們受了一路的傷,我卻沒怎麽受到攻擊,就算有什麽磕碰,何溪都會第一時間來處理,因為我是普通人,身體從來沒有經過淬煉,弱不禁風。

他們一路上總說:“你真聰明,沒有你,我們走不出這裏。”

我不敢應承,因為我並沒有付出什麽,一路上享受著他們的庇佑。

我總想做些什麽,去證明我在這個團隊裏並不是渾水摸魚的人。

我開始系統化地總結“異種”,總結它們的變異規律,以及弱勢。

每個“異種”都像是有它們自己的體系,就像吸取血氣的方式,攻擊手段,防禦能力,和游戲裏的英雄角色一樣。

不過游戲裏我們可以刷熟練度,掌握每個英雄的技能,可現實不行。

我就像一個賭徒一樣,不斷賭生,不斷賭死,賭一個未知的前路,賭一個春暖花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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