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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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自己
怎麽會是這樣?怎麽可能會是這樣!
琴可菲不敢相信這一切,她多希望剛剛看到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提醒她,她剛才看到的一切並非幻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就像這個房間裏的DVD機、大電視、隔音裝修一樣真實地存在!
難怪這個房子要換鎖了,難怪這個房間要做隔音裝修了!
她爸爸在她見不到的時間裏,就是躲在這個房間裏一遍遍地去重溫他的犯罪惡行嗎?
為什麽楚淺藍的這張DVD就放在外面?是他剛剛重溫過一遍嗎?
楚淺藍的重新出現,又提醒他了是嗎?在楚淺藍命懸一線,在她這個女兒急得昏倒在醫院住院的時候,他這個當爸的卻躲在這個屋子裏興致勃勃地重溫犯罪的過程嗎!!
琴可菲無比崩潰,她拼命地撕扯自己的頭發,狠狠地不停地抽自己的臉。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的爸爸會是這樣的人!為什麽他這麽惡心、這麽殘忍,為什麽他是披著人皮的狼!
為什麽他就是害了她最好的朋友的真兇!他知不知道他毀了楚淺藍的一輩子,為什麽他要這樣!為什麽她是這種人的女兒!為什麽她一直被他瞞得死死的,為什麽她現在才知道這一切!
“藍藍——藍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啊——”琴可菲終於控制不住,瘋狂尖叫、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哭到沒有力氣,哭到幾乎要昏厥,餘光看到抽屜裏那些標著城市和姓氏的DVD,發瘋一樣打開好幾張,一張一張放進DVD機裏面。
每一張都是一個新的罪證。
琴可菲腫著雙眼,看著這些DVD,心裏忽然沖起了滔天的憤怒!
她要報警,她要揭發這一切!她要給楚淺藍,她要給每一個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
琴可菲把所有帶標簽的DVD都從抽屜裏拿了出來,到處找袋子裝它們。她四處找也沒找到一個袋子,幹脆把自己的風衣外套脫了下來,把風衣當成兜子,把四五十張帶標簽的DVD全裝到了裏面。
她把衣服系好,抗到身上就往外走。
然而門剛打開,就看到了她的媽媽周玉萍正站在門外,同時在門外的還有剛剛給她開鎖的老師傅。
開鎖公司的老師傅看到琴可菲嚇了一大跳。
不久之前他來開鎖的時候,看到琴可菲還是一個齊整利落的幹練美女,怎麽一轉眼琴可菲就成了頭發散亂,雙眼紅腫,眼神無光,臉上都是一道道血印子的瘋子了。
開鎖老師傅嚇得結結巴巴地和周玉萍說:“我就跟你說了我剛才就來開過這個鎖,現在門都開了,也不用我再開一次了吧?就是她讓我開的,你認識她嗎?她剛才可是不這樣啊,要不要報警啊……”
老師傅手顫巍巍地摸出手機,就要按下110,周玉萍趕緊拉住了老師傅,忙說:“不用不用,這是我女兒!她受了點刺激,腦袋有點問題,那個,麻煩您了,錢給您,鎖就不用您開了,您回去吧。”
“這我也沒開鎖,怎麽能收你的錢呢……”老師傅連連推擋,眼神不時看向被周玉萍說是瘋子的琴可菲,總感覺琴可菲此刻的眼神要能殺人了。
周玉萍死活把錢塞到了老師傅的口袋裏。
老師傅被琴可菲的眼神看得汗毛直豎,看到實在推不開這錢,也是實在害怕,趕緊馬上拿錢走人了。
周玉萍應付了開鎖師傅,看到琴可菲扛著的鼓鼓囊囊的風衣包裹,臉色慘白地拉著琴可菲往裏走。
琴可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扛著幾十張CD,還能一把甩開了周玉萍。
她站在門口,冷冷地質問周玉萍:“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這一層樓,只有兩家人。隔壁也是常年不住人。但樓上樓下的情況周玉萍就不知道了。
她耳朵高高豎著,留意著樓上樓下的動靜。低聲勸琴可菲:“咱們進去說行不行?”
“我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琴可菲大聲質問,聲音幾乎要沖破周玉萍的天靈蓋。
“你別嚷,你別嚷!”周玉萍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她也使出平時在工廠的勁兒,一把扯住琴可菲給她拽進了屋裏,關上了門。
“可菲,你拿著這些去幹什麽?”周玉萍顫聲問,眼裏滿是淚水。
“你說呢?你難道不知道這裏面都是什麽?你覺得我拿著這些東西是要去幹什麽?像我爸一樣躲到角落裏重溫嗎!”琴可菲大聲地喊。
“你跟我喊什麽啊!我是你媽媽啊!”周玉萍眼淚流了滿臉,拉著琴可菲的胳膊,要去搶衣服裏包著的CD。
“你不能去,你不能告發你爸,你會把他毀了的,他會被槍斃的!你是他女兒,你怎麽能這麽做!”
琴可菲氣得渾身發抖:“什麽叫我毀了他?是他自己毀了他自己!他被槍斃也是活該!他知道他毀了多少女孩的一生嗎!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想過我這個女兒嗎!他怎麽不想想他作為一個父親應該怎麽做?他怎麽不想想他作為一個父親幹了這些事,讓他女兒今後怎麽做人!”
“所以我說你不能去啊!”周玉萍急得直跳腳,又不敢聲張,死命地壓低聲音勸琴可菲:“你考上北南大學,你讀到博士,你進了北南最好的附屬醫院,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羨慕不來的!這是你奮鬥了前半輩子,沒日沒夜地努力學習才得到的!憑什麽讓他毀了?”
“你以為我不恨你爸嗎?你以為我想瞞著嗎!你知道我第一次發現那些光碟心裏是什麽感受嗎!我惡心的想吐!我想殺了你爸!他喪盡天良,他沒有良心,他不是人,他是個畜生!
“我為什麽瞞著啊,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一旦我要是去報警了,你怎麽辦?你怎麽面對你的老師同學親戚朋友,你的學業還要不要了,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你還怎麽活?”
“所以呢?我要面對親戚朋友,老師同學,我還有學業,我還有前途,藍藍,還有其他那些被侵害的女孩子呢?你想過她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琴可菲此刻不想流淚,氣憤已經占據了她的每一個細胞,然而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眶裏滑落。
“如果不是藍藍,我早就在校園霸淩的陰影裏厭學了,我根本不會有後來的高中大學,就算考上了大學,也絕對不會是北南大學。我會內向,我會自閉,我根本不會有任何後來的所謂成就!可是幫了我的人,卻被我的親爸害得這麽慘,你知道藍藍這些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嗎?
“大學報到前突然失聯,出國一年,第二年就回國了,確診了重度抑郁、重度焦慮,持續吃藥直到跳樓之前。她的學業她的前途在哪兒啊?你知道她是比我優秀十倍百倍的女孩兒嗎?如果不是遇到我,不是遇到我爸,她會是我所有認識的人裏人生最閃耀,前途最光明的一個!
“可是認識了我,幫助了我,讓我的人生從此好轉,她得到了什麽?從十八歲高考出分之後,被我爸侵犯之後,她就掉進了深淵裏,再也出不來了!她和家人斷絕了很親戚的一切往來,從北南搬到了沒人認識的邊境小城,不再和任何從前認識的人來往。
“媽,你告訴我,藍藍的人生在哪裏?你告訴我啊?你怎麽忍心知道了卻不說出真相,你怎麽忍心看著她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你能告訴我嗎,你到底是怎麽忍心的!”
琴可菲的眼淚就像雨水一樣落下,她無法控制自己,她感覺世界都要毀滅了,她好想知道為什麽一切會變成這樣。她好窒息,她想馬上結束這一切的窒息!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周玉萍的眼淚也淌了滿臉:“我是在你上大學的第二年才無意中發現的,不是在藍藍出事之前發現的!你爸也不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否則剛才我來這裏也不會需要找開鎖的人現開門!”
她的眼裏也放射出怒火與悲涼:“藍藍已經出事了,又聯系不到她,那時候說出來又有什麽用?我總不能讓你爸把你也毀了吧!”
“這麽多年,你以為我的良心就安寧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一閉眼睛就是一群小女孩來找我哭……你爸一去出差,我就擔心他是不是又要出去作惡了,我總是流著眼淚到天亮。這個家裏只有你爸這個惡魔活得最瀟灑,最心安理得!到你爸前些年摔斷腰之後,我才終於松了口氣。他總算沒能力出去作惡了!”
琴可菲忽然明白了好多事。
原來他爸在工地受傷之後就不再聽搖滾樂,也不再天南地北到處去談生意是這個原因……可憐她居然還以為他是為了這個家太勞累了才會出意外,還為了他舍棄了她最想學的醫學方向選擇了骨科,她改學骨科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讓他恢覆得更好!
琴可菲氣得笑了。她的人生真是好荒唐啊,竟然把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當做至親至愛的人,還一心想著怎麽能孝順孝敬他!
他不配,他配的只有進警察局!那就是她對他最好的孝敬,最大的孝心!
琴可菲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她用力掙紮出周玉萍的拉扯,拉開了門把手。
周玉萍死死地堵住了大門,甚至跪在了門前:“可菲,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媽不能讓這個畜生把你也毀了!你想想一旦你報警了,別人知道你爸是這樣的畜生,你要怎麽活下去啊!你別沖動啊,這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會毀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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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可菲不敢相信這一切,她多希望剛剛看到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提醒她,她剛才看到的一切並非幻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就像這個房間裏的DVD機、大電視、隔音裝修一樣真實地存在!
難怪這個房子要換鎖了,難怪這個房間要做隔音裝修了!
她爸爸在她見不到的時間裏,就是躲在這個房間裏一遍遍地去重溫他的犯罪惡行嗎?
為什麽楚淺藍的這張DVD就放在外面?是他剛剛重溫過一遍嗎?
楚淺藍的重新出現,又提醒他了是嗎?在楚淺藍命懸一線,在她這個女兒急得昏倒在醫院住院的時候,他這個當爸的卻躲在這個屋子裏興致勃勃地重溫犯罪的過程嗎!!
琴可菲無比崩潰,她拼命地撕扯自己的頭發,狠狠地不停地抽自己的臉。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的爸爸會是這樣的人!為什麽他這麽惡心、這麽殘忍,為什麽他是披著人皮的狼!
為什麽他就是害了她最好的朋友的真兇!他知不知道他毀了楚淺藍的一輩子,為什麽他要這樣!為什麽她是這種人的女兒!為什麽她一直被他瞞得死死的,為什麽她現在才知道這一切!
“藍藍——藍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啊——”琴可菲終於控制不住,瘋狂尖叫、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哭到沒有力氣,哭到幾乎要昏厥,餘光看到抽屜裏那些標著城市和姓氏的DVD,發瘋一樣打開好幾張,一張一張放進DVD機裏面。
每一張都是一個新的罪證。
琴可菲腫著雙眼,看著這些DVD,心裏忽然沖起了滔天的憤怒!
她要報警,她要揭發這一切!她要給楚淺藍,她要給每一個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
琴可菲把所有帶標簽的DVD都從抽屜裏拿了出來,到處找袋子裝它們。她四處找也沒找到一個袋子,幹脆把自己的風衣外套脫了下來,把風衣當成兜子,把四五十張帶標簽的DVD全裝到了裏面。
她把衣服系好,抗到身上就往外走。
然而門剛打開,就看到了她的媽媽周玉萍正站在門外,同時在門外的還有剛剛給她開鎖的老師傅。
開鎖公司的老師傅看到琴可菲嚇了一大跳。
不久之前他來開鎖的時候,看到琴可菲還是一個齊整利落的幹練美女,怎麽一轉眼琴可菲就成了頭發散亂,雙眼紅腫,眼神無光,臉上都是一道道血印子的瘋子了。
開鎖老師傅嚇得結結巴巴地和周玉萍說:“我就跟你說了我剛才就來開過這個鎖,現在門都開了,也不用我再開一次了吧?就是她讓我開的,你認識她嗎?她剛才可是不這樣啊,要不要報警啊……”
老師傅手顫巍巍地摸出手機,就要按下110,周玉萍趕緊拉住了老師傅,忙說:“不用不用,這是我女兒!她受了點刺激,腦袋有點問題,那個,麻煩您了,錢給您,鎖就不用您開了,您回去吧。”
“這我也沒開鎖,怎麽能收你的錢呢……”老師傅連連推擋,眼神不時看向被周玉萍說是瘋子的琴可菲,總感覺琴可菲此刻的眼神要能殺人了。
周玉萍死活把錢塞到了老師傅的口袋裏。
老師傅被琴可菲的眼神看得汗毛直豎,看到實在推不開這錢,也是實在害怕,趕緊馬上拿錢走人了。
周玉萍應付了開鎖師傅,看到琴可菲扛著的鼓鼓囊囊的風衣包裹,臉色慘白地拉著琴可菲往裏走。
琴可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扛著幾十張CD,還能一把甩開了周玉萍。
她站在門口,冷冷地質問周玉萍:“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這一層樓,只有兩家人。隔壁也是常年不住人。但樓上樓下的情況周玉萍就不知道了。
她耳朵高高豎著,留意著樓上樓下的動靜。低聲勸琴可菲:“咱們進去說行不行?”
“我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琴可菲大聲質問,聲音幾乎要沖破周玉萍的天靈蓋。
“你別嚷,你別嚷!”周玉萍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她也使出平時在工廠的勁兒,一把扯住琴可菲給她拽進了屋裏,關上了門。
“可菲,你拿著這些去幹什麽?”周玉萍顫聲問,眼裏滿是淚水。
“你說呢?你難道不知道這裏面都是什麽?你覺得我拿著這些東西是要去幹什麽?像我爸一樣躲到角落裏重溫嗎!”琴可菲大聲地喊。
“你跟我喊什麽啊!我是你媽媽啊!”周玉萍眼淚流了滿臉,拉著琴可菲的胳膊,要去搶衣服裏包著的CD。
“你不能去,你不能告發你爸,你會把他毀了的,他會被槍斃的!你是他女兒,你怎麽能這麽做!”
琴可菲氣得渾身發抖:“什麽叫我毀了他?是他自己毀了他自己!他被槍斃也是活該!他知道他毀了多少女孩的一生嗎!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想過我這個女兒嗎!他怎麽不想想他作為一個父親應該怎麽做?他怎麽不想想他作為一個父親幹了這些事,讓他女兒今後怎麽做人!”
“所以我說你不能去啊!”周玉萍急得直跳腳,又不敢聲張,死命地壓低聲音勸琴可菲:“你考上北南大學,你讀到博士,你進了北南最好的附屬醫院,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羨慕不來的!這是你奮鬥了前半輩子,沒日沒夜地努力學習才得到的!憑什麽讓他毀了?”
“你以為我不恨你爸嗎?你以為我想瞞著嗎!你知道我第一次發現那些光碟心裏是什麽感受嗎!我惡心的想吐!我想殺了你爸!他喪盡天良,他沒有良心,他不是人,他是個畜生!
“我為什麽瞞著啊,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一旦我要是去報警了,你怎麽辦?你怎麽面對你的老師同學親戚朋友,你的學業還要不要了,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你還怎麽活?”
“所以呢?我要面對親戚朋友,老師同學,我還有學業,我還有前途,藍藍,還有其他那些被侵害的女孩子呢?你想過她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琴可菲此刻不想流淚,氣憤已經占據了她的每一個細胞,然而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眶裏滑落。
“如果不是藍藍,我早就在校園霸淩的陰影裏厭學了,我根本不會有後來的高中大學,就算考上了大學,也絕對不會是北南大學。我會內向,我會自閉,我根本不會有任何後來的所謂成就!可是幫了我的人,卻被我的親爸害得這麽慘,你知道藍藍這些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嗎?
“大學報到前突然失聯,出國一年,第二年就回國了,確診了重度抑郁、重度焦慮,持續吃藥直到跳樓之前。她的學業她的前途在哪兒啊?你知道她是比我優秀十倍百倍的女孩兒嗎?如果不是遇到我,不是遇到我爸,她會是我所有認識的人裏人生最閃耀,前途最光明的一個!
“可是認識了我,幫助了我,讓我的人生從此好轉,她得到了什麽?從十八歲高考出分之後,被我爸侵犯之後,她就掉進了深淵裏,再也出不來了!她和家人斷絕了很親戚的一切往來,從北南搬到了沒人認識的邊境小城,不再和任何從前認識的人來往。
“媽,你告訴我,藍藍的人生在哪裏?你告訴我啊?你怎麽忍心知道了卻不說出真相,你怎麽忍心看著她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你能告訴我嗎,你到底是怎麽忍心的!”
琴可菲的眼淚就像雨水一樣落下,她無法控制自己,她感覺世界都要毀滅了,她好想知道為什麽一切會變成這樣。她好窒息,她想馬上結束這一切的窒息!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周玉萍的眼淚也淌了滿臉:“我是在你上大學的第二年才無意中發現的,不是在藍藍出事之前發現的!你爸也不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否則剛才我來這裏也不會需要找開鎖的人現開門!”
她的眼裏也放射出怒火與悲涼:“藍藍已經出事了,又聯系不到她,那時候說出來又有什麽用?我總不能讓你爸把你也毀了吧!”
“這麽多年,你以為我的良心就安寧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一閉眼睛就是一群小女孩來找我哭……你爸一去出差,我就擔心他是不是又要出去作惡了,我總是流著眼淚到天亮。這個家裏只有你爸這個惡魔活得最瀟灑,最心安理得!到你爸前些年摔斷腰之後,我才終於松了口氣。他總算沒能力出去作惡了!”
琴可菲忽然明白了好多事。
原來他爸在工地受傷之後就不再聽搖滾樂,也不再天南地北到處去談生意是這個原因……可憐她居然還以為他是為了這個家太勞累了才會出意外,還為了他舍棄了她最想學的醫學方向選擇了骨科,她改學骨科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讓他恢覆得更好!
琴可菲氣得笑了。她的人生真是好荒唐啊,竟然把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當做至親至愛的人,還一心想著怎麽能孝順孝敬他!
他不配,他配的只有進警察局!那就是她對他最好的孝敬,最大的孝心!
琴可菲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她用力掙紮出周玉萍的拉扯,拉開了門把手。
周玉萍死死地堵住了大門,甚至跪在了門前:“可菲,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媽不能讓這個畜生把你也毀了!你想想一旦你報警了,別人知道你爸是這樣的畜生,你要怎麽活下去啊!你別沖動啊,這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會毀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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