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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帶著墨兮走,還不停地回頭看藍溪,藍溪只得催:“快走,快走。”

毒娘子:“你們走不了。”毒門的人沖上去,清隱族的人沖上去和毒門的人打起來,把昭昭和墨兮護在身後:“聖女,你們先走。”清隱族人在前面和毒娘子的人打起來,護著昭昭和墨兮離開。

藍溪看著毒門的人和清隱族的人打起來,很是著急,擔心墨兮和昭昭會受傷,但自己因為挾持左翎峰又不能過去幫忙,藍溪分心了。

趁藍溪分心之時,左翎峰緩緩掏出藏在袖子裏的匕首,一個反手轉身捅了藍溪的左胸口,藍溪根本沒有防備,痛得倒在了地上,吐血不止。

下雨了,雨水重刷著地上的血跡。

左翎峰很神氣,大聲喊道:“沒有人可以威脅我,萬花門和聖女都是我的。”左翎峰大笑,好像一個瘋子。

藍溪用手抹掉嘴上的血跡,也跟著他笑。左翎峰聽到不屬於自己的笑聲,看著藍溪:“你笑什麽?”

藍溪繼續笑著:“我笑你,信口開河。”

左翎峰怒,轉身就朝著倒在地上的藍溪的右胸口又捅了一刀,藍溪根本無力反抗,整個身體倒在了地上。

昭昭看到藍溪被捅了兩刀,崩潰大喊:“藍溪,藍溪。”

墨兮看到後,哭泣:“藍溪,你快起來呀,你快起來呀!”

昭昭抹掉眼淚,對墨兮說:“你的血可以救他,我們去救他。”

墨兮含淚:“好。”墨兮默念:藍溪不要死。

昭昭拉著墨兮,踉蹌著沖向藍溪,左翎峰大喊:“攔住他們!”

殺門的人攔在昭昭和墨兮前面,昭昭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藍溪,只想快一點到藍溪面前,所以昭昭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拿著劍,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昭昭瘋狂殺著殺門的人,爆發力極強,墨兮看著昭昭,驚呆了,她從未看到昭昭如此。

可惜,殺門的人多,昭昭根本殺不完,昭昭猝不及防,被人在背部挨了一刀,昭昭彎腰吐血,血染紅了昭昭碧綠的衣衫,雨水混合著血,衣服上的血漬暈染開來,宛如大朵盛開的鮮花。藍溪努力睜開眼睛,看著昭昭受傷,內心更難受了,支撐著自己起身,擡頭,揮手,示意她們離開,用盡力氣說道:“昭昭,別來,快走!”

昭昭用盡力氣喊:“我不走!”

藍溪用力說:“走啊!”

昭昭哭,墨兮扶住昭昭。墨兮哭:“藍溪!”

藍溪無奈,拿起地上的匕首,懟在自己脖子上:“走!不然我們誰都走不了!”

昭昭看見藍溪如此逼迫自己,無奈,只能忍痛不往前走。昭昭只得狠下心來,拉住墨兮:“走!”墨兮被昭昭拉著,一邊然後就一邊哭,墨兮時不時回頭看著藍溪,藍溪上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藍溪看到他們沒有往前走,才放下心來,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看著昭昭和墨兮安好,笑了。而自己也因為沒有力氣,太過虛弱,傷口太重已經傷及到了臟腑,終於,藍溪支撐不住自己,倒地死了。

昭昭和墨兮崩潰地喊著藍溪的名字:“藍溪,藍溪,藍溪。”痛苦不已。

門主抱著妤兒,冷漠的看著這一切,說道:“我們都是可憐人罷了。”

門主說完,打鬥的人都停手了。

左翎峰聽到這句話,很不理解:“你可憐,我不可憐,我,左翎峰,即將當上門主。”

門主哈哈哈大笑:“你果然還是不知道。”

左翎峰更不懂了:“你到底在說什麽?”

門主指著倒在地上的藍溪:“你知道你殺的人是誰嗎?”

左翎峰回頭看著倒在地上藍溪:“他?藍溪?就是個普通人麽,殺了便殺了,死了便死了。”

門主:“你看看他的手臂就知道了。”

左翎峰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他撩起藍溪的衣袖,發現藍溪的手臂上有一個紅色的胎記。

左翎峰看到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手開始發抖,進而身體也開始發抖。一下子跪在地上,仔細打量著倒在地上的藍溪,左翎峰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呢?我的兒子早就被大火燒死了,他怎麽可能還活著?”

門主:“他就是你的兒子,當年你夫人和孩子被仇人追殺,你夫人為了保護孩子被殺,仇人放火是我趕到火場搶出你夫人的屍體和孩子,你孩子並沒有死,被我放在了入雲村。”

墨兮附和:“對,藍溪確實是孤兒,從小和我在入雲村長大。”

左翎峰很憤怒,對門主說:“你早就知道,呵,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門主:“這就是我的籌碼,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這門主之位背叛我,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兒子。”門主溫柔地看著妤兒:“我與妤兒已經分開,你也別想和你的家人團聚。”

左翎峰用手小心翼翼的,輕輕撫摸藍溪的臉,從他的臉往下撫摸,摸到了傷口處,左翎峰的雙手沾到了鮮血,左翎峰看著自己沾滿藍溪血的雙手,雙手開始發抖,眼睛瞪大,左翎峰抱著藍溪的屍體,擡頭望著天空,崩潰大叫:“啊!”

左翎峰大喊:“我的孩子啊!原來你是我的孩子。”

左翎峰開始自責,想用手觸碰藍溪的臉龐,但手停在空中:“我,我,我,我怎麽沒有認出你?我居然還親手殺了我的孩子。”左翎峰開始猛錘自己的頭,盡是懊悔。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恢覆正常,左翎峰跪著爬到墨兮面前:“聖女,聖女,你快救救我兒。”

墨兮激動著:“好。”

墨兮和昭昭踉蹌著大步來到藍溪身邊,墨兮先是探他的鼻息,但並沒有探到他的呼吸,隨後墨兮摸他的脖子,也並沒有感受到跳動,最後墨兮摸他的脈搏,還是沒有感受到跳動,墨兮呆呆地楞在原地:“他,死了。”

墨兮痛哭:“我也無能為力,他已經死了,我救不了他。”

昭昭一把抱住藍溪的屍體,眼眶早已泛紅:“不,你們都錯了,他沒死,他沒死,對吧,藍溪?”

卻沒有回應。

昭昭緊緊地抱著藍溪,頭貼著他的頭,雙目無神,目光呆滯,就這麽看著前方,眼淚一滴滴滑落。墨兮在一旁,難過藍溪的死,又心疼昭昭。

門主:“都是苦命人啊。”門主將妤兒抱在自己的懷裏,用匕首刺向自己,自盡,在閉眼之前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妻子,用手溫柔地摸妻子的臉:“妤兒別怕,我來陪你了。”

樹林裏,錦繡和天佑還在打鬥。錦繡大喊:“今日定要分出勝負嗎?”

天佑大喊:“今日,不是分勝負,而是分生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兩人扭打在一起,不一會兒,錦繡把天佑打倒在地:“你的武功本來就不如我,今日必是你死我生。”

天佑不服輸:“是嗎?”天佑站起來拼盡全力和錦繡打,但還是打不贏。

又一次,錦繡一掌把天佑打倒在地,天佑受了較重的內傷,吐血,錦繡看著天佑:“你贏不了我。”

天佑支撐著自己,慢慢地努力站起來:“再來。”

錦繡又一掌,天佑被打飛在樹幹上,後倒地,錦繡有些許心疼:“你這又是何必?你這樣會被我打死的。”

天佑淺笑,看著錦繡,抹掉嘴上的血,重新,再次,又,強撐著自己站起來。

錦繡不想再浪費時間,於是拿著劍刺向他,出乎錦繡的意料,天佑並沒有躲,反而笑著迎了上去,錦繡想收手卻早已來不及,劍直接貫穿胸膛。錦繡覺得很驚訝,露出了不忍和不解的神情:“天佑……”

錦繡一把抱住天佑:“天佑……你怎麽那麽傻?”

天佑虛弱地說:“我……只是太累了……”天佑伸手抱住錦繡,頭靠在錦繡肩膀處,就在錦繡恍惚間,天佑:“我們的……結局……”天佑緩緩拿出藏在衣袖裏的匕首,用力刺入錦繡,錦繡毫無防備,兩人都在吐血,兩人同時跪在地上,天佑用雙手扶住錦繡,錦繡看著天佑:“你……”

天佑看著她,笑了,頭倒在錦繡肩上,閉上了眼睛,錦繡看著天佑死,痛苦,擁抱著天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人都擁抱著對方。

左翎峰回過神來,此刻的他已經神志不清,因為自己兒子的死開始變得瘋魔:“是你們害死的藍溪,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為我兒陪葬。”

左翎峰已經徹底瘋了,不分敵我開始狂殺,見人就砍。昭昭想制止他,上去和他打,但根本打不過他,反而被他打飛好遠吐血,左翎峰因為憤怒武力值大幅提升。

毒娘子見昭昭被打飛,立馬飛身跟左翎峰鬥。

墨兮趕到昭昭身邊,割破自己的手心,給昭昭餵血,守在昭昭身邊,觀察她的身體狀況。

毒娘子用毒,但左翎峰似乎絲毫不受毒的影響,反而愈戰愈勇,毒娘子也被他一掌打倒在地。

昭昭恢覆好身體後,用劍割破自己的手心,血在劍上威力得到了加持,即使如此,但還是打不過左翎峰,毒娘子使眼色和昭昭一起上,打左翎峰,即使二打一,但還是沒有優勢。左翎峰武力太強了。

左翎峰現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他向昭昭給了致命一擊,墨兮見狀,直接上去擋在了昭昭身前,墨兮挨了一掌,吐血,昭昭大喊:“墨兮!”

昭昭憤怒,大叫一聲:“啊!”

毒娘子:“我們不可打持久戰,必須一擊即中。”

這些人被打的差不多了,左翎峰很神氣,叫囂著:“還有誰?”

毒娘子:“我用劇毒削弱他的武力,你趁機殺了他。”

昭昭:“好。”

毒娘子繼續和左翎峰打,昭昭在一旁等著機會。毒娘子和左翎峰對了一掌,毒娘子不敵左翎峰,被打倒在地。

左翎峰也沒有占到什麽便宜,只覺得手心發疼,內力充盈著自己的身體,仿佛要爆裂開來。原來是毒娘子在和他對掌的時候把毒下在了手心上。左翎峰的內力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毒娘子大喊:“就是此刻!”

昭昭眼疾手快,一個飛身,躲避了左翎峰的一掌,一劍刺入了他的心臟,左翎峰仍未倒地,似乎這一劍根本沒有影響他什麽,反而他的內力更加精進了,只覺得他現在更加力大無比。

昭昭覺得奇怪:“這怎麽回事?”

毒娘子:“快走,離他遠點,他要爆裂而亡。”

昭昭背起墨兮就走。

不一會兒,砰的一聲,左翎峰真的經脈爆裂而亡。

聽到聲音後,昭昭,毒娘子回頭看著,大典上滿目瘡痍,都是屍體和血水。

昭昭抱著墨兮,墨兮蘇醒:“左翎峰呢?”

昭昭安慰著墨兮:“他死了。”

墨兮躺在昭昭懷裏,看著這一切:藍溪死了,左翎峰死了,厲澤驍死了,妤兒死了,都死了,血流成河,雨水沖刷著血水,似乎要沖刷一切罪惡。

“這不是我想要的。”墨兮只覺得沒有了希望,閉上了眼睛,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昭昭急切喊墨兮的名字,但墨兮並沒有蘇醒。

墨兮躺在床上,毒娘子給墨兮看病:“情況不太好,這一張掌是毒掌,恐難解。”

昭昭著急:“連你也解不了毒嗎?”

毒娘子搖頭:“這毒要是在其他人身上,必死無疑,但因她是聖女,這毒並不會要了她的命,現在為了防止毒擴散,我只能將毒全部逼到一處,不然一旦毒發擴散,恐危及性命。”

昭昭:“好。”

毒娘子:“我把毒逼到頭部,但可能會有損她的容顏。”

昭昭:“逼毒吧,當下能保住命就行。”

毒娘子開始用功逼毒,將毒全部匯集在了墨兮臉上,墨兮臉部開始裂開,宛如樹枝般的紋路出現在了臉上。墨兮解毒成功。

昭昭守著墨兮,墨兮醒來後,很虛弱,昭昭:“為了救你,只得將毒逼到你的臉上,你的臉……”

墨兮照鏡子,看到了臉上的裂痕,墨兮沒有吃驚,沒有害怕,反而笑了笑。

昭昭擔心墨兮:“左翎峰的這一掌有毒,所以你體內的血也無法再救人了。”

墨兮想的很開:“這是好事啊,從此以後再無聖女,大家也不會因為爭搶聖女而多造殺戮。”

墨兮摸著猙獰的臉,平靜地說:“皮囊而已。”

昭昭拿出藍溪的白色珠花:“這是藍溪打算送給你的珠花,他一直把這珠花放在懷裏,就是沒找到機會送給你。”昭昭把珠花給了墨兮,墨兮接過來,用手摩挲著珠花,溫柔地看著珠花,笑著。

昭昭和墨兮將藍溪帶回入雲村,埋在了荒山山腳下,墨兮則一個人住在了荒山山腰處。

如今的入雲村已經大變樣,有了新的村落,也有許多老人和孩子熱鬧的很,一切歸於平靜。

昭昭過來告別:“我打算離開了。”

墨兮:“你打算去哪?”

昭昭:“回清隱族,族裏的人還在等我,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墨兮搖頭:“不了,如今我也不再是聖女了,我就在這裏陪著藍溪吧。”

昭昭:“也好。”

墨兮時常下山來到山腳下陪著藍溪,頭上梳著簡單的發髻,只帶著藍溪送的珠花,一身白衣,戴著白色面紗,墨兮打掃著墓碑上的落葉,摘下面紗,陪他說話,累了就靠在墓碑旁休息。

又是一年冬天下雪了。墨兮在藍溪墓旁邊堆了個雪人,對著藍溪的墓說:“你看我這個雪人的腦袋捏圓了嗎?”

突然,起風了,帶起了地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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