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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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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

月繡樓,天佑照常在錦繡房間收拾著,卻在梳妝臺的抽屜裏看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這個小盒子天佑看著眼生,很好奇:“莫非是哪個恩客給的?”

天佑將盒子打開,是女子用的脂粉,天佑把脂粉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個味道之前聞的不多,但好像有些熟悉,天佑總覺得在哪裏聞到過,仔細回想著:“就是周景死的那天在樹林裏聞到的味道。”

天佑內心:“難道那天躲在樹林暗處的,用暗器殺周景的,是錦繡?”

天佑不敢相信:“怎麽會呢?自己的枕邊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天佑竟從來不知錦繡是有武功的。天佑:“她為什麽要瞞我?還瞞了那麽久?”

天佑:“莫非……是利用?”

天佑有了不好的猜想,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錦繡確實嫌疑很大,很有可能錦繡也與萬花門勾結。

天佑繼續在房間搜尋找線索,錦繡的房間一直都是天佑負責打掃,天佑對房間布局很是熟悉,莫非房間有蹊蹺?

天佑認真翻找,無意之中碰到了瓷瓶,觸碰了機關,暗房門被打開。

天佑很是驚訝,他在此那麽久都不知道這裏有個暗房。天佑:“怎麽還有個房間?”,天佑內心:“莫非錦繡真的有問題?”

天佑小心翼翼踏入暗房查看,暗房裏先是有一條窄的過道,走過暗道就是一個房間,暗房有一排架子,上面放的都是賬本。天佑打開賬本,看到賬本上寫的是繕堂孩子運送到萬花門的時間,天佑翻看著,看到了小雨的名字出現在賬本上。果不其然,小雨被帶到了萬花門。

突然,天佑感到害怕,手捏緊賬本,開始發抖,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身邊人錦繡,居然會勾結萬花門,更沒想到繕堂孩子丟失與她有關,更沒想到身邊的人居然是一只狼。天佑:“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人?”天佑楞在了原地,天佑可以懷疑任何人,但卻沒想到會是錦繡。

此刻,錦繡回到房間,以錦繡敏銳的觀察力,發現房間裏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馬上去看暗房,果然,暗房門已被打開。錦繡內心覺得奇怪,又保持殺手的警覺:“誰在裏面?”

錦繡快步連忙進了暗房,發現天佑在裏面,錦繡緩了一口氣,錦繡慶幸不是別人,還好只是天佑,局面還能控制。錦繡質問他:“你在幹什麽?”

天佑沒想到錦繡會在此刻回來,天佑只想快點離開,於是連忙跑出去。錦繡一把抓住他,把他拽回來。錦繡很惱火:“怎麽?你想去哪兒?”

錦繡冷靜下來:“你還是發現了。”

天佑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根本不敵錦繡,但也絲毫不畏懼:“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錦繡開始演戲,裝作委屈的樣子,連忙解釋:“天佑,天佑,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真的不是……”說著說著錦繡擠出了幾滴眼淚。

天佑軟下心來:“你這是在做什麽?”

錦繡繼續委屈:“你知道什麽?你根本不懂我,你有愛你的家人,還為你付出性命的姐姐,我呢?”

錦繡:“我沒有你那麽幸福,從小到大,我身邊就只有殺戮與鮮血,我這條命,是拼盡全力活下來的。”

錦繡轉身,背對著天佑:“小時候,我就一直待在萬花門,我是一個殺手,從小經歷著殘酷的訓練,如果我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我,所以我只能殺了別人,從而活命,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天佑從來不知道這些,聽到錦繡所說,有些同情:“但,這也不應該成為你害人的理由。”

錦繡:“我沒得選,萬花門把我安排在了月繡樓,我根本不想待在這裏,如果我不做,我就會死。”

錦繡回頭,看著天佑:“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錦繡突然有些激動,雙手抓住天佑的肩膀:“天佑,你原諒我,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說完,錦繡把頭埋在天佑的胸口痛哭。

天佑只覺得荒謬,也跟著哭,錦繡:“我別無選擇,我只能……這些事都並非出自於我的本意,你相信我,天佑。”錦繡繼續哭。

天佑眼神呆滯,冷靜地說道:“可你是萬花門的人。”

錦繡繼續崩潰:“萬花門怎麽了,我想成為萬花門的人嗎,如果給我選擇,我也不願意,可是,我沒得選。”

天佑:“所以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接近墨兮,對吧?”天佑不敢相信錦繡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他。

錦繡沒有看天佑,其實一開始的接近是沒有目的的,只是後來,天佑偏偏是墨兮的弟弟,只是,錦繡是萬花門的人,身不由己。

錦繡不想解釋,她知道天佑不會再相信她,錦繡放開天佑,強忍淚水:“是,我接近你就是別有用心。”

天佑:“你對我可有過一絲真心?”

有嗎?

錦繡自己都不知道。

“沒有。”錦繡忍住淚水,平靜地回答到。

天佑心裏早就猜到了答案,但當錦繡說出來的這一刻,天佑還是很難過。

天佑無奈的笑笑:“那我們所有的相處都是你裝出來的。”

錦繡狠心說道:“是,我和你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接近墨兮,我只是為了利用你。”

天佑想到自己對錦繡的深情,覺得很搞笑荒謬:“是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說完他開始大笑,邊笑邊哭。

錦繡冷漠:“你就好好的待在這。”

說完,錦繡走了幾步,回頭,繼續說:“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我還是希望你陪著我。”

隨後錦繡離開暗房,門關了,天佑透過門縫看著錦繡的背影,直到門完全關閉。

錦繡和雙兒在房間。雙兒:“小姐,如今把天佑關了,只怕墨兮他們會很快發現。”

錦繡無所謂:“發現就發現吧,就怕他們發現不了,那就做一個局請君入甕吧。”

雙兒:“小姐,你要親自動手嗎?”

錦繡:“浩舟如今對墨兮情根深種,指望他是不可能的,還不如我自己親自動手,我動手的勝算更大。”

雙兒:“可這樣,小姐你的身份就會暴露。”

錦繡:“只要我能將墨兮帶回萬花門,就是大功一件。”

錦繡對雙兒耳語了幾句,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客棧。墨兮與藍溪。藍溪:“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和周景聯系的人,和周景聯系的人就是萬花門的人,或許能通過他找到萬花門。”

墨兮:“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

藍溪:“誰?”

墨兮:“星月。”

墨兮和藍溪前往督官府查看周景的書房。星月:“我當時只發現周景在燒與萬花門來往的書信。”

“只有這個。”星月拿出了被燒掉紙條的一角,是一個十字型雪花標志。星月:“這就是萬花門的標記。”

墨兮接過來紙條,但這點線索顯然不夠:“再找找吧。”

星月:“周景平日裏很謹慎,看過的信件都會燒掉,不會輕易被人找到。”

藍溪是個細心的人,他仔細看著架子上的東西,架子上的手工藝品都落了薄薄的灰,但唯獨一個花盆沒有灰,反倒很幹凈。藍溪用手試圖將花盆拿下來,卻拿不動,只好推了推花盆,居然開了一個暗格,裏面有封信。藍溪打開來看,上面寫著:“今需十稚子。”落款是一個圈。

墨兮並沒有猜出圈的意思:“圈是什麽意思?代表什麽?”

藍溪也沒猜出來,搖搖頭。

星月也不知道。

浩舟想和墨兮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時間拖得越久,一旦浩舟暴露了身份,那他們便再無可能了。浩舟找到墨兮,墨兮還是站在桃花樹下,桃花樹上的桃花已謝,只是墨兮的身影比先前愈發瘦了。

浩舟:“這桃花先前開的那般艷,現在也謝了。”

墨兮:“是啊,花開花落。”

浩舟接上話:“聚散無常。”

墨兮:“怎麽突然說起聚散了?”

浩舟反應過來:“隨口一說。”

浩舟:“對了,先前你說的入雲村那場火災,究竟是怎麽回事?”

墨兮:“那場火災發生的時候,我和藍溪都還很小,火災發生的時候,我不在村子裏,所以恰巧躲過了一劫,那場火災幾乎燒死了全村子裏所有的人,我也是勉強才救出了天佑,還想去救爹娘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墨兮低頭,還是有些自責。

浩舟:“那個時候你那麽小,能夠救出天佑已經很不容易了。”

浩舟坐下來,有些無奈:“墨兮,我想離開了。”

墨兮:“怎麽突然說起離開?”

浩舟:“就是覺得有些累了。”

墨兮:“如今線索才剛剛開始,萬花門還沒查出結果,你再等等,好不好?”墨兮一臉真誠地看著他。

浩舟無奈笑笑,只能答應。

墨兮的眼神變得堅定:“入雲村的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

墨兮拉起浩舟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放寬心,會好起來的。”

浩舟淺笑。

夜裏,正逢十五,月亮正好。藍溪在院子拿著信件在想這個圈到底代表什麽,昭昭從他身後走來,看著藍溪在看紙上的圈,以為藍溪在畫月亮,於是驚呼:“呀,這個月亮又大又亮,和天上的月亮一模一樣呢。”

藍溪楞住:“你說什麽?”

昭昭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又說了一遍:“今晚的月亮又大又亮。”

藍溪擡頭看了一眼月亮,又低頭看了紙上的圈,突然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藍溪激動地抱住了昭昭:“謝謝你。”隨後放開昭昭,開心地離開了。

昭昭先是楞住原地,回想這個擁抱,昭昭看著藍溪離開的背影,也開心地笑了:“你知道什麽了?”

藍溪趕去告訴墨兮,墨兮和浩舟在,藍溪拿起紙,激動地對墨兮說:“我知道了!”藍溪氣喘籲籲。

墨兮給藍溪倒了一杯茶:“你不急,慢慢說。”

藍溪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喘喘氣,說道:“這個圈代表月亮,就是指的月繡樓,所以這個人就是錦繡。”

墨兮低頭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錦繡,是錦繡的話,那一切就合理了,突然,墨兮想到了天佑,如果真的是錦繡,那麽天佑就會有危險:“糟了!天佑有危險。”說完,奪門而出。浩舟,藍溪見狀,連忙跟著墨兮出去了。

月繡樓,墨兮沖到月繡樓找天佑,跑堂的人中並沒有看到天佑,墨兮看到萬媽媽:“媽媽,天佑呢?”

萬媽媽很忙碌,根本不想搭理墨兮:“他啊,不是一直在這,那就是在錦繡房間啊!”

墨兮跑去錦繡房間,直接推門而入,房間無人,也沒有看到天佑。

墨兮轉而下樓四處問其他人:“有沒有看到天佑?”

其他人搖頭:“沒見過。”

其他人:“說起來,倒是確實好幾天沒見過他了。”

墨兮奇怪:“如果天佑不在月繡樓,那他會去哪兒?”

墨兮擡頭,看見錦繡拿著扇子,慢悠悠扇著扇子,挑釁地看著自己。

墨兮察覺事情不妙,但也絲毫不畏懼,一步一步,上了樓,和錦繡對視。錦繡攤開手,邀請墨兮進屋。墨兮坦然地走進房間,錦繡跟隨其後,關上了房門。

錦繡不緊不慢地走到桌邊,坐下,攤手示意墨兮坐下:“坐。”

墨兮坐下。錦繡給墨兮倒了一杯茶:“請。”

墨兮警惕地看著錦繡,沒有喝。

錦繡想到自己之前在茶裏放了東西害墨兮暈倒,笑了笑:“我倒忘了,這杯茶你是萬萬不會喝的。”

墨兮:“喝茶就不必了,我怕我喝了暈倒在你房間可怎麽好。”

錦繡:“今日你怎麽來了?”

墨兮:“我來找天佑。”

錦繡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這茶真不錯。”看著墨兮擔憂著急的樣子:“別急,我們先聊聊。”

墨兮不屑:“我和你沒什麽可聊的。”

錦繡:“怎麽會?我和你差點就成了家人了。”

墨兮堅定:“我是不會同意天佑娶你的。”

錦繡:“你管得了嗎?天佑鐘情於我,他可是會與我私奔的。”

墨兮冷笑:“呵,那是他沒有看清你這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

錦繡:“我是什麽樣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墨兮:“天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對他呢?”

錦繡將這杯茶一口喝完,想著曾經和天佑之間的一切,無奈地笑笑,沒有回答。

墨兮:“天佑在哪?”

錦繡緩緩起身,來到暗房門口,墨兮緊隨其後,錦繡打開暗房的門,進去,墨兮根本沒想到這個房間裏會有暗房,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怕有詐。錦繡挑釁地說道:“怕了?”

墨兮沒有回答,鎮定地先錦繡一步進去,拐進幾個過道後,墨兮看到了天佑被鐵鏈捆綁著,身上有好些傷痕,馬上沖了進去,喊著天佑的名字:“天佑!”

天佑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睜開了眼睛,看到墨兮:“姐!”

天佑略虛弱:“姐,你怎麽來了?”

墨兮用手撫摸著天佑的臉:“怎麽樣,你怎麽樣?”

天佑笑:“我沒事,姐。”

錦繡計謀得逞,很是得意:“那,你們就好好關心彼此吧!”錦繡按了機關,門關閉,墨兮想逃,但根本來不及,門緩緩關閉,錦繡得意地站在門外,挑釁地看著他們,發出了瘋魔的笑聲。

墨兮在門內瘋狂敲著門,門絲毫沒有打開的痕跡,反倒把墨兮的手敲紅了,墨兮在暗房內搜尋著機關的痕跡,可是一無所獲。整個房間沒有窗戶,根本無法出去。

天佑沮喪:“沒用的,我們出不去的。”

墨兮安慰天佑:“沒事的,浩舟和藍溪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墨兮試圖想幫天佑解開鐵鏈,拿出匕首,瘋狂地劃鐵鏈,根本打不開。

天佑:“姐,算了,這鐵鏈堅硬無比,除了鑰匙,打不開的。”

墨兮:“沒事,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天佑:“好。”

墨兮看著天佑的傷,滿眼心疼:“你身上的傷是……錦繡打的嗎?”

天佑:“我沒事。”

墨兮堅持問:“是錦繡打的嗎?”

天佑低頭沒有回答。

墨兮氣憤不已:“事到如今,你還在維護她,她都對你這樣了。”

天佑:“她脾氣難測,陰晴不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打我。”

墨兮氣:“她真該死,我們早就該懷疑她了,她就是萬花門的人,我應該早點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天佑:“不怪你,怪我自己識人不清,如果我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會……”天佑劇烈咳嗽著。

墨兮輕拍天佑的背:“好了好了,姐都知道。”

藍溪緊跟其後,來到錦繡房間,看到打開的暗房,試圖進去,錦繡見狀,沒想到他會來那麽快,於是馬上攔住藍溪,藍溪與錦繡打鬥起來,藍溪根本打不過錦繡,錦繡把藍溪打的吐血,直接把藍溪打出了房間,從二樓直接摔到樓下舞女跳舞的臺上,眾人見狀,驚慌失措,四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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