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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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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婆婆

自賈府滅門和城裏大夫失蹤後,官府一直沒有查出所以然,大家每日誠惶誠恐,不敢出門,白天熒城的街上人煙稀少,大家都說少出門,保命要緊。

天佑非常想離開:“姐,我們快離開這裏吧,案子不破大家都人心惶惶,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啊,這處宅子本就不是我們的,走吧。”

墨兮猶豫不決。

藍溪看到墨兮猶豫的神情:“墨兮,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想盡快查明真相,但是,查明真相還是需要官府的力量,我們確實無能無力”。

墨兮依舊不舍得離開:“可是……”。

天佑:“姐,這個地方已經沒有生機了,更何況我們從入雲村出來後,一直漂泊,現在也只是漂泊到別的地方,別猶豫了好嗎”。說完天佑拉著墨兮的臂膀搖晃撒嬌。

墨兮看著天佑撒嬌的樣子,無奈:“好好好,我們收拾一下,就離開”。

天佑興奮:“好”。

夜裏,月色朦朧,墨兮坐在院子裏的樹下,藍溪拿著外套走向墨兮,給墨兮披上外套:“夜色涼,明天就要離開了,怎麽還不睡?”

墨兮:“睡不著,離開這裏總是不甘心,在熒城這幾年過得還行,這突然離開,有點不習慣”。

墨兮擡頭看著天上並不明晰的月亮,藍溪看著墨兮的側臉,墨兮的側臉輪廓分明,睫毛修長。微風拂過,樹上不知名的花兒掉落,花瓣落在墨兮的頭上,宛如發飾裝點在頭發上,藍溪看的出了神,被掉落的花瓣打斷,藍溪擡手用纖細修長的手指拈起花瓣,墨兮並未察覺。

第二天,三人離開熒城。

傍晚即將入夜,三人走在樹林間的小路上,將要入夜的風有些寒涼,吹掉著樹上的落葉增添了蕭瑟,除了三人的腳步聲,周圍極其安靜,墨兮有點害怕:“我們快些走出林子吧,找個地方過夜”。

藍溪看出了墨兮的害怕:“好,我們快些走”。

三人加快了腳步……天已經漸漸黑了,偶有野獸的吼叫聲,墨兮警惕地盯著周圍的環境,害怕:“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叫聲?”

天佑突然竄近墨兮,學著野獸的叫聲做了個鬼臉嚇墨兮。

墨兮大叫:“啊”!害怕地往後退。藍溪穩穩的在後面護住她:“天佑,別這樣,嚇到她了”。

墨兮皺起眉頭,大聲責備:“天佑”。

天佑覺得掃興,低聲:“哦”。

藍溪看見不遠處有光亮在閃爍:“你們看,前面有光,應該是有住的地方了,我們快走”。

墨兮定睛一看:“對對,有光”。

天佑有些走不動了,沮喪抱怨:“怎麽還要走啊?”

墨兮打趣道:“你不走的話,那你留下來餵狼嘍,我們走咯!”說完拉起藍溪就走。

天佑著急地跟在後面氣喘籲籲:“姐,你們等等我”。

三人終於趕到了有光的地方,果然有一間屋子,從外面看,屋子有些破,但林間僅有這一處小屋,三人決定敲門試試看。

藍溪輕叩房門:“有人嗎?”起初無人應答。

天佑有些不耐煩:“藍溪你聲音大點,估計沒聽到”。

藍溪稍重地敲門,放大了聲音:“有人嗎?”不一會兒聽到了較重的步伐聲。隨即聽到了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來了”。

門被打開一半,出來了一位老婦人:“你們是誰,要做什麽?”

老婦人面容蒼老,頭發灰白,用破布包著頭發,眼睛有些渾濁,杵著一根腐朽的木頭拐杖,穿著破布衣衫,衣服雖破但幹凈。

墨兮上前:“婆婆好,我們三人夜行至此,無處可落腳,可以在您這休息一夜嗎?”

藍溪:“婆婆,我們會給您銀子,不會白住”。

婆婆微笑:“你們太見外了,進來吧,我這平時也沒什麽人來,我和我兒子在這住,你們來我們還能一起說說話”。

三人跟著婆婆走進房間,房間從外看雖然破,但裏面收拾的很幹凈,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張床,沒有多餘的雜物,屋內點了好幾根蠟燭將房間點的非常亮。

婆婆開始自言自語:“兒啊,有客人來了”。

三人四處看看,除了婆婆並沒有旁人,更沒有看到婆婆口中的兒子。

天佑覺得奇怪,說到:“哪裏還有別人啊?”

墨兮覺得婆婆可憐,給天佑使眼色,打斷天佑:“噓,別說”。

婆婆給他們三人倒了茶水:“這裏條件比較簡陋,你們將就一下,不好意思”。

墨兮:“沒事沒事,屋內很幹凈,能有一個休息的地方我們已經很滿足了”。藍溪連連點頭。

藍溪看著屋內好幾根蠟燭,微微瞇起了眼睛,蠟燭的光有些刺眼,感覺奇怪,於是問婆婆:“婆婆,這屋內為何要點好幾根蠟燭啊?”

婆婆:“哦,是這樣,我眼神不好,看不清東西,特別是在晚上,所以我要多點幾根蠟燭這樣才能看得清”。

原來如此。

夜裏的風突然大了些,吹動著房門咯吱咯吱響,天佑害怕:“我怎麽感覺有些恐怖,我想離開”。

墨兮反問他:“去哪裏,這周圍沒有別的地方,先在這歇吧”。

藍溪:“是的,走夜路更害怕,還有野獸”。

天佑嚇得縮了一下身體,沒再多說。

婆婆給三人端來了飯菜,雖然飯菜很簡單,但能裹腹。天佑明顯餓了,狼吞虎咽地吃著。

墨兮看著天佑覺得好笑:“天佑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藍溪:“婆婆您別介意,他實在餓的厲害”。

婆婆笑了笑:“沒事沒事,好吃就行”。

大家正在吃的時候,婆婆突然起身離開,墨兮和藍溪看著婆婆走到廚房,兩人面面相覷覺得奇怪。婆婆從廚房端了一碗飯和筷子拿過來放在桌上。

墨兮內心更奇怪了:“難道還有人嗎?”

狼吞虎咽的天佑看到多出來的一副碗筷,停止了吞咽動作,瞪大了雙眼。

婆婆不緊不慢地說道:“兒啊,你多吃點,你要讀書的,多吃點”。說完給那副碗筷夾菜。

墨兮看著屋內並沒有其他人,疑惑試探性地發問:“婆婆,您的兒子……”

婆婆繼續說道:“我的兒子可厲害了,將來他可是要考取狀元的,他從小就聰明,很小的時候就會背詩,以後一定會出息的”。

藍溪:“婆婆,您兒子現在是……”

婆婆一臉驕傲:“我兒現在啊可不得了呢,在鎮上讀書考取了功名,現在啊在謂城當官呢,他啊平時忙的很呢,很少陪我這個老婆子吃飯,不過忙點也好,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墨兮,藍溪怕刺激到婆婆,便不再多問。

夜裏,墨兮睡不著,在院裏子轉悠走走,藍溪也沒睡,也在院子裏轉。

藍溪看到墨兮:“墨兮,你怎麽沒去休息,這院子裏有些古怪,我怕有危險,所以在外守著”。

墨兮:“我睡不著,出來走走”。

藍溪:“下一步,你打算去哪?”

墨兮:“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藍溪:“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墨兮:“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藍溪:“夜已深,你去休息吧,我在這守著,你安心睡”。

墨兮:“好”。說完起身打算回房休息。

突然,婆婆房裏傳來了動靜,墨兮,藍溪覺得奇怪,站在婆婆房門外面偷聽,聽到婆婆說:“兒啊,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願意回來看娘了,兒啊,你不要走,求你了”。隨即聽到了茶杯掉在地上打碎的聲音。

二人擔心婆婆出問題,急忙進房,屋內只有婆婆一人,看到婆婆摔倒在地上,二人趕忙扶起婆婆坐在凳子上。

墨兮:“婆婆,這是怎麽了啊?”墨兮坐在婆婆身邊,扶住婆婆。

婆婆一時還沒回過神來:“我,我……我……沒事……我只是……”。

藍溪給婆婆倒了一杯茶水,讓婆婆喝下,待婆婆緩過勁來,說道:“我兒子好像回來了,可是我留不住他”。

藍溪:“婆婆,這只是夢,不是真的”。

婆婆:“啊,只是……夢……夢嗎?”

藍溪思索了一會,還是說了:“婆婆,有件事您還是需要知道,您的兒子並不在此,我們想問問您的兒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墨兮擔心婆婆受不了刺激,扶著婆婆,婆婆開始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婆婆開始流淚:“你說的我都知道,我的兒子,我的景兒自從當了官便不再回來了,也不再搭理我這個老婆子,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麽,我只知道他在謂城,我很想他,想見他”。

墨兮:“好,婆婆,您先別激動,我和藍溪有空就去謂城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您兒子的下落”。

婆婆:“這會不會有些太麻煩你們了”。

墨兮:“我們本來就打算去謂城的,順便去找找看”。墨兮用眼神示意藍溪。

藍溪:“對,您別著急,照顧好自己身體,這樣才能見到您兒子啊”。

婆婆感激不已:“好,好,好,謝謝你們”。

待婆婆睡下休息後,二人從婆婆房裏出來,藍溪問墨兮:“你決定好了嗎?真的要去謂城嗎?”

墨兮:“反正也不知道去哪裏,剛好這裏離謂城又不是很遠,不如去看看吧,也當了了婆婆的心願”。

藍溪:“好,我陪你去”。

墨兮:“嗯!”

一大早,墨兮與藍溪便出發去謂城打聽情況,謂城熱鬧,人多,繁華程度不輸熒城。二人找了一家客棧吃飯,客棧的二樓,往下看,人頭攢動,很是熱鬧。突然聽見一陣鑼鼓喧鬧聲,墨兮好奇張望,是成親的隊伍,原來是有人成親。

墨兮遠遠地看到了新郎官,模樣是真俊啊,神采飛揚,很是帥氣不凡,周圍的人都在議論,大家:“呦,這可是上任一年的督官吧,可真是厲害,娶了尚書之女啊!”

“以後這可不得平步青雲啊,都官好福氣啊!”

藍溪:“如果是好官,能為百姓造福也是一件好事”。

墨兮問周圍人:“這位都官叫什麽?”

“這你們都不知道啊,這位是我們這的督官,叫周景”。

墨兮驚訝:“周景?”墨兮與藍溪對視:“周景?他就是周景?他就是婆婆的兒子?”

藍溪:“那就是了,周景,上任一年的督官”。

二人確定周景的身份之後,開始覺得疑惑:“成親這樣的大事沒有告訴婆婆嗎?”

二人跟著成親的隊伍一直走,一直走到督官府。

督官府人特別多,都是前來看熱鬧沾喜氣的人。今日督官府辦喜事大辦宴席,二人走進府內,看到周景和尚書之女星月正在拜堂。

周景滿臉欣喜,很是神氣,新娘紅綢遮面,但看身段也是個極美的美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高堂是尚書大人及夫人。

夫妻對拜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熱鬧。只有墨兮和藍溪清楚,高堂上,婆婆沒有來,婆婆根本不知道周景今日成親。

拜堂結束後,新郎招待著客人,看著新郎順心如意的模樣,墨兮想到了婆婆,想到婆婆孤苦無依,越想越氣,看準時機,墨兮一把拉住了周景,周景覺得奇怪,但看在今日這個喜慶的場合,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客人,你有什麽事嗎?”

墨兮:“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娘,她在等你,你成親告訴你娘了嗎?”

周景頓時變了臉色,覺得尷尬,但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大喜的日子,你如果是來喝喜酒的,那我歡迎,如果你是來砸場子的,還請你出去”。

墨兮不依不饒地大聲說:“周景,你的母親你忘了嗎,她在等你回家”。

墨兮繼續說:“成親這等喜事都不告訴母親的嗎?”

周圍的人被墨兮吸引了目光,大家都看著墨兮,周景害怕事情鬧大對自己不好,連忙喊人:“快把這個瘋子趕走,趕走她”。

馬上來了幾個小廝準備拉住墨兮,帶她走,藍溪看到了立馬上前阻攔:“不需要你趕,我們自己走,周大人,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說完,拉起墨兮就走,墨兮還有些不想走,藍溪:“走吧,我們先離開”。藍溪拉走了墨兮。

尚書大人在屋內聽到了動靜,走出來查看:“周景,剛才吵吵鬧鬧的怎麽回事?”

周景:“回岳父大人,剛才有兩個神志不清的人,我把他們趕走了”。

回去路上,墨兮還在氣頭上:“藍溪,你剛才為什麽拉我走?”

藍溪:“我不拉走你,你就要被小廝們趕出去了,剛才的場合也不適合多說”。

墨兮:“為什麽啊?周景是不要婆婆了嗎,這天下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子?”

藍溪:“想來是周景當官後,棄生母於不顧,不想認娘了,他其實不知道有人惦記是多幸福的事”。藍溪想到了自己無父無母,頓時感慨:“我要是有娘,我一定對她特別特別好”。

墨兮安慰他:“是周景沒有良心,別想那麽多,我們先回去”。

二人回到婆婆家中,婆婆熱情地問他們:“有我兒的下落嗎?”

墨兮看了藍溪一眼,說到:“有,今天特別順利,我和藍溪一到謂城就打聽到了周景的下落,他如今是謂城的督官,有好大一所宅子呢”。

婆婆聽到,開心不已,眼角似有淚水:“好好好”。

藍溪:“婆婆,如今周景已經娶妻,娶的是戶部尚書之女,夫妻兩人也很是恩愛”。

婆婆開心的流淚:“好好好,都娶妻了啊,好好好,也算是有出息了啊”。

墨兮怕婆婆多想,連忙說:“周景才上任督官,事情多,忙著呢,有空了就會來見您呢,會把您接回謂城呢”。墨兮心虛地用手搓著衣服。

婆婆開心:“好好好”。

墨兮與藍溪因為撒謊心虛不已,借口離開。

墨兮:“我們這樣欺騙婆婆好嗎?”

藍溪:“婆婆的身體不好,如果說真話,怕婆婆受不了,只能先欺騙了,待把周景的情況了解清楚了,我們再告訴婆婆”。

墨兮:“好”。

天佑看到墨兮與藍溪一起:“你們去哪了,怎麽不帶我?”

墨兮:“我們去謂城了”。

天佑:“你們怎麽都不帶我,我也要去”。

藍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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