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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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煙
第10章煙
冬季假期在法拉盛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我和媽媽以及“叔叔”六年前搬進的那間公寓，現在隨著我們三個成年人的活動顯得更加狹小了。媽媽依舊工作得太辛苦，依舊沒有時間理會我。這是住在這麽小的地方唯一的好處——我大部分時間可以獨自享有這間小公寓。可那個冬天，這種情況並不像以前那樣令人滿意了。我不喜歡如此孤獨，尤其是面對我的思緒時。我人在法拉盛，但心早已飛向別處。
我無法停止思念雅各布。每當我試圖專註於其他事情時，他總是悄悄地回到我的腦海中。他那深邃的眼睛，他那自信卻不費吹灰之力的舉止——這些成了我所有的思緒。我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感覺，而這強烈的情感讓我感到害怕。但同時，這種情感也讓我無法抗拒地感到興奮。
有很多次，我幾乎要給大樹發短信問他要雅各布的電話號碼。我會把手指懸在手機鍵盤上，打出的話又一遍遍地刪除。我知道這會顯得有些冒失，甚至有點絕望，但這種沖動實在太強烈了。我想再見到他，想和他談談，想知道他是否也在想我。但我從未發送那條短信。相反，我把這些想法深藏在心裏，任由它們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而不斷發酵。
到了一月底，我幾乎在倒數著回到校園的日子。當我終於回到學校時，熟悉的課程和學習節奏並未能讓我擺脫對雅各布的思念。我在走廊裏搜尋著每張臉，渴望能瞥見他一眼，但他始終不見蹤影。
到了一月底，每分每秒我都被給大樹發短信詢問雅各布的沖動壓得喘不過氣。然而，我還是克制住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麽看我，也不知道他會問什麽問題。我想象他會覺得我太主動，甚至是在追求他的朋友。最終，我決定不再向大樹要雅各布的號碼，並告訴自己要放下對雅各布的思念。我要把他從腦海中徹底清除掉。畢竟他是個男孩，如果他想要我的電話號碼，他完全可以向大樹要。
然後，二月的第一周帶來了一條意想不到的大樹的信息。那是一個深夜，我的手機突然震動，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嘿，露。你好嗎？”
我盯著那條短信，腦子裏飛速運轉著。最終我回覆道，“嘿，我很好，就在這裏。你呢？”
“大同小異。我也在閑著。你在附近嗎？”
“嗯。你指的附近是？”
“就是校園裏，在學校。”
“是的，自從上個月覆課後我就回來了。你呢？”
“我也在。我在我的公寓。要不要過來？能帶點煙嗎？”
這個要求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大樹平時不怎麽會邀請我去他的公寓，更別提提到煙了。事實上，我只去過他家一次，那是因為他請了幾個朋友來喝酒。自從我的派對後我就沒再見過他，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出邀請。更何況，大樹通常不抽煙——至少不和我一起。這個請求感覺不太合適，就像一塊不合的拼圖。但也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
我猶豫了一小會兒，然後決定去。我走向瑞妮莎的房間，腳步在寂靜的走廊裏回響。雷娜正在那裏，我需要她的煙。她是我的“煙”供應商。瑞妮莎的房門微微敞開，一如既往地，熟悉的氣味從裏面飄出。奎妮莎和雷娜正懶散地躺在奎妮莎的床上。雷娜手裏夾著一支抽了一半的煙卷。看到我進來，她擡頭看了我一眼，眉毛微微挑起，示意我有什麽事。
“需要點煙，”我故作隨意地說，“一個朋友讓我帶點過去。”
雷娜點點頭，已經開始拿起她的手機。“我去聯系一下我的人。你要平常的量嗎？”
“對，40塊的。”
“我一會兒會把它送到你房間。稍等片刻。”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讓我先離開，於是我離開了房間，回到我們的宿舍換了一條幹凈的牛仔褲。我梳理了一下頭發，紮成了一個低馬尾。從包裏抽出兩片濕巾，擦了擦腋下，然後重新塗了些止汗劑，並在脖子兩側噴了點香水。我打算回來後再洗澡。我正穿上一件幹凈的T恤時，雷娜走進了房間。
她走過來，帶著一絲心照不宣的微笑遞給我一個小袋子。“給你。別全抽光了。”
我笑了笑，把煙裝進口袋。“謝謝，雷娜。我不會的。錢在桌子上。”
她比我離桌子更近。她拿起那兩張二十美元的鈔票，揮了揮，像是在說“謝謝”，然後離開了房間。
我穿好T恤，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穿上襪子，把那小袋煙塞進右邊襪子的折邊裏。我一只腳一只腳地穿上運動鞋，系好鞋帶，把牛仔褲拉下。站起來，我抓起黑色的斜挎包和鑰匙，給大樹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我正往他那邊走。然後在他回覆前就離開了宿舍。
去車站的路比我想象中要冷，寒風透過外套刺骨。但我沒等多久，車就來了，我很快便在車上了。去大樹公寓的車程平淡無奇。相比一個小時前的高峰期，這會兒車上要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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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煙
冬季假期在法拉盛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我和媽媽以及“叔叔”六年前搬進的那間公寓，現在隨著我們三個成年人的活動顯得更加狹小了。媽媽依舊工作得太辛苦，依舊沒有時間理會我。這是住在這麽小的地方唯一的好處——我大部分時間可以獨自享有這間小公寓。可那個冬天，這種情況並不像以前那樣令人滿意了。我不喜歡如此孤獨，尤其是面對我的思緒時。我人在法拉盛，但心早已飛向別處。
我無法停止思念雅各布。每當我試圖專註於其他事情時，他總是悄悄地回到我的腦海中。他那深邃的眼睛，他那自信卻不費吹灰之力的舉止——這些成了我所有的思緒。我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感覺，而這強烈的情感讓我感到害怕。但同時，這種情感也讓我無法抗拒地感到興奮。
有很多次，我幾乎要給大樹發短信問他要雅各布的電話號碼。我會把手指懸在手機鍵盤上，打出的話又一遍遍地刪除。我知道這會顯得有些冒失，甚至有點絕望，但這種沖動實在太強烈了。我想再見到他，想和他談談，想知道他是否也在想我。但我從未發送那條短信。相反，我把這些想法深藏在心裏，任由它們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而不斷發酵。
到了一月底，我幾乎在倒數著回到校園的日子。當我終於回到學校時，熟悉的課程和學習節奏並未能讓我擺脫對雅各布的思念。我在走廊裏搜尋著每張臉，渴望能瞥見他一眼，但他始終不見蹤影。
到了一月底，每分每秒我都被給大樹發短信詢問雅各布的沖動壓得喘不過氣。然而，我還是克制住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麽看我，也不知道他會問什麽問題。我想象他會覺得我太主動，甚至是在追求他的朋友。最終，我決定不再向大樹要雅各布的號碼，並告訴自己要放下對雅各布的思念。我要把他從腦海中徹底清除掉。畢竟他是個男孩，如果他想要我的電話號碼，他完全可以向大樹要。
然後，二月的第一周帶來了一條意想不到的大樹的信息。那是一個深夜，我的手機突然震動，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嘿，露。你好嗎？”
我盯著那條短信，腦子裏飛速運轉著。最終我回覆道，“嘿，我很好，就在這裏。你呢？”
“大同小異。我也在閑著。你在附近嗎？”
“嗯。你指的附近是？”
“就是校園裏，在學校。”
“是的，自從上個月覆課後我就回來了。你呢？”
“我也在。我在我的公寓。要不要過來？能帶點煙嗎？”
這個要求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大樹平時不怎麽會邀請我去他的公寓，更別提提到煙了。事實上，我只去過他家一次，那是因為他請了幾個朋友來喝酒。自從我的派對後我就沒再見過他，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出邀請。更何況，大樹通常不抽煙——至少不和我一起。這個請求感覺不太合適，就像一塊不合的拼圖。但也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
我猶豫了一小會兒，然後決定去。我走向瑞妮莎的房間，腳步在寂靜的走廊裏回響。雷娜正在那裏，我需要她的煙。她是我的“煙”供應商。瑞妮莎的房門微微敞開，一如既往地，熟悉的氣味從裏面飄出。奎妮莎和雷娜正懶散地躺在奎妮莎的床上。雷娜手裏夾著一支抽了一半的煙卷。看到我進來，她擡頭看了我一眼，眉毛微微挑起，示意我有什麽事。
“需要點煙，”我故作隨意地說，“一個朋友讓我帶點過去。”
雷娜點點頭，已經開始拿起她的手機。“我去聯系一下我的人。你要平常的量嗎？”
“對，40塊的。”
“我一會兒會把它送到你房間。稍等片刻。”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讓我先離開，於是我離開了房間，回到我們的宿舍換了一條幹凈的牛仔褲。我梳理了一下頭發，紮成了一個低馬尾。從包裏抽出兩片濕巾，擦了擦腋下，然後重新塗了些止汗劑，並在脖子兩側噴了點香水。我打算回來後再洗澡。我正穿上一件幹凈的T恤時，雷娜走進了房間。
她走過來，帶著一絲心照不宣的微笑遞給我一個小袋子。“給你。別全抽光了。”
我笑了笑，把煙裝進口袋。“謝謝，雷娜。我不會的。錢在桌子上。”
她比我離桌子更近。她拿起那兩張二十美元的鈔票，揮了揮，像是在說“謝謝”，然後離開了房間。
我穿好T恤，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穿上襪子，把那小袋煙塞進右邊襪子的折邊裏。我一只腳一只腳地穿上運動鞋，系好鞋帶，把牛仔褲拉下。站起來，我抓起黑色的斜挎包和鑰匙，給大樹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我正往他那邊走。然後在他回覆前就離開了宿舍。
去車站的路比我想象中要冷，寒風透過外套刺骨。但我沒等多久，車就來了，我很快便在車上了。去大樹公寓的車程平淡無奇。相比一個小時前的高峰期，這會兒車上要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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