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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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節
審訊室裏坐著一個其貌不揚的男青年，耷拉著腦袋，兩眼不安地四處看著審訊室單調的擺設。
“你是許敏金？”高勝寒走進審訊室，還沒落座就一臉狐疑地看著面前這個嫌疑人。
“是的。”青年擡起頭膽怯地看了看李秉他們三人。
問完基本信息後，李秉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認識她嗎？”
“……”許敏金疑惑地看著面前的警官。
“7月13日晚，你是不是出現在她家？”
“我去了顧小霜家……”他囁嚅道。
“是的，在她家出現了你的大量指紋！你好好交代一下吧！”
“照片上的是顧小霜嗎？”
“是啊，怎麽，還不承認？”
“不是，我覺得跟平常看到的不太像……”
“你就別啰嗦了，7月13號那天，是不是你殺了顧小霜？”
“沒，沒有！”許敏金一臉悔恨。“早知道那天晚上就報警了！”
“你是那天晚上去的是吧？”
“白天也去了一趟。”
“從頭說起吧。”
“我喜歡顧小霜……得知她是外語系的，那天考試，我就在那天白天去了她家，就想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你不知道這是私闖民宅嗎？”
“報告警官！我什麽都沒拿！我真的就只是看看！”
“那也是犯法的事！你接著說吧。”
“然後我看到了（後面再講高勝寒詳細問他看到了啥）桌上有兩張火車票，得知她第二天就要離開鎮上了，我就想……”
“等等，桌上的火車票？你怎麽看到的？”高勝寒插嘴道。
“在茶幾上。我拿起來看了，但應該放回原位了。”
“不是夾在書裏嗎？”
“可能在一本書旁邊吧。我光看到火車票了。”
“行吧你接著說吧。”
“看到她要離開鎮上了，我不就有點急了嘛……緊接著下樓就看到停電通知，我就……”
“停電通知？”
“是啊，在樓下的鐵門後面。貼著一張這麽大的紙。”許敏金比劃著。“當時我靈機一動，不想讓她知道那天晚上會停電，就撕掉了。”
“你小子老實點兒哈。有沒有停電我們一查便知，別整些有的沒的。”
“我沒騙你警官。我都後悔死了，早知道報警你們也不會這麽懷疑我了！我爸媽把我罵死了！這會兒來都來了，我肯定什麽都說！不會騙你們的！”
“那你這個所謂的停電通知，撕下來帶回家了？”
“我隨手扔到馬路邊垃圾桶了吧。”
“垃圾早他收掉了，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李秉煩躁地說。
“反正我沒騙你警官。真的。”
“接著說吧，然後晚上又去幹嘛了？”
“到了晚上，我又來到……”
“不對吧，你詳細點兒，別省細節！你在人家樓下鬼鬼祟祟幹啥呢？”
“我，我是那個，找朋友借了套修電路的工人的服裝嘛。我就想著要是停電了，她看到我是修電路的，應該會放下戒備吧？說不定也會對我有一番好感吧？”
“你可拉倒吧。”
“我是這麽打算的，真的。我真的沒想幹壞事。”
“你都私闖民宅了你還沒幹壞事！”
“得判多久啊警官？”許敏金戰戰兢兢地擡眼看李秉。
“看你有沒有老實交代！後來呢？上樓了？”
“我在樓下等到八點，看到燈滅了，我就上去了……真的嚇得不輕，我跟你說。”許敏金想起那一幕又打了個寒戰。“我一上去，就按了門鈴，等著她開門。但是在等著的這當兒吧就感覺跟白天的氣氛很不一樣，具體我也說不上來……這時候一片漆黑，一片安靜。什麽都沒有。我又用力敲敲門，才發現門沒鎖，就推門進去了。”
許敏金吞了一下口水。“裏面還是黑漆嘛烏。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打眼一照，我的媽呀！怎麽有個人倒在那邊呢？我這時候已經覺得不對勁想走了，但還是怕她是什麽意外……”
“你怎麽會覺得不對勁呢？”
“我後來琢磨了一下，應該是覺得她倒在那裏並不是因為停電。停電前她已經倒下了……”
“然後呢？”
“我還是鬥膽把她翻過來……”許敏金仿佛上下牙開始打顫，“翻的時候就感覺很沈重，很沈重……後面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腿軟地連滾帶爬來到街上了。估計在街上還游蕩了一會兒就回家了。”
“他說的那個停電通知，垃圾桶裏已經找不到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這個許敏金怕不是腦袋瓜有什麽問題？我看他態度挺端正的呀。但說出來的話……”
碰頭會上，大部分人對許敏金的證詞不以為然。
“電力局的人說那一片確實經常停電。就在7月15日早上還停過。但是7月14號並沒有停電，更別說是什麽停電通知了。”
“這小子，編得像模像樣還。”
“那倒不一定是編的，據說電閘真的被拉下來過。”高勝寒謹慎地說道。但是大部分人還是不以為然。
“而且那個火車票，我看到的時候確實在書裏面。他也否認了自己把火車票放進書裏。”
“要不就是故意隱瞞，要不就是嚇傻了。”
“我這邊還有一個消息。”一組的隊員主要負責走訪嫌疑人周圍。
“其新商業城那邊，之前開過一個自習室。他們老板跟我們組員有點親戚關系。作為私底下探訪，我們組員跟他聊過後驚訝地發現一個事實。”
他打開手中的一張表格。
“事實上從半年前開始，嫌疑人就已經在受害者周圍跟蹤了。他們自習室當時有一個預約系統，他試著打出來當時的記錄。”他把這個表格遞給李秉他們。
“上面顯示，只要顧小霜去的時候，基本上許敏金也都去了。”
“監控還能調到嗎？”
“當時店內只有門口的監控，裏面是一個一個的小單間，也拍不到什麽。至於門口的監控，現在也已經清除了。畢竟店都關門大吉了。”
“嫌疑人這個也隱瞞了。說明嫌疑還是很大的。我看八成還是這個許敏金。再多審審他就老實了。”一組的組長餘集濤是個大老粗，向來主張速戰速決。
高勝寒默不作聲地盯著眼前的表格。
“不過，如果是他，試驗田那邊怎麽回事呢？他家裏人已經證實，他在晚上9點鐘前到家後到第二天整天都沒出門。”秦溪說，“李定州的身份也是個問題。”
“最新消息。”二組組員從外面進來。“通過死者的毛發跟宿舍的比對，確實是同一人。”
“我說什麽來著！”餘集濤大聲道，“這案子沒那麽覆雜！說不定李定州也在前一天晚上死的呢？再審審許敏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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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裏坐著一個其貌不揚的男青年，耷拉著腦袋，兩眼不安地四處看著審訊室單調的擺設。
“你是許敏金？”高勝寒走進審訊室，還沒落座就一臉狐疑地看著面前這個嫌疑人。
“是的。”青年擡起頭膽怯地看了看李秉他們三人。
問完基本信息後，李秉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認識她嗎？”
“……”許敏金疑惑地看著面前的警官。
“7月13日晚，你是不是出現在她家？”
“我去了顧小霜家……”他囁嚅道。
“是的，在她家出現了你的大量指紋！你好好交代一下吧！”
“照片上的是顧小霜嗎？”
“是啊，怎麽，還不承認？”
“不是，我覺得跟平常看到的不太像……”
“你就別啰嗦了，7月13號那天，是不是你殺了顧小霜？”
“沒，沒有！”許敏金一臉悔恨。“早知道那天晚上就報警了！”
“你是那天晚上去的是吧？”
“白天也去了一趟。”
“從頭說起吧。”
“我喜歡顧小霜……得知她是外語系的，那天考試，我就在那天白天去了她家，就想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你不知道這是私闖民宅嗎？”
“報告警官！我什麽都沒拿！我真的就只是看看！”
“那也是犯法的事！你接著說吧。”
“然後我看到了（後面再講高勝寒詳細問他看到了啥）桌上有兩張火車票，得知她第二天就要離開鎮上了，我就想……”
“等等，桌上的火車票？你怎麽看到的？”高勝寒插嘴道。
“在茶幾上。我拿起來看了，但應該放回原位了。”
“不是夾在書裏嗎？”
“可能在一本書旁邊吧。我光看到火車票了。”
“行吧你接著說吧。”
“看到她要離開鎮上了，我不就有點急了嘛……緊接著下樓就看到停電通知，我就……”
“停電通知？”
“是啊，在樓下的鐵門後面。貼著一張這麽大的紙。”許敏金比劃著。“當時我靈機一動，不想讓她知道那天晚上會停電，就撕掉了。”
“你小子老實點兒哈。有沒有停電我們一查便知，別整些有的沒的。”
“我沒騙你警官。我都後悔死了，早知道報警你們也不會這麽懷疑我了！我爸媽把我罵死了！這會兒來都來了，我肯定什麽都說！不會騙你們的！”
“那你這個所謂的停電通知，撕下來帶回家了？”
“我隨手扔到馬路邊垃圾桶了吧。”
“垃圾早他收掉了，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李秉煩躁地說。
“反正我沒騙你警官。真的。”
“接著說吧，然後晚上又去幹嘛了？”
“到了晚上，我又來到……”
“不對吧，你詳細點兒，別省細節！你在人家樓下鬼鬼祟祟幹啥呢？”
“我，我是那個，找朋友借了套修電路的工人的服裝嘛。我就想著要是停電了，她看到我是修電路的，應該會放下戒備吧？說不定也會對我有一番好感吧？”
“你可拉倒吧。”
“我是這麽打算的，真的。我真的沒想幹壞事。”
“你都私闖民宅了你還沒幹壞事！”
“得判多久啊警官？”許敏金戰戰兢兢地擡眼看李秉。
“看你有沒有老實交代！後來呢？上樓了？”
“我在樓下等到八點，看到燈滅了，我就上去了……真的嚇得不輕，我跟你說。”許敏金想起那一幕又打了個寒戰。“我一上去，就按了門鈴，等著她開門。但是在等著的這當兒吧就感覺跟白天的氣氛很不一樣，具體我也說不上來……這時候一片漆黑，一片安靜。什麽都沒有。我又用力敲敲門，才發現門沒鎖，就推門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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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我還是鬥膽把她翻過來……”許敏金仿佛上下牙開始打顫，“翻的時候就感覺很沈重，很沈重……後面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腿軟地連滾帶爬來到街上了。估計在街上還游蕩了一會兒就回家了。”
“他說的那個停電通知，垃圾桶裏已經找不到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這個許敏金怕不是腦袋瓜有什麽問題？我看他態度挺端正的呀。但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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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力局的人說那一片確實經常停電。就在7月15日早上還停過。但是7月14號並沒有停電，更別說是什麽停電通知了。”
“這小子，編得像模像樣還。”
“那倒不一定是編的，據說電閘真的被拉下來過。”高勝寒謹慎地說道。但是大部分人還是不以為然。
“而且那個火車票，我看到的時候確實在書裏面。他也否認了自己把火車票放進書裏。”
“要不就是故意隱瞞，要不就是嚇傻了。”
“我這邊還有一個消息。”一組的隊員主要負責走訪嫌疑人周圍。
“其新商業城那邊，之前開過一個自習室。他們老板跟我們組員有點親戚關系。作為私底下探訪，我們組員跟他聊過後驚訝地發現一個事實。”
他打開手中的一張表格。
“事實上從半年前開始，嫌疑人就已經在受害者周圍跟蹤了。他們自習室當時有一個預約系統，他試著打出來當時的記錄。”他把這個表格遞給李秉他們。
“上面顯示，只要顧小霜去的時候，基本上許敏金也都去了。”
“監控還能調到嗎？”
“當時店內只有門口的監控，裏面是一個一個的小單間，也拍不到什麽。至於門口的監控，現在也已經清除了。畢竟店都關門大吉了。”
“嫌疑人這個也隱瞞了。說明嫌疑還是很大的。我看八成還是這個許敏金。再多審審他就老實了。”一組的組長餘集濤是個大老粗，向來主張速戰速決。
高勝寒默不作聲地盯著眼前的表格。
“不過，如果是他，試驗田那邊怎麽回事呢？他家裏人已經證實，他在晚上9點鐘前到家後到第二天整天都沒出門。”秦溪說，“李定州的身份也是個問題。”
“最新消息。”二組組員從外面進來。“通過死者的毛發跟宿舍的比對，確實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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