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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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節
4
“欸？沒看見顧小霜啊？”
“是啊，聽說打她手機關機了。不知道咋回事呢。”
被用作問詢室的房間已經有幾名學生在裏面竊竊私語。
“你們就是李定州的同學？”
“對。還有兩名同學上周已經放假回家了。我是他們組內的老師，我姓廖。”
即使是李秉剛來其新不久，他也久仰過廖教授的大名。他是學校裏面明星專業的明星教師，相當於學校的名片，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市裏面的活動。
廖均元個子很高，微微駝背，不失儒雅。李秉之前聽說他已經有五十幾了，但現在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
“剛剛他們說的小霜是？”
“是定州的女朋友。剛剛有位穿制服的警察已經跟同學們要了地址，應該打算往那邊趕了。”
“請問……定州他真的？”問詢開始了。看到李秉他們走進房間，同學忍不住問。男生頭上燙著爆炸頭，顯得有些過時，臉上卻是稚嫩的白凈。名單上顯示他是研一的辛可。
“不是你們說他失聯了嗎？”秦溪反問道。
“我們是兩天沒見到他了。但是平常倒也不是天天見到他。”辛可歪著頭。
“他平常不住宿舍的，我們實驗也都不一定一起做。”
“他住哪裏？”
“這你要問師兄師姐他們，我剛來。”
“她跟女朋友在外邊兒住。地址我們剛剛給警察了。我們去過一兩次。”研三的穆迎希是個戴著厚厚近視眼鏡的男生。
“今天早上見他沒來開會，還以為睡過頭了，或者跟女朋友出去玩了。”
“他不像會因為女朋友耽誤學習的樣子。”一絲不茍戴著眼鏡的女生是個博士，叫林煦然。
“我還是覺得沒有什麽實感。前天還一起做實驗呢！”
一一詢問過後，李秉認為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唯一的收獲就是這些人都在天亮之後有不在場證明。
現在在問詢室的所有人，今天早上剛剛開過實驗組假前會議。
“他最近情緒怎麽樣？”
“他一直都挺開朗的，聽說跟其他學院很多人關系不錯。”
“他不住宿舍，交際圈也廣，我們也就上大課做實驗的時候跟他一塊兒。“
“雖然平常課外活動很多，但他課業上一直很認真啊！”
“我聽人家說什麽科研壓力，咱們跟他一組的都沒聽說過，怎麽可能有什麽科研壓力。再說他那麽聰明，有什麽事肯定能解決啊。”
“我前幾天倒是看到他在圖書館外文區查資料。”
“圖書館那邊不是有專門的電腦連了外網論文查詢網絡嗎？我上次路過那附近也看他在查資料。”
“他確實實驗上遇到點瓶頸，我讓他去參考一下國外論文，看看類似情況的處理方式。”
這些證詞在李秉腦海裏回放著，神經高度緊張的他不由得感到一陣虛脫。
同學們一一表示平常的李定州情緒穩定，積極向上，不像會尋短見的人。
問詢剛結束，秦溪帶來了一組和二組交過來的信息。
學校已經找到當天出入小門的人員，從八點到十點鐘，總共也就十個人，進門6個，出門4個。其中沒有李定州實驗組的人。
一組一一詢問後，這10名學生均表示自己早上是穿過了試驗田。但路過公廁時除了大雨滂沱，沒發現什麽特別的事，也沒看到什麽特別的人。
他們當時看到的人，事後經過確認，就是這10個人裏面的另外幾個人之一。他們提供的自己路過的時間上也剛好與互相看到的另一個人的時間重合。
“公廁就在對角線的一側，雖然只有十來步。但如果有人往那邊走，路過的人應該會發現。試驗田裏的種植物長得並不高，大概只有半個人高吧。如果真的有人在早上八點到十點去過公廁，那就是兩個可能，一個是他運氣很好，沒被人看到，二個是他匍匐前進那就不會被發現。”秦溪總結道。
“可不可以這樣，他看到有人過來了就彎下腰躲起來。”李秉想想那個畫面，覺得有點可笑。
“可以，但是他可以同時在兩個方向看到有可能過來的來人嗎？”
這番討論不了了之。
“另一方面是二組的監控報告。試驗田西南側小門的監控顯示，7月13日李定州從西南小門出去過，晚上快十二點時也進來校園過，跟他們組內那個女博士一起。但小門12:00就關門了。第二天早上沒有相關影像。他可能從東北門那邊進去，畢竟如果很早的話，學校裏面食堂還沒開，東北門那邊有早餐。解剖也顯示胃內有那家早餐店賣的燒賣和腌黃豆。”
李秉想起那家早餐鋪，點點頭。
“勘驗組也來消息了。他們的鑒定結果顯示，除了今天早上10點過後去過的工作人員，沒有發現下雨過後其他人的腳印。早上的雨是7點開始下的。也就是7點鐘到10點鐘之間沒有人踩過洗手間的地板。”
李秉一一上報後，上級下了最新指示。
“自殺結案。”他面色凝重地跟秦溪說。
“那兇器怎麽說？”
“那個周圍的田裏面，發現一點尖銳的物品不難吧？”李秉隱晦地說，苦笑著。
他接著說，”畢竟，反鎖的門是物證，目擊證人是人證……也沒有腳印……”
秦溪握緊了手中的資料。
“我不信。”
“那是你的感性不相信。事實就是如此。門是反鎖的，沒有目擊，沒有腳印，難道有人從天而降殺人？”
“等等。”秦溪拿著手中的資料揚了揚。
面前是法醫的鑒定結果。鑒定結果顯示死者致死傷口位於右側肋骨下方，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你想起什麽來沒？”秦溪停頓了一下。
“剛剛那個近視眼說，李定州很聰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左撇子都那麽聰明！”李秉驚呼道。
“左撇子會用這個動作自殺嗎？“秦溪用左手假裝拿著刀，往自己右腹部比劃。
“不過……照你這麽說，就算有人殺他，也得是個左撇子了。“李秉面對面用自己的左手刺向秦溪的右腹部。
“總之，不能就這麽結案。”秦溪執拗地堅持著。他回想著見過的人裏面，有誰是左撇子呢？
“行吧，我也覺得不對勁。但有什麽辦法呢？這案子著實棘手。”李秉兩手一攤，人貴有自知之明。他承認這局面著實不是他能搞定的。
“要是跟小說裏面一樣，有個神探出場就好了。”
“找他來怎麽樣？”
“誰？”
“還能有誰？在你們這不是很出名嗎？”
李秉說的是他剛來其新鎮就聽說的一個人，高勝寒。
此人聽說在其新鎮待了十餘年，經常被借調到其它地方甚至省裏解決疑難案件。無論哪裏，只要請他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
什麽景區拋屍案、綁架女童案，這些遠近有名的案件李秉都略有耳聞，但從沒想過自己也會碰上棘手的案件。
“高勝寒？“秦溪一下子就領悟了。
前幾天他們還在說，這個奇人不知為何還留在他們這個小地方當個小科員被人四處借調。
“對呀，不是聽說他剛結束高州那邊的借調，回來咱們局了？就在隔壁隊待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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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聽說打她手機關機了。不知道咋回事呢。”
被用作問詢室的房間已經有幾名學生在裏面竊竊私語。
“你們就是李定州的同學？”
“對。還有兩名同學上周已經放假回家了。我是他們組內的老師，我姓廖。”
即使是李秉剛來其新不久，他也久仰過廖教授的大名。他是學校裏面明星專業的明星教師，相當於學校的名片，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市裏面的活動。
廖均元個子很高，微微駝背，不失儒雅。李秉之前聽說他已經有五十幾了，但現在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
“剛剛他們說的小霜是？”
“是定州的女朋友。剛剛有位穿制服的警察已經跟同學們要了地址，應該打算往那邊趕了。”
“請問……定州他真的？”問詢開始了。看到李秉他們走進房間，同學忍不住問。男生頭上燙著爆炸頭，顯得有些過時，臉上卻是稚嫩的白凈。名單上顯示他是研一的辛可。
“不是你們說他失聯了嗎？”秦溪反問道。
“我們是兩天沒見到他了。但是平常倒也不是天天見到他。”辛可歪著頭。
“他平常不住宿舍的，我們實驗也都不一定一起做。”
“他住哪裏？”
“這你要問師兄師姐他們，我剛來。”
“她跟女朋友在外邊兒住。地址我們剛剛給警察了。我們去過一兩次。”研三的穆迎希是個戴著厚厚近視眼鏡的男生。
“今天早上見他沒來開會，還以為睡過頭了，或者跟女朋友出去玩了。”
“他不像會因為女朋友耽誤學習的樣子。”一絲不茍戴著眼鏡的女生是個博士，叫林煦然。
“我還是覺得沒有什麽實感。前天還一起做實驗呢！”
一一詢問過後，李秉認為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唯一的收獲就是這些人都在天亮之後有不在場證明。
現在在問詢室的所有人，今天早上剛剛開過實驗組假前會議。
“他最近情緒怎麽樣？”
“他一直都挺開朗的，聽說跟其他學院很多人關系不錯。”
“他不住宿舍，交際圈也廣，我們也就上大課做實驗的時候跟他一塊兒。“
“雖然平常課外活動很多，但他課業上一直很認真啊！”
“我聽人家說什麽科研壓力，咱們跟他一組的都沒聽說過，怎麽可能有什麽科研壓力。再說他那麽聰明，有什麽事肯定能解決啊。”
“我前幾天倒是看到他在圖書館外文區查資料。”
“圖書館那邊不是有專門的電腦連了外網論文查詢網絡嗎？我上次路過那附近也看他在查資料。”
“他確實實驗上遇到點瓶頸，我讓他去參考一下國外論文，看看類似情況的處理方式。”
這些證詞在李秉腦海裏回放著，神經高度緊張的他不由得感到一陣虛脫。
同學們一一表示平常的李定州情緒穩定，積極向上，不像會尋短見的人。
問詢剛結束，秦溪帶來了一組和二組交過來的信息。
學校已經找到當天出入小門的人員，從八點到十點鐘，總共也就十個人，進門6個，出門4個。其中沒有李定州實驗組的人。
一組一一詢問後，這10名學生均表示自己早上是穿過了試驗田。但路過公廁時除了大雨滂沱，沒發現什麽特別的事，也沒看到什麽特別的人。
他們當時看到的人，事後經過確認，就是這10個人裏面的另外幾個人之一。他們提供的自己路過的時間上也剛好與互相看到的另一個人的時間重合。
“公廁就在對角線的一側，雖然只有十來步。但如果有人往那邊走，路過的人應該會發現。試驗田裏的種植物長得並不高，大概只有半個人高吧。如果真的有人在早上八點到十點去過公廁，那就是兩個可能，一個是他運氣很好，沒被人看到，二個是他匍匐前進那就不會被發現。”秦溪總結道。
“可不可以這樣，他看到有人過來了就彎下腰躲起來。”李秉想想那個畫面，覺得有點可笑。
“可以，但是他可以同時在兩個方向看到有可能過來的來人嗎？”
這番討論不了了之。
“另一方面是二組的監控報告。試驗田西南側小門的監控顯示，7月13日李定州從西南小門出去過，晚上快十二點時也進來校園過，跟他們組內那個女博士一起。但小門12:00就關門了。第二天早上沒有相關影像。他可能從東北門那邊進去，畢竟如果很早的話，學校裏面食堂還沒開，東北門那邊有早餐。解剖也顯示胃內有那家早餐店賣的燒賣和腌黃豆。”
李秉想起那家早餐鋪，點點頭。
“勘驗組也來消息了。他們的鑒定結果顯示，除了今天早上10點過後去過的工作人員，沒有發現下雨過後其他人的腳印。早上的雨是7點開始下的。也就是7點鐘到10點鐘之間沒有人踩過洗手間的地板。”
李秉一一上報後，上級下了最新指示。
“自殺結案。”他面色凝重地跟秦溪說。
“那兇器怎麽說？”
“那個周圍的田裏面，發現一點尖銳的物品不難吧？”李秉隱晦地說，苦笑著。
他接著說，”畢竟，反鎖的門是物證，目擊證人是人證……也沒有腳印……”
秦溪握緊了手中的資料。
“我不信。”
“那是你的感性不相信。事實就是如此。門是反鎖的，沒有目擊，沒有腳印，難道有人從天而降殺人？”
“等等。”秦溪拿著手中的資料揚了揚。
面前是法醫的鑒定結果。鑒定結果顯示死者致死傷口位於右側肋骨下方，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你想起什麽來沒？”秦溪停頓了一下。
“剛剛那個近視眼說，李定州很聰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左撇子都那麽聰明！”李秉驚呼道。
“左撇子會用這個動作自殺嗎？“秦溪用左手假裝拿著刀，往自己右腹部比劃。
“不過……照你這麽說，就算有人殺他，也得是個左撇子了。“李秉面對面用自己的左手刺向秦溪的右腹部。
“總之，不能就這麽結案。”秦溪執拗地堅持著。他回想著見過的人裏面，有誰是左撇子呢？
“行吧，我也覺得不對勁。但有什麽辦法呢？這案子著實棘手。”李秉兩手一攤，人貴有自知之明。他承認這局面著實不是他能搞定的。
“要是跟小說裏面一樣，有個神探出場就好了。”
“找他來怎麽樣？”
“誰？”
“還能有誰？在你們這不是很出名嗎？”
李秉說的是他剛來其新鎮就聽說的一個人，高勝寒。
此人聽說在其新鎮待了十餘年，經常被借調到其它地方甚至省裏解決疑難案件。無論哪裏，只要請他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
什麽景區拋屍案、綁架女童案，這些遠近有名的案件李秉都略有耳聞，但從沒想過自己也會碰上棘手的案件。
“高勝寒？“秦溪一下子就領悟了。
前幾天他們還在說，這個奇人不知為何還留在他們這個小地方當個小科員被人四處借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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