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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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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李青青拿到指紋之後,很快找機會給葛洲發了消息。

葛洲現在的手機是葛洲葛荇共用,微信號也是。

知道真相的那天,在書房,李青青加了葛洲另一個微信號。

她現在發消息給葛洲就是發給新號。

葛洲很快回了消息。

“你說你下樓倒垃圾,然後把手套放到垃圾站旁邊的花圃叢裏,我會去拿。”

李青青關掉對話框,定了定神,對正看晚間新聞的葛荇說:“我下樓倒垃圾,不然小龍蝦的味道太重了,過一晚上會很腥。”

葛荇叢沙發上站起身:“我去吧,天開始黑了,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李青青:“不用,樓上到樓下才多遠啊,我很快回來,你就在家等我吧。”

說完,不等葛荇反駁,她就提著垃圾袋出門了。

丟了垃圾之後,李青青走到花圃旁邊,下意識擡頭看向樓上自家的樓層,看到陽臺沒人在徹底放下心來。

她把包著塑料手套的紙巾扔在了花圃裏,然後朝四周看了一眼,很快上樓回家。

進門後,李青青發現,葛荇正站在陽臺。

她心裏一跳:“怎麽不進來啊?外面起風了,有點涼。”

葛荇轉過身看著她,眼裏笑意不減:“有好好把我的指紋拿給他嗎?”

李青青後頸汗毛直立,胸腔裏心臟快要蹦出來。

她裝傻:“你在說什麽啊?”

葛荇:“你怎麽不奇怪我是怎麽知道的?哦也對,三天前,你也沒懷疑過葛洲,你也沒想過為什麽偏偏是你在書房的時候,他進來了。”

他的話,讓李青青徹底懵了。

如果葛荇早就知道自己會拿他的指紋,他剛才為什麽不阻止自己?

而且,他後半句話是什麽意思?葛洲怎麽了?

葛荇緩緩從陽臺走進客廳,眼神直勾勾看著李青青:“你和他相處了六年,真的了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還是說,你真的信了他那天在書房給你說的那個故事?”

李青青裝不下去了,質問他:“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說這話的同時,她走到了離她最近的餐桌,那上面有個花瓶,很重很沈,可以防身。

如果葛荇真的想對她不利的話,那個花瓶可以讓她有還擊能力。

葛荇笑了,笑得一臉無害。

“我終於知道葛洲為什麽會願意留你在身邊六年了,因為你是真的蠢啊。”

“蠢到和他睡了六年,居然沒發現他是個變態哈哈哈哈哈。”

葛荇的笑聲很刺耳,李青青情緒臨近崩潰,吼了一聲:“他才不是變態,變態的是你!”

葛荇:“我?我變態?天大的笑話!”

“就當我發善心吧,讓你看看,你所謂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究竟是個什麽貨色。”

“來,讓我告訴你,為什麽三天前,你在書房發現他的手機時,為什麽他剛好能那麽巧地就回來了。因為,他在書房裝了針孔攝像頭啊哈哈哈。”

“為了避免你看到證據,做出什麽蠢事,他馬上就來安撫你了,給你編了個故事,哄得你乖乖把手機還給他,還哄得你死心塌地幫他取我的指紋。”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麽知道的?因為,我也有這臺監控的權限啊,那天在書房發生的一切,我一清二楚。”

“哦,當然,我有權限這件事葛洲不知道。我可不會像十二年前那麽蠢了,被他利用得團團轉。”

“我想想,他那天怎麽說來著,說我是個從小就喜歡肢解虐殺的變態對吧?小時候肢解蟲子,十幾歲開始肢解貓狗,然後開始對人下手。”

“nonono,不對不對,他說的不對。”

“讓我來告訴你真相。”

“那個從小就解剖虐殺的變態是他,不是我!”

李青青不停地搖頭反駁:“不對,不對,說謊的是你!六年來,我們的生活平靜又美好,你出獄之後才有殺人案發生,兇手一定是你,你才是那個該千刀萬剮的變態!”

葛荇嗤笑:“我是變態沒錯,我們兩個都是變態,誰也不比誰高貴。我們是雙胞胎,身上流著一樣骯臟的基因和血液,只不過他先覺醒了,他從嗜血和虐殺中獲得快感,並且把我也帶上了這條不歸路。”

“一開始只是一只小倉鼠,他和我說,拿小倉鼠做個實驗,探究科學。他對著倉鼠的腹部劃了第一刀,接著,把刀遞給了我。”

“血液從劃開的傷口裏流出,鮮紅誘人,我沒法拒絕那種誘惑,於是,我劃了了第二刀。”

“我們一起完成了對小倉鼠的探究實驗,他那時才告訴我,其實他很早以前就開始肢解蟲子。倉鼠之後是貓狗,每一只動物都是我們兩個一起動的刀。”

“直到後來,他把目光盯上了人。”

“我們一起殺了那個小男孩,肢解分屍,把他塞到行李箱裏,他捆的石頭,我丟的行李箱,我們都是兇手。”

“結果最後居然只有我一個人坐牢,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我活潑外向但成績不好,他沈默寡言但是成績好,爸媽覺得他以後會有出息,所以跪下求我攬下所有的罪責。”

“我當然不想答應,但是,我那個聰明的哥哥,早就在爸媽跪下求我的時候,把有他指紋的證據全部銷毀了。我爸媽又給他做了不在場證明,還塞錢給鄰居讓鄰居一起做了偽證。”

“葛洲那天晚上找我,說‘如果你去自首,還能輕判,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你可能會在牢裏待一輩子’,沒辦法,我只能去自首,然後在監獄待了十二年。”

李青青不說話,滿臉警惕看著葛荇,顯然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葛荇無所謂地聳聳肩。

“至於最近半年的六起殺人案,也是共同犯罪。你說好不好笑,他忍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結果一看到奄奄一息的人就忍不住了。第一起犯罪是他動的最後一刀,真要算起來,我屬於是傷害罪,他才是故意殺人罪。”

那天晚上,葛荇仍然待在這個家裏,撕破臉之後也沒打算立即離開。

李青青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說的話,或者其實兩個人都沒說真話。

第二天,警察上門,帶走了葛荇。

李青青看著他被帶走,隨後給葛洲發消息,問他那邊怎麽樣了。

但是,葛洲一整天都沒有回她消息。

一連三天,葛洲和葛荇一點音訊都沒有。

李青青每天早上都看早間新聞,想看連環殺人案的報道。

但連著三天,早間新聞並沒有播報這起案件的最新進展,沒有新的受害人,但是也沒有警方那邊的調查信息。

李青青焦躁難安。

終於,第四天,葛洲回來了。

李青青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隨後,她得知這三天,他和葛荇都在接受警方調查。

解釋完這三天的行程後,葛洲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們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了。”

晚上,李青青沒忍住,又問葛洲:“我們到底什麽時候能結婚?”

葛洲:“等我好好準備,再給你個驚喜。”

李青青又問:“結婚後,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

葛洲:“當然。”

李青青等了許久,再沒聽到後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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