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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原本緊緊擁抱的兩個人迅速分開，無幻大聲問。

“咳咳，回殿下，是老奴。殿下和南越的小公主，叫奴才好找！”夜色中鉆出來一個人，手中拎著支小巧玲瓏的宮燈。

宮燈的微光照在他的臉上，正是冉公公的笑臉。

玉京與無幻都吃了一驚。

他們兩都是身負武功之人，這冉公公什麽時候靠近的，他們竟然沒聽到。

“你來多久啦？”無幻問。

他有沒有看見，聽見小七所說的一切？

無幻實在摸不準，這冉公公又是哪一派的人。

皇帝久在困局，身邊的人可信不可信？

楚鴻飛的事，當然要讓皇帝知道才好。

但，如果冉公公是那邊的人。

只怕，知道了反而是七弟的催命符……

無幻心中正猶豫不定。

冉公公笑瞇瞇開口：“老奴來的時候呀，殿下剛剛抱住了小公主……”

玉京的臉“騰”地紅了。

在無幻面前，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百般調戲。

可，被人看見親熱，還這麽當面說出來。

縱然，玉京以前是個大膽荒唐的公主，也臉龐滾燙。

她輕聲啐了一口，躲在無幻身後，不讓宮燈照見她紅霞般的臉。

無幻倒是鎮定自如，問：“冉公公這樣急尋我們，可是有事？”

冉公公立即將皇帝在萬壽殿的交代，一一都說了。

兩只眼睛偷偷看著無幻，生怕他不答應。

他們父子關系向來就如冰炭，可這偷偷瞞住宮中所有人，為皇帝檢測丹藥有無問題，陛下也只信這位從前的東楚聖僧了。

還有明天一早的診脈……

“丹瓶子呢？”無幻神情平靜。

冉公公一片歡喜，自袖子中摸出一只丹藥瓶子，雙手托了奉給無幻。

“殿下真真宅心仁厚，仁心仁術。陛下再不用每天都咳得驚天動地，痛到睡都睡不著了。”

無幻淡淡道：“我也不是神仙。你等我先看看。”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丹藥瓶子。

只見，瓶中有好幾粒小丸。

他拈出一顆，聞了一聞。

一股濃郁的藥香味氤氳。

“殿下，怎麽樣？”冉公公十分緊張地瞧著無幻。

無幻沒答話，將鼻下的藥丸，挪了挪位置，送進了口中。

“殿下！”冉公公失聲道。

無幻細細咀嚼了一顆，吐出渣滓。

才說：“這不是毒藥，這確是治肺癆的名方，月華丸。我嘗過了，酒浸過的生地，乳蒸的山藥，還有沙參、百部、川貝、桑葉等藥材，都是滋陰潤肺的。①”

冉公公松了口氣：“阿彌陀佛，沒事就好。陛下病逝越來越重，雲舟老大人又勸最好可以戒藥，也不怪陛下疑心。”

無幻沒說話。

他伸手接過冉公公手中的宮燈，湊近丹藥瓶子。

燈光照耀在丹瓶內側，一片反光。

冉公公又驚又疑，問：“這是什麽？”

無幻反問：“公公這支丹藥瓶子，可否留在無幻這裏？明日，我面聖時，細細稟明聖上。”

冉公公立即明白了，這又是皇家的陰私，大殿下不願意自己聽。

他反而如釋重負，輕輕一笑：“大殿下你肯親自向聖上稟告最好。”

玉京一直在認認真真地看著冉公公，這時候，忽然嫣然一笑，插口問：“公公，你見到我桂花糖沒有？我袖子裏本來有一包，忽然找不到了。”

冉公公下意識就答：“承安公主喜歡吃桂花糖呀？趕明，我請禦膳房給你現做。咱們宮裏的桂花糖，又比外邊香好多。”

玉京這是出其不意試探，對方十分自如，不像作偽。

應該真是後來才來的。

並沒聽見七皇子對他們訴說的種種。

“那多謝你啦！”玉京笑瞇瞇回應。

*

一夜過去。

不說玉仙宮中，兩人喁喁低語，地動山搖直到半夜。

只見，清晨醒來。

無幻英俊逼人，玉京卻是更增添了好些嬌美的韻味。

兩人穿戴停當，就去面聖。

到了萬壽殿，皇帝卻只召了無幻一個人進去。

玉京知道，他是要兒子替他診脈，連宮人都屏退了，全部來伺候自己。

冉公公說到做到，果然給玉京拿來好些禦膳房新做的松子糖，桂花糖，綠豆糕，四方酥等等精巧的江都名點。

玉京最愛美食，立即興高采烈地左一個，右一個吃起來。

萬壽殿內，無幻與皇帝卻神情十分凝重。

他正拿出手中的丹藥瓶子回稟：“父皇，瓶子中的藥沒有問題，都是清肺滋陰的好藥。不怕太醫檢驗。但是，這丹藥瓶子卻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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