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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只餘下那同時見著兩個玉京，一路狂奔的兵士，還瘋瘋癲癲提及有鬼。

但，過得一兩日，連這士兵也不見蹤跡。

水牢中被李衙役殺死的白迅，連屍體也不見了。

李將軍做事十分幹凈利落，心狠手辣。

寶船又在大海上航行了兩天。

一天，晌午飯剛吃過。

玉京拎了一個木桶。

裏邊盛有半木桶肉湯，湯色是極為誘惑的金色，拿勺攪上一攪，金燦燦的肉糜，在肉湯中浮光閃耀。

走一路，濃香飄蕩一路。

值守的兵丁笑問：“玉京，你做了啥吃食，香這樣猛？口水都逗下來了！”

玉京索性將木桶放在船板上，舀給對方看。

鮮嫩的肉糜隨著肉湯晃動，每一粒肉，都包含許多美味香濃的湯汁。

在海上航行了差不多快一個月，這樣的肉糜肉湯，遠比海鮮海魚，對兵士更加來得吸引。

“小哥，能給我們來一碗嗎？”不住吞口水的兵丁直接問。

誰知，玉京立即將木桶提開，用身體擋住，拼命搖頭：“不行。”

開口討要的兵士笑罵：“小氣鬼！那麽大桶，要你幾口怎麽了？上次你答應我們兄弟的菉豆湯，最後也一口沒給。”

玉京恍然：“你們就是上次，那兩個兵大哥呀！”

他笑容靦腆：“不是玉京小氣，這肉湯，吃不得。”

兩個兵士心頭都覺奇怪，交換眼神，又問：

“聞著就好美味，如何吃不得？”

“有毒。”玉京神神秘秘說。

兩個兵士大吃一驚，握緊手中長戈。

討要食物那位勉強笑道：“小哥，你要做什？”

玉京雙眼光亮如星。

他壓低聲音道：“兩位是自己人，告訴你們也不妨。”

看他十分謹慎，兩個兵士忙道：“快說，一定不告訴別的人。”

玉京神神秘秘將腦袋湊攏，輕聲道：“毒鳥！”

兩人大吃一驚，一起擡頭，看寶船桅桿。

兵士也壓低了聲音，說：“聽講，海鳥都是海神化身，小哥你竟要全部毒殺？萬一……”

另一個兵士接口道：“萬一惹上海上風浪，咱們的船……咱們的船……”

不吉利的話，身在船上，誰都不想說出來。

玉京冷笑道：“怪力亂神，我從來不信。這怪鳥，差點沒整死我和聖僧，我要替聖僧報仇。”

兵士神色古怪，問：“大師同意你殺生？”

“噓！”阿京做個噤聲的手勢，輕輕一笑，拎著木桶走了。

留下兩位兵士面面相覷。

他這表現，任誰都知，聖僧必定不同意。

玉京是自作主張。

其中一個忍不住問：“要不要報告將軍？”

另一個兵士苦笑：“你幾時見將軍信什麽神佛？上次，他還親手用釣竿釣海鳥，為玉京報仇。”

可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水兵，是真的信。

東楚水軍，要麽世代兵戶出身，要麽都是沿海的漁家子弟。

大海風暴最是無情，許多人父兄，都葬身海底。

海神、海怪一說，為了性命，他們也不敢不信。

“我去找聖僧。”兵士下定決心。

聖僧菩薩心腸，必然見不得濫殺海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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