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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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服務員再次走過來詢問：“您好，要先幫您上菜嗎？”
謝婉搖搖頭，“再等等吧。”
“好，有事隨時為您的服務。”服務員應道，繼續又去忙其他事情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謝祁彥已經重新帶上口罩了，不耐煩道：“她沒事兒吧？這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來！要是有事兒提早說啊，省得我在這裏白等。”他越說越煩，直接站起身，對謝婉道：“你自己在這兒留著吧，替我向她問好。”
謝婉哪能讓他走？連忙抓住他的手，好聲好氣道：“祁彥，給姑姑個面子，再等十分鐘，她要是還沒來，咱們就走，好不好？”
她邊說邊打開手機看時間，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雖然對方是投資方的女兒，但也不算多了不起的人物，自己之所以包容她，願意繼續等下去，不過是給她父親的面子，可她現在連電話都不接，短信也不回，是想要合作的態度嗎？
謝祁彥垂眸看向謝婉，見她表情裏流露出自責，最終還是忍住脾氣坐下了，心裏卻開始怪罪起自己，早知道就不報名這個傻帽綜藝了，現在把自己賠進去不說，還讓謝婉這麽為難。
謝婉見謝祁彥願意留下來，心裏松了口氣，表情也稍微好看了一點兒。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即將到達十分鐘期限的時候，西餐廳的門被推開了，緊接著，一個身材高挑，長相幼態的長發女孩走進來，她往四周看了看，在發現謝婉和謝祁彥後，雙眼瞬間亮起來，快步走過去，直接拉開椅子坐下了。
終於見到主人公了，謝婉笑得很溫柔，道：“幼喬，祁彥盼了你好久，路上是有什麽事耽誤了嗎？我看你手機一直打不通，還挺擔心的。”
“昨天晚上參加姐妹聚會，今天就起晚了。我在車上化完妝後，嫌累就睡了一會兒，結果我的司機沒有叫醒我，非要讓我休息好再來，真煩人。”林幼喬無辜地解釋，說完後見兩人表情難看，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語氣變得委屈，“真的對不起嘛，我也沒想到他會自作主張。”
謝祁彥扯了扯嘴角，嘲諷道：“沒事，大小姐嘛，矜貴點兒也正常，反正你開心就好。”
林幼喬自然聽出他的不悅，嘟了嘟嘴道：“祁彥哥哥，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別和我計較了，為了賠罪，今天我請客怎麽樣？”
謝祁彥冷冷道：“不用。”
謝婉已經招呼服務員上菜了，林幼喬自動忽視謝祁彥的冷漠，撐著下巴，笑瞇瞇道：“你對我有印象嗎？你的每場演唱會我都有去哦，我真的好喜歡你那首《孤獨鯨》，雖然銷量很低，但我就喜歡這種沒火起來的歌，就好像……就好像獨自擁有了你。”語氣暗含著熱烈。
謝婉就算思想再開明，也是一個五十歲的人了，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神，謝祁彥只是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有給予她任何回應。
林幼喬不明白為什麽他不理自己，疑惑道：“祁彥哥哥，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謝祁彥懶洋洋地擡起眼眸，笑著反問道：“是啊，你覺得有多少？”
林幼喬遲疑，“……很多？”
“不對哦。”謝祁彥身體前傾，低聲道，“你太保守了，比很多還要更多……我很討厭你。”
他說得太直白，氣氛瞬間就凝滯下來。
林幼喬雙眼通紅，直勾勾看著謝祁彥，看上去快哭出來了。謝婉心道不妙，生氣地瞪了謝祁彥一樣，正要開口找補，林幼喬卻突然“嗤”的一聲笑出來，不屑道：“謝祁彥，我叫你一聲祁彥哥哥，你還真以為你是我哥哥了？還是你以為我是你的粉絲，就可以這樣惡劣地對待我？”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裏滿是高傲和蔑視，“是啊，我確實是你的粉絲，所以我爸和我說要和你合作時，我馬上就答應了，但你難道真的以為我非你不可嗎？你算什麽東西啊，一張票房都沒賺回來的小演員，敢這樣對我說話。”
林幼喬很囂張，謝祁彥卻沒有被氣到，上下掃視著她，語氣非常嫌棄，“你能不能別那麽大聲？好丟臉啊，還有，我真不知道你爸什麽眼光，就你這樣的，既沒火的潛力，情緒還這麽不穩定，想方設法把你送進娛樂圈，是要害你？”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被喜歡的人這樣諷刺，林幼喬心裏早已裝滿了怒火，惡狠狠道，“我對你是有粉絲濾鏡，但也一直很好奇你的處境，怪尷尬的不是嗎？什麽都會一點，但卻總是找不到明確的定位，現在有這麽一個機會送上門，你就好好抓住吧。還有，你放心，我從小就學表演，老師都是科班出身，我對我自己的演技有自信，相信你也會好好配合我的，對吧？”
她說完後，下意識看向謝祁彥，卻對上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心尖陡然一顫，語氣又溫軟了下來，委屈道：“祁彥哥哥，我都已經和你道歉了，你就別對我發脾氣了好不好？我不想對你說這些話的，可是你對我的態度越差，我就越控制不住情緒。而且，我今天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和我計較這種小事嘛，以後我們好好合作，結果肯定會比你想像中更有價值的。”
謝祁彥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奇葩的人，惡心得飯都要吐出來了，不爽地看向謝婉。謝婉雖然也感覺很尷尬，但覺得這是氣氛轉好的時機，眼神裏帶上安撫，暗示他接話。謝祁彥雖然不願意，但不想謝婉為難，只好冷淡地“嗯”了一聲。
“謝謝祁彥哥哥，我會好好努力的。”林幼喬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神黏在謝祁彥身上，然後優雅地切下一塊牛排，咀嚼過後笑道，“這家西餐廳還不錯，下次我們也可以試試別的，格林餐廳怎麽樣？那我爸爸送給我的十二歲禮物，有法國傳統的勃艮第蝸牛，味道很好的。”
謝祁彥此時已經面無表情了，不冷不熱地回應她的話題。等飯局結束後，林幼喬想讓謝祁彥送她回家，謝祁彥卻直接拉著謝婉走了，連再見也沒有說，獨留她一個人在那兒打車。
謝婉心裏雖然有些責怪，但見謝祁彥渾身氣勢很嚇人，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回去的路上，謝婉抱歉道：“我之前見她的時候很有教養，演技也很不錯，可能是因為她父親不在身邊，又或是見到你太激動，才會稍微激動了一些，你也算她的前輩，別和她計較。”
謝祁彥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諷刺道：“別和我說她的好話，她出道後想幹嘛？走那種又蠢又自負的人設？”見謝婉還要說什麽，謝祁彥直接道：“您直接開車回家吧，我自己打車，走了。”然後停車離開。
他走的是那樣快，謝婉坐在副駕駛座上無奈輕嘆，原本想去喝點酒，但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便沒有停留，直接開車回家了。
而此刻的常念正躺在床上揉肚子，絲毫不知道節目背後竟然有那麽多彎彎繞繞，註意力全放在自己的胃脹氣上了。
好難受，吃太多了。
不過味道是真的很不錯，又因為是自助，種類很多，她雖然很克制地拿，但每樣挑選一個，疊加在一起就特別多了。到最後，她吃不下也硬往肚子裏塞，休息了三個多小時還是沒消化好。
因為吃太飽，她也沒有心情去外面逛，盯著天花板發呆，卻再次無意識地打開手機，翻看著手機通訊錄，然後糾結了一會兒，又合上了。
不想騙自己，真的很想打給傅楓亭，想和他分享自己今天的打扮，想和他分享面試的內容，甚至連自己吃多了這件事也想告訴他……
手指又開始蠢蠢欲動，常念腦中思緒混亂，心裏糾結又煩惱，等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撥出去。她嚇得扔掉手機，片刻後卻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沒什麽好怕的，於是小心翼翼地撿回來，電話裏卻傳來聲音。
“餵？”
常念很慌亂，隨便應了聲“嗯”。
對面很安靜，幾秒鐘後道：“有事？”
“有、有事……”常念囁喏著，剛剛想好的話全都忘記了，最後道，“你睡覺了嗎？”
傅楓亭道：“睡了怎麽接電話。”
“哦哦。”常念呆呆地點頭，突然間就不緊張了，慢吞吞地趴回床上問，“那你在幹什麽呀？”
傅楓亭淡淡道：“吃飯。”
常念很是吃驚，“忙到這個點嗎？現在好晚了。”她說完後，又猶豫了一下，道：“我已經吃完了，但是其實……我更想吃你做的飯。”她翻了個身，腦中不自覺回想起在安嶺村的日子，這個點她應該躺在沙發上看電影，傅楓亭的書房閉得緊緊的，雖然沒有聲音，但卻讓她感覺很安心，正想著，對面就道：“那家酒店味道還行。”
常念小聲道：“是挺好吃的，我吃了好多，但是和你做的味道不一樣。”她的語氣很低落，“剛開始我還蠻開心的，感覺什麽東西都有，炸雞拉面燒烤，後來才發現，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她說完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呢，你在吃什麽呀？”
“沙拉。”
“感覺好冰哦。”常念皺了皺鼻子，又回想起在傅楓亭家吃的第一頓飯了，那時候不喜歡，現在卻想吃的不得了，“我回去以後……”
她像是想起什麽，頓了一下，接著篤定道：“嗯，我肯定會回去的，等我比完賽，給你做一頓飯可以嗎？就做番茄土豆牛腩。”
傅楓亭垂眸看向沙拉，問：“你會嗎？”
常念有些心虛，幹巴巴道：“我學東西很快的，對著教程肯定可以做出來的。”
“是嗎？”傅楓亭語氣平靜，但卻勾了勾嘴角，放下餐具，已經沒胃口再吃了。
男人的反應是那樣平淡，常念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道：“你不期待嗎？”
“期待什麽？
“期待我的飯呀！”常念感覺胸口可悶了，又扭扭捏捏說，“還、還有期待我回來……”
對面安靜了很久，才低低道：“嗯。”
“嗯是指什麽？”常念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哪個問題，正著急地打算追問，手機裏就突然收到一條短信，她移開話筒，道：“等等哦……”點擊查看後，整個人卻立刻呆在了原地，幾秒鐘後興奮大喊：“我收到結果了！我過了！我過了！！”
傅楓亭眼裏閃過柔和的光，“很厲害。”
“真的好開心呀。”常念臉色微微泛紅，雀躍極了，“沒想到現在就能收到短信，裏面說三天後去談參賽細節，如果沒問題就可以簽合同了，但其實我還是有些不自信，你說我能晉級嗎？”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期待和忐忑，傅楓亭看著空蕩蕩的家，黑漆漆一片，如同被夜色凝結的深淵，吞噬了所有的光明與溫暖，僅有頭頂的一盞白燈孤零零地亮著，他低聲道：“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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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哪能讓他走？連忙抓住他的手，好聲好氣道：“祁彥，給姑姑個面子，再等十分鐘，她要是還沒來，咱們就走，好不好？”
她邊說邊打開手機看時間，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雖然對方是投資方的女兒，但也不算多了不起的人物，自己之所以包容她，願意繼續等下去，不過是給她父親的面子，可她現在連電話都不接，短信也不回，是想要合作的態度嗎？
謝祁彥垂眸看向謝婉，見她表情裏流露出自責，最終還是忍住脾氣坐下了，心裏卻開始怪罪起自己，早知道就不報名這個傻帽綜藝了，現在把自己賠進去不說，還讓謝婉這麽為難。
謝婉見謝祁彥願意留下來，心裏松了口氣，表情也稍微好看了一點兒。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即將到達十分鐘期限的時候，西餐廳的門被推開了，緊接著，一個身材高挑，長相幼態的長發女孩走進來，她往四周看了看，在發現謝婉和謝祁彥後，雙眼瞬間亮起來，快步走過去，直接拉開椅子坐下了。
終於見到主人公了，謝婉笑得很溫柔，道：“幼喬，祁彥盼了你好久，路上是有什麽事耽誤了嗎？我看你手機一直打不通，還挺擔心的。”
“昨天晚上參加姐妹聚會，今天就起晚了。我在車上化完妝後，嫌累就睡了一會兒，結果我的司機沒有叫醒我，非要讓我休息好再來，真煩人。”林幼喬無辜地解釋，說完後見兩人表情難看，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語氣變得委屈，“真的對不起嘛，我也沒想到他會自作主張。”
謝祁彥扯了扯嘴角，嘲諷道：“沒事，大小姐嘛，矜貴點兒也正常，反正你開心就好。”
林幼喬自然聽出他的不悅，嘟了嘟嘴道：“祁彥哥哥，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別和我計較了，為了賠罪，今天我請客怎麽樣？”
謝祁彥冷冷道：“不用。”
謝婉已經招呼服務員上菜了，林幼喬自動忽視謝祁彥的冷漠，撐著下巴，笑瞇瞇道：“你對我有印象嗎？你的每場演唱會我都有去哦，我真的好喜歡你那首《孤獨鯨》，雖然銷量很低，但我就喜歡這種沒火起來的歌，就好像……就好像獨自擁有了你。”語氣暗含著熱烈。
謝婉就算思想再開明，也是一個五十歲的人了，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神，謝祁彥只是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有給予她任何回應。
林幼喬不明白為什麽他不理自己，疑惑道：“祁彥哥哥，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謝祁彥懶洋洋地擡起眼眸，笑著反問道：“是啊，你覺得有多少？”
林幼喬遲疑，“……很多？”
“不對哦。”謝祁彥身體前傾，低聲道，“你太保守了，比很多還要更多……我很討厭你。”
他說得太直白，氣氛瞬間就凝滯下來。
林幼喬雙眼通紅，直勾勾看著謝祁彥，看上去快哭出來了。謝婉心道不妙，生氣地瞪了謝祁彥一樣，正要開口找補，林幼喬卻突然“嗤”的一聲笑出來，不屑道：“謝祁彥，我叫你一聲祁彥哥哥，你還真以為你是我哥哥了？還是你以為我是你的粉絲，就可以這樣惡劣地對待我？”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裏滿是高傲和蔑視，“是啊，我確實是你的粉絲，所以我爸和我說要和你合作時，我馬上就答應了，但你難道真的以為我非你不可嗎？你算什麽東西啊，一張票房都沒賺回來的小演員，敢這樣對我說話。”
林幼喬很囂張，謝祁彥卻沒有被氣到，上下掃視著她，語氣非常嫌棄，“你能不能別那麽大聲？好丟臉啊，還有，我真不知道你爸什麽眼光，就你這樣的，既沒火的潛力，情緒還這麽不穩定，想方設法把你送進娛樂圈，是要害你？”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被喜歡的人這樣諷刺，林幼喬心裏早已裝滿了怒火，惡狠狠道，“我對你是有粉絲濾鏡，但也一直很好奇你的處境，怪尷尬的不是嗎？什麽都會一點，但卻總是找不到明確的定位，現在有這麽一個機會送上門，你就好好抓住吧。還有，你放心，我從小就學表演，老師都是科班出身，我對我自己的演技有自信，相信你也會好好配合我的，對吧？”
她說完後，下意識看向謝祁彥，卻對上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心尖陡然一顫，語氣又溫軟了下來，委屈道：“祁彥哥哥，我都已經和你道歉了，你就別對我發脾氣了好不好？我不想對你說這些話的，可是你對我的態度越差，我就越控制不住情緒。而且，我今天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和我計較這種小事嘛，以後我們好好合作，結果肯定會比你想像中更有價值的。”
謝祁彥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奇葩的人，惡心得飯都要吐出來了，不爽地看向謝婉。謝婉雖然也感覺很尷尬，但覺得這是氣氛轉好的時機，眼神裏帶上安撫，暗示他接話。謝祁彥雖然不願意，但不想謝婉為難，只好冷淡地“嗯”了一聲。
“謝謝祁彥哥哥，我會好好努力的。”林幼喬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神黏在謝祁彥身上，然後優雅地切下一塊牛排，咀嚼過後笑道，“這家西餐廳還不錯，下次我們也可以試試別的，格林餐廳怎麽樣？那我爸爸送給我的十二歲禮物，有法國傳統的勃艮第蝸牛，味道很好的。”
謝祁彥此時已經面無表情了，不冷不熱地回應她的話題。等飯局結束後，林幼喬想讓謝祁彥送她回家，謝祁彥卻直接拉著謝婉走了，連再見也沒有說，獨留她一個人在那兒打車。
謝婉心裏雖然有些責怪，但見謝祁彥渾身氣勢很嚇人，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回去的路上，謝婉抱歉道：“我之前見她的時候很有教養，演技也很不錯，可能是因為她父親不在身邊，又或是見到你太激動，才會稍微激動了一些，你也算她的前輩，別和她計較。”
謝祁彥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諷刺道：“別和我說她的好話，她出道後想幹嘛？走那種又蠢又自負的人設？”見謝婉還要說什麽，謝祁彥直接道：“您直接開車回家吧，我自己打車，走了。”然後停車離開。
他走的是那樣快，謝婉坐在副駕駛座上無奈輕嘆，原本想去喝點酒，但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便沒有停留，直接開車回家了。
而此刻的常念正躺在床上揉肚子，絲毫不知道節目背後竟然有那麽多彎彎繞繞，註意力全放在自己的胃脹氣上了。
好難受，吃太多了。
不過味道是真的很不錯，又因為是自助，種類很多，她雖然很克制地拿，但每樣挑選一個，疊加在一起就特別多了。到最後，她吃不下也硬往肚子裏塞，休息了三個多小時還是沒消化好。
因為吃太飽，她也沒有心情去外面逛，盯著天花板發呆，卻再次無意識地打開手機，翻看著手機通訊錄，然後糾結了一會兒，又合上了。
不想騙自己，真的很想打給傅楓亭，想和他分享自己今天的打扮，想和他分享面試的內容，甚至連自己吃多了這件事也想告訴他……
手指又開始蠢蠢欲動，常念腦中思緒混亂，心裏糾結又煩惱，等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撥出去。她嚇得扔掉手機，片刻後卻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沒什麽好怕的，於是小心翼翼地撿回來，電話裏卻傳來聲音。
“餵？”
常念很慌亂，隨便應了聲“嗯”。
對面很安靜，幾秒鐘後道：“有事？”
“有、有事……”常念囁喏著，剛剛想好的話全都忘記了，最後道，“你睡覺了嗎？”
傅楓亭道：“睡了怎麽接電話。”
“哦哦。”常念呆呆地點頭，突然間就不緊張了，慢吞吞地趴回床上問，“那你在幹什麽呀？”
傅楓亭淡淡道：“吃飯。”
常念很是吃驚，“忙到這個點嗎？現在好晚了。”她說完後，又猶豫了一下，道：“我已經吃完了，但是其實……我更想吃你做的飯。”她翻了個身，腦中不自覺回想起在安嶺村的日子，這個點她應該躺在沙發上看電影，傅楓亭的書房閉得緊緊的，雖然沒有聲音，但卻讓她感覺很安心，正想著，對面就道：“那家酒店味道還行。”
常念小聲道：“是挺好吃的，我吃了好多，但是和你做的味道不一樣。”她的語氣很低落，“剛開始我還蠻開心的，感覺什麽東西都有，炸雞拉面燒烤，後來才發現，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她說完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呢，你在吃什麽呀？”
“沙拉。”
“感覺好冰哦。”常念皺了皺鼻子，又回想起在傅楓亭家吃的第一頓飯了，那時候不喜歡，現在卻想吃的不得了，“我回去以後……”
她像是想起什麽，頓了一下，接著篤定道：“嗯，我肯定會回去的，等我比完賽，給你做一頓飯可以嗎？就做番茄土豆牛腩。”
傅楓亭垂眸看向沙拉，問：“你會嗎？”
常念有些心虛，幹巴巴道：“我學東西很快的，對著教程肯定可以做出來的。”
“是嗎？”傅楓亭語氣平靜，但卻勾了勾嘴角，放下餐具，已經沒胃口再吃了。
男人的反應是那樣平淡，常念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道：“你不期待嗎？”
“期待什麽？
“期待我的飯呀！”常念感覺胸口可悶了，又扭扭捏捏說，“還、還有期待我回來……”
對面安靜了很久，才低低道：“嗯。”
“嗯是指什麽？”常念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哪個問題，正著急地打算追問，手機裏就突然收到一條短信，她移開話筒，道：“等等哦……”點擊查看後，整個人卻立刻呆在了原地，幾秒鐘後興奮大喊：“我收到結果了！我過了！我過了！！”
傅楓亭眼裏閃過柔和的光，“很厲害。”
“真的好開心呀。”常念臉色微微泛紅，雀躍極了，“沒想到現在就能收到短信，裏面說三天後去談參賽細節，如果沒問題就可以簽合同了，但其實我還是有些不自信，你說我能晉級嗎？”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期待和忐忑，傅楓亭看著空蕩蕩的家，黑漆漆一片，如同被夜色凝結的深淵，吞噬了所有的光明與溫暖，僅有頭頂的一盞白燈孤零零地亮著，他低聲道：“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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