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四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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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煙四起（四）
境北，離州。
“聽說小王妃和王妃一樣，都是江南人。”
“小王爺可真是好福氣。”
離州街上，此刻人滿為患，全城百姓都站在街道兩旁夾道歡迎，滿城紅綢，十裏紅花。
宋時書一身紅色嫁衣坐在轎子裏，步搖輕晃，耳邊傳來百姓們最真摯的祝福。她來到境北已有半月，適應了離州的生活後，顧離便提出要與她早日成婚，今日，就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原本昨日離州還在下著大雪，今日一早就停了，境北將士還有城中百姓以最快的速度掃清了積雪，就仿佛，離州從未下過雪一般。
境北王府外已敲鑼打鼓半日餘，宋時書從轎子上下來，大門口就站著顧離。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顧離穿紅衣的樣子，臉上笑意盈盈，滿心歡喜。
“敬告天地，離州顧氏顧離求娶渠州宋氏宋時書，喜今日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盼餘生生生世世，白首不離。”
宋時書在眾人的圍觀下，走到了顧離面前，她輕輕擡眸，十一年前，渠州城破，她可從未想過能有今日。
顧離牽上她的手向前走去。
府內皆是跟隨顧離去京師的赤字營將士，也都是宋時書熟悉的臉龐，偌大的境北王府顧離可是將能請的人都請來了。
大堂之內，賓客盡至，上面坐著的是顧離義父朱劫，也是離州刺史，朱赪的生父，如今雖已年邁，兩鬢斑白，但也依稀可見年輕時上陣殺敵的身影。
朱劫旁邊掛著兩幅畫像，乃是顧離的生父生母，也就是至今天下人口中的王爺王妃。
二十年過去了，在眾人的心中，王爺王妃從未消失。
尤其是在境北人的心中，前任境北王永遠守護著境北。
“一拜天地。”
宋時書跟著顧離一起面對大堂之外。
“一鞠躬，敬蒼天，假偶天成。”
“二鞠躬，敬黃土，喜結連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長！”
隨後，宋時書又同顧離一起轉身面向朱劫以及那兩幅畫像。
顧離的父母在天上看到顧離娶妻也應當是喜悅的吧！
境北的軍民從未忘記他們，也是因為他們心裏念著的都是境北軍民，數年後，境北的軍民仍願意相信他們的孩子，相信他們孩子選出來的人。
“二拜高堂。”
“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東海。”
“二鞠躬，謝義父，養育恩，恩重如山。”
“三鞠躬，祝義父，享天倫，長命百歲！”
朱劫在上方已笑得合不攏嘴，但宋時書看過去時，還是能瞧見朱劫眼泛淚光，他養了顧離這麽多年，顧離待他就如生父，如今，還能坐在這裏親眼見證顧離成婚，又如何不能喜極而泣。
對顧離來說，今生未能見過自己的父母，但也該從朱劫嘴裏聽到不少，他得朱劫養育成人，內心應當充滿了感激之情。
隨後，宋時書又面對顧離，若是六年前，她沒有去京師，而是選擇了卻慘生，那這一生都無法與顧離有今日之機，然上一世，她亦去了京師，卻也未能與顧離相守。
或許就如顧離所言，這是上天賜予他們的機會。
“夫妻對拜。”
“一鞠躬，一心一意，一往情深，白頭偕老。”
“二鞠躬，兩廂情願，兩全其美，永浴愛河。”
“三鞠躬，三生有幸，福星高照，永結同心！”
宋時書擡起頭，就在她手牽上顧離的那一剎那，外面傳來聲音。
“報！”
“小王爺，一刻鐘前阿顏乞十萬大軍自東攻入昌州，還有十萬大軍直向我離州而來。”
阿顏乞竟選擇在這個時候撕毀合約，明明一個月前才在京師議和，宋時書料到有今日，卻沒料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之快。
她立刻去掉頭上的頭冠，只留下顧離送給她的簪子，瞬間墨發垂肩。
“攻入昌州的是哪個將領？”顧離問。
“回小王爺，昌州方向，乃緹爾沁部狼王軍統帥古勒，離州方向，乃阿顏乞鷹王大軍統帥圖爾。”
圖爾？就是那個來京師議和的使臣，宋時書看顧離神色，此人怕是確如傳言中所說，乃是境北的心腹大患，否則顧離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一刻鐘後，賓客盡散。
宋時書已穿上鎧甲，束好頭發，內裏還是今日的嫁衣。
顧離和諸位將領也已準備好，就等著顧離發號施令。
“小王爺，邊境十四部落還在我們手裏，魑牙軍師只怕是不能調回來，屬下願前往昌州，抵禦緹爾沁部的狼王軍。”說話的是顧離軍中大將何木，也不過比顧離大著幾歲，就已戰功赫赫。
“小王爺，屬下也願前往昌州。”另一位，乃是大將上官羽，同樣年紀輕輕戰功累累。
除此以外，還有身在邊境十四部落的魑牙，是顧離軍中除朱赪以外最出名的女將軍，只不過後來腿部受傷，做了境北軍中的軍師。宋時書來到境北後，就聽顧離屢次提起此人，言語中皆是讚賞，他們三人，在九兒坡一戰後，便被顧離一同培養，魑牙受傷後，何木與上官羽便開始了並肩作戰，魑牙斷後的作戰路線，為境北立下軍功無數。
還有數位大將如今都不在離州城，而是分散在各地，上到年邁的將軍，下到十幾歲的少年，在境北，人人皆可提刀而起。
“兄長，圖爾在離州必然是障眼法，可他偏偏在離州。”朱赪沈默良久後開口。
宋時書聽過緹爾沁部狼王軍的厲害，那是草原之上戰鬥力最強的一支隊伍，他們的統帥乃是緹爾沁部首領的女兒古勒，自幼習武，研讀兵書，上陣殺敵，鮮有敗績，直到後來被阿顏乞收攏，狼王軍的主力軍再上一層樓，一直以來，都是攻打境北的主力，三個月前就是因為狼王軍大敗損失慘重，阿顏乞才想出修和之策。
三個月後，只怕是狼王軍戰力恢覆，阿顏乞小可汗再一次迫不及待出兵，並且換了路線，意圖打境北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這樣的謀劃是否太過明顯。
“阿顏乞的主力必然是在昌州，圖爾留在離州，就是為了分散我們的兵力，外面那所謂的十萬大軍遠遠比不上在昌州的狼王軍和鷹王大軍主力。”因此，顧離才更加頭疼。
圖爾身後的士兵或許戰力不夠，但圖爾本人卻一點都不弱，有他在，那些士兵也能發揮出不少戰力，而離州地理位置特殊，是絕對不能放去的地方，無論是什麽時候，離州都不能失手。
“昌州才是主戰場，小王爺必須要去，何將軍、上官將軍，你們不能分開，也應當與小王爺一同前往，至於離州，不如由我留守，若有意外，我定拖延至援軍趕來。”宋時書差不多聽明白了意思，她雖從未上過戰場，但年幼時也曾跟在父親身邊學習兵法，後來一心覆仇，更是學了不少東西，上戰場打仗她沒有經驗，但守一座城她卻可以盡全力。
“不行，離州危險，若是我們猜錯，圖爾隨時有可能攻破離州。”只是，顧離根本無法放心宋時書留在離州。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小王爺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魑牙還要守邊境十四部落，西方也要有人守著，我們如今能調用的兵力並不多，京師新招的五萬大軍還需半個月才能來，若是此時昌州沿著東邊直入中原的那條路沒守住，天下動亂的地方可就不只是境北了。”宋時書又何嘗不知自己留在離州要面對什麽，她瞬間有些後悔向顧離說了實話，否則，顧離也不會事事如此擔心。
“兄長，不如，我帶一半赤字營的將士也留在離州，只需堅持半月，等京師五萬大軍一到，離州的危險便可解除。”朱赪不知道宋時書的過去，但在她看來，宋時書提出的方案沒有任何問題。
顧離自知自己因宋時書亂了心，於是側身看向藤羅。
“小王爺，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只是不知阿顏乞是如何知道昌州這條路，但若是他們真的蓄謀已久，那昌州只怕是受不住，接下來的境北東邊，只會是一場惡戰，而小王爺，必須去。”藤羅是顧離副將，眼前的局勢也自能看清，但這一去，也必然帶走大部分兵力。
顧離的擔憂也不多餘，留在離州的人確實會陷入危險之中。
但朱赪說的也沒錯，只要能守到那五萬大軍來，離州危險便也不覆存在，宋時書與朱赪兩人同在，離州又易守難攻，哪怕是圖爾，一時之間也是攻不進來的。
“好，傳我令，”顧離側過身，他的確忘不了宋時書上一世的結局，但他也要相信宋時書，境北百姓還在等著他去解救，“一刻鐘後，大軍開拔昌州。”
“是。”何木與上官羽得令後便轉身離去。
朱赪與藤羅也一起出去，留下宋時書與顧離。
人走後，宋時書也轉過身走到顧離身邊，狼煙四起，一切都是那般突然，她道：“顧離，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就是你的妻子，我們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我們許下的誓言，是生生世世，白首不離，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顧離將宋時書擁入懷裏，盡管隔著兩層鎧甲，若天下再無戰事，他也好，天下百姓也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擔憂。
他輕輕出聲：“好。”
大風起兮，將士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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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小王妃和王妃一樣，都是江南人。”
“小王爺可真是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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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書一身紅色嫁衣坐在轎子裏，步搖輕晃，耳邊傳來百姓們最真摯的祝福。她來到境北已有半月，適應了離州的生活後，顧離便提出要與她早日成婚，今日，就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原本昨日離州還在下著大雪，今日一早就停了，境北將士還有城中百姓以最快的速度掃清了積雪，就仿佛，離州從未下過雪一般。
境北王府外已敲鑼打鼓半日餘，宋時書從轎子上下來，大門口就站著顧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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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天地，離州顧氏顧離求娶渠州宋氏宋時書，喜今日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盼餘生生生世世，白首不離。”
宋時書在眾人的圍觀下，走到了顧離面前，她輕輕擡眸，十一年前，渠州城破，她可從未想過能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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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之內，賓客盡至，上面坐著的是顧離義父朱劫，也是離州刺史，朱赪的生父，如今雖已年邁，兩鬢斑白，但也依稀可見年輕時上陣殺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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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過去了，在眾人的心中，王爺王妃從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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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宋時書跟著顧離一起面對大堂之外。
“一鞠躬，敬蒼天，假偶天成。”
“二鞠躬，敬黃土，喜結連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長！”
隨後，宋時書又同顧離一起轉身面向朱劫以及那兩幅畫像。
顧離的父母在天上看到顧離娶妻也應當是喜悅的吧！
境北的軍民從未忘記他們，也是因為他們心裏念著的都是境北軍民，數年後，境北的軍民仍願意相信他們的孩子，相信他們孩子選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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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東海。”
“二鞠躬，謝義父，養育恩，恩重如山。”
“三鞠躬，祝義父，享天倫，長命百歲！”
朱劫在上方已笑得合不攏嘴，但宋時書看過去時，還是能瞧見朱劫眼泛淚光，他養了顧離這麽多年，顧離待他就如生父，如今，還能坐在這裏親眼見證顧離成婚，又如何不能喜極而泣。
對顧離來說，今生未能見過自己的父母，但也該從朱劫嘴裏聽到不少，他得朱劫養育成人，內心應當充滿了感激之情。
隨後，宋時書又面對顧離，若是六年前，她沒有去京師，而是選擇了卻慘生，那這一生都無法與顧離有今日之機，然上一世，她亦去了京師，卻也未能與顧離相守。
或許就如顧離所言，這是上天賜予他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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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鞠躬，一心一意，一往情深，白頭偕老。”
“二鞠躬，兩廂情願，兩全其美，永浴愛河。”
“三鞠躬，三生有幸，福星高照，永結同心！”
宋時書擡起頭，就在她手牽上顧離的那一剎那，外面傳來聲音。
“報！”
“小王爺，一刻鐘前阿顏乞十萬大軍自東攻入昌州，還有十萬大軍直向我離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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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去掉頭上的頭冠，只留下顧離送給她的簪子，瞬間墨發垂肩。
“攻入昌州的是哪個將領？”顧離問。
“回小王爺，昌州方向，乃緹爾沁部狼王軍統帥古勒，離州方向，乃阿顏乞鷹王大軍統帥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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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邊境十四部落還在我們手裏，魑牙軍師只怕是不能調回來，屬下願前往昌州，抵禦緹爾沁部的狼王軍。”說話的是顧離軍中大將何木，也不過比顧離大著幾歲，就已戰功赫赫。
“小王爺，屬下也願前往昌州。”另一位，乃是大將上官羽，同樣年紀輕輕戰功累累。
除此以外，還有身在邊境十四部落的魑牙，是顧離軍中除朱赪以外最出名的女將軍，只不過後來腿部受傷，做了境北軍中的軍師。宋時書來到境北後，就聽顧離屢次提起此人，言語中皆是讚賞，他們三人，在九兒坡一戰後，便被顧離一同培養，魑牙受傷後，何木與上官羽便開始了並肩作戰，魑牙斷後的作戰路線，為境北立下軍功無數。
還有數位大將如今都不在離州城，而是分散在各地，上到年邁的將軍，下到十幾歲的少年，在境北，人人皆可提刀而起。
“兄長，圖爾在離州必然是障眼法，可他偏偏在離州。”朱赪沈默良久後開口。
宋時書聽過緹爾沁部狼王軍的厲害，那是草原之上戰鬥力最強的一支隊伍，他們的統帥乃是緹爾沁部首領的女兒古勒，自幼習武，研讀兵書，上陣殺敵，鮮有敗績，直到後來被阿顏乞收攏，狼王軍的主力軍再上一層樓，一直以來，都是攻打境北的主力，三個月前就是因為狼王軍大敗損失慘重，阿顏乞才想出修和之策。
三個月後，只怕是狼王軍戰力恢覆，阿顏乞小可汗再一次迫不及待出兵，並且換了路線，意圖打境北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這樣的謀劃是否太過明顯。
“阿顏乞的主力必然是在昌州，圖爾留在離州，就是為了分散我們的兵力，外面那所謂的十萬大軍遠遠比不上在昌州的狼王軍和鷹王大軍主力。”因此，顧離才更加頭疼。
圖爾身後的士兵或許戰力不夠，但圖爾本人卻一點都不弱，有他在，那些士兵也能發揮出不少戰力，而離州地理位置特殊，是絕對不能放去的地方，無論是什麽時候，離州都不能失手。
“昌州才是主戰場，小王爺必須要去，何將軍、上官將軍，你們不能分開，也應當與小王爺一同前往，至於離州，不如由我留守，若有意外，我定拖延至援軍趕來。”宋時書差不多聽明白了意思，她雖從未上過戰場，但年幼時也曾跟在父親身邊學習兵法，後來一心覆仇，更是學了不少東西，上戰場打仗她沒有經驗，但守一座城她卻可以盡全力。
“不行，離州危險，若是我們猜錯，圖爾隨時有可能攻破離州。”只是，顧離根本無法放心宋時書留在離州。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小王爺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魑牙還要守邊境十四部落，西方也要有人守著，我們如今能調用的兵力並不多，京師新招的五萬大軍還需半個月才能來，若是此時昌州沿著東邊直入中原的那條路沒守住，天下動亂的地方可就不只是境北了。”宋時書又何嘗不知自己留在離州要面對什麽，她瞬間有些後悔向顧離說了實話，否則，顧離也不會事事如此擔心。
“兄長，不如，我帶一半赤字營的將士也留在離州，只需堅持半月，等京師五萬大軍一到，離州的危險便可解除。”朱赪不知道宋時書的過去，但在她看來，宋時書提出的方案沒有任何問題。
顧離自知自己因宋時書亂了心，於是側身看向藤羅。
“小王爺，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只是不知阿顏乞是如何知道昌州這條路，但若是他們真的蓄謀已久，那昌州只怕是受不住，接下來的境北東邊，只會是一場惡戰，而小王爺，必須去。”藤羅是顧離副將，眼前的局勢也自能看清，但這一去，也必然帶走大部分兵力。
顧離的擔憂也不多餘，留在離州的人確實會陷入危險之中。
但朱赪說的也沒錯，只要能守到那五萬大軍來，離州危險便也不覆存在，宋時書與朱赪兩人同在，離州又易守難攻，哪怕是圖爾，一時之間也是攻不進來的。
“好，傳我令，”顧離側過身，他的確忘不了宋時書上一世的結局，但他也要相信宋時書，境北百姓還在等著他去解救，“一刻鐘後，大軍開拔昌州。”
“是。”何木與上官羽得令後便轉身離去。
朱赪與藤羅也一起出去，留下宋時書與顧離。
人走後，宋時書也轉過身走到顧離身邊，狼煙四起，一切都是那般突然，她道：“顧離，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就是你的妻子，我們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我們許下的誓言，是生生世世，白首不離，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顧離將宋時書擁入懷裏，盡管隔著兩層鎧甲，若天下再無戰事，他也好，天下百姓也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擔憂。
他輕輕出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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