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寒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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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寒門（八）
又過了一日，轉眼便到了三日之期，皇城外依舊人滿為患，民聲沸騰。
一下早朝，一眾官員隨李珩一起挪到了樞闐殿，刑部尚書、大理寺少卿、皇城衛平使皆立於殿前。
宋時書剛好被安排在秦亥對面，今日過後，要麽她堂堂正正，要麽被趕出京師。
“陛下，這是臣所查當年涉案官員。”刑部尚書拿出奏折。
大監將東西拿了過來放在李珩案前。
翻開奏折，這些人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物，被人拿出來頂罪不假，想必手腳也不會幹凈。
李珩合上奏折道：“按燕國律，所有涉事官員交由刑部處置。”
刑部尚書當即道：“臣謹遵聖諭。”
李珩又問：“不知大理寺可有查出什麽？”
“稟陛下，當年科考一案並未查出宋侍郎從中行賄，乃相關人等糊塗辦差所致，也屬實從未想過有人竟敢女扮男裝。”大理寺負責查案的另一位少卿道，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秦家一黨。
可惜，宋時書女扮男裝一案實在查無可查，又有皇城衛在一旁盯著，無法從中作梗，只得作罷。
李珩再問：“皇城衛呢？可有結果？”
“陛下，副使大人為官，除女扮男裝外，並無不妥之處，未曾瞧出端倪的官員尚書大人也已嚴明，此案已定，請陛下聖裁。”周坡低頭道，他雖看宋時書不慣，但查案卻不馬虎，何況，還是李珩親自下的旨，更是上心。
此等結果宋時書早就有所預料，不過這些遠遠不夠恕她無罪。她擡起眼瞧著對面的秦亥，自一開始，就只是靜靜喝著桌上的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若真是這般人淡如菊，她也不必費盡心思冒著風險走進朝堂。
緊接著，李珩心滿意足，但外面百姓聚集，也當解決。他道：“此事暫了，這三日，刑部、大理寺、皇城衛門前都有百姓上書，如今人已立於皇城之外，更有國子監幾百名學子長跪不起，這才一日，就倒下了不少人，京師重地，竟發生如此離奇之事，眾卿家覺得該當何論？”
話音剛落，吏部尚書就站了出來：“陛下，今日該先定宋時書的罪，雖未查出有不軌之心，但欺君之罪不可免。”
李珩瞬間握緊拳頭，卻又無可奈何，心知這不僅僅是吏部尚書一個人的意思，但此時論罪，宋時書又哪裏有勝算。
然而就在他剛要開口反駁之際，外面有人喊道：“境北王到！”
顧離？
宋時書轉過頭，果然看見了三日未見的顧離，今日的他一襲紫色官服，身姿卓越，邁著隨性卻又□□的步子。
她不敢直接對上顧離的目光，顧離自一進來便目視前方，若要人知曉她與顧離站在一處，那欺君罔上的罪可就要坐實了。
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顧離穿官服，與她想象中有所差別，這身衣服在身，她更能看到顧離處在這樣一個境地的艱難。
“臣顧離，參見陛下。”顧離低身行禮。
李珩連忙道：“境北王快快平身。”他哪敢讓顧離一直低著身子，心中有再多不滿，也不敢對著顧離而言，秦家有依仗，他可什麽都沒有。
“謝陛下，”顧離緩緩擡頭，“昨日陛下允臣查禁軍傷人一事，臣已有眉目，聽聞皇城外百姓聚集亦與此事有關，這才不請自來。”
有了顧離岔開話題，吏部尚書自是不會開口再提，只得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王爺言重了，能給京師百姓一個交代，朕心甚慰，禁軍中人便由王爺處置。”事已至此，李珩也只得如此，他已阻止不了什麽，更遑論，現在解決京師之事方為大事。
事情雖是宋時書挑起，可終究無法控制其中變數，他瞧了一旁秦亥一眼，還好未曾多言，只是一旁的袁危止似乎對此事極其不滿，當然，最為不滿的當屬穆海炎本人。
顧離低頭道：“臣遵命。”
趁此機會，他向宋時書的方向投去一道目光。
瘦了！想來是這皇城裏的飯菜不合胃口。
他擡起頭，這些人裏，大多都是秦家一黨，今日想要保宋時書無罪，可不是易事。
說完，顧離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李珩繼續道：“禁軍一事引起百姓不滿，境北王雖已查明，但朕也不能視而不見，今日過後，禁軍將領一並罰俸半年，撥出銀兩安慰受傷百姓，穆卿可有異議？”
穆海炎突然被點，還得咬著牙站出來，他看向秦亥，此次已為秦亥造成太多影響，絕不可再讓秦家有所損失，他低下頭領了這份旨意：“臣謹遵陛下諭旨，嚴令軍中紀律，為陛下解憂。”
“穆卿心中有數就好，”李珩又道，“至於這三日皇城外都發生了何事，朕心中也明了，天下學子皆議，請燕國女子參加科考，入朝為官，為燕國人才，也為天下女子。”
“陛下，殊不知是有人要擾亂我燕國朝堂。”刑部尚書立即開口。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了秦家一黨出來附和：“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李珩的拳頭越握越緊，他看向秦亥，還是那般漫不經心，他又看向宋時書，神色淡然，卻也回以他堅定的眼神，總有一天，這些朝臣都要以他這個天子馬首是瞻。
面對這些人，李珩隨即站起身：“朕不過是順應民意，外面究竟有多少人，當真以為朕不知道嗎？難道連國子監都要擾亂朝堂了？”
國子監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地方，世家大族的子弟也不在少數。
“國子監是被有心之人蠱惑，陛下，當嚴懲那些帶頭的書生，以示天家威嚴，貶宋時書為庶人，從此無人再敢於皇城外聚集。”刑部尚書可謂是不惜代價，也無法讓李珩如願。
此時，秦亥也起身道：“陛下，臣認為欺君之罪絕無赦其無罪之先例，女子是否參考科考一事也應久議，而非幾日無關緊要的人鬧一鬧，就能鬧出一個答案來。”
果然還是如此。李珩道：“舅父，朕認為每一個燕國子民都對燕國舉足輕重，而非無關緊要的人，欺君之罪雖重，卻不見得不能情有可原，朕要下旨，女子亦可參考科考，亦可站於朝堂之上，朕更要下旨，恕宋卿無罪，朕相信，天下悠悠眾口不會有不滿。”
這還是宋時書第一次見李珩如此硬氣，若不是先帝早逝，李珩在無法處理政事的年紀登基，或許李珩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皇帝。
可惜，萬事萬物沒有如果，只有事實。
“陛下，”袁危止緩緩站出，“先例一旦破了，天家就會失去威嚴。”
李珩眼看無人幫忙，但此時，他絕不能退縮，他這個皇帝，在這朝堂之上又何來威嚴。
“本王聽了半天也是聽明白了，”顧離從人群中走出，“不過燕國律法不可破，可律法是為人立，也時有修補，既如此，自是可改，本王軍中有不少女將，戰場廝殺從不遜色於男子，若有女子有入朝堂之能，又為何不用，本王一路從王府而來，天下學子皆不反對，皆為燕國女子請命。陛下年幼登基，還是太後娘娘主持朝政，當時，怎不見有人站出來說，女子不能妄議朝政，若今日，這位宋侍郎有個如太後娘娘一般顯貴的出身，諸位可還會說先例不可破。”
“王爺何必拿太後娘娘出來說事，當時陛下年幼，實屬無奈之舉，何況太後娘娘身份尊貴，自古以來，亦有先例，豈可相提並論。”年墉一聽秦太後當即出來反駁。
顧離隨即道：“本王征戰阿顏乞時，敵軍之中尚有女將，緹爾沁部更是有女子當政，怎到了這京師就行不通，暫不說旁人，就說說這位宋大人，六年前進士及第，這數年來也未見過這般年紀的，論能力，這位宋侍郎可是沒有任何問題，既如此，又為何不行，天下百姓不分男女老幼，皆為燕國臣。”
“這……”年墉一時語塞，“王爺，我燕國乃泱泱大國，與阿顏乞相論亦是不妥。”
“是啊王爺，那些個小地方如，與我燕國又有何幹！”吏部尚書道，“倒是王爺今日所言，是否有僭越之嫌？”
宋時書心中猛然一個咯噔，顧離如此，可是將自己推在了風口浪尖，就是無人敢動他，此後在京師只會更加艱難。
雖說此事亦有利於顧離行事，可她這幾日也想了想只怕是為了她的成分要多上些。當日顧離雖說會鼓動整個京師學子，可目前來看，還是要顧離自己付出不少。
不能再這樣爭論下去了，她的身份要靠自己去爭取。她從座位中出來，跪於殿下，身後就是顧離，她道：“陛下，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臣宋時書自入朝堂，一心為燕國計，臣知自己欺君之罪難逃，卻也要為天下女子討個公道，憑何女子不能參加科考，各地學堂內有不少女子出入，難道她們所學就該埋沒一生，臣不為自己辯解，卻也聽天子學子之意，國子監亦是。”
“你一個罪人，還敢妄議！”年墉指責道。
“陛下，臣之所言無人聽，可有一人，當論今日，乃當朝柳太傅，歷經三朝，更是做過在場不少官員的老師，不如請柳太傅來。”宋時書無視年墉的話，這裏大多數人都有著迂腐的思想，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多數人年事已高，那些年輕人可都在皇城外站著。
而整個朝堂，只有柳太傅一人還有壓制秦亥的可能，只要松開這一個口子，此事便有轉圜之機。
李珩心有疑慮，還是道：“請柳太傅來。”
宋時書側過眼，秦亥雖還是不動聲色，但皺著的眉頭已然說明了一切，秦亥一向目中無人，卻唯獨對他這位老師不同。
但願柳廉之還是如年輕時那般一心為民，清正廉明，剛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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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書剛好被安排在秦亥對面，今日過後，要麽她堂堂正正，要麽被趕出京師。
“陛下，這是臣所查當年涉案官員。”刑部尚書拿出奏折。
大監將東西拿了過來放在李珩案前。
翻開奏折，這些人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物，被人拿出來頂罪不假，想必手腳也不會幹凈。
李珩合上奏折道：“按燕國律，所有涉事官員交由刑部處置。”
刑部尚書當即道：“臣謹遵聖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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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陛下，當年科考一案並未查出宋侍郎從中行賄，乃相關人等糊塗辦差所致，也屬實從未想過有人竟敢女扮男裝。”大理寺負責查案的另一位少卿道，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秦家一黨。
可惜，宋時書女扮男裝一案實在查無可查，又有皇城衛在一旁盯著，無法從中作梗，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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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副使大人為官，除女扮男裝外，並無不妥之處，未曾瞧出端倪的官員尚書大人也已嚴明，此案已定，請陛下聖裁。”周坡低頭道，他雖看宋時書不慣，但查案卻不馬虎，何況，還是李珩親自下的旨，更是上心。
此等結果宋時書早就有所預料，不過這些遠遠不夠恕她無罪。她擡起眼瞧著對面的秦亥，自一開始，就只是靜靜喝著桌上的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若真是這般人淡如菊，她也不必費盡心思冒著風險走進朝堂。
緊接著，李珩心滿意足，但外面百姓聚集，也當解決。他道：“此事暫了，這三日，刑部、大理寺、皇城衛門前都有百姓上書，如今人已立於皇城之外，更有國子監幾百名學子長跪不起，這才一日，就倒下了不少人，京師重地，竟發生如此離奇之事，眾卿家覺得該當何論？”
話音剛落，吏部尚書就站了出來：“陛下，今日該先定宋時書的罪，雖未查出有不軌之心，但欺君之罪不可免。”
李珩瞬間握緊拳頭，卻又無可奈何，心知這不僅僅是吏部尚書一個人的意思，但此時論罪，宋時書又哪裏有勝算。
然而就在他剛要開口反駁之際，外面有人喊道：“境北王到！”
顧離？
宋時書轉過頭，果然看見了三日未見的顧離，今日的他一襲紫色官服，身姿卓越，邁著隨性卻又□□的步子。
她不敢直接對上顧離的目光，顧離自一進來便目視前方，若要人知曉她與顧離站在一處，那欺君罔上的罪可就要坐實了。
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顧離穿官服，與她想象中有所差別，這身衣服在身，她更能看到顧離處在這樣一個境地的艱難。
“臣顧離，參見陛下。”顧離低身行禮。
李珩連忙道：“境北王快快平身。”他哪敢讓顧離一直低著身子，心中有再多不滿，也不敢對著顧離而言，秦家有依仗，他可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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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離低頭道：“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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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卿心中有數就好，”李珩又道，“至於這三日皇城外都發生了何事，朕心中也明了，天下學子皆議，請燕國女子參加科考，入朝為官，為燕國人才，也為天下女子。”
“陛下，殊不知是有人要擾亂我燕國朝堂。”刑部尚書立即開口。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了秦家一黨出來附和：“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李珩的拳頭越握越緊，他看向秦亥，還是那般漫不經心，他又看向宋時書，神色淡然，卻也回以他堅定的眼神，總有一天，這些朝臣都要以他這個天子馬首是瞻。
面對這些人，李珩隨即站起身：“朕不過是順應民意，外面究竟有多少人，當真以為朕不知道嗎？難道連國子監都要擾亂朝堂了？”
國子監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地方，世家大族的子弟也不在少數。
“國子監是被有心之人蠱惑，陛下，當嚴懲那些帶頭的書生，以示天家威嚴，貶宋時書為庶人，從此無人再敢於皇城外聚集。”刑部尚書可謂是不惜代價，也無法讓李珩如願。
此時，秦亥也起身道：“陛下，臣認為欺君之罪絕無赦其無罪之先例，女子是否參考科考一事也應久議，而非幾日無關緊要的人鬧一鬧，就能鬧出一個答案來。”
果然還是如此。李珩道：“舅父，朕認為每一個燕國子民都對燕國舉足輕重，而非無關緊要的人，欺君之罪雖重，卻不見得不能情有可原，朕要下旨，女子亦可參考科考，亦可站於朝堂之上，朕更要下旨，恕宋卿無罪，朕相信，天下悠悠眾口不會有不滿。”
這還是宋時書第一次見李珩如此硬氣，若不是先帝早逝，李珩在無法處理政事的年紀登基，或許李珩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皇帝。
可惜，萬事萬物沒有如果，只有事實。
“陛下，”袁危止緩緩站出，“先例一旦破了，天家就會失去威嚴。”
李珩眼看無人幫忙，但此時，他絕不能退縮，他這個皇帝，在這朝堂之上又何來威嚴。
“本王聽了半天也是聽明白了，”顧離從人群中走出，“不過燕國律法不可破，可律法是為人立，也時有修補，既如此，自是可改，本王軍中有不少女將，戰場廝殺從不遜色於男子，若有女子有入朝堂之能，又為何不用，本王一路從王府而來，天下學子皆不反對，皆為燕國女子請命。陛下年幼登基，還是太後娘娘主持朝政，當時，怎不見有人站出來說，女子不能妄議朝政，若今日，這位宋侍郎有個如太後娘娘一般顯貴的出身，諸位可還會說先例不可破。”
“王爺何必拿太後娘娘出來說事，當時陛下年幼，實屬無奈之舉，何況太後娘娘身份尊貴，自古以來，亦有先例，豈可相提並論。”年墉一聽秦太後當即出來反駁。
顧離隨即道：“本王征戰阿顏乞時，敵軍之中尚有女將，緹爾沁部更是有女子當政，怎到了這京師就行不通，暫不說旁人，就說說這位宋大人，六年前進士及第，這數年來也未見過這般年紀的，論能力，這位宋侍郎可是沒有任何問題，既如此，又為何不行，天下百姓不分男女老幼，皆為燕國臣。”
“這……”年墉一時語塞，“王爺，我燕國乃泱泱大國，與阿顏乞相論亦是不妥。”
“是啊王爺，那些個小地方如，與我燕國又有何幹！”吏部尚書道，“倒是王爺今日所言，是否有僭越之嫌？”
宋時書心中猛然一個咯噔，顧離如此，可是將自己推在了風口浪尖，就是無人敢動他，此後在京師只會更加艱難。
雖說此事亦有利於顧離行事，可她這幾日也想了想只怕是為了她的成分要多上些。當日顧離雖說會鼓動整個京師學子，可目前來看，還是要顧離自己付出不少。
不能再這樣爭論下去了，她的身份要靠自己去爭取。她從座位中出來，跪於殿下，身後就是顧離，她道：“陛下，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臣宋時書自入朝堂，一心為燕國計，臣知自己欺君之罪難逃，卻也要為天下女子討個公道，憑何女子不能參加科考，各地學堂內有不少女子出入，難道她們所學就該埋沒一生，臣不為自己辯解，卻也聽天子學子之意，國子監亦是。”
“你一個罪人，還敢妄議！”年墉指責道。
“陛下，臣之所言無人聽，可有一人，當論今日，乃當朝柳太傅，歷經三朝，更是做過在場不少官員的老師，不如請柳太傅來。”宋時書無視年墉的話，這裏大多數人都有著迂腐的思想，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多數人年事已高，那些年輕人可都在皇城外站著。
而整個朝堂，只有柳太傅一人還有壓制秦亥的可能，只要松開這一個口子，此事便有轉圜之機。
李珩心有疑慮，還是道：“請柳太傅來。”
宋時書側過眼，秦亥雖還是不動聲色，但皺著的眉頭已然說明了一切，秦亥一向目中無人，卻唯獨對他這位老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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