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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清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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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清剿

擱置在白色草薙旁的那把黑色草薙被滿是血跡的手重新握緊。

佐助借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

滾滾悶雷在眾人頭頂炸響,青色閃電刺破厚重晦澀的雲層,在那一瞬間照亮了滿目瘡痍的戰場,轉瞬熄滅。寒意刺骨的雨滴砸落在被堅執銳的戰神上,狂風大作,吹亂了兩個宇智波的黑發。須佐之中的他們並肩而站,俯瞰向團藏的眼神堅定又從容。

弓矢一次又一次被拉滿到極限,離弦的箭簇勢如破竹,筆直地射向團藏。即便對方能行雲流水地避開,但光光只靠風遁忍術根本無法打碎戰神的盾甲,而還沒等他喘息片刻,須佐能乎的下一次攻擊接踵而至,幹脆利落地削去了他半邊身體。

血液噴濺四射……團藏手臂上的寫輪眼在一只又一只閉合。

直至只剩下最後一枚。

狼狽不堪地躲開射過來的箭矢,團藏被逼藏身於亂石之中,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致估算了下自己僅剩的查克拉後,心間陡然浮現出一股隱隱的絕望。按常理而言,像須佐能乎一類的術都極度耗費查克拉,正常情況下只能維持幾分鐘,可對面不僅能夠構建起比佐助更完善的身體,甚至還足夠支撐這麽久的戰鬥,直至現在也沒有敗落枯竭的跡象。

生平第一次,他對宇智波七生出一種名為“恐懼”的念頭。

這樣的恐懼並沒有維持多久。被雨淋濕的手指顫巍巍地撫上了綁滿繃帶的右眼,他那蒼老渾濁的左眼瞬間迸發出了生還的光芒——那是他當年從宇智波止水手中搶來的,足以永遠改變所有人的意志,一旦動用,宇智波七將再也無法威脅到他的地位。

正沈浸在喜悅之際,頭頂忽有碎石滾落,他下意識地擡起頭。

佐助不知何時離開了阿七的庇佑。

他孤身一人站在了殘垣之上,雨水打濕了烏黑鬢發,緊貼著他的側臉,黑袍一角被長風卷起,在半空中上下舒展,獵獵作響。少年不屑地睥睨著他的臉,一手緊握著腰畔的黑色草薙,另一只纏滿繃帶的手高高舉起,發動雷遁凝聚起天地之間的雷電。

深紫色的電光在積雲之中掙紮翻滾,似野獸在嘶鳴怒吼。

“這個術……的名字叫麒麟!”

眼中鮮紅妖冶欲滴,所有的恨意都在此刻爆發,他獰笑著做出了最終審判:“本來是用來向鼬覆仇的,但現在我只想看到你被殺死的模樣,用來告慰我宇智波一族的亡魂,去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夜空中風起雲湧,雷電從四面八方而來,融會於一條線匯聚在他的掌心,伴隨著壓抑多年的恨意不有餘力地朝高層的身體上落去,四周所有的巨石在刺目的亮光中化作了齏粉,煙塵肆意彌漫,雷電嘶鳴的聲音沖上雲霄,尖銳悲愴猶如群烏助泣。

團藏手臂上最後一枚寫輪眼終於闔上。

終於見到了大仇得報的那一縷曙光,他慢慢地放下了傷痕累累的手臂,眼眶傳來的痛苦化作漲潮的海水洶湧而來,佐助再也無力支撐,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他擡手捂住嘴,劇烈咳嗽中鮮血溢出指縫,滴滴答答地墜在石板上,在雨水中若隱若現。

小櫻再也無法袖手旁觀。

她不顧卡卡西的勸阻,沖進戰場,用掌仙術替他療傷,淚水混雜著雨水,全部流進了佐助的掌心,少年動了動尾指,“是小櫻啊。”

櫻發少女趕緊點頭。

或許是沒了顧忌,或許是稀釋了恨意,黑發少年沒有再端著姿態,他呈“大”字形癱倒在地,雨水拼命地沖刷著他身上的血跡,想要帶走這場戰鬥給他留下的痛苦。

在朦朧顛倒的視野裏,另一個宇智波還在繼續與團藏纏鬥,寬大的黑袍揚起又落下,白色草薙劍在她的手中畫出一道又一道飽滿的弧形殘影,最後深深地沒入了對方的肩頭。

閃電在雲間穿梭,雷鳴翻滾。

他們刀劍相扣,呈對峙之勢,不知道談論了些什麽後,團藏一把散開綁著右眼的繃帶,不顧自己平日的形象,有些瘋瘋癲癲地狂笑起來,表情猙獰無比。

“都是假的,原來都是假的,四象封印居然也是假的!”

“宇智波七,你果真和……啊!”

聲音在刀光中戛然而止,他最後的遺言變成了劇烈的喘氣聲。

他捂著脖子,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要撲過去,卻被另一把黑色草薙劍徑直穿透了心臟,感受著身體變得越來越沈重,意識越來越渙散,他回想起了曾經的種種,愈發肯定阿七與大蛇丸早已合作,可是再也沒有寫輪眼供他使用伊邪那岐了。

雨勢在戰鬥中漸緩。

他氣若游絲地掙紮著,視線依然不可控制地在雨中模糊下去。

在臨死前的那一刻,團藏看見黑發少年揚起了嘴角,肆意快活地笑了出來。

“我說過,會看著你死去的模樣。”

***

天明之後雲銷雨霽,碧空宛若平靜的湖面般澄澈如洗,圓潤的雨珠從綠葉上滴落進水窪之中,濺起小小的漣漪。南賀川的懸崖上空有雛鷹振翅翺翔盤旋,最終斂翅落在佐助的肩膀之上。

他躍下懸崖,將尚且溫熱的仇人血灌溉在兩座遙遙相對的墓碑前。

蟬聲寂寂,四下無人。

默然地站立了片刻後,佐助解下佩刀,彎起腰,將額頭輕抵在墓碑之上,身體也順著墓碑緩緩靠了下來。沾染了殷紅血跡的綠草在風中搖曳,輕撫過他的手掌,像是兄長溫柔的寬慰。

“這是第一個,”他疲憊地閉上眼,“利用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

大戰過後,阿七也曾問過佐助之後的打算。

經此一役的少年在表面上貌似成熟穩重了許多,然而他思考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在阿七看來有些愚蠢又天真的問題——

“如果此刻選擇摧毀木葉,你是否會阻攔。”

他心裏想,如果會,他就選擇離開,畢竟他見識過她的實力,深知絕非她的對手,而自己需要繼續磨練的,不僅僅是忍術,還有作戰的意識,否則他將永遠無法追上她的步伐。

如果不會……他知道當然不可能。

可明知結果,他還是想問一問。

很快,阿七就給了意料之內的答案,她說時機還沒到,如果可以,她願意第一時間通知他。

佐助沈默不語,目光流轉過她腰畔,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平日裏辦公,對方一般不會佩劍,嫌太礙事。

可他還是會不斷回想起那把白色草薙劍殺人的模樣。手指不斷摩挲過自己懷中的黑色草薙,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別扭的事情,他壓低眉宇斜睨了阿七一眼,便冷哼一聲地離開了,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

阿七對少年慕強的心思一無所知。

她很忙。

忙著收服人心,也忙著協助五代目火影綱手收拾殘局——團藏留下的根部由她重新接管編隊,歸入暗部之中,他的實驗基地則由阿七繼續接手管理。而那些由團藏一手策劃的齷齪陰謀,也浮出水面,真相大白。

宇智波止水的死亡、搜羅的寫輪眼,宇智波滅族的真相。

人體實驗、失蹤的嬰兒。

下屬的“自我消滅”管理手段、當年與雨隱村山椒魚半藏來往互通的書信。

……等等。

總之這位高層在位多年,所做下的一切遠比別人想象中的更為黑暗腐朽,更慘絕人寰,或許最開始真的是為了維系木葉的統治,但在位許多年後,他的初心早已改變,他的私/欲終究是扭曲了曾經的信仰。

團藏死後,他的擁護者頓時作鳥獸散,該清洗的清洗,該放逐的,在放逐路上實現清洗。

有甚者為自保想加入阿七的陣營,均被暗中處理。

將有關團藏所有的劣跡都整理出來後,阿七交由屬下們整理編冊,並連夜出版發行,為了更好地宣傳,甚至不惜並動用關系撤掉了自來也大人剛上新的巨著,更是把原定的木葉新聞頭條、宣傳海報通通換成了有關團藏被剿的相關內容。

——當然《親/熱/天堂》的電影還是會如期上映。

阿七破天荒地去看了。在熬到片尾結束後,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將人家導演請到了辦公室中喝茶,送去了改好的劇本,而奈良一族作為最大的投資方,更是大氣地掏出了不少資金。

雖然電影還沒上映,但此舉早已轟動全村,很快就流傳到了其他國家。

大家如同當年攻擊轉寢小春那樣義憤填膺,長街短巷中經常可以聽見有村民人/身/攻/擊團藏的聲音;有兒童將其作為反派人物編進童謠之中,街談巷議;飯後談資更是少不了,許多鄰裏關系因此變得更融洽自如。

在拉動經濟增長的同時,也豐富了村民們的文化娛樂,多美好的一件事。

只是如此一來。

不僅生前劣跡斑斑,團藏的身後名節也別想保住了。

他的家族也因受不了村中的有色眼鏡而「主動」遷徙到村落的邊緣地帶,甚至比當年的宇智波一族更遠離木葉中心。家族中有在木葉中樞任職的,無一不主動辭職,當然也有臉皮稍厚的,遠離中樞的一群人選擇按捺不動,繼續觀望情況。

不過全都沒有用。

阿七表面笑著安撫說禍不及家人,實則背地裏早已將他們的名字寫在了戰爭備選人的名單上,安排暗部暗中盯梢,就像曾經他們對待宇智波一族那樣嚴格,甚至更嚴格。天道輪回,誰都別想著提前逃跑。

馬上就要開戰了,炮灰們該用還是得用。

***

盛夏的光透過葳蕤樹葉,落下點點光斑。

這些消息傳給自來也的時候,他正帶著漩渦鳴人踏上歸鄉的路途。

闔上那本目前風靡全村的書,他將手中的冰棍一分為二,遞給了已經熱得吐舌頭的金發少年,不由得冷哼一聲:“玩政/治的人果然心都臟,越好看的女人越容易騙人,你還是離宇智波遠點好。”

鳴人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為什麽,可是佐助他很好的說。”

差點忘了你是宇智波佐助的狂熱粉。

自來也笑了笑,不再開口說話。

手指緩緩撫摸過書本的扉頁,他忽然想起曾見過宇智波七一面——在卡卡西的錢包裏,藏著一張少女時期的她的照片。

其實也不是她的單人照,而是當年暗部六分隊還在一起時拍的合影,大家都穿著便服,沒帶面具,面容年輕朝氣。阿七站在最中間,眉清目秀,身邊才二十歲的卡卡西將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張照片被放在最裏面的夾層之中,估計是最近看得次數多,忘記拉上拉鏈,不小心掉了出來。

就藏得如此隱秘的心事,自來也還是一下子就看穿了。

“那時候的你還很精神啊,不像現在……”他意味深長地將照片裝回錢包還了回去,視線落在捧著黃色書本的銀發男人身上,打趣:“天天看我的書也不知道有沒有長進,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吧,打算什麽時候找個伴?”

銀發上忍笑著回答:“您可真會開玩笑,我暫時沒有這樣的打算。”

自來也舉著酒杯旁敲側擊:“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酒桌上的玩笑話誰會當真,於是銀發男人也半開玩笑地回答他:“目前還沒有,怎麽了,難道自來也大人有合適的想要給我介紹嗎?”

“怎麽,是照片裏的人不夠喜歡,還要讓我介紹?”自來也斜睨他。

男人搭在酒壺上的手指頓時一僵。他視線低垂,從喉嚨中滾出一道低低的訕笑聲,舉杯一飲而盡,“啊,真是的,這都能被您發現嗎?”

“你別忘了我可是個寫戀愛小說的作家。”自來也爽朗地笑起來。

從那張照片上來看,自來也覺得那時候的她絕非如此殘忍之人。

但很割裂。

成年之後的宇智波七像是靈魂被切割,將溫柔摒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深知這樣的人絕非是耽溺情愛之人,經驗豐富的自來也很快得出了和當年阿七贈予春野櫻一模一樣的結論——宇智波一族絕非良人。

秉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想法,微醺的酒意熏得人兩頰發紅,他還真給卡卡西介紹了另一個女孩子,她是居酒屋老板的女兒,長得可愛漂亮,性格更是溫柔體貼,和她的父親一樣傾慕忍者,簡直是男人理想中的完美妻子。

卡卡西沒有猶豫地拒絕了。

他說:“算了,我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誰先來。”

或許是為了挽回一下他的面子,又或許是為了活絡氣氛,男人收起失落的神情,把垂落在額前的銀發梳到腦後,笑著懶散地開口:“如果能夠活到退休的話,說不定會考慮一下的,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強求,不是嗎?比起這個,我還是更喜歡看大人您寫的小說,《親/熱/暴/力》接下來的故事是怎麽樣的呢?”

從快樂談心變成了紮心催更,自來也決定假裝喝醉逃避。

喜歡誰,決定和誰在一起都是卡卡西的自由,自來也無權插手、也懶得插手後輩的感情。

他只是更擔心村子與火影的安危罷了。

宇智波七原本是由卡卡西部下,由綱手姬舉薦成為暗部總隊長,更是深受大名的看重,之後逼轉寢小春退位的時候才暴露自己的勃勃野心,如今團藏死得並不好看,比起轉寢小春的結局更是展現出了宇智波七睚眥必報的狠毒。

所以當消息傳來的時候,自來也對綱手和村子的擔心達到了巔峰,正好借著鳴人吵嚷著要回村看一看佐助的由頭,他決定回去親自見下綱手姬,順便也參與探討攻戰雨之國的事。

他特地留了個心眼,返程的事誰也沒告訴。

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遽然收到了來自綱手姬親自下達的諭令——

她命令他將帶九尾人柱力修行一事放下,先前往雨隱村去偵查有關曉組織的情報,立刻回村,不得耽誤。

***

綱手那個女人絕對不會發出這樣的命令。

但的確是綱手的筆跡。讀完整份文件後,自來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猜到了傳達命令的真正背後之人,這樣強硬的口吻不禁令他開始隱隱擔憂五代目火影的處境。

讓志麻仙人把鳴人帶去了妙木山繼續修行後,他一人返回木葉。

翌日黃昏,自來也熟練地蹲在窗臺上,看見了正在蹲在桌下偷吃甘栗甘甜品的金發美人。她還是老樣子沒變,喜歡吃甜食,桌面上照舊堆滿了雜七八雜的文件,盛夏的餘暉斜鋪在地板上,籠罩著那件被掛在椅背上的白色禦神袍,衣角溫柔地隨風搖曳。

少頃,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並沒有打擾他。

在鹿久先生開門進來的那一瞬間,自來也從窗臺上翻身而下,悄無聲息地躍入了二樓的走廊之中,他想了想,逮住一個正在站崗的小暗部詢問到了阿七的辦公室。

他終於親眼見到了她,年輕、姿容端麗。

比那種照片上更具侵略性。

黑衣族服襯得她氣質愈發沈穩,膚色白皙,眉目如覆霜雪般冷寂,狹長的眼尾上翹著恰好的弧度,醞釀著不可言說的情緒。總而言之,是宇智波一族慣有的美貌,和佐助一樣。

而這副美貌的皮囊之下,不知藏著何種心腸。

他打量的時間有些久了,對方笑瞇瞇地站起身,十分客氣地伸出手:“自來也大人,別來無恙,既然您會過來見我,那就說明您已經收到了那封信……您放心,那封信是綱手大人同意後親自署名的,說是能讓您盡快返程。”

如果是阿七的署名,他的確很可能會選擇忽視。

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麽是綱手的筆跡了——既然讓他回村也有綱手的意願,他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現在疑慮打消了一半,看來如今的她並沒有威脅到綱手的地位。

“如果不信,您大可去詢問火影大人。”阿七似乎看穿了他的滿腹心思。

自來也沒有猶豫地伸出手,“其實我本來就有去雨隱村調查的打算,只是鳴人的事情暫時還沒有解決,一直沒能騰出時間來,現在我們兩個聯手探查,成功的幾率會大很多。”

“抱歉,其實是攻占雨隱,偵查只是前期的一環罷了,而您也只需要負責這一環任務的完成即可,”阿七微笑起來:“如果能盡快剿滅曉組織的話,九尾人柱力也不用再躲藏了。”

自來也思忖著開口:“曉組織是肯定要剿滅的,但除此之外,鳴人的身上依然存在另外的問題需要解決,等此次從雨隱村回來後,我必須繼續帶他修行。”

“什麽問題?”阿七詢問。

自來也沒說。

當初自來也帶九尾人柱力出去修行的原因,一個是為了在面對曉組織時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另一個則是為了教會他如何與體內的尾獸和平相處,運用它的查克拉來增強自己的實力,從而達到增強木葉實力的效果。

這些阿七都是知道的。

只是過去這麽久了,他的修行成果遠不及想象般美好。看來的確是沒有繼承到父母聰慧過人的優點。不過唯一的優點就是他性格堅韌,頗有毅力,只希望能夠大器晚成。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有什麽問題,”用手指壓了壓眉心,阿七頗為誠懇地建議道:“如果還是不能完全尾獸化的話,我建議你將他送去雲隱村,讓奇拉比教他會不會更快捷一點?反正我和雷影也認識——”

“還是再等等吧,那家夥一直挺讓人意外的,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自來也雙手橫抱,身體大剌剌地靠在窗邊,他眺望著遠方變成黑點的飛鳥,語氣變得愈發正經起來:“與其有時間說這些,不如還是先聊一聊怎麽潛入雨隱吧,那畢竟是曉的基地。”

阿七頭疼:“您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就好,無需商議。”

“還真是個強勢的女人,”白發男子不由得大笑起來,眼角的兩道紅痕輕輕顫動著,誇張又滑稽,他用過來人的口氣說教:“難怪卡卡西對這段感情那麽惆悵,小姑娘還是溫柔一些比較好,不然像綱手一樣,容易孤獨一生哦。”

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您打了這麽久光棍有什麽資格說我。

三忍果然沒一個是正經的。想到這裏,阿七眉梢輕揚,語氣帶了些漫不經心的揶揄:“我記得您也是單身吧,打算什麽時候和綱手姬結婚,要宴請大蛇丸大人嗎?”

——但凡兩男一女的班級總有一段覆雜的三角戀情。

自來也他們班也不例外。

尷尬了幾秒後,他恢覆了正經的狀態:“……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一份名單被遞到了他的眼前。

“偵查人員一般會提前出發,我們和日向的族人明日傍晚出發,”阿七的聲音變得森冷陰涼,“其餘人隨行出發,此次參與偵查任務的人員名字都在這上面了,有什麽想加的人員告訴我,經我考核後才能加入。”

“先別急著和我開玩笑,”阿七提前截住他的話,“看看再說。”

本來也沒想著在大事上開玩笑的自來也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他依言翻開,一目十行,赫然發現除兩個日向族人外,其餘八人幾乎都是與團藏沾親帶故的人。

對方的心思昭然若揭。

“所以我最好覺得不要,”阿七淺笑,黑眸深不見底,“畢竟這次行動很危險,容易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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