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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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的骸骨
整整七日。
當曲星瀚轉入集體寵物宿舍時，已經是七天後了。
“趕緊進去！骯臟的人類！還想吃鞭子嗎？！”身後的宿管見新寵物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立即獰笑著朝他走來。
旁邊的胖猴宿管連忙拉住了它，低語道：“千萬別這麽做。我聽少爺身邊的紅人說了，這是少爺花重金買來的，寶貝著呢，萬一哪天少爺來逗他，卻意外看到他受傷……”
少爺向來性情暴戾，瘦猴宿管一陣後怕，它咽了咽唾液，不再說話了。
曲星瀚沒去理會那兩只猴子，他垂眸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即使已經上了藥，身上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每一步都宛如行走在刀尖之上。
他走得很慢。
室內有三個人，他們沈默地坐在各自的床邊。
一周的折磨使曲星瀚消瘦了不少，他的面部線條愈發淩厲，尾部微微上挑的深邃眼瞳寫滿了冷靜和果然。
他還沒有喪失對生活的信心。上鋪的室友沒由來地冒出了這個念頭。
可這又如何呢？他見過太多太多的人被馴服為麻木殘忍的合格寵物，一年不行就兩年、三年……那些猴子的手段簡直是層出不窮！
下鋪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恨恨地緊咬著牙，濃重的悲哀感驟然席卷了他麻木的內心。
曲星瀚神色冷淡地坐在自己的床邊，他修長骨感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金屬頸環。
這是寵物們的“標配”，上面鐫刻著每一個人的編號，似乎還附帶電擊、定位等功能。
“你別去碰它。”
上鋪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提醒道。
他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事實上，在他出聲的那一剎那，連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的嗓子宛如年久失修的破舊機器，生銹的齒輪相互摩擦，發出刺耳難聽的動靜。
新室友看向上鋪的他，認真地道謝。
他看上去好年輕，大概還是個學生呢。
上鋪極力壓抑住內心洶湧的情緒，繼續解釋：“它們可以在智能面板上控制金屬頸環放電，除此之外，如果你不小心碰到金屬頸環上的黑色按鈕，那也是會被電的……這是為了寵物對決時的趣味性。”
曲星瀚一怔，不由得放下了撫摸頸環的手。
熄燈了。
門口的宿管大聲喊道：“不許再交流了，現在去睡覺！”
曲星瀚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偏頭向旁邊看去。
在那裏，一泓月光如水般灑落在水泥地上，光暈溫柔而恬淡。
清晨。
“點名了，點名了，趕緊從被窩裏滾出來！！”
胖宿管拿著鐵棍在地面上敲擊個不停，它一邊不耐煩地催促著，一邊看向了曲星瀚那邊。
讓它驚訝的是，這位新寵物在昨晚似乎睡得很好，現在已經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了。
對於任何寵物來說，第一夜都是極其難熬的。黑暗的陌生環境會喚醒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恐懼。
幾乎每一個人都會惶惶不安地哭泣，心理再強大的寵物，也逃脫不了在第一晚徹夜難眠的命運。
在不長不短的宿管生涯裏，這還是它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難怪少爺不惜重金也要把人綁來。
它內心感嘆了一句，又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兒：“你們宿舍怎麽少了一個寵物？1103去哪兒了？”
曲星瀚心下一緊，編號1103正是他的上鋪。
宿管揮揮手，帶著幾個安保走了進去。
1103的床鋪上空無一人，室內唯二的出口——窗戶和房門也沒有被暴力拆卸的痕跡。
宿管像是一瞬間明白了什麽，它指著洗漱間平淡地說：“你們一會兒把他擡出去，晚上再登記新人入住。”
他們要擡什麽出去？
曲星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安保們而去。
門被推開了。
一個人吊在半空中，雙腳離地，旁邊還有一把被踢翻的凳子。
對方面色呈青紫色，瞪大的雙眼直楞楞地看著曲星瀚，眼結合膜處滲出一大片恐怖的血色。
那正是昨晚還同他搭話的上鋪1103。
他自.殺了。
旁邊的兩名室友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景。
曲星瀚感到一陣眩暈，強烈的反胃感又趁機作怪，攪得他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微妙的解離狀態。
等他從恍惚中抽離出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偌大的花園裏。
“這又是怎麽了？”小少爺宗閆癟了癟嘴，大聲嚷嚷道，“都怪爸爸！我就知道他選定的訓導師會很嚴厲，你瞧瞧，都把我的新寵物給訓傻了！”
他身後的保鏢擦了擦汗，自然不敢搭小少爺的話茬，只是陪著笑臉勸解道：“曲星瀚的身體素質極佳，結束訓練後的狀態也還不錯，現在這樣子，其實是早上被嚇到了。”
“嚇到了？”宗閆搖晃著雙腿，滿臉好奇地重覆道。
“是的，小少爺。宿管他們報告說，曲星瀚的上鋪今天早上在洗漱間自縊身亡了。”
“就這樣？”小少爺不解地歪了歪頭，“難道曲星瀚還害怕一個死人不成？”
“死人可比活人安全多了！”宗閆抿了口芳香馥郁的花茶，居高臨下地評價道，“曲星瀚已經是人類中的佼佼者了，可他連這點道理都弄不清楚，難怪父親和母親他們總說人類的基因是劣等的。”
“咦？他清醒過來了！”
宗閆興奮地大叫道：“快把我的存貨拿出來！”
下屬不敢怠慢，七手八腳地把“存貨”推到了臺前。
宗閆輕蔑地笑了笑，他主動向曲星瀚介紹道：“這是上一周抓到的，我留他一命就是為了今天。”
所謂的“存貨”，竟是一個鮮血淋漓的男人！
男人打結的黑發貼在汗水淋漓的臉側，每一次痛苦的喘息都帶出點點血沫，腹部的傷口已經感染流膿了。
他光是靠自己站立就已經很費力了。
“本來應該為你挑選更厲害的對手的，但考慮到你剛在訓導師手下受了一遭，所以才選擇了他。”
“唔，我當然不是輕視你的實力啦，你別看他現在這副模樣，他沒受傷之前可厲害著呢，身手好，腦子更好。我曾經很喜歡他，就像我現在喜歡你一樣。”
“但沒辦法，他在暗地裏組織出逃的計劃敗露了。我只能在處死他之前榨幹他的最後一點價值嘍。”
“哎呀，說了好多題外話！”
小少爺毛茸茸的猴臉上再度浮現出令人汗毛直立的笑容。
“所以，以他為對手，再給我表演一次你在田野鬥獸場時……”
曲星瀚瞳孔緊縮，他驀然沈下眉眼，黑沈沈的瞳孔裏滿是淩厲冰寒的怒意。
猝不及防對上他視線的宗閆被嚇了一大跳，像是遇到了恐怖兇猛的天敵一般，它不自知地抖了抖。
這場比試註定無法順利進行了。
回過神來的宗閆隨口吩咐道：“把存貨處死吧。曲星瀚再關關禁閉。”
它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急急追上來的侍從還以為宗閆少爺心情不佳，但當它仔細去瞧對方的臉色時才發現，宗閆居然微微勾起了唇角。
“這樣的性格才有意思，曲星瀚比想象中的還要合我心意，對了，你去叮囑一下我的訓導師，讓它對曲星翰不要下手太重。”
……
曲星瀚臥在禁閉室狹窄的小床上。
這裏終日漆黑，白日與夜晚的分界線逐漸開始模糊，連帶著感官也變得遲鈍起來。
空氣的濕度極大，曲星瀚的後背甚至起了一片紅腫癢痛的濕疹。
“滋滋”。
電流紊亂的聲響時不時從曲星瀚的金屬頸環處傳來。
濕度大的連這種東西都要受不了了。
曲星瀚沒什麽情緒地扯了扯嘴角。
一室寂靜。
突然間，一個念頭如隕石降落般勢不可擋，驟然浮現在曲星瀚的腦海裏。
與此同時。
喬池扒拉了幾口飯，放下筷子宣告：“好了，我已經飽了。”
芒雪眨了眨眼睛，佯怒道：“這可是師兄師姐親自制成的禦宴，你太不給面子了吧？”
付辭一邊往自己的碗裏夾菜，一邊淡定地說道：“芒雪師姐說得對，阿池你再吃點。”
白溯在旁邊補刀：“你這個年紀，要是不好好吃飯的壞毛病不改，是不會長高的。”
喬池：“……”
一米七五在他的家鄉已經不矮了好吧，再說了溯哥其實也只比他高三公分而已！
夏曲把一盤新出鍋的菜肴端上了桌，笑容陽光燦爛：“大家快來嘗嘗看！”
付辭擡頭看了一眼新菜，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一直在觀察對方的夏曲註意到了他的表情，他自然地問：“怎麽了？是不合口味嗎？”
……不，是太合口味了。
和自己同吃同住兩年有餘的室友都不一定這麽了解他的喜好。
真奇怪啊。
就好像，是他本人在選擇菜品一樣。
付辭驀然擡頭，他似笑非笑地凝望著面前的夏曲，然後慢吞吞地回答道。
“不，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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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七日。
當曲星瀚轉入集體寵物宿舍時，已經是七天後了。
“趕緊進去！骯臟的人類！還想吃鞭子嗎？！”身後的宿管見新寵物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立即獰笑著朝他走來。
旁邊的胖猴宿管連忙拉住了它，低語道：“千萬別這麽做。我聽少爺身邊的紅人說了，這是少爺花重金買來的，寶貝著呢，萬一哪天少爺來逗他，卻意外看到他受傷……”
少爺向來性情暴戾，瘦猴宿管一陣後怕，它咽了咽唾液，不再說話了。
曲星瀚沒去理會那兩只猴子，他垂眸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即使已經上了藥，身上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每一步都宛如行走在刀尖之上。
他走得很慢。
室內有三個人，他們沈默地坐在各自的床邊。
一周的折磨使曲星瀚消瘦了不少，他的面部線條愈發淩厲，尾部微微上挑的深邃眼瞳寫滿了冷靜和果然。
他還沒有喪失對生活的信心。上鋪的室友沒由來地冒出了這個念頭。
可這又如何呢？他見過太多太多的人被馴服為麻木殘忍的合格寵物，一年不行就兩年、三年……那些猴子的手段簡直是層出不窮！
下鋪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恨恨地緊咬著牙，濃重的悲哀感驟然席卷了他麻木的內心。
曲星瀚神色冷淡地坐在自己的床邊，他修長骨感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金屬頸環。
這是寵物們的“標配”，上面鐫刻著每一個人的編號，似乎還附帶電擊、定位等功能。
“你別去碰它。”
上鋪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提醒道。
他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事實上，在他出聲的那一剎那，連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的嗓子宛如年久失修的破舊機器，生銹的齒輪相互摩擦，發出刺耳難聽的動靜。
新室友看向上鋪的他，認真地道謝。
他看上去好年輕，大概還是個學生呢。
上鋪極力壓抑住內心洶湧的情緒，繼續解釋：“它們可以在智能面板上控制金屬頸環放電，除此之外，如果你不小心碰到金屬頸環上的黑色按鈕，那也是會被電的……這是為了寵物對決時的趣味性。”
曲星瀚一怔，不由得放下了撫摸頸環的手。
熄燈了。
門口的宿管大聲喊道：“不許再交流了，現在去睡覺！”
曲星瀚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偏頭向旁邊看去。
在那裏，一泓月光如水般灑落在水泥地上，光暈溫柔而恬淡。
清晨。
“點名了，點名了，趕緊從被窩裏滾出來！！”
胖宿管拿著鐵棍在地面上敲擊個不停，它一邊不耐煩地催促著，一邊看向了曲星瀚那邊。
讓它驚訝的是，這位新寵物在昨晚似乎睡得很好，現在已經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了。
對於任何寵物來說，第一夜都是極其難熬的。黑暗的陌生環境會喚醒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恐懼。
幾乎每一個人都會惶惶不安地哭泣，心理再強大的寵物，也逃脫不了在第一晚徹夜難眠的命運。
在不長不短的宿管生涯裏，這還是它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難怪少爺不惜重金也要把人綁來。
它內心感嘆了一句，又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兒：“你們宿舍怎麽少了一個寵物？1103去哪兒了？”
曲星瀚心下一緊，編號1103正是他的上鋪。
宿管揮揮手，帶著幾個安保走了進去。
1103的床鋪上空無一人，室內唯二的出口——窗戶和房門也沒有被暴力拆卸的痕跡。
宿管像是一瞬間明白了什麽，它指著洗漱間平淡地說：“你們一會兒把他擡出去，晚上再登記新人入住。”
他們要擡什麽出去？
曲星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安保們而去。
門被推開了。
一個人吊在半空中，雙腳離地，旁邊還有一把被踢翻的凳子。
對方面色呈青紫色，瞪大的雙眼直楞楞地看著曲星瀚，眼結合膜處滲出一大片恐怖的血色。
那正是昨晚還同他搭話的上鋪1103。
他自.殺了。
旁邊的兩名室友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景。
曲星瀚感到一陣眩暈，強烈的反胃感又趁機作怪，攪得他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微妙的解離狀態。
等他從恍惚中抽離出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偌大的花園裏。
“這又是怎麽了？”小少爺宗閆癟了癟嘴，大聲嚷嚷道，“都怪爸爸！我就知道他選定的訓導師會很嚴厲，你瞧瞧，都把我的新寵物給訓傻了！”
他身後的保鏢擦了擦汗，自然不敢搭小少爺的話茬，只是陪著笑臉勸解道：“曲星瀚的身體素質極佳，結束訓練後的狀態也還不錯，現在這樣子，其實是早上被嚇到了。”
“嚇到了？”宗閆搖晃著雙腿，滿臉好奇地重覆道。
“是的，小少爺。宿管他們報告說，曲星瀚的上鋪今天早上在洗漱間自縊身亡了。”
“就這樣？”小少爺不解地歪了歪頭，“難道曲星瀚還害怕一個死人不成？”
“死人可比活人安全多了！”宗閆抿了口芳香馥郁的花茶，居高臨下地評價道，“曲星瀚已經是人類中的佼佼者了，可他連這點道理都弄不清楚，難怪父親和母親他們總說人類的基因是劣等的。”
“咦？他清醒過來了！”
宗閆興奮地大叫道：“快把我的存貨拿出來！”
下屬不敢怠慢，七手八腳地把“存貨”推到了臺前。
宗閆輕蔑地笑了笑，他主動向曲星瀚介紹道：“這是上一周抓到的，我留他一命就是為了今天。”
所謂的“存貨”，竟是一個鮮血淋漓的男人！
男人打結的黑發貼在汗水淋漓的臉側，每一次痛苦的喘息都帶出點點血沫，腹部的傷口已經感染流膿了。
他光是靠自己站立就已經很費力了。
“本來應該為你挑選更厲害的對手的，但考慮到你剛在訓導師手下受了一遭，所以才選擇了他。”
“唔，我當然不是輕視你的實力啦，你別看他現在這副模樣，他沒受傷之前可厲害著呢，身手好，腦子更好。我曾經很喜歡他，就像我現在喜歡你一樣。”
“但沒辦法，他在暗地裏組織出逃的計劃敗露了。我只能在處死他之前榨幹他的最後一點價值嘍。”
“哎呀，說了好多題外話！”
小少爺毛茸茸的猴臉上再度浮現出令人汗毛直立的笑容。
“所以，以他為對手，再給我表演一次你在田野鬥獸場時……”
曲星瀚瞳孔緊縮，他驀然沈下眉眼，黑沈沈的瞳孔裏滿是淩厲冰寒的怒意。
猝不及防對上他視線的宗閆被嚇了一大跳，像是遇到了恐怖兇猛的天敵一般，它不自知地抖了抖。
這場比試註定無法順利進行了。
回過神來的宗閆隨口吩咐道：“把存貨處死吧。曲星瀚再關關禁閉。”
它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急急追上來的侍從還以為宗閆少爺心情不佳，但當它仔細去瞧對方的臉色時才發現，宗閆居然微微勾起了唇角。
“這樣的性格才有意思，曲星瀚比想象中的還要合我心意，對了，你去叮囑一下我的訓導師，讓它對曲星翰不要下手太重。”
……
曲星瀚臥在禁閉室狹窄的小床上。
這裏終日漆黑，白日與夜晚的分界線逐漸開始模糊，連帶著感官也變得遲鈍起來。
空氣的濕度極大，曲星瀚的後背甚至起了一片紅腫癢痛的濕疹。
“滋滋”。
電流紊亂的聲響時不時從曲星瀚的金屬頸環處傳來。
濕度大的連這種東西都要受不了了。
曲星瀚沒什麽情緒地扯了扯嘴角。
一室寂靜。
突然間，一個念頭如隕石降落般勢不可擋，驟然浮現在曲星瀚的腦海裏。
與此同時。
喬池扒拉了幾口飯，放下筷子宣告：“好了，我已經飽了。”
芒雪眨了眨眼睛，佯怒道：“這可是師兄師姐親自制成的禦宴，你太不給面子了吧？”
付辭一邊往自己的碗裏夾菜，一邊淡定地說道：“芒雪師姐說得對，阿池你再吃點。”
白溯在旁邊補刀：“你這個年紀，要是不好好吃飯的壞毛病不改，是不會長高的。”
喬池：“……”
一米七五在他的家鄉已經不矮了好吧，再說了溯哥其實也只比他高三公分而已！
夏曲把一盤新出鍋的菜肴端上了桌，笑容陽光燦爛：“大家快來嘗嘗看！”
付辭擡頭看了一眼新菜，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一直在觀察對方的夏曲註意到了他的表情，他自然地問：“怎麽了？是不合口味嗎？”
……不，是太合口味了。
和自己同吃同住兩年有餘的室友都不一定這麽了解他的喜好。
真奇怪啊。
就好像，是他本人在選擇菜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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