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斯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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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斯的幻境
付辭若有所思地捏著貼在自己手機殼上的星辰貼紙：“那這些道具呢？”
也是所謂的神明降下的福祉嗎？
吐言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它撓了撓頭：“你們是怎麽考進廣津大學的？通識課的老師難道沒講過嗎？”
這知識量，堪比文盲中的文盲。
白溯一臉平靜地胡扯：“哦，是這樣的。我們通識水課沒怎麽聽，基本都是一人上課，全寢簽到。”
吐司：“……”
行吧。
它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是骨灰燒制的。”
付辭：“……骨灰？”
喬池的眼皮跳了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突然感覺自己手機殼上的金色星辰有些詭異。
“對，異能者的骨灰在煉制後會附魔其生前的能力。”說到這裏，吐司好心地提醒道，“喬池不是已經覺醒能力了嗎？平日裏請務必小心，黑市裏一直有人按價接單，把活著的異能者殺掉，然後再把屍體煉制，煉制爐好像一般都是1000℃以上，然後……”
喬池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他打斷了吐司滔滔不絕的描述：“謝謝，其實也不用這麽詳細。”
補充了一大堆知識點後，天色漸暗。
大家累了一天，紛紛進入了睡眠。
白溯是今晚的守夜者，他覺得車裏悶，索性坐到後備箱上看星星去了。
吐司晚上格外精神，它陪在白溯身旁，把身體團成了一個毛絨絨的球。
夜色靜謐而美好。
嘀嗒、嘀嗒。
是水珠滴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付辭緩緩睜開眼瞳，他環視著四周，頓時楞住了。
電線、螺絲釘還有鋼管之類的東西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笨重陳舊的重型機器散發著難聞的機油味。
這似乎是一個已經廢棄的工廠。
月色自白玉盞裏傾洩而出，灑落在付辭身上。
有個人站在窗前，同樣披了一身醉人的月華。
付辭驟然瞇起了眼瞳，神經緊繃不已，連呼吸都不由得一窒。
彌斯慢悠悠地轉過身來，溫柔而有禮地微笑道：“晚上好，付辭。”
在清冷的月色下，他的聲音似乎也浸著一股淺淡的涼意。
彌斯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窗臺上，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大理石臺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那也是付辭在思考時經常做的下意識動作。
在這個離奇古怪的裏世界，和未來的自己相遇似乎並不是什麽不可能辦到的事。
付辭目光一沈，一想到這個人就是他的未來，他就有些不爽。
“這裏就是你的幻境吧。”
付辭的下頜隱在銀灰色的沖鋒衣裏，他淡定自若地瞥了彌斯一眼。
彌斯凝視著神色冷淡的付辭，饒有興致地笑出了聲，宛如優雅醇厚的紅酒，又似古典大劇院裏悠然響起的大提琴。
“付辭，今晚的天氣這麽好，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
彌斯踱步到他面前，暧昧而輕柔地把他那綹遮擋視線的碎發別到了耳側：“如果贏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付辭似笑非笑地看著彌斯，他像是拂掉灰塵一樣，輕飄飄地拍開了彌斯的手。
在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後，他淡聲問：“輸了呢？”
彌斯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語調優雅卻又流露出幾分觸目驚心的殘忍，他輕聲說：“那就永遠留在這個幻境裏啊。”
想到這裏，彌斯愉悅地瞇起了眼瞳，分明是飽懷惡意的姿態，但他的神色卻天真得像一個小孩子：“畢竟……我真的很好奇，一直待在這裏的話，你要多久才會瘋掉呢？”
對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是認真的。
付辭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瘋子。
變態。
反社會人格。
歇斯底裏的病態者。
付辭的眸色徹底冷了下來，他嗤笑一聲：“彌斯，你該慶幸你處在裏世界。”
“嗯？”對方溫柔含笑地看著他。
“不然肯定會被送到六院的。”付辭滿懷惡意地瞇起了眼眸。
廣津六院遠近聞名，是引領全國醫療技術的三甲醫院，在精神科方面頗有建樹。
彌斯笑容未變：“真希望你一會兒也能保持這樣的語氣呢。”
游戲在彌斯單方面的強制下開始了。
主題是老掉牙的逃生式，對方是獵人，而付辭則是獵物。
只要撐過半個小時，獵物方就取得了勝利。
付辭隱於黑暗中，盡量把呼吸聲放到了最輕，他的口袋裏放著手機，那上面的金色星辰源源不斷地散發著能量，阻止付辭受到幻境的精神汙染。
付辭其實並不相信那個愉悅犯的承諾，他更傾向在游戲的過程中，自己尋找幻境的出口。
他匆匆地走過廠房的門廊，地面上的鋼管突然發出了嗡鳴聲，而後滾動著讓出了一條路。
付辭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瞬間想起了喬池在高燒後獲得的異能。
莫非他也覺醒了異能，還是類似於憑空移物這樣的能力？
一道淩厲的風聲自身後襲來。
付辭狼狽地側開身體，只見一塊巨大無比的鐵皮擦著他的側臉滑了過去。
始作俑者懶洋洋地收回了手，絲毫沒有感到抱歉的意思。
“親愛的。”他慢條斯文地拉長了腔調，尾音裏含著戲謔的笑意，“游戲裏走神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吶。”
付辭感覺什麽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右臉流了下來，他擡手一抹，是血。
俊美的少年垂眸站在月色下，薄唇輕抿，神色冷淡不已，白皙的臉側印著一道清晰的血痕，宛如綻放在雪原上嬌艷欲滴的幹枝梅。
彌斯的視線在此停留了一瞬，他的眼瞳愈發沈郁晦暗，神經也更加亢奮起來。
廢棄工廠的雜物被彌斯用的像暗器，每一件都發揮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付辭躲得狼狽，他心知如此下來局勢恐怕不妙，於是拐進了遮掩物眾多的昏暗廠房。
付辭蹙著眉開始實驗自己新覺醒的能力，讓他失望的是，他目前遠遠達不到彌斯的程度，不論是熟練度、精確度還是隔空移物的距離。
“是在這裏嗎？”
彌斯的自言自語傳進了付辭的耳朵。
真是陰魂不散。
對方極其惡劣，每一步發出的聲響都仿若踩在人的心尖，故意勾起獵物的恐懼心理。
那是來自於地獄的邀約，
付辭瞇起眼睛，內心冷笑一聲，心道誰是獵物現在恐怕還不好說呢。
彌斯的聲音已經近在耳邊了，付辭冷靜地計算著時間和距離，就在彌斯看到付辭的那一刻，付辭微微擡起了手。
破舊的鋼管驟然從雜物堆上方滑落下來，直奔彌斯的頭部！
彌斯擡手控制住鋼管，剛要說話，餘光卻瞥到有幾枚鋼釘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他的眼睛襲來！
那是付辭目前可以達到的最佳速度。
付辭沒在此停留，而是立刻轉身逃離。但身後的腳步聲甚至沒有停滯一瞬。
彌斯修長的指間夾著那幾枚散發著凜冽寒光的鋼釘，悠閑宛如游園。
“這種程度，是沒有辦法攔住我的。”
對方貌似好心地提醒道。
付辭被憑空出現的堅硬木板砸中了手臂，不由得悶哼一聲。
但他絲毫沒敢放慢速度，而是繼續順著相連的大門，逃入了另外幾間廠房。
兩人在這幾間相連的廠房裏你追我趕，付辭身上的傷口和淤青也越來越多。
或許游戲要結束了。
彌斯正興致闌珊地想著，突然間，什麽冰冷的液體潑了他滿後背。
彌斯一頓，愉悅地低笑起來，尾音因興奮而微微上揚：“這麽快就學會操控液體了……嗯，是汽油？”
他話音未落，火光已經順著液體迅速蔓延開來！
彌斯打了個響指，工廠的淋噴設施開始報警啟動，連帶著其他專門針對油類火災的消防設施一起滅火。
沒過多久，最後一點顫顫巍巍的火苗就徹底熄滅了。
水流混雜著灰塵，流淌在工廠的水泥地上。
彌斯站在泥濘潮濕的地面，目光已經鎖定了躲在窗外的付辭。
“很遺憾，你……”
彌斯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似乎有什麽不太對勁兒的地方。
彌斯驟然回頭，只見垂在地面的電線突然開始通電，藍紫色的電流像是猙獰迅猛的銀蛇，張牙舞爪地朝彌斯襲來！
汽油是誘使彌斯主動打開消防設施的圈套。
對方肯乖乖陪他玩游戲並不是為了拿到所謂的獎勵，那不過是對方自救的幌子罷了。
彌斯的瞳孔微微放大，近乎癡迷地凝視著站在窗邊的付辭。
對方的神色依舊冷淡，眼眸似是一池靜水，恍惚間讓人聯想起那茫茫雪山上的神殿，引得無數信徒前仆後繼，死在朝聖的白玉階上。
而神明說他絕不垂憐。
處於高壓電流中的彌斯應該忍受著極端的痛苦，但他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放聲大笑起來。
由於彌斯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周圍的景象開始虛幻起來。
幻境馬上要破裂了。
在最後的最後，透過裊裊的白煙，付辭看到彌斯的臉無力地垂在一側，視線卻死死地鎖定在自己身上，他癡迷而暧昧地做了個口型。
付辭微微瞇起眼眸，認出了彌斯留給他的話。
——“回會有期。”
灼灼月華下，他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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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知識量，堪比文盲中的文盲。
白溯一臉平靜地胡扯：“哦，是這樣的。我們通識水課沒怎麽聽，基本都是一人上課，全寢簽到。”
吐司：“……”
行吧。
它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是骨灰燒制的。”
付辭：“……骨灰？”
喬池的眼皮跳了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突然感覺自己手機殼上的金色星辰有些詭異。
“對，異能者的骨灰在煉制後會附魔其生前的能力。”說到這裏，吐司好心地提醒道，“喬池不是已經覺醒能力了嗎？平日裏請務必小心，黑市裏一直有人按價接單，把活著的異能者殺掉，然後再把屍體煉制，煉制爐好像一般都是1000℃以上，然後……”
喬池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他打斷了吐司滔滔不絕的描述：“謝謝，其實也不用這麽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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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累了一天，紛紛進入了睡眠。
白溯是今晚的守夜者，他覺得車裏悶，索性坐到後備箱上看星星去了。
吐司晚上格外精神，它陪在白溯身旁，把身體團成了一個毛絨絨的球。
夜色靜謐而美好。
嘀嗒、嘀嗒。
是水珠滴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付辭緩緩睜開眼瞳，他環視著四周，頓時楞住了。
電線、螺絲釘還有鋼管之類的東西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笨重陳舊的重型機器散發著難聞的機油味。
這似乎是一個已經廢棄的工廠。
月色自白玉盞裏傾洩而出，灑落在付辭身上。
有個人站在窗前，同樣披了一身醉人的月華。
付辭驟然瞇起了眼瞳，神經緊繃不已，連呼吸都不由得一窒。
彌斯慢悠悠地轉過身來，溫柔而有禮地微笑道：“晚上好，付辭。”
在清冷的月色下，他的聲音似乎也浸著一股淺淡的涼意。
彌斯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窗臺上，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大理石臺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那也是付辭在思考時經常做的下意識動作。
在這個離奇古怪的裏世界，和未來的自己相遇似乎並不是什麽不可能辦到的事。
付辭目光一沈，一想到這個人就是他的未來，他就有些不爽。
“這裏就是你的幻境吧。”
付辭的下頜隱在銀灰色的沖鋒衣裏，他淡定自若地瞥了彌斯一眼。
彌斯凝視著神色冷淡的付辭，饒有興致地笑出了聲，宛如優雅醇厚的紅酒，又似古典大劇院裏悠然響起的大提琴。
“付辭，今晚的天氣這麽好，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
彌斯踱步到他面前，暧昧而輕柔地把他那綹遮擋視線的碎發別到了耳側：“如果贏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付辭似笑非笑地看著彌斯，他像是拂掉灰塵一樣，輕飄飄地拍開了彌斯的手。
在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後，他淡聲問：“輸了呢？”
彌斯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語調優雅卻又流露出幾分觸目驚心的殘忍，他輕聲說：“那就永遠留在這個幻境裏啊。”
想到這裏，彌斯愉悅地瞇起了眼瞳，分明是飽懷惡意的姿態，但他的神色卻天真得像一個小孩子：“畢竟……我真的很好奇，一直待在這裏的話，你要多久才會瘋掉呢？”
對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是認真的。
付辭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瘋子。
變態。
反社會人格。
歇斯底裏的病態者。
付辭的眸色徹底冷了下來，他嗤笑一聲：“彌斯，你該慶幸你處在裏世界。”
“嗯？”對方溫柔含笑地看著他。
“不然肯定會被送到六院的。”付辭滿懷惡意地瞇起了眼眸。
廣津六院遠近聞名，是引領全國醫療技術的三甲醫院，在精神科方面頗有建樹。
彌斯笑容未變：“真希望你一會兒也能保持這樣的語氣呢。”
游戲在彌斯單方面的強制下開始了。
主題是老掉牙的逃生式，對方是獵人，而付辭則是獵物。
只要撐過半個小時，獵物方就取得了勝利。
付辭隱於黑暗中，盡量把呼吸聲放到了最輕，他的口袋裏放著手機，那上面的金色星辰源源不斷地散發著能量，阻止付辭受到幻境的精神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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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地走過廠房的門廊，地面上的鋼管突然發出了嗡鳴聲，而後滾動著讓出了一條路。
付辭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瞬間想起了喬池在高燒後獲得的異能。
莫非他也覺醒了異能，還是類似於憑空移物這樣的能力？
一道淩厲的風聲自身後襲來。
付辭狼狽地側開身體，只見一塊巨大無比的鐵皮擦著他的側臉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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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他慢條斯文地拉長了腔調，尾音裏含著戲謔的笑意，“游戲裏走神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吶。”
付辭感覺什麽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右臉流了下來，他擡手一抹，是血。
俊美的少年垂眸站在月色下，薄唇輕抿，神色冷淡不已，白皙的臉側印著一道清晰的血痕，宛如綻放在雪原上嬌艷欲滴的幹枝梅。
彌斯的視線在此停留了一瞬，他的眼瞳愈發沈郁晦暗，神經也更加亢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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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辭躲得狼狽，他心知如此下來局勢恐怕不妙，於是拐進了遮掩物眾多的昏暗廠房。
付辭蹙著眉開始實驗自己新覺醒的能力，讓他失望的是，他目前遠遠達不到彌斯的程度，不論是熟練度、精確度還是隔空移物的距離。
“是在這裏嗎？”
彌斯的自言自語傳進了付辭的耳朵。
真是陰魂不散。
對方極其惡劣，每一步發出的聲響都仿若踩在人的心尖，故意勾起獵物的恐懼心理。
那是來自於地獄的邀約，
付辭瞇起眼睛，內心冷笑一聲，心道誰是獵物現在恐怕還不好說呢。
彌斯的聲音已經近在耳邊了，付辭冷靜地計算著時間和距離，就在彌斯看到付辭的那一刻，付辭微微擡起了手。
破舊的鋼管驟然從雜物堆上方滑落下來，直奔彌斯的頭部！
彌斯擡手控制住鋼管，剛要說話，餘光卻瞥到有幾枚鋼釘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他的眼睛襲來！
那是付辭目前可以達到的最佳速度。
付辭沒在此停留，而是立刻轉身逃離。但身後的腳步聲甚至沒有停滯一瞬。
彌斯修長的指間夾著那幾枚散發著凜冽寒光的鋼釘，悠閑宛如游園。
“這種程度，是沒有辦法攔住我的。”
對方貌似好心地提醒道。
付辭被憑空出現的堅硬木板砸中了手臂，不由得悶哼一聲。
但他絲毫沒敢放慢速度，而是繼續順著相連的大門，逃入了另外幾間廠房。
兩人在這幾間相連的廠房裏你追我趕，付辭身上的傷口和淤青也越來越多。
或許游戲要結束了。
彌斯正興致闌珊地想著，突然間，什麽冰冷的液體潑了他滿後背。
彌斯一頓，愉悅地低笑起來，尾音因興奮而微微上揚：“這麽快就學會操控液體了……嗯，是汽油？”
他話音未落，火光已經順著液體迅速蔓延開來！
彌斯打了個響指，工廠的淋噴設施開始報警啟動，連帶著其他專門針對油類火災的消防設施一起滅火。
沒過多久，最後一點顫顫巍巍的火苗就徹底熄滅了。
水流混雜著灰塵，流淌在工廠的水泥地上。
彌斯站在泥濘潮濕的地面，目光已經鎖定了躲在窗外的付辭。
“很遺憾，你……”
彌斯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似乎有什麽不太對勁兒的地方。
彌斯驟然回頭，只見垂在地面的電線突然開始通電，藍紫色的電流像是猙獰迅猛的銀蛇，張牙舞爪地朝彌斯襲來！
汽油是誘使彌斯主動打開消防設施的圈套。
對方肯乖乖陪他玩游戲並不是為了拿到所謂的獎勵，那不過是對方自救的幌子罷了。
彌斯的瞳孔微微放大，近乎癡迷地凝視著站在窗邊的付辭。
對方的神色依舊冷淡，眼眸似是一池靜水，恍惚間讓人聯想起那茫茫雪山上的神殿，引得無數信徒前仆後繼，死在朝聖的白玉階上。
而神明說他絕不垂憐。
處於高壓電流中的彌斯應該忍受著極端的痛苦，但他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放聲大笑起來。
由於彌斯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周圍的景象開始虛幻起來。
幻境馬上要破裂了。
在最後的最後，透過裊裊的白煙，付辭看到彌斯的臉無力地垂在一側，視線卻死死地鎖定在自己身上，他癡迷而暧昧地做了個口型。
付辭微微瞇起眼眸，認出了彌斯留給他的話。
——“回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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