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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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
母親破天荒的給莫辰煮了些面條，莫辰欣然的舔了口勺子裏的湯汁，滿臉都是幸福。
可這是幸福的結束。
傍晚，天快要黑，父母二人同莫辰走在池塘邊。莫辰突然感覺腳下不穩，一下就栽進了池子裏。
可她知道這不是腳下不穩。
這是她父母二人合力推的。
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莫辰扯住了兩人的褲腳。
成年人的重心高，再加上兩人體重輕又沒有防備，莫辰忽的就把他們也拽下了水，可這只是徒增困難。
兩人也發覺莫辰太過難殺，便用力將莫辰的頭按進水裏。
莫辰掙紮了好久，好在池子並不深。她取到了河底的石塊，用力的砸向了兩個人的頭頸處。
壓著莫辰的力驟然消失，兩個人沈了下去，沒再起來。
手上濺滿了溫熱血液的莫辰這才感覺恐懼席卷上來，天黑了，池子自然一同黑了，根本無法分辨方向。
而莫辰在池子的中央，手腳發麻，又是冬天，池水的刺骨穿透了她的身體。
她的臉色愈加發青，唇色也變得慘白，發絲纏繞在額頭。
莫辰感覺隨時都會暈死過去。
迷迷糊糊挨到了早晨，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去，而是一身濕冷的倒在池子邊，大概是有人將她救了上來，給她做了保暖措施，這才保住一條命。
這個地方卻是陌生的，她到處瞎逛著，不知道該去哪裏。
一路上她東打聽兩嘴，西問幾句，拼拼湊湊才知道了上面兩個姐姐的動向。
她們都死了，都是被她的父母害死的。
為了養那個莫須有的未來的兒子，他們就謀劃著殺了三個女兒。
最後死去，這也是報應。
但莫辰卻在五歲就背上了兩條人命，年幼的她不懂什麽正當防衛，只知道殺人的都是壞人。
矛盾的她卻又想要活下去，於是隱瞞了一切，被帶入了孤兒院。
自己被別人孤立排擠，她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因為她殺過人，所以才沒有朋友。但她不敢和任何人提起。
在十歲被莫家夫婦領養以前，莫辰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小名，但不如叫這個為代號。
她的父母一直叫她“小塵”。
微小的小，塵埃的塵。
被領養後改名為“辰”，這次是星辰的辰。
每當“小塵”二字出現在空氣裏，傳進了莫辰的耳總會有一陣心絞痛，再加上寒冷刺骨。
她想這大概是兒時的一些後遺癥。
而這後遺癥在短短一周裏，被連著激起了千次萬次。
故事講完，黑衣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呆住的四人，綻開了笑，“小塵，故事講完了。我說的有什麽出入嗎？”
莫辰眼下一片殷紅，她撇過臉不去搭理，但還是下意識的去看下面四人的表情。
看了一眼，原本充滿恨意的眼裏又多加了一層的失望，她苦笑著，嘴裏默默道，“沒事的，沒事的，我知道的……”
過了有一會兒，魏謹生才緩緩開口，“抱歉。我們走。”
她給其餘三人使了個眼色，好在即使有人沒看懂，但也順從的跟著出去。
除去孟蕪還不解的望了一眼，其餘的都沒再給過後面的人一個眼神。
出了莊園，魏謹生便就鉆進了車，她招了招手，三人也跟著上去。
“小魏姐，你不要說我們真就走了啊。”孟蕪著急的把頭伸到前座旁。
雲曙把她的腦袋按回去，解釋道，“怎麽可能，我們轉一圈回去。”
“還是和上一回差不多，小雲接應，孟蕪狙擊，有必要來幫我們。”魏謹生安排道。
蘇樂葵舉手，“我呢？”
“你去拖住黑衣人他們，我救小莫。”她說道。
車子緩緩停下，還是小樹林的那個位置。幾人又帶上了攝像頭和耳機，趁著濃濃夜色進了童話鎮。
雲曙又把頭發紮起來，帶上了耳機，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著攝像頭的畫面，緊閉雙唇，沈默著。
魏謹生直接走入地下室，一步一頓，深怕漏了些什麽。而這不需要漏，因為地下室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蘇樂葵邁著沈重的步子，收起來攝像頭和耳機，把頭發利落的盤成丸子頭，不住地調整著呼吸，腦子裏不斷演算著。
步進主廳，意料之外的是裏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身影。
蘇樂葵警惕的轉了一圈，還是同樣，除去了食物的餘香，沒剩下任何。
心臟砰砰的跳著，蘇樂葵不多的第六感感受到了什麽，大概是會有不好的東西要發生。
可感覺終究是感覺，沒有確切的地點，就什麽都沒有。
她又帶回耳機，聽見魏謹生在那一頭說，“找不到人。”
蘇樂葵回了句我來一起，便急忙幫著找莫辰。
在頂樓的孟蕪卻是有心無力，再怎麽急她也不能離開，只能焦急爛額的碎碎念。
她認真盯著瞄準鏡，一個黑影一閃，視野裏出現了那個黑衣人。
“我找到黑衣人了，小莫會不會在他那裏。”孟蕪對著耳機對面說。
“地點？”魏謹生立刻問。
“三樓，右側第二個房間。”
說罷魏謹生只身前往，對蘇樂葵說，“樂葵你別來，去別的地方找。”
蘇樂葵點頭，繼續去其他房間。
莫辰現在的確就和黑衣人在一個屋裏，她被反手綁在椅子上，黑衣人還在她旁邊洗著腦。
“莫辰，她們都不管你了，不要你了。”
“你為什麽不願意加入我們呢？”
“讓我加入你們殺人犯的地方嗎？”莫辰不正眼看他，“不可能。”
“可你自己也是殺人犯。忘了嗎？”黑衣人好像只要莫辰不加入，他就要一直提這件陳年舊事。
莫辰重重的呼吸著，什麽話也不說。
黑衣人也沒有被拒絕的傷感，只是笑道，“沒關系，你總會同意的。”
“她同意，我還不同意呢！”屋子的門吱呀呀兩下，就被來者踹開。
魏謹生蔑視的站在門口，盯著黑衣人不放。
黑衣人站起身，看著魏謹生問，“你又來幹什麽？”
“救人。”魏謹生簡單道。
“小塵需要你們救嗎？”黑衣人的面具動了動，張口問。
“這是她的事，與你無關。”
“如果我不放呢？”
“我們也沒覺得你會放。”魏謹生不知不覺間已經將黑衣人引向了玻璃窗口，手指簡單比了個手勢，對面的孟蕪便就了解。
“小魏姐，離玻璃遠點。”說罷一發子彈就從塔樓那頭飛向玻璃，玻璃瞬間爆裂，子彈直入黑衣人的左肩。
但無可避免，玻璃的碎片還是劃傷了魏謹生的臉頰，以及莫辰的背部。
黑衣人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就在他無暇顧及莫辰時，魏謹生趕忙上前把麻繩解開。
“我們走。”魏謹生說著就要拉莫辰離開，但莫辰卻沒什麽力氣。
她的聲音低下來，道，“小魏姐，我已經辭職了，你們沒必要的。”
魏謹生彎眼一笑，“有必要。我還沒同意。”
“我也沒同意呢！”黑衣人的聲音又上來，他站起身，雙眼冒著火氣，還向著旁邊走兩步，刻意避開了窗口。
“如果要走，那我們就一起死！”他說著，取出來一個打火機，丟在了身邊的布堆裏，那布條早已浸滿了酒精，連同著一屋子的可燃物開始燃燒。
火勢蔓延的很快，因為有人一直給整個莊園撒著酒，濃香的酒味在整個莊園裏彌漫著，連樓下的蘇樂葵也聞到了酒與火焰混雜的氣味。
火順著三樓很快往下，到二樓再到一樓，濃煙滾滾，連路都分不清。
蘇樂葵猛咳兩聲，道，“這是什麽情況？”
“樂葵，回來！起火了！”雲曙遠遠望著紅得連成片的莊園說道，“孟蕪，你也回來！”
“那小魏姐怎麽辦，莫辰也在裏面！”蘇樂葵被熏得睜不開眼，但一步都沒有挪動，甚至想往上走。
“蘇樂葵你別鬧騰，趕緊往外走！”雲曙見攝像頭的畫面沒有動，又一次喊道。
蘇樂葵還沒來得及反駁，就感覺被誰用力一拽，拖著出了主廳。
“孟蕪你幹什麽拉我！”蘇樂葵道。
但孟蕪出奇的一言不發，只是拉著她往外走，隨之而來的還有雲曙的聲音，那個聲音不大，對比起來反倒很輕，甚至發著抖，“我是指揮，我們至少要保證人員傷亡最低。”
“那就不管她們了嗎？”蘇樂葵跟著孟蕪跑，一邊帶著哭腔問。
她聽見孟蕪低聲開口，“相信小魏姐吧，會沒事的。”
現在也別無他法，蘇樂葵只好選擇相信。
莊園內，主廳裏，倒著幾具屍體。
是小醜和木偶師傀儡師兩姐妹。
莫辰用著微弱的聲音問，“他們也死了？”
魏謹生查了鼻息，點頭，“和上面那位一樣，死的透透的。”
火勢又變大了不少，溫度在直線上升，幾乎是席卷了整個主廳。
莫辰十八歲的陰影留下的應激反應，讓她眼前一片黑，完全使不上力。
魏謹生把背在背上，一步步走出這個火場般的莊園。
離耀人的火焰越遠，莫辰越感覺到被抽離，她腦海裏殘留著黑衣人死前的話語。
“你要帶著她走嗎？”
“那還不如一同死在這裏。”
“你會後悔的。”
莫辰越想越感覺一陣心悸，暈乎乎的靠在了魏謹生的肩上。
“小魏姐，我殺過人的。”
魏謹生輕輕的笑道，“這不是你的錯，沒必要怪自己。”
“還有，生日快樂！”
也不知道莫辰聽沒聽進去，因為她已經睡著了。
她再睜開眼，眼前是白茫茫一片，那是醫院的病房。
陳設與227世界的不大相似，因為這是323世界線。
因為蘇樂葵嫌棄那一頭的醫療設施太拉跨，強烈要求把莫辰放到她們那邊。
說服了出資的魏謹生，便就沒了問題。
莫辰只是眨了兩下眼睛，面前就變出了一堆人。
“小莫辰，感覺怎麽樣呀！”蘇樂葵道，“我們今天就回家嘍！”
“你都睡了一整天了。”孟蕪也說著。
魏謹生笑瞇瞇道，“回家給你補個生日。”
雲曙也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上的蛋糕盒子，“看，蛋糕都買好了。”
莫辰又揉了揉眼睛，生怕是一場夢，孟蕪走上前捏了捏莫辰的臉，說道，“不用揉了，是真的，你已經回來啦！”
莫辰也跟著笑，“好呀！”她的聲音不是太響，但足矣看出眼裏流露的快樂。
“可是我們為什麽在這裏？”莫辰睜大了眼問。
雲曙抱著胸，站在最後面，“因為你暈倒了。”
“我覺得就是累的睡著了。”孟蕪攤手道，“你們非要把她弄過來。”
說完她還小聲嘀咕兩句，“這樣我們還能早些吃到火鍋。”
“你就想著你的火鍋！”蘇樂葵用力的拍了一下孟蕪的後腦勺，她齜牙咧嘴的蹦兩下，出了門道，“我去辦出院，一會兒見哦！”說罷就離開了病房。
“歡迎回到委托社，小莫。”魏謹生伸出手，溫柔的笑著，“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莫辰將手握上去，應道，“謝謝，我很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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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幸福的結束。
傍晚，天快要黑，父母二人同莫辰走在池塘邊。莫辰突然感覺腳下不穩，一下就栽進了池子裏。
可她知道這不是腳下不穩。
這是她父母二人合力推的。
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莫辰扯住了兩人的褲腳。
成年人的重心高，再加上兩人體重輕又沒有防備，莫辰忽的就把他們也拽下了水，可這只是徒增困難。
兩人也發覺莫辰太過難殺，便用力將莫辰的頭按進水裏。
莫辰掙紮了好久，好在池子並不深。她取到了河底的石塊，用力的砸向了兩個人的頭頸處。
壓著莫辰的力驟然消失，兩個人沈了下去，沒再起來。
手上濺滿了溫熱血液的莫辰這才感覺恐懼席卷上來，天黑了，池子自然一同黑了，根本無法分辨方向。
而莫辰在池子的中央，手腳發麻，又是冬天，池水的刺骨穿透了她的身體。
她的臉色愈加發青，唇色也變得慘白，發絲纏繞在額頭。
莫辰感覺隨時都會暈死過去。
迷迷糊糊挨到了早晨，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去，而是一身濕冷的倒在池子邊，大概是有人將她救了上來，給她做了保暖措施，這才保住一條命。
這個地方卻是陌生的，她到處瞎逛著，不知道該去哪裏。
一路上她東打聽兩嘴，西問幾句，拼拼湊湊才知道了上面兩個姐姐的動向。
她們都死了，都是被她的父母害死的。
為了養那個莫須有的未來的兒子，他們就謀劃著殺了三個女兒。
最後死去，這也是報應。
但莫辰卻在五歲就背上了兩條人命，年幼的她不懂什麽正當防衛，只知道殺人的都是壞人。
矛盾的她卻又想要活下去，於是隱瞞了一切，被帶入了孤兒院。
自己被別人孤立排擠，她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因為她殺過人，所以才沒有朋友。但她不敢和任何人提起。
在十歲被莫家夫婦領養以前，莫辰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小名，但不如叫這個為代號。
她的父母一直叫她“小塵”。
微小的小，塵埃的塵。
被領養後改名為“辰”，這次是星辰的辰。
每當“小塵”二字出現在空氣裏，傳進了莫辰的耳總會有一陣心絞痛，再加上寒冷刺骨。
她想這大概是兒時的一些後遺癥。
而這後遺癥在短短一周裏，被連著激起了千次萬次。
故事講完，黑衣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呆住的四人，綻開了笑，“小塵，故事講完了。我說的有什麽出入嗎？”
莫辰眼下一片殷紅，她撇過臉不去搭理，但還是下意識的去看下面四人的表情。
看了一眼，原本充滿恨意的眼裏又多加了一層的失望，她苦笑著，嘴裏默默道，“沒事的，沒事的，我知道的……”
過了有一會兒，魏謹生才緩緩開口，“抱歉。我們走。”
她給其餘三人使了個眼色，好在即使有人沒看懂，但也順從的跟著出去。
除去孟蕪還不解的望了一眼，其餘的都沒再給過後面的人一個眼神。
出了莊園，魏謹生便就鉆進了車，她招了招手，三人也跟著上去。
“小魏姐，你不要說我們真就走了啊。”孟蕪著急的把頭伸到前座旁。
雲曙把她的腦袋按回去，解釋道，“怎麽可能，我們轉一圈回去。”
“還是和上一回差不多，小雲接應，孟蕪狙擊，有必要來幫我們。”魏謹生安排道。
蘇樂葵舉手，“我呢？”
“你去拖住黑衣人他們，我救小莫。”她說道。
車子緩緩停下，還是小樹林的那個位置。幾人又帶上了攝像頭和耳機，趁著濃濃夜色進了童話鎮。
雲曙又把頭發紮起來，帶上了耳機，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著攝像頭的畫面，緊閉雙唇，沈默著。
魏謹生直接走入地下室，一步一頓，深怕漏了些什麽。而這不需要漏，因為地下室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蘇樂葵邁著沈重的步子，收起來攝像頭和耳機，把頭發利落的盤成丸子頭，不住地調整著呼吸，腦子裏不斷演算著。
步進主廳，意料之外的是裏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身影。
蘇樂葵警惕的轉了一圈，還是同樣，除去了食物的餘香，沒剩下任何。
心臟砰砰的跳著，蘇樂葵不多的第六感感受到了什麽，大概是會有不好的東西要發生。
可感覺終究是感覺，沒有確切的地點，就什麽都沒有。
她又帶回耳機，聽見魏謹生在那一頭說，“找不到人。”
蘇樂葵回了句我來一起，便急忙幫著找莫辰。
在頂樓的孟蕪卻是有心無力，再怎麽急她也不能離開，只能焦急爛額的碎碎念。
她認真盯著瞄準鏡，一個黑影一閃，視野裏出現了那個黑衣人。
“我找到黑衣人了，小莫會不會在他那裏。”孟蕪對著耳機對面說。
“地點？”魏謹生立刻問。
“三樓，右側第二個房間。”
說罷魏謹生只身前往，對蘇樂葵說，“樂葵你別來，去別的地方找。”
蘇樂葵點頭，繼續去其他房間。
莫辰現在的確就和黑衣人在一個屋裏，她被反手綁在椅子上，黑衣人還在她旁邊洗著腦。
“莫辰，她們都不管你了，不要你了。”
“你為什麽不願意加入我們呢？”
“讓我加入你們殺人犯的地方嗎？”莫辰不正眼看他，“不可能。”
“可你自己也是殺人犯。忘了嗎？”黑衣人好像只要莫辰不加入，他就要一直提這件陳年舊事。
莫辰重重的呼吸著，什麽話也不說。
黑衣人也沒有被拒絕的傷感，只是笑道，“沒關系，你總會同意的。”
“她同意，我還不同意呢！”屋子的門吱呀呀兩下，就被來者踹開。
魏謹生蔑視的站在門口，盯著黑衣人不放。
黑衣人站起身，看著魏謹生問，“你又來幹什麽？”
“救人。”魏謹生簡單道。
“小塵需要你們救嗎？”黑衣人的面具動了動，張口問。
“這是她的事，與你無關。”
“如果我不放呢？”
“我們也沒覺得你會放。”魏謹生不知不覺間已經將黑衣人引向了玻璃窗口，手指簡單比了個手勢，對面的孟蕪便就了解。
“小魏姐，離玻璃遠點。”說罷一發子彈就從塔樓那頭飛向玻璃，玻璃瞬間爆裂，子彈直入黑衣人的左肩。
但無可避免，玻璃的碎片還是劃傷了魏謹生的臉頰，以及莫辰的背部。
黑衣人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就在他無暇顧及莫辰時，魏謹生趕忙上前把麻繩解開。
“我們走。”魏謹生說著就要拉莫辰離開，但莫辰卻沒什麽力氣。
她的聲音低下來，道，“小魏姐，我已經辭職了，你們沒必要的。”
魏謹生彎眼一笑，“有必要。我還沒同意。”
“我也沒同意呢！”黑衣人的聲音又上來，他站起身，雙眼冒著火氣，還向著旁邊走兩步，刻意避開了窗口。
“如果要走，那我們就一起死！”他說著，取出來一個打火機，丟在了身邊的布堆裏，那布條早已浸滿了酒精，連同著一屋子的可燃物開始燃燒。
火勢蔓延的很快，因為有人一直給整個莊園撒著酒，濃香的酒味在整個莊園裏彌漫著，連樓下的蘇樂葵也聞到了酒與火焰混雜的氣味。
火順著三樓很快往下，到二樓再到一樓，濃煙滾滾，連路都分不清。
蘇樂葵猛咳兩聲，道，“這是什麽情況？”
“樂葵，回來！起火了！”雲曙遠遠望著紅得連成片的莊園說道，“孟蕪，你也回來！”
“那小魏姐怎麽辦，莫辰也在裏面！”蘇樂葵被熏得睜不開眼，但一步都沒有挪動，甚至想往上走。
“蘇樂葵你別鬧騰，趕緊往外走！”雲曙見攝像頭的畫面沒有動，又一次喊道。
蘇樂葵還沒來得及反駁，就感覺被誰用力一拽，拖著出了主廳。
“孟蕪你幹什麽拉我！”蘇樂葵道。
但孟蕪出奇的一言不發，只是拉著她往外走，隨之而來的還有雲曙的聲音，那個聲音不大，對比起來反倒很輕，甚至發著抖，“我是指揮，我們至少要保證人員傷亡最低。”
“那就不管她們了嗎？”蘇樂葵跟著孟蕪跑，一邊帶著哭腔問。
她聽見孟蕪低聲開口，“相信小魏姐吧，會沒事的。”
現在也別無他法，蘇樂葵只好選擇相信。
莊園內，主廳裏，倒著幾具屍體。
是小醜和木偶師傀儡師兩姐妹。
莫辰用著微弱的聲音問，“他們也死了？”
魏謹生查了鼻息，點頭，“和上面那位一樣，死的透透的。”
火勢又變大了不少，溫度在直線上升，幾乎是席卷了整個主廳。
莫辰十八歲的陰影留下的應激反應，讓她眼前一片黑，完全使不上力。
魏謹生把背在背上，一步步走出這個火場般的莊園。
離耀人的火焰越遠，莫辰越感覺到被抽離，她腦海裏殘留著黑衣人死前的話語。
“你要帶著她走嗎？”
“那還不如一同死在這裏。”
“你會後悔的。”
莫辰越想越感覺一陣心悸，暈乎乎的靠在了魏謹生的肩上。
“小魏姐，我殺過人的。”
魏謹生輕輕的笑道，“這不是你的錯，沒必要怪自己。”
“還有，生日快樂！”
也不知道莫辰聽沒聽進去，因為她已經睡著了。
她再睜開眼，眼前是白茫茫一片，那是醫院的病房。
陳設與227世界的不大相似，因為這是323世界線。
因為蘇樂葵嫌棄那一頭的醫療設施太拉跨，強烈要求把莫辰放到她們那邊。
說服了出資的魏謹生，便就沒了問題。
莫辰只是眨了兩下眼睛，面前就變出了一堆人。
“小莫辰，感覺怎麽樣呀！”蘇樂葵道，“我們今天就回家嘍！”
“你都睡了一整天了。”孟蕪也說著。
魏謹生笑瞇瞇道，“回家給你補個生日。”
雲曙也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上的蛋糕盒子，“看，蛋糕都買好了。”
莫辰又揉了揉眼睛，生怕是一場夢，孟蕪走上前捏了捏莫辰的臉，說道，“不用揉了，是真的，你已經回來啦！”
莫辰也跟著笑，“好呀！”她的聲音不是太響，但足矣看出眼裏流露的快樂。
“可是我們為什麽在這裏？”莫辰睜大了眼問。
雲曙抱著胸，站在最後面，“因為你暈倒了。”
“我覺得就是累的睡著了。”孟蕪攤手道，“你們非要把她弄過來。”
說完她還小聲嘀咕兩句，“這樣我們還能早些吃到火鍋。”
“你就想著你的火鍋！”蘇樂葵用力的拍了一下孟蕪的後腦勺，她齜牙咧嘴的蹦兩下，出了門道，“我去辦出院，一會兒見哦！”說罷就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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