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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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一起去看看吧。”魏謹生道，“莫辰，來吧。”
莫辰對上了魏謹生的目光，笑著跑下樓，跟著上了車。
車子開了很久，久到半個車子的人都迷迷糊糊睡著，終於停在了城北紡織廠前。
紡織廠設在偏遠的荒地，雜草叢生，地皮都露出了土黃色，幾根幹草在風中搖擺著，白色的建築就在其間。
再往裏走，就看見一個焦急的身影不住徘徊，“你們終於來了，我是紡織廠廠長。”他迎上來，開口道。
“屍體在哪裏？”魏謹生直接問。
“跟我來。”廠長說著在前面帶路，最後走到了一個倉庫面前，上面寫著一個巨大的“1”。
居然真的是一號倉庫。孟蕪心裏默默打鼓。
廠長還在介紹，“我們一號倉庫是廢棄的，平常開都不開，今天碰巧要放貨才重新開。”他說著就拉開了倉庫的門。
倉庫不大，卻布滿了詭異的氣氛。
不知從何而來的絲線，縛在了整個倉庫裏，最中央的是一個類似於蠶蛹的東西。再確切些該叫做，紡錘。
這就是“紡錘成型，詛咒永落”。
開始工人進入時只覺奇異，扯開絲線一瞧才知裏面包裹著一具屍體。於是連動都不敢動，就先溜了。
蘇樂葵戴上手套和口罩，率先攔在前面，讓所有人不要進去，順手把單反拋給孟蕪，“拍照，拍全景，一點都不要落下。”蘇樂葵的語氣格外認真。
魏謹生幾人出倉庫就抓著廠長盤問，“你這紡織廠監控在哪？”
“每個倉庫都有監控的。就是……”廠長說著又有些心虛。
“就是什麽？”
“一號很久不用了，我們把監控關了。”廠長小心翼翼道。
雲曙上去就是一個白眼，“你們裝著幹嘛，浪費錢嗎？看不出來啊，挺富。”
“或者可以拍到一號倉庫的也行。”魏謹生只好退而求其次。
“可能有的吧。”廠長猶豫著。
“帶我去。”雲曙道，“你們去問其他的。”
說著三人兵分兩路，第一個被找上的就是那個唯一目擊者，現在已經變得癡癡楞楞的。
“說說吧，你都看到了什麽？死者認識嗎？”魏謹生轉著筆問。
“不認識。因為，他根本沒有臉！！”本來低著頭的工人猛的擡頭，死死盯著面前兩人，臉上盡然是驚恐的模樣。
“怎麽會沒有臉？”莫辰小聲的說。
“不知道，五官全是模糊不清的肉團。”工人一邊說瞳孔就縮得越小，額上冷汗直流。
魏謹生沖著耳機道，“小雲，查查最近失蹤人口。”對面的人聽見，就應了聲好。
“你發現屍體是幾點？”魏謹生問。
“不記得了，誰去倉庫還特地看表？”工人只是搖頭，後面的問題也一概不知，仿佛被抹去了記憶。
魏謹生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只得放他離開。
“小魏姐，我們下面怎麽辦？”莫辰跟在魏謹生後面問。
“看不清臉就確定不了身份，不知道兇手想掩蓋什麽，還是要先找屍源。”魏謹生看著遠方道。莫辰點頭，跟在她後面出了紡織廠。
一號倉庫裏，孟蕪還在勤勤懇懇的拍照，屍體已經從絲線裏被解放出來，身上穿著玫紅色的裙子，頭發也散落下來，除卻可怖的面孔與脖子上的紅痕，長得還不錯。
蘇樂葵簡單查看了屍體，舉著手機和殯儀館通著電話，“麻煩過來一下吧。”
“太遠了？那我們怎麽辦？”
“謝謝，謝謝，麻煩了。”
聽起來就是殯儀館的人嫌地方偏，全靠蘇樂葵一張嘴說服了他們。
掛了電話，蘇樂葵又走回到屍體邊，展開筆記本寫些什麽，嘴裏一邊說，“性別女，體長165，體重約五十二千克，除頸部勒痕，手足約束傷，無明顯外傷。”
“哦，不對。臉上還有被腐蝕的痕跡，大概是為了掩蓋身份。”蘇樂葵又說，“但我不理解，她看著年紀不大，有什麽好藏的？”
“別忘了，這是有死亡預告的。”孟蕪道。
“據我所知，死亡預告一般是挑釁，正常來講不會掩蓋死者身份的。”蘇樂葵說。
“要麽這個死者身份一出來就能知道誰是兇手，要麽就是這個死者我們很熟，查起來太容易。”孟蕪分析道。
“怎麽定義這個熟悉？”蘇樂葵反問，“我們在這裏哪來很熟的人？”
孟蕪才記起這裏是227世界，而非自己出生的地方。線索自此作罷，蘇樂葵還是先把手頭上的資料全拋給了雲曙讓她慢慢查。
監控室那頭，雲曙靠在轉椅上，單手控著鼠標，拖動進度條，監控對著一號倉庫的那段，她反覆刷了十遍，最後一無所獲。只好全部拷下來，準備往後慢慢細看。
U盤拷的差不多，剛想離開，又被蘇樂葵和魏謹生的消息扯回原地，倒回了椅子上。
鍵盤的敲擊聲響了一陣子，身高165，體重五十二千克的女性所有失蹤信息，全部展露在了電腦屏幕。
然而，這有點多的離譜了，她看著滿當當的內容有些犯愁。
雲曙最終篩查不出什麽，只好全部轉發給了魏謹生，而後又給蘇樂葵打電話，“有沒有什麽服裝首飾之類的？我還能查查來歷。”
剛剛坐上殯儀館車的蘇樂葵，一邊被顛著一邊答，“她身上一點首飾都沒有，衣服一看就是死後穿上的。”
“吊牌呢？”
“衣服樣式發你了，吊牌嘛是沒有的。”
雲曙打開蘇樂葵發的圖片，縮略圖看上去極為簡樸，打開細看才發現這裙子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合身，反而格外貼合。細細絲帶綁在頸間，手臂上也有絲帶纏繞，布料的暗紋與細細的蕾絲一點不少。
看著活像是洋娃娃的公主裙，而她就是洋娃娃。
放到網上也是一個結果，查到的都是成千上萬的玩偶裙，而非人穿的。
雲曙只好作罷，但她依舊整理了所有搜集到的，最後嘆了口氣，開上車回了委托社。
出門時還是妥妥的大早上，如今已經到了正午時分，冬天的陽光沒那麽刺眼，但也算毒辣。
大中午，幾人忙忙碌碌的也沒吃上午飯，除了一邊呲溜泡面一邊繼續搜尋線索的雲曙。
本來以為可以落得清閑的孟蕪，卻被蘇樂葵扣在了殯儀館，為了有人幫她記錄。
“你先幫我拍照。”蘇樂葵想了想又說，“還要記錄。”
孟蕪一只手抓住相機，另一只手拿著筆，“所以我怎麽一邊拍照一邊記筆記？”
蘇樂葵手持解剖刀，準備開始，還有空回了一嘴，“再長兩只手吧！”
孟蕪自顧自放下筆，開始拍照。
“死者性別女，體長165，體重五十二千克，年齡大約在十六加減兩歲。”蘇樂葵道，“死亡時間大約在二月十四日，晚上十點至次日淩晨四點。”
“臉部檢測出濃硫酸腐蝕痕跡，手足處有約束傷，頸部發現勒痕，經檢驗確符合窒息死表現。”，蘇樂葵說道。
“手足部捆綁物，寬度約為一厘米，頸部致傷物，寬度約為七厘米。”蘇樂葵繼續道，“有絲織物殘留，成分有待檢驗。”
孟蕪開始在紙上拼命地刷刷刷寫。
“哦對了，她那件衣服裏我還發現個東西。”蘇樂葵說著取出一塊小布料給孟蕪看，那塊布頭上赫然縫著一個“X”。
孟蕪端詳半天，“這是兇手的簽名嗎？”
“也許吧。”蘇樂葵答，“先把這些報告給小魏姐吧，我去搞檢測了。”她說罷就持著一堆標本去了實驗室。
要問殯儀館為啥會有實驗室，當然是宋社長談出開的合作。
孟蕪把暫時整理好的材料，哐哐哐全部同步給了魏謹生，雲曙那邊也一起收到了一大堆資料。
雲曙在條件上又加上了年齡與失蹤時間，最後篩出了五戶人家。
她松了口氣，把這些一股腦發給了魏謹生，又繼續查起來濃硫酸和那塊布頭的來歷。
魏謹生和莫辰剛收到失蹤者的信息就開始家家戶戶的找，但是走訪了幾家，每一家都給出來同樣的結果，“可能真是我家女兒。”
不過有一家情況倒是特殊，雖然說的也是同一句話，可他們找到的欲望低的要命。
“你們不想找到她嗎？”魏謹生問。
“你們可能不知道，嘉嘉情況比較特殊。”家長說道，“她本來就不該活著了，她該償命的。”字字句句又充斥著悲哀。
“嘉嘉？”
“大名叫沈嘉。”
魏謹生時隔幾月又聽見了這個熟悉的名字，“沈嘉失蹤了？她不應該……”
“對，她應該殺人償命的，可有一天她從審判庭失蹤了，審判庭讓我們自己找……”沈嘉母親自嘲一笑，“呵。”
魏謹生本想繼續套些什麽話出來，但是這對夫妻由於這件事又開始神志不清，亂七八糟也說不出有用的，只是想再見她。
最後兩人只能勉強控制住局面，取了他們的DNA樣本，搬出來驗親這個聽起來不正經，但是很正經的東西，才溜出了門。
順溜著把其他四家的樣本也一並采集。
“走吧，送檢。”魏謹生一邊打著車一邊說，“找樂葵去。”
“我們，真的要全送去檢測嘛？”莫辰蹲坐在馬路邊，擺著腦袋說著。
“對啊。取都取了，留著過年嘛？”魏謹生也低頭用同一種語氣說。
莫辰回了句“哦”便跟在魏謹生身後上了車。
時間又蹭蹭蹭過，本來還是中午，就要到了晚上。天已經灰蒙蒙的暗了，蘇樂葵才從實驗室裏出來。
她在孟蕪右肩打了個響指，又把臉湊向左肩，“看看，這個是什麽？”說著就把幾張報告紙放在桌上。
“這什麽七七八八的東西？”孟蕪本來整理報告就煩，看見一大堆專用名稱就更火了。
“一種醫用的麻醉藥，算是管制藥品吧，只需要四十秒就會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並且持續好幾個小時。”蘇樂葵解釋。
“所以她被殺害的時候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何止不清醒，就沒醒著。”蘇樂葵道，“這就是為什麽她完全沒有掙紮的痕跡。”
孟蕪一邊點頭一邊讓出來電腦前的位子，“你來吧，我整理差不多了，剩下交給你。”她說著把蘇樂葵按到座位上，然後揚長而去。
她一出門就見著了和她揮手的莫辰，“你們怎麽來了？”
“送東西！”莫辰把手上的樣本遞給孟蕪，“交給小葵姐，要和那個屍體做親子鑒定。”
“好嘞。”孟蕪拿上就往回走，一看天變得黑不拉幾，趕緊又走回去，“小魏姐，請吃飯唄？”
魏謹生點頭答應，就帶著兩個小朋友吃了路邊攤，而這個時候有個小朋友獨自在家幹啃面餅，還有個小朋友在殯儀館裏餓著肚子，勤勤懇懇寫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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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織廠設在偏遠的荒地，雜草叢生，地皮都露出了土黃色，幾根幹草在風中搖擺著，白色的建築就在其間。
再往裏走，就看見一個焦急的身影不住徘徊，“你們終於來了，我是紡織廠廠長。”他迎上來，開口道。
“屍體在哪裏？”魏謹生直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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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不大，卻布滿了詭異的氣氛。
不知從何而來的絲線，縛在了整個倉庫裏，最中央的是一個類似於蠶蛹的東西。再確切些該叫做，紡錘。
這就是“紡錘成型，詛咒永落”。
開始工人進入時只覺奇異，扯開絲線一瞧才知裏面包裹著一具屍體。於是連動都不敢動，就先溜了。
蘇樂葵戴上手套和口罩，率先攔在前面，讓所有人不要進去，順手把單反拋給孟蕪，“拍照，拍全景，一點都不要落下。”蘇樂葵的語氣格外認真。
魏謹生幾人出倉庫就抓著廠長盤問，“你這紡織廠監控在哪？”
“每個倉庫都有監控的。就是……”廠長說著又有些心虛。
“就是什麽？”
“一號很久不用了，我們把監控關了。”廠長小心翼翼道。
雲曙上去就是一個白眼，“你們裝著幹嘛，浪費錢嗎？看不出來啊，挺富。”
“或者可以拍到一號倉庫的也行。”魏謹生只好退而求其次。
“可能有的吧。”廠長猶豫著。
“帶我去。”雲曙道，“你們去問其他的。”
說著三人兵分兩路，第一個被找上的就是那個唯一目擊者，現在已經變得癡癡楞楞的。
“說說吧，你都看到了什麽？死者認識嗎？”魏謹生轉著筆問。
“不認識。因為，他根本沒有臉！！”本來低著頭的工人猛的擡頭，死死盯著面前兩人，臉上盡然是驚恐的模樣。
“怎麽會沒有臉？”莫辰小聲的說。
“不知道，五官全是模糊不清的肉團。”工人一邊說瞳孔就縮得越小，額上冷汗直流。
魏謹生沖著耳機道，“小雲，查查最近失蹤人口。”對面的人聽見，就應了聲好。
“你發現屍體是幾點？”魏謹生問。
“不記得了，誰去倉庫還特地看表？”工人只是搖頭，後面的問題也一概不知，仿佛被抹去了記憶。
魏謹生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只得放他離開。
“小魏姐，我們下面怎麽辦？”莫辰跟在魏謹生後面問。
“看不清臉就確定不了身份，不知道兇手想掩蓋什麽，還是要先找屍源。”魏謹生看著遠方道。莫辰點頭，跟在她後面出了紡織廠。
一號倉庫裏，孟蕪還在勤勤懇懇的拍照，屍體已經從絲線裏被解放出來，身上穿著玫紅色的裙子，頭發也散落下來，除卻可怖的面孔與脖子上的紅痕，長得還不錯。
蘇樂葵簡單查看了屍體，舉著手機和殯儀館通著電話，“麻煩過來一下吧。”
“太遠了？那我們怎麽辦？”
“謝謝，謝謝，麻煩了。”
聽起來就是殯儀館的人嫌地方偏，全靠蘇樂葵一張嘴說服了他們。
掛了電話，蘇樂葵又走回到屍體邊，展開筆記本寫些什麽，嘴裏一邊說，“性別女，體長165，體重約五十二千克，除頸部勒痕，手足約束傷，無明顯外傷。”
“哦，不對。臉上還有被腐蝕的痕跡，大概是為了掩蓋身份。”蘇樂葵又說，“但我不理解，她看著年紀不大，有什麽好藏的？”
“別忘了，這是有死亡預告的。”孟蕪道。
“據我所知，死亡預告一般是挑釁，正常來講不會掩蓋死者身份的。”蘇樂葵說。
“要麽這個死者身份一出來就能知道誰是兇手，要麽就是這個死者我們很熟，查起來太容易。”孟蕪分析道。
“怎麽定義這個熟悉？”蘇樂葵反問，“我們在這裏哪來很熟的人？”
孟蕪才記起這裏是227世界，而非自己出生的地方。線索自此作罷，蘇樂葵還是先把手頭上的資料全拋給了雲曙讓她慢慢查。
監控室那頭，雲曙靠在轉椅上，單手控著鼠標，拖動進度條，監控對著一號倉庫的那段，她反覆刷了十遍，最後一無所獲。只好全部拷下來，準備往後慢慢細看。
U盤拷的差不多，剛想離開，又被蘇樂葵和魏謹生的消息扯回原地，倒回了椅子上。
鍵盤的敲擊聲響了一陣子，身高165，體重五十二千克的女性所有失蹤信息，全部展露在了電腦屏幕。
然而，這有點多的離譜了，她看著滿當當的內容有些犯愁。
雲曙最終篩查不出什麽，只好全部轉發給了魏謹生，而後又給蘇樂葵打電話，“有沒有什麽服裝首飾之類的？我還能查查來歷。”
剛剛坐上殯儀館車的蘇樂葵，一邊被顛著一邊答，“她身上一點首飾都沒有，衣服一看就是死後穿上的。”
“吊牌呢？”
“衣服樣式發你了，吊牌嘛是沒有的。”
雲曙打開蘇樂葵發的圖片，縮略圖看上去極為簡樸，打開細看才發現這裙子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合身，反而格外貼合。細細絲帶綁在頸間，手臂上也有絲帶纏繞，布料的暗紋與細細的蕾絲一點不少。
看著活像是洋娃娃的公主裙，而她就是洋娃娃。
放到網上也是一個結果，查到的都是成千上萬的玩偶裙，而非人穿的。
雲曙只好作罷，但她依舊整理了所有搜集到的，最後嘆了口氣，開上車回了委托社。
出門時還是妥妥的大早上，如今已經到了正午時分，冬天的陽光沒那麽刺眼，但也算毒辣。
大中午，幾人忙忙碌碌的也沒吃上午飯，除了一邊呲溜泡面一邊繼續搜尋線索的雲曙。
本來以為可以落得清閑的孟蕪，卻被蘇樂葵扣在了殯儀館，為了有人幫她記錄。
“你先幫我拍照。”蘇樂葵想了想又說，“還要記錄。”
孟蕪一只手抓住相機，另一只手拿著筆，“所以我怎麽一邊拍照一邊記筆記？”
蘇樂葵手持解剖刀，準備開始，還有空回了一嘴，“再長兩只手吧！”
孟蕪自顧自放下筆，開始拍照。
“死者性別女，體長165，體重五十二千克，年齡大約在十六加減兩歲。”蘇樂葵道，“死亡時間大約在二月十四日，晚上十點至次日淩晨四點。”
“臉部檢測出濃硫酸腐蝕痕跡，手足處有約束傷，頸部發現勒痕，經檢驗確符合窒息死表現。”，蘇樂葵說道。
“手足部捆綁物，寬度約為一厘米，頸部致傷物，寬度約為七厘米。”蘇樂葵繼續道，“有絲織物殘留，成分有待檢驗。”
孟蕪開始在紙上拼命地刷刷刷寫。
“哦對了，她那件衣服裏我還發現個東西。”蘇樂葵說著取出一塊小布料給孟蕪看，那塊布頭上赫然縫著一個“X”。
孟蕪端詳半天，“這是兇手的簽名嗎？”
“也許吧。”蘇樂葵答，“先把這些報告給小魏姐吧，我去搞檢測了。”她說罷就持著一堆標本去了實驗室。
要問殯儀館為啥會有實驗室，當然是宋社長談出開的合作。
孟蕪把暫時整理好的材料，哐哐哐全部同步給了魏謹生，雲曙那邊也一起收到了一大堆資料。
雲曙在條件上又加上了年齡與失蹤時間，最後篩出了五戶人家。
她松了口氣，把這些一股腦發給了魏謹生，又繼續查起來濃硫酸和那塊布頭的來歷。
魏謹生和莫辰剛收到失蹤者的信息就開始家家戶戶的找，但是走訪了幾家，每一家都給出來同樣的結果，“可能真是我家女兒。”
不過有一家情況倒是特殊，雖然說的也是同一句話，可他們找到的欲望低的要命。
“你們不想找到她嗎？”魏謹生問。
“你們可能不知道，嘉嘉情況比較特殊。”家長說道，“她本來就不該活著了，她該償命的。”字字句句又充斥著悲哀。
“嘉嘉？”
“大名叫沈嘉。”
魏謹生時隔幾月又聽見了這個熟悉的名字，“沈嘉失蹤了？她不應該……”
“對，她應該殺人償命的，可有一天她從審判庭失蹤了，審判庭讓我們自己找……”沈嘉母親自嘲一笑，“呵。”
魏謹生本想繼續套些什麽話出來，但是這對夫妻由於這件事又開始神志不清，亂七八糟也說不出有用的，只是想再見她。
最後兩人只能勉強控制住局面，取了他們的DNA樣本，搬出來驗親這個聽起來不正經，但是很正經的東西，才溜出了門。
順溜著把其他四家的樣本也一並采集。
“走吧，送檢。”魏謹生一邊打著車一邊說，“找樂葵去。”
“我們，真的要全送去檢測嘛？”莫辰蹲坐在馬路邊，擺著腦袋說著。
“對啊。取都取了，留著過年嘛？”魏謹生也低頭用同一種語氣說。
莫辰回了句“哦”便跟在魏謹生身後上了車。
時間又蹭蹭蹭過，本來還是中午，就要到了晚上。天已經灰蒙蒙的暗了，蘇樂葵才從實驗室裏出來。
她在孟蕪右肩打了個響指，又把臉湊向左肩，“看看，這個是什麽？”說著就把幾張報告紙放在桌上。
“這什麽七七八八的東西？”孟蕪本來整理報告就煩，看見一大堆專用名稱就更火了。
“一種醫用的麻醉藥，算是管制藥品吧，只需要四十秒就會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並且持續好幾個小時。”蘇樂葵解釋。
“所以她被殺害的時候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何止不清醒，就沒醒著。”蘇樂葵道，“這就是為什麽她完全沒有掙紮的痕跡。”
孟蕪一邊點頭一邊讓出來電腦前的位子，“你來吧，我整理差不多了，剩下交給你。”她說著把蘇樂葵按到座位上，然後揚長而去。
她一出門就見著了和她揮手的莫辰，“你們怎麽來了？”
“送東西！”莫辰把手上的樣本遞給孟蕪，“交給小葵姐，要和那個屍體做親子鑒定。”
“好嘞。”孟蕪拿上就往回走，一看天變得黑不拉幾，趕緊又走回去，“小魏姐，請吃飯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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