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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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謝謝你的配合。”孟蕪聽完了高義久的敘述，看了眼證據，簡單整理一下就轉手發給了小陳，她起身認真的同高義久握了握手。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高義久勉強的笑著。
“所以你為什麽要幹這種違法犯紀的事？”孟蕪背上包，回頭問著。
“老板說，他可以幫小寶去個好學校……只要給黃啟一點點教訓。”高義久一點點埋下頭，輕聲道。
“你家小寶滿一歲了嗎？”孟蕪疑惑發問。
“他才剛剛六個月。”
雲曙聽見這話，沈默一陣，又說，“你們家想得挺遠啊。”高義久沒有說話，只是沈默著。
回到委托社裏幾人才又一次集結，孟蕪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她們案件的圓滿完成，一邊還問魏謹生討著獎。
“所以你們恐嚇案就這麽完成了？”蘇樂葵看著自己手裏亂成一團的證據，已經備份了好幾版的屍檢報告，陷入了沈思。孟蕪認真的跳到蘇樂葵面前，一直說著沒錯。
“我的監控視頻去哪裏了？小雲？”魏謹生突然向身旁正在神游的雲曙問到。
“那個監控我查過了，沒有篡改的痕跡。”雲曙摘下耳機說道。
“會不會是你沒查出來？”孟蕪問。
“不可能。”
“所以就是陶老師和夢嵐二選一？”蘇樂葵問著魏謹生，“那面墻也沒有一絲攀爬的痕跡啊。”
“明天再去一趟。”魏謹生說，“問一下陶老師和唐夢嵐。”
“所以我們今晚還吃火鍋嗎？”孟蕪依舊滿心滿意都是自己的火鍋局。
“你們結案報告發給委托人了嗎？”魏謹生問。
“發了發了，都整理好了，他們估計會直接報警。”孟蕪語速極快的說著，“所以我們吃不吃？”
“我們案子還沒搞完，吃什麽？”蘇樂葵一邊翻著屍檢報告一邊煩躁的說。
“等我們委托解決了再吃吧。”魏謹生道，“今天隨便吃點好了。”
“行吧，你們去那個叫什麽的，周玖家看過了嗎？”孟蕪平靜接受了沒有火鍋的事實。
“看過了，我們吃完中飯就去了。”蘇樂葵說。
推開鐵門，走過墻壁爬滿斑駁痕跡的小路，灰黃的葉片片飄落作沙沙響，地上的青苔已經蔓延開來，大約是中午過一會兒，太陽還高高掛著，輕輕柔柔的撒下來。
“這就是我們合租的房子了。”陶老師走在前面引著路，蘇樂葵和魏謹生跟在後面。
她拿出鑰匙輕輕一轉，老舊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破敗的小區裏的屋子竟是如此整潔，魏謹生略有驚訝。
走到沙發邊坐下，陶老師手裏捧著杯茶，呼呼吹去熱氣，抿了一口道:“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就自己看吧，或者問我。”
“謝謝。”魏謹生說完便和蘇樂葵一同進入了周玖的屋子。
周玖的屋子很小，小得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但卻不顯擁擠，反而更加溫馨。桌上擺著寫了一半的教案，還有一個可愛的牛頓擺，底座上貼著標簽，寫著“唐夢嵐贈”。書桌最顯眼的地方擺著一封信，是寫給周玖的。稚嫩的文筆與字跡，書寫著對她的感激與喜愛。最後以手繪的愛心為結尾，寫著“愛你喲，周姐”，周玖也給她回了什麽，但卻是看不清的。
不僅僅一封信，周玖的抽屜裏還裝著各式各樣的節日賀卡，有的是中秋又或是元宵，旁邊還擺著幾朵親手疊的千紙鶴和玫瑰花。但除了這些小東西，周玖房內就再沒些什麽了，好像她與世界溝通的唯一接口只有一個名字——唐夢嵐，連她的室友都沒能在她的世界留下一絲痕跡。
百般掙紮下，蘇樂葵還是打開了那封信，裏面記敘著唐夢嵐的故事。
唐夢嵐有個破碎的家，父母的爭吵與不重視充斥著整個屋子。她曾聽過一個故事，於是她打碎了花瓶，用碎片割傷了手，她大聲的哭泣著，父母卻沒有像故事裏一樣停止爭吵，一起走過來安慰她，得來的只有不止的叫罵聲與不止的血液，一直漫著，直到她閉上眼睡著。當時的她只有六歲。
在跌跌撞撞中，她逐漸長大，家長的不重視使得她格外希望關註，她努力學習，卻依舊無果。直到周玖遇到了她。
周玖和唐夢嵐很像，她父母早逝，本就內向的她，變得更加沈默寡言，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或許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周玖格外關註這個學習用功的孩子。
在課程的推進中，她們逐漸熟絡，周玖把唐夢嵐當做知己，唐夢嵐把周玖當做恩師，她們的關系已經超越了師生，反倒像是朋友。
唐夢嵐總會送些手工的小禮物，而周玖也會帶些零食給她，於是就有了周玖抽屜裏的小世界。
蘇樂葵輕輕折起信紙，放回信封，“你發現什麽了？”魏謹生問。
“她們關系還挺好的。”蘇樂葵自己喃喃道，“能排除嫌疑嗎？”
“不能。”魏謹生又一次審視這整間屋子，“看起來她社交活動真的幾乎沒有。”
“是啊，連認識的都沒有，怎麽會殺她。”蘇樂葵也接道，“陶老師呢？”
“其實我覺得她嫌疑相對小，她要是殺了人應該不會大半夜再去一趟。”魏謹生說。
“對呀，等著第二天上班不就好了。”蘇樂葵在一旁抱著胸說，“還問陶老師嗎？”她又小聲的說。
“問。”
大約又是幾分鐘過去，“等一下，你能不能不說不知道了？”問了幾個問題，陶老師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蘇樂葵實在是無法忍受，開口問道。
“那，我不曉得？”陶老師又換了一種不知道。
“算了，她大概真的不知道關於周玖的事。”魏謹生只好扶額嘆息。
“所以，你們就回來啦？”孟蕪聽著魏謹生和蘇樂葵說話，雙腳掛在椅背上晃悠著。
“不然？”蘇樂葵單手撐頭，“在那裏和陶老師吃個飯再回嗎？”
“也不是不行，這樣……”孟蕪擡頭看著天花板幻想著。
“這樣什麽？我們再不回來，這廚房我都不知道還存不存在了。”魏謹生用手推了一下孟蕪的腦袋。
“放心，我們不會謔謔這個廚房的。”孟蕪伸手發誓著。
“不信。”蘇樂葵吐了吐舌頭，蹦了兩下，說道。
孟蕪手疾眼快抄起手邊的枕頭就朝著蘇樂葵扔去，蘇樂葵又向旁邊邁了一步，雙手抱住了枕頭，一溜煙的跑上樓。孟蕪剛想去追，就被魏謹生按在了原地，“你們一天不鬧騰就不舒服是嗎？”她說道，“讓樂葵歇會兒。”
“哦。”孟蕪把兩條腿放到地上，應道。
“小魏姐，我餓了。”坐在遠處沙發邊的莫辰高高的舉起了手，看著魏謹生說道。
“好，我做飯。”魏謹生撣了撣手，隨手脫下外套，走進了廚房。
煙伴隨著飯菜的香味從廚房的門縫裏溜出來，於空中蕩漾，蘇樂葵還在床上沈沈的睡著，直到最後一盤菜擺出，才被從床上拎起來吃飯。
在迷迷糊糊裏，她隨意的吃了兩口，腦袋灌了鉛一般的向下倒，眼睛已經幾乎睜不開，或許是高強度工作後的放松，帶來了加倍的疲倦。
她沒吃完就又爬回了床上，眼睛一閉就跳入了夢境的搖籃。當然，晚飯沒吃兩口的她，晚上不受控的餓了。
蘇樂葵躡手躡腳的下樓，黑暗裏踩著樓梯，一下不穩差點滾下樓，當她正要打開冰箱門的時候，大廳的燈突然亮了一盞。
“誰啊？”她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朦朧裏的人，問到。
“你大半夜出來做賊嗎？”外面的人半瞇著眼，適應著變亮的環境。
“小雲姐，你要嚇死我了。”蘇樂葵松了口氣，轉身翻出半塊饅頭塞到嘴裏，“你怎麽出來了？”她嘴裏含糊道。
“你也嚇不死。”雲曙回到，“我倒杯水，就看到有人在鼓搗廚房。”
“我餓了，很正常嘛。”蘇樂葵把最後一點饅頭塞進去。
“好好的菜不吃，非要半夜三更出來找吃的？”雲曙拿起杯子輕抿一口。
“好了好了，我們明天還挺忙，先回了。”蘇樂葵巧妙避過了雲曙的問題，跳兩步上了樓，“你早點睡哦。”雲曙只是沖她揮揮手。
回到床上蘇樂葵閉了眼，卻是如何也無法睡著，她裹著被子兩頭翻滾著，最終還是睡了過去，她好像夢到什麽，但看不確切，只是一個不大的學生，如果她沒看錯，應該是唐夢嵐。
唐夢嵐的眉頭緊皺著，額上沁出粒粒汗珠，隨著臉頰滑落，淩亂的發絲與淚水或是汗水交疊，貼在她的臉上，淡粉的唇被咬的發白，面色也帶上了些許青紫。
她輾轉反側，呼吸不斷加重著，最終驚醒。她猛然睜開雙眼，眼下已經暈開一片紅色，眼白的血絲逐漸攀上，無神的看著面前的白墻。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恍惚間手掌仿佛沾染了濃稠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斷的流淌，再一眨眼，她手上又多了一把剪刀。下一秒又恢覆原狀。
她不解得繼續閉上眼，這一次她卻看見自己雙手緊握著剪刀，刀刃朝外，一股力，她的手，手上的剪刀，一同插入了周玖的腹部，眼淚不受控的劃過。一堆好似不屬於她的記憶轟然湧入。
“夢嵐，你最近狀態不對啊。”周玖坐在她面前問著。
“是，我父母離婚了。”她淡淡的說著，“他們都不打算要我，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人生。”她自嘲的笑笑。
“別怕，我會永遠……”果然最後一句是聽不清的，唐夢嵐漠然的想著，她好想好想周老師。
腦袋一陣眩暈，她沒有征兆的睡倒在了被窩裏，伴隨著枕邊的淚痕。
蘇樂葵又一次驚醒了，腦袋頓時空白，一切的細節都無比真實，是唐夢嵐想讓我們知道什麽嗎？她一邊想著，一邊沖出門。
“小魏姐，小魏姐。”她敲著門，小聲的叫喊著。
“怎麽了？”魏謹生打開門，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頭發也亂糟糟的落在肩上。
蘇樂葵兩步並一步，跳到了魏謹生的床上，往後一仰，整個人癱著。
“你來是覺得我的床比較好？”魏謹生順了順發絲，側身坐到了床邊。
“不是。”蘇樂葵起身與魏謹生並肩，“我做了個夢。”她繪聲繪色的說著，還一邊用肢體比劃，滿臉認真。
“別怕。”
“我沒怕！小魏姐你說這可不可能？”蘇樂葵又往魏謹生旁邊湊了湊。
“只是一個夢，也許有可能？”魏謹生擺著腦袋思考著，“不過，可能是你腦洞比較大。”她說著笑了笑。
“也對，估計不會這麽drama。”蘇樂葵回著，但動作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我要睡覺，你賴著不走了？”魏謹生溫和的笑了笑，輕聲說著，“霸占我的床？”
“沒有沒有。”蘇樂葵說著又從床上跳下去，一下就閃到了門後，“小魏姐拜拜，我就不打擾啦！”說完就悄然溜走。
“你已經打擾了。”魏謹生只是在心裏說道，臉上依舊掛著笑。
她們不知道的是，蘇樂葵的夢並非虛假，這一切都是真的，唐夢嵐確確實實陷入了夢魘，而且比蘇樂葵看到的更加嚴重。
連唐夢嵐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如此真實的夢，到底與現實又有幾分相似。
事實告訴她是百分之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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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為什麽要幹這種違法犯紀的事？”孟蕪背上包，回頭問著。
“老板說，他可以幫小寶去個好學校……只要給黃啟一點點教訓。”高義久一點點埋下頭，輕聲道。
“你家小寶滿一歲了嗎？”孟蕪疑惑發問。
“他才剛剛六個月。”
雲曙聽見這話，沈默一陣，又說，“你們家想得挺遠啊。”高義久沒有說話，只是沈默著。
回到委托社裏幾人才又一次集結，孟蕪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她們案件的圓滿完成，一邊還問魏謹生討著獎。
“所以你們恐嚇案就這麽完成了？”蘇樂葵看著自己手裏亂成一團的證據，已經備份了好幾版的屍檢報告，陷入了沈思。孟蕪認真的跳到蘇樂葵面前，一直說著沒錯。
“我的監控視頻去哪裏了？小雲？”魏謹生突然向身旁正在神游的雲曙問到。
“那個監控我查過了，沒有篡改的痕跡。”雲曙摘下耳機說道。
“會不會是你沒查出來？”孟蕪問。
“不可能。”
“所以就是陶老師和夢嵐二選一？”蘇樂葵問著魏謹生，“那面墻也沒有一絲攀爬的痕跡啊。”
“明天再去一趟。”魏謹生說，“問一下陶老師和唐夢嵐。”
“所以我們今晚還吃火鍋嗎？”孟蕪依舊滿心滿意都是自己的火鍋局。
“你們結案報告發給委托人了嗎？”魏謹生問。
“發了發了，都整理好了，他們估計會直接報警。”孟蕪語速極快的說著，“所以我們吃不吃？”
“我們案子還沒搞完，吃什麽？”蘇樂葵一邊翻著屍檢報告一邊煩躁的說。
“等我們委托解決了再吃吧。”魏謹生道，“今天隨便吃點好了。”
“行吧，你們去那個叫什麽的，周玖家看過了嗎？”孟蕪平靜接受了沒有火鍋的事實。
“看過了，我們吃完中飯就去了。”蘇樂葵說。
推開鐵門，走過墻壁爬滿斑駁痕跡的小路，灰黃的葉片片飄落作沙沙響，地上的青苔已經蔓延開來，大約是中午過一會兒，太陽還高高掛著，輕輕柔柔的撒下來。
“這就是我們合租的房子了。”陶老師走在前面引著路，蘇樂葵和魏謹生跟在後面。
她拿出鑰匙輕輕一轉，老舊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破敗的小區裏的屋子竟是如此整潔，魏謹生略有驚訝。
走到沙發邊坐下，陶老師手裏捧著杯茶，呼呼吹去熱氣，抿了一口道:“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就自己看吧，或者問我。”
“謝謝。”魏謹生說完便和蘇樂葵一同進入了周玖的屋子。
周玖的屋子很小，小得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但卻不顯擁擠，反而更加溫馨。桌上擺著寫了一半的教案，還有一個可愛的牛頓擺，底座上貼著標簽，寫著“唐夢嵐贈”。書桌最顯眼的地方擺著一封信，是寫給周玖的。稚嫩的文筆與字跡，書寫著對她的感激與喜愛。最後以手繪的愛心為結尾，寫著“愛你喲，周姐”，周玖也給她回了什麽，但卻是看不清的。
不僅僅一封信，周玖的抽屜裏還裝著各式各樣的節日賀卡，有的是中秋又或是元宵，旁邊還擺著幾朵親手疊的千紙鶴和玫瑰花。但除了這些小東西，周玖房內就再沒些什麽了，好像她與世界溝通的唯一接口只有一個名字——唐夢嵐，連她的室友都沒能在她的世界留下一絲痕跡。
百般掙紮下，蘇樂葵還是打開了那封信，裏面記敘著唐夢嵐的故事。
唐夢嵐有個破碎的家，父母的爭吵與不重視充斥著整個屋子。她曾聽過一個故事，於是她打碎了花瓶，用碎片割傷了手，她大聲的哭泣著，父母卻沒有像故事裏一樣停止爭吵，一起走過來安慰她，得來的只有不止的叫罵聲與不止的血液，一直漫著，直到她閉上眼睡著。當時的她只有六歲。
在跌跌撞撞中，她逐漸長大，家長的不重視使得她格外希望關註，她努力學習，卻依舊無果。直到周玖遇到了她。
周玖和唐夢嵐很像，她父母早逝，本就內向的她，變得更加沈默寡言，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或許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周玖格外關註這個學習用功的孩子。
在課程的推進中，她們逐漸熟絡，周玖把唐夢嵐當做知己，唐夢嵐把周玖當做恩師，她們的關系已經超越了師生，反倒像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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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樂葵輕輕折起信紙，放回信封，“你發現什麽了？”魏謹生問。
“她們關系還挺好的。”蘇樂葵自己喃喃道，“能排除嫌疑嗎？”
“不能。”魏謹生又一次審視這整間屋子，“看起來她社交活動真的幾乎沒有。”
“是啊，連認識的都沒有，怎麽會殺她。”蘇樂葵也接道，“陶老師呢？”
“其實我覺得她嫌疑相對小，她要是殺了人應該不會大半夜再去一趟。”魏謹生說。
“對呀，等著第二天上班不就好了。”蘇樂葵在一旁抱著胸說，“還問陶老師嗎？”她又小聲的說。
“問。”
大約又是幾分鐘過去，“等一下，你能不能不說不知道了？”問了幾個問題，陶老師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蘇樂葵實在是無法忍受，開口問道。
“那，我不曉得？”陶老師又換了一種不知道。
“算了，她大概真的不知道關於周玖的事。”魏謹生只好扶額嘆息。
“所以，你們就回來啦？”孟蕪聽著魏謹生和蘇樂葵說話，雙腳掛在椅背上晃悠著。
“不然？”蘇樂葵單手撐頭，“在那裏和陶老師吃個飯再回嗎？”
“也不是不行，這樣……”孟蕪擡頭看著天花板幻想著。
“這樣什麽？我們再不回來，這廚房我都不知道還存不存在了。”魏謹生用手推了一下孟蕪的腦袋。
“放心，我們不會謔謔這個廚房的。”孟蕪伸手發誓著。
“不信。”蘇樂葵吐了吐舌頭，蹦了兩下，說道。
孟蕪手疾眼快抄起手邊的枕頭就朝著蘇樂葵扔去，蘇樂葵又向旁邊邁了一步，雙手抱住了枕頭，一溜煙的跑上樓。孟蕪剛想去追，就被魏謹生按在了原地，“你們一天不鬧騰就不舒服是嗎？”她說道，“讓樂葵歇會兒。”
“哦。”孟蕪把兩條腿放到地上，應道。
“小魏姐，我餓了。”坐在遠處沙發邊的莫辰高高的舉起了手，看著魏謹生說道。
“好，我做飯。”魏謹生撣了撣手，隨手脫下外套，走進了廚房。
煙伴隨著飯菜的香味從廚房的門縫裏溜出來，於空中蕩漾，蘇樂葵還在床上沈沈的睡著，直到最後一盤菜擺出，才被從床上拎起來吃飯。
在迷迷糊糊裏，她隨意的吃了兩口，腦袋灌了鉛一般的向下倒，眼睛已經幾乎睜不開，或許是高強度工作後的放松，帶來了加倍的疲倦。
她沒吃完就又爬回了床上，眼睛一閉就跳入了夢境的搖籃。當然，晚飯沒吃兩口的她，晚上不受控的餓了。
蘇樂葵躡手躡腳的下樓，黑暗裏踩著樓梯，一下不穩差點滾下樓，當她正要打開冰箱門的時候，大廳的燈突然亮了一盞。
“誰啊？”她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朦朧裏的人，問到。
“你大半夜出來做賊嗎？”外面的人半瞇著眼，適應著變亮的環境。
“小雲姐，你要嚇死我了。”蘇樂葵松了口氣，轉身翻出半塊饅頭塞到嘴裏，“你怎麽出來了？”她嘴裏含糊道。
“你也嚇不死。”雲曙回到，“我倒杯水，就看到有人在鼓搗廚房。”
“我餓了，很正常嘛。”蘇樂葵把最後一點饅頭塞進去。
“好好的菜不吃，非要半夜三更出來找吃的？”雲曙拿起杯子輕抿一口。
“好了好了，我們明天還挺忙，先回了。”蘇樂葵巧妙避過了雲曙的問題，跳兩步上了樓，“你早點睡哦。”雲曙只是沖她揮揮手。
回到床上蘇樂葵閉了眼，卻是如何也無法睡著，她裹著被子兩頭翻滾著，最終還是睡了過去，她好像夢到什麽，但看不確切，只是一個不大的學生，如果她沒看錯，應該是唐夢嵐。
唐夢嵐的眉頭緊皺著，額上沁出粒粒汗珠，隨著臉頰滑落，淩亂的發絲與淚水或是汗水交疊，貼在她的臉上，淡粉的唇被咬的發白，面色也帶上了些許青紫。
她輾轉反側，呼吸不斷加重著，最終驚醒。她猛然睜開雙眼，眼下已經暈開一片紅色，眼白的血絲逐漸攀上，無神的看著面前的白墻。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恍惚間手掌仿佛沾染了濃稠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斷的流淌，再一眨眼，她手上又多了一把剪刀。下一秒又恢覆原狀。
她不解得繼續閉上眼，這一次她卻看見自己雙手緊握著剪刀，刀刃朝外，一股力，她的手，手上的剪刀，一同插入了周玖的腹部，眼淚不受控的劃過。一堆好似不屬於她的記憶轟然湧入。
“夢嵐，你最近狀態不對啊。”周玖坐在她面前問著。
“是，我父母離婚了。”她淡淡的說著，“他們都不打算要我，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人生。”她自嘲的笑笑。
“別怕，我會永遠……”果然最後一句是聽不清的，唐夢嵐漠然的想著，她好想好想周老師。
腦袋一陣眩暈，她沒有征兆的睡倒在了被窩裏，伴隨著枕邊的淚痕。
蘇樂葵又一次驚醒了，腦袋頓時空白，一切的細節都無比真實，是唐夢嵐想讓我們知道什麽嗎？她一邊想著，一邊沖出門。
“小魏姐，小魏姐。”她敲著門，小聲的叫喊著。
“怎麽了？”魏謹生打開門，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頭發也亂糟糟的落在肩上。
蘇樂葵兩步並一步，跳到了魏謹生的床上，往後一仰，整個人癱著。
“你來是覺得我的床比較好？”魏謹生順了順發絲，側身坐到了床邊。
“不是。”蘇樂葵起身與魏謹生並肩，“我做了個夢。”她繪聲繪色的說著，還一邊用肢體比劃，滿臉認真。
“別怕。”
“我沒怕！小魏姐你說這可不可能？”蘇樂葵又往魏謹生旁邊湊了湊。
“只是一個夢，也許有可能？”魏謹生擺著腦袋思考著，“不過，可能是你腦洞比較大。”她說著笑了笑。
“也對，估計不會這麽drama。”蘇樂葵回著，但動作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我要睡覺，你賴著不走了？”魏謹生溫和的笑了笑，輕聲說著，“霸占我的床？”
“沒有沒有。”蘇樂葵說著又從床上跳下去，一下就閃到了門後，“小魏姐拜拜，我就不打擾啦！”說完就悄然溜走。
“你已經打擾了。”魏謹生只是在心裏說道，臉上依舊掛著笑。
她們不知道的是，蘇樂葵的夢並非虛假，這一切都是真的，唐夢嵐確確實實陷入了夢魘，而且比蘇樂葵看到的更加嚴重。
連唐夢嵐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如此真實的夢，到底與現實又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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