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hapter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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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Chapter 71
一整天, 低壓冷空氣都圍繞著這座大廈，外面三十多度的天，裏面卻讓人冷得發抖。
原本滿座的會議廳, 此時已快空了一半, 胡成摩挲著手心的汗, 背脊早已涼濕一片, 他的眼神空洞, 耳邊的爭吵語不成句, 鬧得嗡嗡作響。
王德友已經被抓了, 連帶著李播一塊進了局子，他們兩個一個貪財一個好色, 有今天也是遲早的事。
“我辛辛苦苦為了星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憑什麽說辭退我就辭退我！”
身旁的人拍桌而起, 手邊的水杯被碰倒，飛濺出來的水濺到胡成臉上,
“不想拿錢？”唐歲環著手臂，單眉微微挑動, 真是不當家不知家裏有這麽多無賴和蛀蟲。
吳奇公關部組長，多次借職務之便貪汙錢款，但念在公司老人了, 貪汙錢財也並不多，唐歲本想著放他一馬，開除以儆效尤。
結果，條件還沒開口談就拍桌拉臉, 給臉不要的派頭，既如此唐歲也沒啥好說的, 銀手鐲一帶就老實了。
冰涼的手銬搭上腕，後悔也來不及，唐歲擺擺手，拿過手邊的資料繼續翻閱下一個。
跟閻王點卯一樣。
身旁的人被陸續帶出會議室，臨出門前撕心裂肺的懺悔可能有一絲真心，但更多是不甘，唐歲輕笑著把目光轉到最後一個人身上。
胡成
優秀的人生履歷加起來兩頁a4紙也寫不完，但同樣罪證也是。
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是在一次電視盛典上，那會兒是冬天，c市剛下了場大雪，唐歲依靠著出色的演技入圍最佳男配，但那會藍狐還是個小公司，各項上還不成熟，所以當在他們來到現場後，都沒有對接人員告訴他們行程。
而作為一個剛入門的“新人”，唐歲進到這種大場合裏，表現得並不怯場局促。卻防不住那些倚老仗勢的人。
只因這次入圍中有位摸爬滾打多年卻沒什麽成績的老前輩，而在那一年中就只有他們這兩部劇大爆，所以得獎的人選必然是在他們兩個人中。
而兩部劇都在不同平臺播出，這次主辦方之一就是對方的平臺讚助商。
在明確自己得不了獎的情況下，唐歲表現得很無所謂，即便被穿小鞋也是懵XX的，他跟著劇組走完紅毯，後臺的執行導演就只帶走了主演，留下穿著單薄的唐歲，讓他等著。
他站在風裏許久，冷得瑟瑟發抖，也沒有工作人員上前指引他們到後臺搞妝發造型，或是席位。
眼看就要到頒獎環節，在後臺急得團團轉的姜晴四處找工作人員聯系協調，但奈何咖位小，時間緊，根本沒人願意借他們房間。
最後，姜晴遇到帶著頂流的胡成，只有他們願意借化妝間，
唐歲還記得，胡成對自己說了一句話:“要火才能不被看不起。”
“你現在你看得起自己嗎？”
即便得知胡成的所作所為，唐歲依舊語氣平和地詢問:“你有什麽想要辯駁的嗎？”
靜默幾秒，胡成扯著唇角苦澀地搖搖頭，輕道:“沒有。”
“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從被誘逼到心存僥幸，他一步錯，步步錯，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已經找不到借口為自己辯駁，有今天純屬他自找的。
…………
從白天到黑夜，唱大戲的戲臺之上只剩下寥寥幾人，兩位律師整理完資料，與唐歲道別。
元薇中午就走了，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唐歲一人，他站在窗邊俯瞰這座城的夜景，心裏不由感慨。
連自己的存款都搭進去了，兜比臉都幹凈了，說一句瀕臨破產也不為過。
T^T
唐歲正為自己存款傷心傷神一秒，而彼時，這場“醜事”在網上實時轉播也隨著進入尾聲。
#星辰娛樂的熱搜下，閱讀量已超四億，討論量也是高達一億。
從下午開始後綴火紅的爆字就沒淡下來過。
【星娛真的變天了，聽說唐歲直接帶著律師和會計，在會議室開了一整天的會，據他們內部員工說，好幾個高管都是警察攙出的。】
【該稅的不稅，不該睡的睡。】
【別說，唐歲這次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這才過去一晚上就該抓的抓，該辦的辦了？？】
【樓上可不止抓人吧，聽說星娛賠了天價違約金還有給受害人的賠償，老本都要掏光了。】
【本人星娛內部員工，財務部人事部已崩潰，但獎金翻四倍（比心）】
【網友們就是愛瞎操心，人家有個有錢的爹能和我們這種人一樣嗎，讓王德友這種人在手底下做事的，能是什麽好人？蛇鼠一窩罷了，可憐的只有我們這種被壓榨的底層。】
【前面的，自輕自賤別帶上我。說唐歲和王德友蛇鼠一窩的你是扒唐歲被窩了？他告訴你的？還是你看見的？】
【造謠的今天辦的人不多你一個，也不少一個。】
網上的討論短時間是消停不了，星辰公關部躺平任嘲，只在事情解決後發布一條公告。
【@星辰娛樂:即日起本司將暫停所有事務，接受調查並進行內部肅清，除藝人工作室正常宣發，組詢外，其餘事務一律暫停。
暫別是希望下一次的重逢，能以更好的狀態與大家見面。】
————
另一側，紙飛機工作室。
顧寧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窩在小小的懶人沙發裏，雙眸盯著手機出神，身旁的老枯和季齊正在高聲討論歌詞的最後，到底填誰的詞最押韻，最適合。
兩人爭執半天就差沒打起來了，一旁的顧寧楞是沒半點反應。
最後爭執不下的兩人，打算尋求在場第三人的意見。
老枯:“老大，你覺得呢？他的好還是我的？”
顧寧敷衍了事，擺擺手隨意道:“嗯嗯，都挺好。”說完他翻了個身，抱著手機繼續出神，搗鼓。
見此情形，前一秒還是對家的兩人相視一眼，他們在彼此的眼裏都看出:他怎麽了？
老枯腦子一轉，猜想:難道老大分手了？
季齊白他一眼，切斷念頭:放心，你死他都不會分手的。
老枯:那是因為啥？老大今早七點就過來了，我一開門還以為見鬼了呢。
他怎麽會知道？!季齊徹底放棄，先不跟老枯爭了。
他走到顧寧身邊，非常善解人意地開口:“老大，你都看一天手機了，要實在擔心你就去看看唄。”
“有我和老枯在，待會航子也回來了，一定能寫出來。”
“你說是不是。”季齊扯了扯老枯的衣袖，讓他搭自己話。
“……”老枯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頭附和一句:“估計這會他需要你呢。”
在得知唐歲是真嫂子後，老枯這個毒唯兼唐歲黑粉徹底破防，直到今天都不能接受唐歲是顧寧的結婚對象這一事實。
季齊:“時間也不早了，老大你就先回去吧。”
兩人一言我一句催促顧寧去找唐歲，聽得顧寧面露疑惑，擰眉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就擔心唐歲了？”
手機攤開一看，顧寧早八百年前就沒在看微博了。
季齊:“……”
老枯:“…”我淦!
白擔心一場，他們倆還自我規勸上，腦補了一場感情大戲。
視線隨著兩人無語的表情，顧寧動動肩膀，見半小時就讚同的錄音器，還處於待機狀態，沒忍住說:“你們還沒錄……”。
話沒說完一個備註為“寶貝”的電話彈了出來，顧寧定睛一看，立馬止住話頭，彈射起身，拿過桌上的車鑰匙沖出錄音室。
用時五秒。
顧寧就這樣消失在錄音室裏，留下一陣回卷過來的風，速度之快，令身後的兩人不可置信地擦擦眼睛。
季齊:“他不是說不擔心嗎？”
“誰知道呢。”老枯聳聳肩，偷偷摸摸把自己改的詞加在末尾，並拍照上傳他們的小群。
aaa_歌王群:
@老枯:“兄弟們主題曲已定，收工回家!!!”
…………
電話鈴聲在安靜的走廊裏響了幾秒，顧寧趕緊按下接聽鍵，不掩急躁地道:“餵，歲歲。”
“嗯，你現在哪呢。”電話那頭，唐歲軟聲撒嬌道:“顧寧我好餓啊，一天沒吃飯了。”
“早上你走都不叫我，你這跟提上褲子就跑的渣男沒區別。”
顧寧被他的比喻逗笑，溫柔哄道“事出有因，原諒我好不好，你把位置發我來接你。”
敢問淩晨六點，老丈人讓人來敲你的臥室門，並真誠邀請你去吃早點，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顧寧沒得選，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就去跟元澤出去吃了頓心驚肉跳的早茶。
“死罪，不可原諒。”電話裏似有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唐歲佯裝堅決，但手上動作卻十分誠實。
位置很快發來，顧寧一邊順著唐歲的心意說著好話，一邊啟動車朝目標飛奔。
自說好話兩三分鐘後，唐歲這才勉強原諒今早不告而別的罪，哼唧地問:“你到哪了？”
顧寧瞥了眼導航，道:“五分鐘。”
“哦，你快點……我想你了。”
如此直言不諱地表白，有點咬舌頭。
說完某句麻人的話，唐歲立馬掛了電話，不留一點害羞的機會給自己。
無視又急沖沖撥回來的號碼，唐歲深吸了口氣壓下又要燒紅的臉，擡起頭分散註意力。
而此刻的他站在公園的人工湖邊，目光向前眺望，周圍傳來綿綿不絕的蟬鳴蛙叫，這倒讓唐歲想起在b市拍戲的那段時光。
自己對顧寧的感情，似乎也就是在那時候發生轉變的。
路燈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由遠及近，層層疊過如同為漆黑的月色披上一襲星光戰袍，唐歲雙臂搭在木欄上，放空腦袋，享受難得的腦袋空空的時光。
這離星娛大樓不遠，在壓抑的會議室坐了一天，唐歲想出來透氣，他是一路走過來，這裏離生活區有點距離，所以到了晚上都沒人來，只有白日裏打工人會來天然氧吧吸吸精氣。
不多時，唐歲腦子都快把自己空睡著了，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一激靈，空了的腦子自動補貨一堆無人公園殺人拋屍案。
好死不死，這地選得絕了呀。
唐歲心跳飛快，他顫顫巍巍地轉頭，正準備高喊:我有錢!!我男朋友也有錢!就被驀然湊近的帥臉親了一下，又一下。
親完，顧寧撐著手歪腦袋，朝他露出十分輕浮的笑容:“小帥哥，一個人在這裏幹嗎呢要不要和哥哥玩？”
原來不是殺人犯，是流氓呀。
唐歲頓時松了口氣，他瞇了瞇眼睛，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挑起顧寧的下巴，逗弄道:“等我老公，帥哥待會要一起嗎？”
“他應該不會介意的，是吧。”
顧寧:“……”
算你狠。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喜歡還是嫌人少？”既然想玩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顧寧被噎得沒話說，唐歲腦子太無敵了，以至於他完全跟不上。
喉結滾動，顧寧無奈扯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唐歲演癮頓時上頭，他將自己緊緊抱住期期艾艾地瑟聲開口:“月黑風高時，你…你該不會因為說不過我…就要滅了我吧嚶～”
？
“儂在想咩也？”顧寧真的被唐歲的腦子打敗了:“犯罪小視頻刷多了吧，我和你，在這種情況下這種場景裏只會野戰不會唔唔？”
“咳咳咳!”唐歲趕緊捂住顧寧這張黃鸝嘴，這人怎麽汙!這種話也能在外面說出口!!
big膽!
寂靜的夜，兩個人黃透了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祟祟的離開欄桿，退至後面的長椅坐下聊些能過審的話題。
“這些事也告一段落了，我問過姜晴了，你下個月才進組？”
唐歲點點頭，偏頭過來:“怎麽？你羨慕？”
羨慕他有長假？
顧寧:……
真嗶了狗了。
壓下捂嘴的沖動，顧寧伸出手覆上，邊道:“羨慕你個頭，唐歲歲你什麽時候該兌現自己的承諾？”
“什麽？”指尖覆上溫熱，唐歲淡色的眼眸中浮著一絲疑惑，“我又答應你什麽了。”
別又是什麽床上葷話吧？再說就真的不禮貌了。
顧寧磨著磨尖牙，心平氣和道:“就知道你忘性大，跟我走。”
“去哪啊？”唐歲不解。
“去接加菲。”顧寧牽過唐歲的手，低眸看了眼時間，溫柔道:
“我買了飛芬蘭的票，就今晚。”
微風拂過，燥熱的夏季正式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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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友已經被抓了, 連帶著李播一塊進了局子，他們兩個一個貪財一個好色, 有今天也是遲早的事。
“我辛辛苦苦為了星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憑什麽說辭退我就辭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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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拿錢？”唐歲環著手臂，單眉微微挑動, 真是不當家不知家裏有這麽多無賴和蛀蟲。
吳奇公關部組長，多次借職務之便貪汙錢款，但念在公司老人了, 貪汙錢財也並不多，唐歲本想著放他一馬，開除以儆效尤。
結果，條件還沒開口談就拍桌拉臉, 給臉不要的派頭，既如此唐歲也沒啥好說的, 銀手鐲一帶就老實了。
冰涼的手銬搭上腕，後悔也來不及，唐歲擺擺手，拿過手邊的資料繼續翻閱下一個。
跟閻王點卯一樣。
身旁的人被陸續帶出會議室，臨出門前撕心裂肺的懺悔可能有一絲真心，但更多是不甘，唐歲輕笑著把目光轉到最後一個人身上。
胡成
優秀的人生履歷加起來兩頁a4紙也寫不完，但同樣罪證也是。
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是在一次電視盛典上，那會兒是冬天，c市剛下了場大雪，唐歲依靠著出色的演技入圍最佳男配，但那會藍狐還是個小公司，各項上還不成熟，所以當在他們來到現場後，都沒有對接人員告訴他們行程。
而作為一個剛入門的“新人”，唐歲進到這種大場合裏，表現得並不怯場局促。卻防不住那些倚老仗勢的人。
只因這次入圍中有位摸爬滾打多年卻沒什麽成績的老前輩，而在那一年中就只有他們這兩部劇大爆，所以得獎的人選必然是在他們兩個人中。
而兩部劇都在不同平臺播出，這次主辦方之一就是對方的平臺讚助商。
在明確自己得不了獎的情況下，唐歲表現得很無所謂，即便被穿小鞋也是懵XX的，他跟著劇組走完紅毯，後臺的執行導演就只帶走了主演，留下穿著單薄的唐歲，讓他等著。
他站在風裏許久，冷得瑟瑟發抖，也沒有工作人員上前指引他們到後臺搞妝發造型，或是席位。
眼看就要到頒獎環節，在後臺急得團團轉的姜晴四處找工作人員聯系協調，但奈何咖位小，時間緊，根本沒人願意借他們房間。
最後，姜晴遇到帶著頂流的胡成，只有他們願意借化妝間，
唐歲還記得，胡成對自己說了一句話:“要火才能不被看不起。”
“你現在你看得起自己嗎？”
即便得知胡成的所作所為，唐歲依舊語氣平和地詢問:“你有什麽想要辯駁的嗎？”
靜默幾秒，胡成扯著唇角苦澀地搖搖頭，輕道:“沒有。”
“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從被誘逼到心存僥幸，他一步錯，步步錯，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已經找不到借口為自己辯駁，有今天純屬他自找的。
…………
從白天到黑夜，唱大戲的戲臺之上只剩下寥寥幾人，兩位律師整理完資料，與唐歲道別。
元薇中午就走了，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唐歲一人，他站在窗邊俯瞰這座城的夜景，心裏不由感慨。
連自己的存款都搭進去了，兜比臉都幹凈了，說一句瀕臨破產也不為過。
T^T
唐歲正為自己存款傷心傷神一秒，而彼時，這場“醜事”在網上實時轉播也隨著進入尾聲。
#星辰娛樂的熱搜下，閱讀量已超四億，討論量也是高達一億。
從下午開始後綴火紅的爆字就沒淡下來過。
【星娛真的變天了，聽說唐歲直接帶著律師和會計，在會議室開了一整天的會，據他們內部員工說，好幾個高管都是警察攙出的。】
【該稅的不稅，不該睡的睡。】
【別說，唐歲這次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這才過去一晚上就該抓的抓，該辦的辦了？？】
【樓上可不止抓人吧，聽說星娛賠了天價違約金還有給受害人的賠償，老本都要掏光了。】
【本人星娛內部員工，財務部人事部已崩潰，但獎金翻四倍（比心）】
【網友們就是愛瞎操心，人家有個有錢的爹能和我們這種人一樣嗎，讓王德友這種人在手底下做事的，能是什麽好人？蛇鼠一窩罷了，可憐的只有我們這種被壓榨的底層。】
【前面的，自輕自賤別帶上我。說唐歲和王德友蛇鼠一窩的你是扒唐歲被窩了？他告訴你的？還是你看見的？】
【造謠的今天辦的人不多你一個，也不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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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別是希望下一次的重逢，能以更好的狀態與大家見面。】
————
另一側，紙飛機工作室。
顧寧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窩在小小的懶人沙發裏，雙眸盯著手機出神，身旁的老枯和季齊正在高聲討論歌詞的最後，到底填誰的詞最押韻，最適合。
兩人爭執半天就差沒打起來了，一旁的顧寧楞是沒半點反應。
最後爭執不下的兩人，打算尋求在場第三人的意見。
老枯:“老大，你覺得呢？他的好還是我的？”
顧寧敷衍了事，擺擺手隨意道:“嗯嗯，都挺好。”說完他翻了個身，抱著手機繼續出神，搗鼓。
見此情形，前一秒還是對家的兩人相視一眼，他們在彼此的眼裏都看出:他怎麽了？
老枯腦子一轉，猜想:難道老大分手了？
季齊白他一眼，切斷念頭:放心，你死他都不會分手的。
老枯:那是因為啥？老大今早七點就過來了，我一開門還以為見鬼了呢。
他怎麽會知道？!季齊徹底放棄，先不跟老枯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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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和老枯在，待會航子也回來了，一定能寫出來。”
“你說是不是。”季齊扯了扯老枯的衣袖，讓他搭自己話。
“……”老枯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頭附和一句:“估計這會他需要你呢。”
在得知唐歲是真嫂子後，老枯這個毒唯兼唐歲黑粉徹底破防，直到今天都不能接受唐歲是顧寧的結婚對象這一事實。
季齊:“時間也不早了，老大你就先回去吧。”
兩人一言我一句催促顧寧去找唐歲，聽得顧寧面露疑惑，擰眉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就擔心唐歲了？”
手機攤開一看，顧寧早八百年前就沒在看微博了。
季齊:“……”
老枯:“…”我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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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隨著兩人無語的表情，顧寧動動肩膀，見半小時就讚同的錄音器，還處於待機狀態，沒忍住說:“你們還沒錄……”。
話沒說完一個備註為“寶貝”的電話彈了出來，顧寧定睛一看，立馬止住話頭，彈射起身，拿過桌上的車鑰匙沖出錄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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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現在哪呢。”電話那頭，唐歲軟聲撒嬌道:“顧寧我好餓啊，一天沒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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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被他的比喻逗笑，溫柔哄道“事出有因，原諒我好不好，你把位置發我來接你。”
敢問淩晨六點，老丈人讓人來敲你的臥室門，並真誠邀請你去吃早點，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顧寧沒得選，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就去跟元澤出去吃了頓心驚肉跳的早茶。
“死罪，不可原諒。”電話裏似有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唐歲佯裝堅決，但手上動作卻十分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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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說好話兩三分鐘後，唐歲這才勉強原諒今早不告而別的罪，哼唧地問:“你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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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直言不諱地表白，有點咬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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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又急沖沖撥回來的號碼，唐歲深吸了口氣壓下又要燒紅的臉，擡起頭分散註意力。
而此刻的他站在公園的人工湖邊，目光向前眺望，周圍傳來綿綿不絕的蟬鳴蛙叫，這倒讓唐歲想起在b市拍戲的那段時光。
自己對顧寧的感情，似乎也就是在那時候發生轉變的。
路燈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由遠及近，層層疊過如同為漆黑的月色披上一襲星光戰袍，唐歲雙臂搭在木欄上，放空腦袋，享受難得的腦袋空空的時光。
這離星娛大樓不遠，在壓抑的會議室坐了一天，唐歲想出來透氣，他是一路走過來，這裏離生活區有點距離，所以到了晚上都沒人來，只有白日裏打工人會來天然氧吧吸吸精氣。
不多時，唐歲腦子都快把自己空睡著了，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一激靈，空了的腦子自動補貨一堆無人公園殺人拋屍案。
好死不死，這地選得絕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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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顧寧撐著手歪腦袋，朝他露出十分輕浮的笑容:“小帥哥，一個人在這裏幹嗎呢要不要和哥哥玩？”
原來不是殺人犯，是流氓呀。
唐歲頓時松了口氣，他瞇了瞇眼睛，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挑起顧寧的下巴，逗弄道:“等我老公，帥哥待會要一起嗎？”
“他應該不會介意的，是吧。”
顧寧:“……”
算你狠。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喜歡還是嫌人少？”既然想玩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顧寧被噎得沒話說，唐歲腦子太無敵了，以至於他完全跟不上。
喉結滾動，顧寧無奈扯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唐歲演癮頓時上頭，他將自己緊緊抱住期期艾艾地瑟聲開口:“月黑風高時，你…你該不會因為說不過我…就要滅了我吧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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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在想咩也？”顧寧真的被唐歲的腦子打敗了:“犯罪小視頻刷多了吧，我和你，在這種情況下這種場景裏只會野戰不會唔唔？”
“咳咳咳!”唐歲趕緊捂住顧寧這張黃鸝嘴，這人怎麽汙!這種話也能在外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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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兩個人黃透了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祟祟的離開欄桿，退至後面的長椅坐下聊些能過審的話題。
“這些事也告一段落了，我問過姜晴了，你下個月才進組？”
唐歲點點頭，偏頭過來:“怎麽？你羨慕？”
羨慕他有長假？
顧寧:……
真嗶了狗了。
壓下捂嘴的沖動，顧寧伸出手覆上，邊道:“羨慕你個頭，唐歲歲你什麽時候該兌現自己的承諾？”
“什麽？”指尖覆上溫熱，唐歲淡色的眼眸中浮著一絲疑惑，“我又答應你什麽了。”
別又是什麽床上葷話吧？再說就真的不禮貌了。
顧寧磨著磨尖牙，心平氣和道:“就知道你忘性大，跟我走。”
“去哪啊？”唐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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