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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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租房
江沅很少跟別人一起在一張床上睡覺，仔細回憶起來，上次這般情景似乎還得回到遙遠的童年時期。
耳畔傳來王傑平穩悠長的唿吸聲，沒過多久，身旁之人便已沈沈睡去，但江沅卻如往常一般，難以入眠。
屋外的喧鬧聲漸行漸遠，夜愈發靜謐深沈。
江沅緩緩合上雙眸，於黑暗之中默默回味今夜所歷經種種：下車、尋覓旅館、被人跟蹤、遭遇搶劫、僥幸得救……
腦海之中好似被塞入了無數事物，陌生的城鎮、生疏的街巷、素昧平生的人們、別樣的床鋪被褥，還有縈繞鼻尖那股陌生的氣息。
然而當他閉上雙眼時，眼前浮現出的唯有無盡的黑暗，這總會令他心生恐懼，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意亂。
以往每當夜深人靜難以入眠時，江沅便會默默起身，開始作畫。
他全神貫註於畫筆與畫布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只覺得時間悄然流逝，一夜轉瞬即逝。
而如今，安眠藥已然無法助他入睡，心理醫生亦不再建議他依賴藥物。
無奈之下，江沅只能緩緩坐起身子，後背緊貼墻壁，艱難地挨過後半夜那模糊不清、似睡非睡的時光，這種感覺著實讓人難受至極。
終於熬到黎明破曉之際，江沅迫不及待地早起。
他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行李物品，然後躡手躡腳下樓，將昨夜那人所言要送行之事全然忘卻。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迅速逃離此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江沅來到樓下時，卻發現沙發上已然坐著一個人，正是王媽。
只見她正熟練地卷著頭發，身著一襲寬松的粉色睡裙，整體形象宛如電影中的那位霸氣十足的包租婆。
此時的王媽臉上還敷著面膜，見到江沅這麽早就要離去，不禁心生好奇，開口問道：“怎麽這麽著急走啊？不再等等他醒來嗎？”
江沅嘴角微揚，輕聲說道：“不用麻煩了。”
話音落下，他便垂下雙眸，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其眼底泛起的一抹青黑卻無法掩飾，任誰都能輕易看出他昨晚並未休息好。
王媽見狀，急忙轉過頭來，關切地詢問道：“你是從外地來的吧？怎麽會是一個人呢？”
聽到詢問，江沅略微思索片刻，隨後點了點頭，應道：“嗯，出來散散心。”
緊接著，王媽又問道：“那你打算在這裏待多長時間呢？”
對於這個問題，江沅心中並無確切答案。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痊愈。
不過，他還是大致估算了一下，然後給出一個期限：“可能是三個月，也或許是半年左右吧。”
王媽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提議道：“你看你獨自一人過來，對這邊又不熟悉。我得提醒你哦，這附近可沒有什麽像樣的賓館，不僅環境差而且還存在安全隱患。這樣吧，不如你先在我這裏租一間房子住下，費用肯定比住賓館實惠多啦。”
包租婆的本性在此刻展露無遺。實際上，江沅心中仍有一絲遲疑，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王媽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
她根本沒有給江沅思考出結果的時間，便迫不及待地拉著江沅前去查看房屋，可謂雷厲風行。
難道這對母子做事都如此果斷利落嗎？
江沅緊跟著王媽來到了一幢略顯陳舊的樓房前。
沒錯，這裏確實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他從未入住過這般老舊的屋子，樓梯的扶手早已生銹，上面還纏繞著茂密的絲瓜藤。
而此時正值盛夏，金黃色的絲瓜花朵競相綻放，宛如一團絢麗的金色花海。
起初，江沅不過是無可奈何地跟隨著上樓一探究竟罷了。
然而，當他們走進其中一個房間時，江沅的內心竟不禁泛起了些許漣漪。
這個房間雖然面積不大，但內部設施卻非常齊全，不僅有一室一廳和獨立衛生間。
而且只要打開窗戶就能欣賞到燦爛的陽光以及路旁那金黃的銀杏樹。
甚至連樓道裏擺放的鮮花，似乎也散發著濃郁的生活氣息。
這種寧靜與閑適的感覺，是江沅在快節奏的大都市中從未體驗過的。
王媽顯然是個精明能幹之人，她敏銳地從江沅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他對這套房子的滿意度。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將鑰匙遞給江沅，並豪爽地說：“那就這麽定了吧！403號房就是屬於你的啦！你看看這裏已經被打掃得幹幹凈凈，各種家具也應有盡有。如果沒啥問題，咱們就趕緊把合同簽了，我還急著趕回去打幾圈麻將呢！”
面對如此直率而霸氣的包租婆，江沅不禁感到有些驚訝。
這對母子的行事作風如出一轍，都追求雷厲風行、速戰速決。
江沅這時也沒有墨跡地簽署了合同，並爽快地交出鑰匙，同時還一次性支付了三個月的租金。
這給王媽樂的找不著北，說道：“你先簡單收拾一下，明兒個我讓王傑來幫你仔細打掃一下。”
江沅楞了一下，王傑應該就是指的最晚那個彪悍的人。
江沅現在才反應過來，還說想要離開，結果現在就在這兒租了房子。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
“嗨喲，跟我客氣什麽，我們家阿傑可勤快了，他力氣大好使，行了沒什麽事兒我先回去了。”
不等江沅拒絕，王媽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而王媽確實非常急切地想要離開，因為她早已與他人有約，無論如何也要把昨晚輸掉的錢贏回來。
所以在給了江沅鑰匙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匆匆離去。
此時此刻，王媽前腳剛走，江沅就開始動手清掃房間。
簡單的清理了之後，他先將垃圾拿下樓扔掉，然後準備折返回家繼續整理。
就在這時，他碰巧遇見了一位年邁的老奶奶。
這位老奶奶手持拐杖，看上去已年逾古稀，正喘著粗氣艱難地拎著兩袋蘋果。
江沅見狀，迅速加快腳步走到老奶奶身邊，扶住她的手說道：“婆婆，讓我來拿吧。”
聽到聲音的李阿婆轉過頭來，認真端詳起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當她看清對方的面容時，不禁驚訝地說道：“哎呀，原來是個男孩子呀！我剛才只看到你有點長的頭發，還以為是哪家漂亮的小姑娘呢。”
聽到她這麽說，江沅也不知道怎麽答話，沈默著接過她手中的蘋果，另一只手繼續小心的扶著她。
李阿婆看著眼前這個文質彬彬、乖巧可愛的小夥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喜愛之情。
她仔細端詳著江沅，只見他眉清目秀，五官精致，尤其是那雙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一般，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而且從剛剛發生的事情可以看出，這個小夥子不僅長相出眾，還非常有愛心呢！
於是，李阿婆笑瞇瞇地開口問道：“小夥子，你今年多大啦？是做什麽工作的呀？有沒有談女朋友呢？”
江沅禮貌地一一作答：“阿婆，我今年十九歲了，正在學習畫畫，目前還沒有交往對象。”
聽到這裏，李阿婆惋惜地嘆了口氣說：“哎呀，真是太遺憾了！我的小孫女剛滿四歲，年齡太小了，不然阿婆真想給你介紹個好姑娘呢！”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但很快又恢覆了笑容。
江沅見狀，趕緊擺手笑著回答：“謝謝阿婆的好意，不過真的不用了。”
李阿婆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也是哦，像你這麽帥氣的男孩子，眼光一定很高吧！那些普通的女孩子恐怕你都看不上眼呢。我可從來沒見過哪個姑娘能比你更好看喲！”
就這樣，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到了阿婆家。原來，阿婆就住在江沅家樓下的306。
而江沅也拿著剛剛阿婆硬塞的蘋果回到他的出租屋。
在那裏，王傑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展開身體。
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迅速瞥向身旁，卻發現床鋪早已空空如也。
”操”王傑低聲咒罵著，匆匆抓過一件外套套在身上，緊接著一個箭步翻下了床。
他心急火燎地沖向衛生間，但裏面空無一人；又跑到樓下環顧四周，同樣不見人影，而且屬於那個人的所有物品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此，王傑終於確定對方確實離開了。
王傑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倒在沙發裏，對於這人悄無聲息地離去，他心裏說不上特別的遺憾，卻也是煩悶無比，下意識地揉搓著自己亂蓬蓬的頭發。
這時，王媽走進屋子，一眼就瞧見了王傑那副頭發亂糟糟、滿臉憔悴不堪的模樣。
王媽向來性子直率，這下更是忍無可忍，擡起一腳踹在王傑身上，沒好氣地道：”臭小子，看看都幾點鐘了？還不快起來做飯！”
王傑此時此刻完全沒有想要動彈一下的念頭，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老媽，你今天早上有看到那個人去哪裏了嗎？”
“沒看到啊，怎麽啦？你這麽關心他幹嘛？”王媽輕哼了幾聲後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接著說道：“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對人家沒意思嘛！現在倒好，人家都已經走了才開始懂得要挽留了。可惜啊，太晚咯，人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嘍。”
“媽，你在胡說些什麽呀！他畢竟是個外地人，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看上去還有點兒傻乎乎的樣子。萬一路上遇到點什麽危險可怎麽辦......”王傑一邊焦急地說著，一邊突然註意到了她媽媽臉上那副略帶得意的笑容，瞬間恍然大悟。
“等等，不對勁啊，老媽你剛剛說那些話該不會都是騙我的吧？其實他人根本就沒有走，對不對？他人到底在哪兒呢？”王傑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王媽見狀，也不再繼續捉弄自己的兒子，笑著回答道：“好啦好啦，別著急嘛！他人確實還沒走，就在我們這兒租了間房子，房間號是403。”
王傑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像觸電般從床上彈了起來，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嗎？”
王媽滿臉認真地說：“這事兒我怎麽可能騙你呢？你仔細瞧一瞧，這不都已經簽好字了嘛！而且呀，人家可是一次性就把三個月的房租都交齊咯！”
說話間，王媽將手中拿著的那份租房協議遞到了王傑面前。
王傑接過協議後，目光如炬般迅速掃過上面的信息，很快便找到了“江沅”這個名字以及對應的電話號碼。
他緊緊盯著這些字眼，仿佛要將它們深深烙印在腦海裏一般。
看著王傑此時專註的神情，王媽不禁皺起眉頭，流露出一絲不悅和嫌棄之色。
沒好氣兒地道：“光看有啥用啊？還不趕緊去做飯！難不成還要等著我來伺候你啊？”
然而，王傑卻並未被母親的話語影響心情。
相反，他只覺得內心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原本有些消沈的鬥志也在瞬間重新燃起。
他精神振奮地回應道：“知道啦，媽，我這就去做飯。”說罷，王傑轉身走進廚房，準備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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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很少跟別人一起在一張床上睡覺，仔細回憶起來，上次這般情景似乎還得回到遙遠的童年時期。
耳畔傳來王傑平穩悠長的唿吸聲，沒過多久，身旁之人便已沈沈睡去，但江沅卻如往常一般，難以入眠。
屋外的喧鬧聲漸行漸遠，夜愈發靜謐深沈。
江沅緩緩合上雙眸，於黑暗之中默默回味今夜所歷經種種：下車、尋覓旅館、被人跟蹤、遭遇搶劫、僥幸得救……
腦海之中好似被塞入了無數事物，陌生的城鎮、生疏的街巷、素昧平生的人們、別樣的床鋪被褥，還有縈繞鼻尖那股陌生的氣息。
然而當他閉上雙眼時，眼前浮現出的唯有無盡的黑暗，這總會令他心生恐懼，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意亂。
以往每當夜深人靜難以入眠時，江沅便會默默起身，開始作畫。
他全神貫註於畫筆與畫布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只覺得時間悄然流逝，一夜轉瞬即逝。
而如今，安眠藥已然無法助他入睡，心理醫生亦不再建議他依賴藥物。
無奈之下，江沅只能緩緩坐起身子，後背緊貼墻壁，艱難地挨過後半夜那模糊不清、似睡非睡的時光，這種感覺著實讓人難受至極。
終於熬到黎明破曉之際，江沅迫不及待地早起。
他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行李物品，然後躡手躡腳下樓，將昨夜那人所言要送行之事全然忘卻。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迅速逃離此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江沅來到樓下時，卻發現沙發上已然坐著一個人，正是王媽。
只見她正熟練地卷著頭發，身著一襲寬松的粉色睡裙，整體形象宛如電影中的那位霸氣十足的包租婆。
此時的王媽臉上還敷著面膜，見到江沅這麽早就要離去，不禁心生好奇，開口問道：“怎麽這麽著急走啊？不再等等他醒來嗎？”
江沅嘴角微揚，輕聲說道：“不用麻煩了。”
話音落下，他便垂下雙眸，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其眼底泛起的一抹青黑卻無法掩飾，任誰都能輕易看出他昨晚並未休息好。
王媽見狀，急忙轉過頭來，關切地詢問道：“你是從外地來的吧？怎麽會是一個人呢？”
聽到詢問，江沅略微思索片刻，隨後點了點頭，應道：“嗯，出來散散心。”
緊接著，王媽又問道：“那你打算在這裏待多長時間呢？”
對於這個問題，江沅心中並無確切答案。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痊愈。
不過，他還是大致估算了一下，然後給出一個期限：“可能是三個月，也或許是半年左右吧。”
王媽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提議道：“你看你獨自一人過來，對這邊又不熟悉。我得提醒你哦，這附近可沒有什麽像樣的賓館，不僅環境差而且還存在安全隱患。這樣吧，不如你先在我這裏租一間房子住下，費用肯定比住賓館實惠多啦。”
包租婆的本性在此刻展露無遺。實際上，江沅心中仍有一絲遲疑，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王媽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
她根本沒有給江沅思考出結果的時間，便迫不及待地拉著江沅前去查看房屋，可謂雷厲風行。
難道這對母子做事都如此果斷利落嗎？
江沅緊跟著王媽來到了一幢略顯陳舊的樓房前。
沒錯，這裏確實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他從未入住過這般老舊的屋子，樓梯的扶手早已生銹，上面還纏繞著茂密的絲瓜藤。
而此時正值盛夏，金黃色的絲瓜花朵競相綻放，宛如一團絢麗的金色花海。
起初，江沅不過是無可奈何地跟隨著上樓一探究竟罷了。
然而，當他們走進其中一個房間時，江沅的內心竟不禁泛起了些許漣漪。
這個房間雖然面積不大，但內部設施卻非常齊全，不僅有一室一廳和獨立衛生間。
而且只要打開窗戶就能欣賞到燦爛的陽光以及路旁那金黃的銀杏樹。
甚至連樓道裏擺放的鮮花，似乎也散發著濃郁的生活氣息。
這種寧靜與閑適的感覺，是江沅在快節奏的大都市中從未體驗過的。
王媽顯然是個精明能幹之人，她敏銳地從江沅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他對這套房子的滿意度。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將鑰匙遞給江沅，並豪爽地說：“那就這麽定了吧！403號房就是屬於你的啦！你看看這裏已經被打掃得幹幹凈凈，各種家具也應有盡有。如果沒啥問題，咱們就趕緊把合同簽了，我還急著趕回去打幾圈麻將呢！”
面對如此直率而霸氣的包租婆，江沅不禁感到有些驚訝。
這對母子的行事作風如出一轍，都追求雷厲風行、速戰速決。
江沅這時也沒有墨跡地簽署了合同，並爽快地交出鑰匙，同時還一次性支付了三個月的租金。
這給王媽樂的找不著北，說道：“你先簡單收拾一下，明兒個我讓王傑來幫你仔細打掃一下。”
江沅楞了一下，王傑應該就是指的最晚那個彪悍的人。
江沅現在才反應過來，還說想要離開，結果現在就在這兒租了房子。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
“嗨喲，跟我客氣什麽，我們家阿傑可勤快了，他力氣大好使，行了沒什麽事兒我先回去了。”
不等江沅拒絕，王媽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而王媽確實非常急切地想要離開，因為她早已與他人有約，無論如何也要把昨晚輸掉的錢贏回來。
所以在給了江沅鑰匙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匆匆離去。
此時此刻，王媽前腳剛走，江沅就開始動手清掃房間。
簡單的清理了之後，他先將垃圾拿下樓扔掉，然後準備折返回家繼續整理。
就在這時，他碰巧遇見了一位年邁的老奶奶。
這位老奶奶手持拐杖，看上去已年逾古稀，正喘著粗氣艱難地拎著兩袋蘋果。
江沅見狀，迅速加快腳步走到老奶奶身邊，扶住她的手說道：“婆婆，讓我來拿吧。”
聽到聲音的李阿婆轉過頭來，認真端詳起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當她看清對方的面容時，不禁驚訝地說道：“哎呀，原來是個男孩子呀！我剛才只看到你有點長的頭發，還以為是哪家漂亮的小姑娘呢。”
聽到她這麽說，江沅也不知道怎麽答話，沈默著接過她手中的蘋果，另一只手繼續小心的扶著她。
李阿婆看著眼前這個文質彬彬、乖巧可愛的小夥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喜愛之情。
她仔細端詳著江沅，只見他眉清目秀，五官精致，尤其是那雙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一般，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而且從剛剛發生的事情可以看出，這個小夥子不僅長相出眾，還非常有愛心呢！
於是，李阿婆笑瞇瞇地開口問道：“小夥子，你今年多大啦？是做什麽工作的呀？有沒有談女朋友呢？”
江沅禮貌地一一作答：“阿婆，我今年十九歲了，正在學習畫畫，目前還沒有交往對象。”
聽到這裏，李阿婆惋惜地嘆了口氣說：“哎呀，真是太遺憾了！我的小孫女剛滿四歲，年齡太小了，不然阿婆真想給你介紹個好姑娘呢！”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但很快又恢覆了笑容。
江沅見狀，趕緊擺手笑著回答：“謝謝阿婆的好意，不過真的不用了。”
李阿婆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也是哦，像你這麽帥氣的男孩子，眼光一定很高吧！那些普通的女孩子恐怕你都看不上眼呢。我可從來沒見過哪個姑娘能比你更好看喲！”
就這樣，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到了阿婆家。原來，阿婆就住在江沅家樓下的306。
而江沅也拿著剛剛阿婆硬塞的蘋果回到他的出租屋。
在那裏，王傑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展開身體。
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迅速瞥向身旁，卻發現床鋪早已空空如也。
”操”王傑低聲咒罵著，匆匆抓過一件外套套在身上，緊接著一個箭步翻下了床。
他心急火燎地沖向衛生間，但裏面空無一人；又跑到樓下環顧四周，同樣不見人影，而且屬於那個人的所有物品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此，王傑終於確定對方確實離開了。
王傑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倒在沙發裏，對於這人悄無聲息地離去，他心裏說不上特別的遺憾，卻也是煩悶無比，下意識地揉搓著自己亂蓬蓬的頭發。
這時，王媽走進屋子，一眼就瞧見了王傑那副頭發亂糟糟、滿臉憔悴不堪的模樣。
王媽向來性子直率，這下更是忍無可忍，擡起一腳踹在王傑身上，沒好氣地道：”臭小子，看看都幾點鐘了？還不快起來做飯！”
王傑此時此刻完全沒有想要動彈一下的念頭，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老媽，你今天早上有看到那個人去哪裏了嗎？”
“沒看到啊，怎麽啦？你這麽關心他幹嘛？”王媽輕哼了幾聲後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接著說道：“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對人家沒意思嘛！現在倒好，人家都已經走了才開始懂得要挽留了。可惜啊，太晚咯，人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嘍。”
“媽，你在胡說些什麽呀！他畢竟是個外地人，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看上去還有點兒傻乎乎的樣子。萬一路上遇到點什麽危險可怎麽辦......”王傑一邊焦急地說著，一邊突然註意到了她媽媽臉上那副略帶得意的笑容，瞬間恍然大悟。
“等等，不對勁啊，老媽你剛剛說那些話該不會都是騙我的吧？其實他人根本就沒有走，對不對？他人到底在哪兒呢？”王傑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王媽見狀，也不再繼續捉弄自己的兒子，笑著回答道：“好啦好啦，別著急嘛！他人確實還沒走，就在我們這兒租了間房子，房間號是403。”
王傑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像觸電般從床上彈了起來，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嗎？”
王媽滿臉認真地說：“這事兒我怎麽可能騙你呢？你仔細瞧一瞧，這不都已經簽好字了嘛！而且呀，人家可是一次性就把三個月的房租都交齊咯！”
說話間，王媽將手中拿著的那份租房協議遞到了王傑面前。
王傑接過協議後，目光如炬般迅速掃過上面的信息，很快便找到了“江沅”這個名字以及對應的電話號碼。
他緊緊盯著這些字眼，仿佛要將它們深深烙印在腦海裏一般。
看著王傑此時專註的神情，王媽不禁皺起眉頭，流露出一絲不悅和嫌棄之色。
沒好氣兒地道：“光看有啥用啊？還不趕緊去做飯！難不成還要等著我來伺候你啊？”
然而，王傑卻並未被母親的話語影響心情。
相反，他只覺得內心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原本有些消沈的鬥志也在瞬間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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