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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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盤問
裴辦懷疑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麽？你早就知道？”
郜白很矜持地點了下頭，覺得這個距離還不夠安全，又往旁邊挪了一步。
裴辦沈默了一下，“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不是，你怎麽知道的？”
郜白撓了撓臉，“我不是問你過嗎......說你們五樓挺多gay的......咳，這也不能怪我啊，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寢室樓隨便逛幾圈就全知道了。”
裴辦抹了把臉，“......所以你一開始就認識我？”
郜白連忙擺手，“不啊，我又沒見過你我怎麽認識你，我只是知道有個叫裴辦的人是個gay而已。”
裴辦：“......”
我、草。
這是什麽？
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一世清白啊！！
郜白見裴辦的表情風雲莫測，正要假裝無事發生、和平常一樣站起身，裴辦忽然抓住了他右胳膊。
“你知道我喜歡男的，”裴辦皺著眉覺出哪裏不對勁，“你還天天和我勾肩搭背......”
郜白呼吸一滯，完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咋辦，他該怎麽解釋？
總不能說他喜歡看裴辦每次想脫身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的表情吧？
他會被打死的！！
裴辦一言不發地盯著他，郜白悲哀地想，算了，被打就被打吧，他活該。
“......所以你其實不介意這事？”
裴辦底氣不足地問，不太自在地等著郜白的反應。
郜白呆了幾秒，表情一凜，右手毅然決然地放在了他背上，臉上肅穆得像是要宣誓：“當然！我一點都不介意！”
裴辦嘆了口氣，把他的手揪下來，“你別勉強自己，這種事一般人接受不了很正常......”
“沒有勉強！”郜白又把手搭了回去，轉過頭，直視他的雙眼，沈聲道，“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啊？？”裴辦寒毛聳立，直接往後退了一步，險些一巴掌拍上郜白，脫口而出，“不喜歡！！你TM別在這裏犯自戀，我也不是什麽男的都喜歡的！”
“那不就好了，”郜白一拍手，“你看，你又不喜歡我，那你怕我幹什麽？”
“不是，啊？什麽就我怕你？”裴辦懷疑自己和郜白至少有一個人的腦子出了問題，“TM退一萬步說，不應該你、你......你躲著我嗎？”
“但是我不介意這事啊，”郜白把話又繞了回來，“既然你不怕我、我不躲你、你還不喜歡我，那不就和以前一樣沒區別嗎？”
裴辦：“......”
草啊，他是不是被郜白帶到溝裏了。
但他TM居然覺得這話......好像沒有什麽問題的樣子。
“你就說，理是不是這麽個理！”郜白雙手抱臂，微擡下巴，眉梢挑著囂張直接問。
裴辦迷茫地回憶自己最開始是要問什麽。
啊......他是想問郜白明明知道自己是彎的，為什麽還大大咧咧地天天勾搭自己。
那既然郜白說，是因為他不介意這事......那好像、似乎、大概，也沒什麽問題？？
不是，你等會兒。
正常直男真的會不在意這事嗎？？
不要被蒙騙了啊裴辦！
萬一他是想騙你騙錢騙感情......
呃，以郜白的腦子他應該沒這種城府吧？
又萬一以後傳出什麽流言蜚語的......
——可是郜白自己說他不介意誒。
裴辦在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頻頻提出猜想，但最後都被一句“郜白說他不介意”打敗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裴辦不情不願地承認了，郜白眼眸一下亮起，歡快地勾搭上裴辦，剛要說什麽，就一聲“臥槽”出口。
郜白擡起左胳膊，懵逼道：“怎麽青了？？”
裴辦連忙拽著他往前走到路燈下，兩人腦袋挨著腦袋同時低頭去看，郜白紮針的左胳膊青紫了好大一塊，棉球歪歪斜斜地移在一旁，露出點點殷紅血跡。
“叫你勾肩搭背不好好壓著，”裴辦說，“這下好了，疼嗎？”
郜白試著動了動胳膊，“不疼，沒什麽感覺，但這看著太嚇人了啊。”
“現在也沒什麽辦法，”裴辦看到血已經止住了，就把棉球揪了下來，“等幾天它自己吸收吧。”
“我太慘了，”郜白端詳著自己的胳膊，然後趴在裴辦肩上，“背我吧，哥，我現在是傷患。”
裴辦剛彎腰把棉球丟進垃圾桶，被郜白猛地壓上大半個身子，瞬間感覺自己快斷氣了，“你傷什麽了？！就腫了那麽一塊不疼不癢的你還傷患？！”
“不要嘛哥哥嚶嚶嚶，”郜白跟僵屍似的腳步一拖一拖，“背我到二樓就行了，不遠。”
“草了我真是，”裴辦想把郜白丟下，又覺得剛坦白完就這麽對他不太負責，只能憋著一股火往前走，“等回寢我肯定收拾你這個神金。”
“咳咳，”郜白清了清嗓子，捏了個蘭花指，比在裴辦的耳尖上，“那臣妾就恭候皇上駕臨了~”
裴辦頓了一下，肩膀突然開始顫抖，最後實在忍不住笑，停在了半路，“還駕臨......我草哈哈哈，你等著我駕崩還差不多！”
郜白也笑出了聲，忍俊不禁道：“噗哈哈哈，你為什麽會想到駕崩？”
“你說呢？”裴辦忍住笑，指著郜白說，“一天到晚不安好心，你嘴裏就沒幾句真話。”
“草，我真心的，”郜白沒搭著裴辦了，晃在他身旁跟他一塊走，“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
“太假了，”裴辦隨口道，“你這真心要都能天地可鑒，我的真心豈不是得海枯石爛了？”
“倒也不必，”郜白分開食指和拇指舉起在半空，對準月亮，框在月亮的兩端，“能有這麽多就夠了。”
“這麽點？兩厘米啊？”裴辦吐槽道，“比你穿的增高還少？”
“別老提增高，”郜白放下手，搭在裴辦肩上，“這可是我們到月亮的距離，多浪漫啊。”
“呵呵，”裴辦翻了個白眼，“你咋不把手指分開點，把整個太陽系、銀河系裝進去呢？”
“呵呵，”郜白也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情商，別人跟你表白你都聽不出來吧？”
“表白？”裴辦擡眼看了下月亮，“什麽？今晚月色真美？”
“謔，”郜白上下打量他，“你居然還知道這個？”
“不是，我在你眼裏是個什麽形象啊？”裴辦問，“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拿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表白的人吧？”
“臥槽，”郜白震驚，“你這麽有錢？回頭嫂子要是沒地方放花記得找我啊！”
“這跟錢不錢的有什麽關系！”裴辦無語，“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搞那麽俗。”
“所以？”郜白問。
裴辦撓撓頭：“至少得把花擺成歐拉公式吧？”
郜白：“......聽我一言，咱將來跟嫂子表白千萬別拿花，當然，要是嫂子也是理科生那當我沒說。”
“靠，”裴辦說，“你該不會很擅長表白吧？說說？郜白要怎麽告白？”
“......好冷啊哥，”郜白說，“咱不玩諧音梗行不行。”
“這又不是諧音梗，”裴辦理直氣壯，“你的名字就是這麽念的，我可沒幹什麽。”
“這是你逼我的，”郜白指著裴辦說，“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從來不告白。”
“啊？”裴辦楞了下，然後就聽到郜白幽幽道：“因為比起告白，我更喜歡陪伴。”
裴辦：“.........”
什麽叫頂級冷笑話，這就是了。
幽默到他感覺自己在酷夏被兜頭澆了桶冰桶。
裴辦牙齒打顫，指著郜白，“我弄不死你小子......”
郜白比他還冷，說真的，他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麽冷的話，三兩步蹦上臺階，直接跑回了自己班教室。
裴辦搓了搓自己胳膊也走上五樓，忽然把手壓在了胸口上。
心臟在狂跳，裴辦現在才發現，之前和郜白走的那段路上、說的那些看似平靜的話裏，他的心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瘋狂擂動。
他一點點感知、放松緊繃的肩膀，苦笑地看了下竟然還在發抖的手。
怎麽說呢，出櫃果然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還好，裴辦這時候才覺出後怕和幸運，對面的人是郜白。
不然一時沖動開口的他，現在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算了，”裴辦吐出一口氣，平覆好呼吸，“以後多照顧他一點好了。”
“......所以這就是你恩將仇報的做法？”郜白看著裴辦遞給自己的月餅，表情相當覆雜。
“有什麽問題？”裴辦不理解地問，他專門留下的學校發的中秋月餅，就這還不領情？
“有沒有一種可能，”郜白指著自己只吃了一口的月餅，“學校這個蓮蓉是真的很難吃。”
“有嗎？”裴辦拿起郜白那塊咬了一口，“味道不是挺好的嗎？也沒有很甜。”
“就是因為一點都不甜所以才不好吃啊，”郜白撐著下巴看裴辦，“你要是喜歡你都吃了吧。”
“浪費，”裴辦白了他一眼，把他那塊月餅吃完了，拎起自己那塊月餅，把底下的商標給郜白看，“我這塊是紅豆的，估計相當甜，你吃吧。”
說完，裴辦幫郜白丟了原來那塊的包裝紙，回了五樓去上最後一節晚自習。
郜白看著裴辦放在自己桌上的那塊月餅，盯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悠悠伸手撕開包裝，咬了一小口。
“......這塊還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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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辦懷疑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麽？你早就知道？”
郜白很矜持地點了下頭，覺得這個距離還不夠安全，又往旁邊挪了一步。
裴辦沈默了一下，“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不是，你怎麽知道的？”
郜白撓了撓臉，“我不是問你過嗎......說你們五樓挺多gay的......咳，這也不能怪我啊，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寢室樓隨便逛幾圈就全知道了。”
裴辦抹了把臉，“......所以你一開始就認識我？”
郜白連忙擺手，“不啊，我又沒見過你我怎麽認識你，我只是知道有個叫裴辦的人是個gay而已。”
裴辦：“......”
我、草。
這是什麽？
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一世清白啊！！
郜白見裴辦的表情風雲莫測，正要假裝無事發生、和平常一樣站起身，裴辦忽然抓住了他右胳膊。
“你知道我喜歡男的，”裴辦皺著眉覺出哪裏不對勁，“你還天天和我勾肩搭背......”
郜白呼吸一滯，完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咋辦，他該怎麽解釋？
總不能說他喜歡看裴辦每次想脫身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的表情吧？
他會被打死的！！
裴辦一言不發地盯著他，郜白悲哀地想，算了，被打就被打吧，他活該。
“......所以你其實不介意這事？”
裴辦底氣不足地問，不太自在地等著郜白的反應。
郜白呆了幾秒，表情一凜，右手毅然決然地放在了他背上，臉上肅穆得像是要宣誓：“當然！我一點都不介意！”
裴辦嘆了口氣，把他的手揪下來，“你別勉強自己，這種事一般人接受不了很正常......”
“沒有勉強！”郜白又把手搭了回去，轉過頭，直視他的雙眼，沈聲道，“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啊？？”裴辦寒毛聳立，直接往後退了一步，險些一巴掌拍上郜白，脫口而出，“不喜歡！！你TM別在這裏犯自戀，我也不是什麽男的都喜歡的！”
“那不就好了，”郜白一拍手，“你看，你又不喜歡我，那你怕我幹什麽？”
“不是，啊？什麽就我怕你？”裴辦懷疑自己和郜白至少有一個人的腦子出了問題，“TM退一萬步說，不應該你、你......你躲著我嗎？”
“但是我不介意這事啊，”郜白把話又繞了回來，“既然你不怕我、我不躲你、你還不喜歡我，那不就和以前一樣沒區別嗎？”
裴辦：“......”
草啊，他是不是被郜白帶到溝裏了。
但他TM居然覺得這話......好像沒有什麽問題的樣子。
“你就說，理是不是這麽個理！”郜白雙手抱臂，微擡下巴，眉梢挑著囂張直接問。
裴辦迷茫地回憶自己最開始是要問什麽。
啊......他是想問郜白明明知道自己是彎的，為什麽還大大咧咧地天天勾搭自己。
那既然郜白說，是因為他不介意這事......那好像、似乎、大概，也沒什麽問題？？
不是，你等會兒。
正常直男真的會不在意這事嗎？？
不要被蒙騙了啊裴辦！
萬一他是想騙你騙錢騙感情......
呃，以郜白的腦子他應該沒這種城府吧？
又萬一以後傳出什麽流言蜚語的......
——可是郜白自己說他不介意誒。
裴辦在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頻頻提出猜想，但最後都被一句“郜白說他不介意”打敗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裴辦不情不願地承認了，郜白眼眸一下亮起，歡快地勾搭上裴辦，剛要說什麽，就一聲“臥槽”出口。
郜白擡起左胳膊，懵逼道：“怎麽青了？？”
裴辦連忙拽著他往前走到路燈下，兩人腦袋挨著腦袋同時低頭去看，郜白紮針的左胳膊青紫了好大一塊，棉球歪歪斜斜地移在一旁，露出點點殷紅血跡。
“叫你勾肩搭背不好好壓著，”裴辦說，“這下好了，疼嗎？”
郜白試著動了動胳膊，“不疼，沒什麽感覺，但這看著太嚇人了啊。”
“現在也沒什麽辦法，”裴辦看到血已經止住了，就把棉球揪了下來，“等幾天它自己吸收吧。”
“我太慘了，”郜白端詳著自己的胳膊，然後趴在裴辦肩上，“背我吧，哥，我現在是傷患。”
裴辦剛彎腰把棉球丟進垃圾桶，被郜白猛地壓上大半個身子，瞬間感覺自己快斷氣了，“你傷什麽了？！就腫了那麽一塊不疼不癢的你還傷患？！”
“不要嘛哥哥嚶嚶嚶，”郜白跟僵屍似的腳步一拖一拖，“背我到二樓就行了，不遠。”
“草了我真是，”裴辦想把郜白丟下，又覺得剛坦白完就這麽對他不太負責，只能憋著一股火往前走，“等回寢我肯定收拾你這個神金。”
“咳咳，”郜白清了清嗓子，捏了個蘭花指，比在裴辦的耳尖上，“那臣妾就恭候皇上駕臨了~”
裴辦頓了一下，肩膀突然開始顫抖，最後實在忍不住笑，停在了半路，“還駕臨......我草哈哈哈，你等著我駕崩還差不多！”
郜白也笑出了聲，忍俊不禁道：“噗哈哈哈，你為什麽會想到駕崩？”
“你說呢？”裴辦忍住笑，指著郜白說，“一天到晚不安好心，你嘴裏就沒幾句真話。”
“草，我真心的，”郜白沒搭著裴辦了，晃在他身旁跟他一塊走，“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
“太假了，”裴辦隨口道，“你這真心要都能天地可鑒，我的真心豈不是得海枯石爛了？”
“倒也不必，”郜白分開食指和拇指舉起在半空，對準月亮，框在月亮的兩端，“能有這麽多就夠了。”
“這麽點？兩厘米啊？”裴辦吐槽道，“比你穿的增高還少？”
“別老提增高，”郜白放下手，搭在裴辦肩上，“這可是我們到月亮的距離，多浪漫啊。”
“呵呵，”裴辦翻了個白眼，“你咋不把手指分開點，把整個太陽系、銀河系裝進去呢？”
“呵呵，”郜白也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情商，別人跟你表白你都聽不出來吧？”
“表白？”裴辦擡眼看了下月亮，“什麽？今晚月色真美？”
“謔，”郜白上下打量他，“你居然還知道這個？”
“不是，我在你眼裏是個什麽形象啊？”裴辦問，“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拿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表白的人吧？”
“臥槽，”郜白震驚，“你這麽有錢？回頭嫂子要是沒地方放花記得找我啊！”
“這跟錢不錢的有什麽關系！”裴辦無語，“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搞那麽俗。”
“所以？”郜白問。
裴辦撓撓頭：“至少得把花擺成歐拉公式吧？”
郜白：“......聽我一言，咱將來跟嫂子表白千萬別拿花，當然，要是嫂子也是理科生那當我沒說。”
“靠，”裴辦說，“你該不會很擅長表白吧？說說？郜白要怎麽告白？”
“......好冷啊哥，”郜白說，“咱不玩諧音梗行不行。”
“這又不是諧音梗，”裴辦理直氣壯，“你的名字就是這麽念的，我可沒幹什麽。”
“這是你逼我的，”郜白指著裴辦說，“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從來不告白。”
“啊？”裴辦楞了下，然後就聽到郜白幽幽道：“因為比起告白，我更喜歡陪伴。”
裴辦：“.........”
什麽叫頂級冷笑話，這就是了。
幽默到他感覺自己在酷夏被兜頭澆了桶冰桶。
裴辦牙齒打顫，指著郜白，“我弄不死你小子......”
郜白比他還冷，說真的，他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麽冷的話，三兩步蹦上臺階，直接跑回了自己班教室。
裴辦搓了搓自己胳膊也走上五樓，忽然把手壓在了胸口上。
心臟在狂跳，裴辦現在才發現，之前和郜白走的那段路上、說的那些看似平靜的話裏，他的心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瘋狂擂動。
他一點點感知、放松緊繃的肩膀，苦笑地看了下竟然還在發抖的手。
怎麽說呢，出櫃果然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還好，裴辦這時候才覺出後怕和幸運，對面的人是郜白。
不然一時沖動開口的他，現在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算了，”裴辦吐出一口氣，平覆好呼吸，“以後多照顧他一點好了。”
“......所以這就是你恩將仇報的做法？”郜白看著裴辦遞給自己的月餅，表情相當覆雜。
“有什麽問題？”裴辦不理解地問，他專門留下的學校發的中秋月餅，就這還不領情？
“有沒有一種可能，”郜白指著自己只吃了一口的月餅，“學校這個蓮蓉是真的很難吃。”
“有嗎？”裴辦拿起郜白那塊咬了一口，“味道不是挺好的嗎？也沒有很甜。”
“就是因為一點都不甜所以才不好吃啊，”郜白撐著下巴看裴辦，“你要是喜歡你都吃了吧。”
“浪費，”裴辦白了他一眼，把他那塊月餅吃完了，拎起自己那塊月餅，把底下的商標給郜白看，“我這塊是紅豆的，估計相當甜，你吃吧。”
說完，裴辦幫郜白丟了原來那塊的包裝紙，回了五樓去上最後一節晚自習。
郜白看著裴辦放在自己桌上的那塊月餅，盯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悠悠伸手撕開包裝，咬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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