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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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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完結

程有麒很著急,不能退怎麽辦,我所有家當加起來,也只能買冬哥手上的一塊表,我們之前的相處明明不是這樣的。

從認識到現在,白忍冬從來沒有給過程有麒任何經濟壓力,沒在一起之前白忍冬生活相對樸素,兩個人有經濟往來都是aa,不會有太多經濟方面的牽扯,甚至為了“避嫌”,之前哪怕是過生日也沒送過對方禮物,白忍冬一下子送程有麒這麽貴的東西,讓小狗內心十分不安。

“那表還是你戴著吧,平時去見客戶,也能撐撐場面。我真不需要這東西。我有一塊智能表,好幾千呢,夠用了。”

白忍冬又拿出一個禮盒,笑著說。

“沒事,我買了一對,我們一起戴。”說著白忍冬把另一道表戴在自己手上。

“啊?不是,冬哥你怎麽那麽破費!好敗家啊,買一塊就算了,你怎麽買了兩塊!”程有麒著急得臉都急紅了。

兩塊表就是二十幾萬,這怎麽是我們打工人配消費的,這妥妥的消費主義,要不得!程有麒還從來沒有見白忍冬這麽大手大腳的花過錢,況且之前程有麒一直以為白忍冬在小城市裏躺平是沒什麽錢,所以特別心疼買表花掉的錢。

白忍冬沈著冷靜地把他們戴著同款手表的手牽在一起,握住小麒的手,解釋說,“這段時間簽了兩個單子,我拿了四十萬的獎金,兩塊表還是夠買的。”

“真的嗎冬哥?你別好面子騙我。”

“當然是真的。放輕松點別緊張。”

程有麒想起,以前在同一家公司時,冬哥是剪輯師,我是攝影師,那時候冬哥的工資和年終獎,都沒有我的多。

但是現在冬哥怎麽突然這麽能掙錢了,又是住別墅,又是開路虎,一單能有幾十萬獎金,而我最近根本沒掙到什麽錢…還任性地辭掉了工作嗚嗚嗚…

程有麒猛地意識到,自己和白忍冬的收入差距一下子已經拉得這麽大之後,急得額頭冒冷汗,支支吾吾地說。

“不是…我壓力太大了,等你過生日,我得給你買什麽,你才看得上啊。”

“你不用給我買什麽,也不用有壓力,表雖然不能退,但是保值的,就當投資,你看,你戴我也戴,我不是省吃儉用討好你才給你買,是因為買得起才買。是因為我需要戴著去見客戶才買。”

“買兩塊還打折呢,所以就送你一塊。”

白忍冬說得還挺雲淡風輕。小麒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有句話怎麽說的,又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比起戀人間的親密關系,程有麒更多時候是把白忍冬當成是好哥們好兄弟的關系。這多少是他們在直男堆裏長大的慣性思維,一時半會兒扭轉不過來。

你現在買得起幾十萬的表了嘛。我還以為我們兩個是窮小子惺惺相惜,結果你這麽快就發達了,只剩我是窮小子。

其實兩個人的經濟情況,從一開始就差很大,只是小麒不知道而已。

白忍冬從以前就買得起十幾萬的表,只是不需要,他現在需要了,才買,這何嘗不是一種理工男的實用主義。

小麒以前一直以為白忍冬這些年事業不順,在小城市躺平並沒存到什麽錢。

冬哥人很好,我想和冬哥在一起,並不介意冬哥沒有多少積蓄。前陣子白忍冬找工作屢屢受挫,程有麒也沒焦慮,心裏想的是,哪怕冬哥三十五歲失業了也沒關系,我還正年輕,我一個人好好打工也夠維持兩個人簡單的生活了。

但冬哥這份工作才幹了三個多月,竟然就“飛黃騰達了”。

程有麒看著白忍冬和他牽在一起的手,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發過朋友圈了。特別是和白忍冬在一起之後,他覺得這種幸福來得太不容易了,不敢曬出來。

程有麒接受了白忍冬的禮物說。

“真是讓你看笑話了,冬哥。說真的,你是知道的,我沒見過什麽世面,一塊表就把我嚇得戰戰兢兢的。謝謝你的禮物,我會很愛惜的。”

白忍冬湊過來,親了親程有麒的臉。把手搭在他的後背上拍拍他的肩膀說。

“小朋友,現在知道跟著哥混的好處了吧!”一向內斂又很容易害羞上臉的白忍冬,難得對小麒說出這麽俏皮的話。

“噢!敢在外面親我咯,賺了錢牛氣咯!”程有麒沖過來,對著白忍冬就是一個熊抱,探頭探腦地看天臺上空蕩蕩的除了擺了他們這一桌,完全不見人。

程有麒才敢摟著白忍冬在臉上啵唧啵唧地親。白忍冬也是沖動上頭,扯著程有麒西裝的領帶,就將他一把拉過來,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脖子,湊上去激吻。

說實在的,情緒如此激動的白忍冬,對著程有麒太像狂啃亂啃,牙齒和牙齒磕到一起,鼻尖碰到鼻尖,一直咬到對方的舌頭發抖發疼,把程有麒嚇得夠嗆。

“啊!不要咬我!”小狗趴在桌子上抱著頭投降,白忍冬還不放過他,臉藏起來了,就咬他暴露出來的後頸,“冬哥你不要咬我了,你…你好像一個色魔!”

哈哈哈。白忍冬失態地笑笑,擦了擦嘴吧,又扯了扯西裝。小狗真是太太太可愛了,白忍冬拉著程有麒的手晃了晃,又情不自禁地拍拍自己的大腿,此時此刻的心情,可以用妙不可言形容。

白忍冬恢覆了神志,斯文得體地坐回程有麒對面,搖著手裏的玫紅色香檳。

程有麒也從剛才趴在桌子上抱頭躲避的姿勢慢慢坐直了,清了清嗓子說。

“冬哥,天臺怎麽就我們倆,你剛剛那個樣子,我真擔心你被別人笑話。”

“因為包了場子,就我們兩個。”

“啊?為什麽,真是太破費。”

“之前不是說了帶你來浪漫。”

程有麒說,“我只在電視上看過這麽演,沒想到今天沾了冬哥你的光,還能來當回聚光燈下的主角。”

程有麒想起剛認識湳諷白忍冬的時候,一起逛夜市買炒年糕吃被辣到打嗝的日子,想起冬天因為太冷和害怕鬼鉆了冬哥的被窩取暖的日子,想起冬哥不厭其煩地教自己練習開車,還教自己做菜。

兩個人沒認識以前,都各自吃夠了各種生活上的苦了,包括事業不順為和生計奔波,從困厄之境中一步步掙紮出來,但兩個人遇到之後,互相照顧互相提攜,日子有盼頭,過得蒸蒸日上。

本來悲觀憂憤的白忍冬也被程有麒帶陽光開朗了好多,一個人善惡的本性是不會改變,但性格卻是會受到影響。

“冬哥,其實你真不用這麽破費,只要是能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是粗茶淡飯,我都開心得不得了。你要是能把今天花掉的錢存起來該多好。”程有麒認真說。

“小乖,我答應你,就奢侈這一回,下次我一定把錢存起在。”白忍冬點頭說。

兩個人吃西餐沒喝酒,只喝了點香檳。

晚上回了市區租的房子,而不是別墅。

之前一直在冬哥上班的地方陪他,好久沒一起回這個家了。

家裏有兩個臥室,程有麒剛進門就抱著白忍冬的手胳膊說,今晚也要一起睡。

白忍冬邊解領帶邊說,“先去洗完澡,洗完澡來我房間,一會兒教你騎乘。”

程有麒心驚膽戰地想,該來的總會來。

雖然害怕,冬哥都對我那麽好了,我順從冬哥的心意是應該的。說不緊張都是假的,程有麒很擔心自己學不會。

但是當事情真發生的時候,程有麒才發現完全和自己想的是反著來的。

“冬哥,你說教我騎乘的,我還以為…咳咳…沒想到是你騎我…啊…”

“下次你要騎回來的,別高興得太早。”

“我是幹了什麽不得了的好事了,冬哥,你這麽獎勵我,總覺得受之有愧。”

白忍冬捧著程有麒的臉說,“我這是在獎勵自己,因為你讓我變得更加勇敢。”

白忍冬想表達的意思是,終於能向喜歡的人勇敢地表達出自己的情感,而不是藏著掖著,真實地擁抱著眼前的這個人,不再是虛無縹緲可望不可及。

但程有麒看到的卻是,一向內斂又很容易害羞的冬哥,今天竟然那麽主動、那麽熱情、又那麽大膽地打開自己的身心,何止是勇敢,簡直是牛氣沖天。

“冬哥,你好厲害!!”

白忍冬紅溫了,只能趕緊關了燈。

程有麒又心急地打開燈,“冬哥,黑漆漆的,我都看不到你的示範動作了。”

第二天,白忍冬又睡到大中午才醒。

程有麒做好飯菜,等白忍冬起來吃飯。

“冬哥,昨晚是不是又把你累著了?”

白忍冬不說話,連逞強都不逞了。起來後扶著腰去洗手間撒尿,白忍冬社過之後堅決不小解,要等到第二天。聽養生專家說,可以預防炎癥。

當然白忍冬也要求程有麒跟著養生,但他聽沒聽進去白忍冬就沒去監督了。

怎麽當攻當受都是我起不來,都是我扶著腰走路。年輕人不愧是年輕人。

“冬哥,你也不知道悠著點。”

“啊?還敢說我,明明是你!”

程有麒不敢說話了,給白忍冬盛了飯。

白忍冬說,“閻西越最近也在度羅發展,他一直說要請我吃飯,我拒絕了很多次實在拒絕不了,就約在了下周末。”

白忍冬很久沒在程有麒面前,提前閻西越了,準確來說自從上次白忍冬去警局保釋之後,他們再也沒見過面。

程有麒問,“不去可以嗎?”

白忍冬說,“我也不想去,但是那小子太難纏。說是什麽因為之前警局的事我幫過他,他當初答應請我吃飯一直沒請,最近諸事不順。算命先生算出來說,是因為「請人幫忙沒請吃飯」這件事掛欠太久才不順,必須得補才行。”

“不會吧,那小子竟然那麽迷信?”

白忍冬問,“你們老家有這種說法嗎?”

程有麒點頭說,“有。”

白忍冬說,“那周末我們一起去。”

“他不是只請你嗎?我去幹嘛。”

“不想去給他一個驚喜嗎?”

“什麽驚喜?”程有麒神經大條地問。

“你不去算了,我一個人去。”

“冬哥,如果去了我能和他說,我把你追到手了嗎?我想和他好好炫耀一番。”

“有什麽可炫耀的,他也有男朋友了。還記得那個叫湯詩野的嗎?閻西越說,他們在一起了。”白忍冬邊吃菜邊說。

“真的假的?我之前刷到他們兩個的視頻,還以為是演的!”程有麒挺驚訝。

“冬哥,去赴約可以,但你一定要和他提前說好不準拍視頻,他們現在是視頻博主,指不定要錄素材呢!冬哥你就直接說,我不想出現在他的視頻裏。”

哪怕都過去那麽久了,程有麒對閻西越還有一種對待情敵的戒防心理,大概是因為程有麒還記得閻西越追求過白忍冬,卻忘了閻西越暗戀過自己這茬了。

閻西越先後分別喜歡過他們兩個。

當白忍冬和他坦白自己和程有麒在一起之後,閻西越不是求而不得的暴跳如雷,更不是被欺哄後的憤憤不平。

那種情緒太微妙,甚至說是貪妄的想要窺視、想要見證這兩個人的一切。

周末那天,在海濱餐廳再見到這兩個人同時出現時,閻西越臉上的表情竟然十分幸福,嘴角也是難掩的喜悅。

閻西越訂了海灘公園附近的一家餐廳說是來吃海鮮。傍晚時分,四個人坐在餐廳裏吃飯,邊吹著海風,邊欣賞夕陽。

湯詩野問,“你們真在一起了?”

“還能有假。”程有麒馬上接話。

“那你們親個嘴看看,我有點兒不信。”湯詩野很冒犯又很無禮地說道。

白忍冬還沒反應過來這小子怎麽口不擇言,程有麒就像急著證明似的摟過白忍冬,先是親了親臉蛋,又親了親嘴唇。

白忍冬也回親他,兩個人很甜蜜。

白忍冬雖然臉紅透了,內心也很局促不安,但依然放任自己沈浸在年輕人的玩鬧之中。四個人坐在一桌時,白忍冬一瞬間就摸透了幾個月前,程有麒為什麽提出想去gay吧的心理,無外乎是想在“同類”中尋求一種註目和認可。

白忍冬十分順從地滿足著程有麒的“炫耀”心理,放下羞恥心大膽地和小麒接吻。看得對面的閻西越耳酣腦熱,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熱情“帶勁”的白忍冬,以前覺得白忍冬又冷又直,今天卻像燒起來的一圈蚊香,太彎了。

“真親?哦豁!竟然這麽真!!”

湯詩野也看得有點汗流浹背了。

“當然真了。”程有麒把他們戴著同款手表的手牽在一起,可以說秀盡恩愛。兩個人之間電光火石的,荷爾蒙爆棚,如果旁邊沒人,估計都抱上了。

湯詩野看看白忍冬和程有麒,又看看坐在自己身板的閻西越。閻西越心一橫也湊過來,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嘴唇碰了碰他的臉,再碰了碰他的唇角。

當湯詩野想挽留住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時,閻西越又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白忍冬還以為按照閻西越刁鉆的性格,大概率是要狠狠嘲諷他和程有麒以前裝直男裝得那麽像累不累啊?但是閻西越卻一句沒提過去的事情,上了菜之後就笑著招呼白忍冬和程有麒吃菜。

“麒哥,你嘗嘗這個小點心,我記得你愛很吃酸酸甜甜的食物。”

“冬哥,這盤比較清淡,嘗嘗味道。”

“詩野,幫我開一下葡萄酒,這個瓶塞好硬,塞子太深了拔不出來。”

閻西越從開始到現在都表現得非常禮貌得體和客套,一口冬哥,一口麒哥,似乎是真信了某大師的話,來還願來了。

還是算很難得的相聚,四個人在飯桌上聊了不少彼此的境況。閻西越聊到程有麒拍了時尚公司的宣傳片的事情。

“詩野他長得還行,就是他也想當模特,麒哥你看看能不能幫他介紹一下。”

程有麒說,“不是不幫你介紹,是之前的拍攝也只能算是一次很偶然的機遇,我現在已經離職了,處於失業狀態。”

湯詩野沒想到閻西越竟然會在飯桌上,開口拜托程有麒幫忙介紹工作。

湯詩野之前和閻西越說自己想當模特什麽的,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沒拍視頻之前找過不少門路,也面試過好幾家模特經紀公司,沒資源沒背景也沒當成。

今天當面見到程有麒總算是以為可以找找關系了,湯詩野和程有麒加了微信,就把自己的一些簡歷和信息發給了程有麒,程有麒沒渠道但也不好拒絕。

“你今天親我那幾下算什麽?”回去之後,湯詩野不肯罷休地追問。

“算工傷。”閻西越很淡定地說。

“工傷?那不得來點工傷補貼?”

“你直接說想要幾千還是幾萬。”

“閻西越,你怎麽就和我這麽生分呢,我們兩認識兩年,也搭檔一年多了吧。”

“這不是生分,這是拎的清。”

閻西越吃飯回來之後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湯詩野猜他大概是看到白忍冬和程有麒兩個人那麽甜蜜心裏泛酸吧。

“怎麽你嫉妒別人談戀愛了?你實在嫉妒,可以和我談啊,我哪裏比不過那兩個人,我比他們高,比他們帥。你為什麽還要賊心不死,同時喜歡他們兩個人?這很荒唐你知道嗎閻西越?”

“眼睜睜地看著最喜歡的兩個人在一起,沒你什麽事,你說你酸不酸?”

“怎麽著,你想加入那個家啊?”

“為什麽不能呢?”

“閻西越,你這思想很危險。”

“滾。”

“我滾了誰陪你玩過家家?咱兩簽了合同,綁的死死的,想離也離不了。”

“不就是五年的合同,五年一轉眼就過去了。拖更個一年半載又能怎麽樣?反正我們拍那破視頻沒人看的,溫飽就不錯,你還白日做夢能大火?誰給你火,別被平臺打壓就阿米駝佛。”

湯詩野說,“你呀就是小小腦袋想太多。先別睡,排練一下,明天不是要拍「周年紀念日」,多少也得親一個吧。”

湯詩野跪在沙發上,挑起閻西越的下巴想湊過來親,但是被閻西越躲開了。

“湯詩野我警告你,別惹火燒身,我可是男同,小心我半夜三更去上你!”

“搞得誰不是一樣?你長的東西我沒長?我一米八大高個會怕個小矮子!”

“滾吧!我才不信你的激將法,到時候你也把我弄警局,真沒人撈我了。”

湯詩野想的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小鬼,喜歡上你算我倒黴。不就是兩個人覺得沒勁嘛,我出去撈再一個回來給你。像我這麽寵的,世界上也沒誰了吧。

湯詩野和閻西越兩個人“各懷鬼胎”。

幾天後閻西越再次聯系白忍冬時,竟向白忍冬坦白了,自己和湯詩野並沒有真的在一起,而只是簽了同一家公司的“合約情侶”這件事。他還向白忍冬哭訴,自己最近越來越受不了湯詩野。

湯詩野總是借工作之由各種騷擾他。

“你們是一直住在一起嗎?有沒有睡過?”白忍冬很直白地問。

“因為是同事分擔房租,一直住在一起,沒睡過,我不喜歡他。”閻西越說。

“我再幫你想想辦法。”白忍冬口頭上是答應了想辦法,但實際上也束手無策。因為那天兩個人看起來還好好的,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就是假情侶。

白忍冬也和程有麒說了,閻西越被湯詩野“騷擾”的情況,程有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埋汰閻西越,罵他撒謊,而是像很感同身受似的擔憂閻西越替他著急。

“實在不行,我們把西越接過來住幾天?樓下還有一間房。”程有麒心軟地說。

白忍冬擺擺手拒絕,“不行。”

因為閻西越以前喜歡過白忍冬,白忍冬是老好人,但也沒好到輕重不分的地步,因為要避嫌就直接拒絕了提議。

“你們沒事幹,我可是要上班的。小麒,你得跟著我住,我一下子帶著你們兩個人不方便。別他請你吃一頓飯就吃昏了頭,真假也要分辨分辨…”

“但是職場騷擾真的不好受…”

程有麒說出來這句話時,白忍冬才意識到他一直不肯說的離職原因,會不會也是遇到“職場騷擾”。白忍冬又想起那個拿著望遠鏡偷窺他們倆的總監,肯定就是他,白忍冬覺得讓小麒受委屈了。

但是程有麒搖頭堅持說,自己之前那家公司的工作環境還挺好的,沒有任何騷擾問題,只是不喜歡直播而已,想休息一段時間,再找攝影師的工作。

程有麒冰釋前嫌似的重新加上了閻西越的微信,閻西越時不時和他們兩個人聊聊天,又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幸福中。

程有麒特意去事務所找了一個律師,幫閻西越咨詢了一下他遇到的麻煩。然後把律師教的方法,告訴了閻西越。

閻西越說,“麒哥,我已經和湯詩野約法三章了,騷擾情況沒有再發生。”

程有麒為自己幫到了閻西越而感到高興。在家裏邊打掃衛生,邊咦咦呀地哼著小曲兒。程有麒很樂意把和白忍冬在一塊的任何地方,都當成家來愛護。

白忍冬打算買痛仰樂隊的票,帶程有麒去廣州看演出。但被程有麒拒絕了。

“我記得龍飛天以前說,你喜歡痛仰,為什麽不去看看。反正不工作就玩唄。”

說起龍飛天,除了刷到他的朋友圈,一直沒聯系過他。龍飛天去年真跟著他的導師去了俄羅斯,照片上還戴著和白忍冬去看霧凇時送他的那條藍色圍巾。

“那是以前,現在不喜歡了。”

“那你耳機裏聽的什麽?”白忍冬問。

“蔡依林的《戀愛百分百》。”小麒說。

白忍冬拿下程有麒的運動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裏聽,清甜的音樂突然闖入耳朵,聽得白忍冬竟有些臉紅心跳。

“戀愛百分百/其實知道你的心/不得不相信/幸福就在附近/有一點暧昧/偷偷獨自地開心,整個世界 Love Love Love。”

程有麒要搶回耳機,但被冬哥攔住。

“再讓我聽聽,很好聽,我也愛聽。”

程有麒捂著臉不好意思地說,“嗚嗚冬哥,我真的從直男變成純gay了。”

“哈哈哈。沒事。但也不是這麽判斷的吧。對了,那個…你想去看蔡依林的演唱會嗎?等我找找看有沒有。”

“近幾年都沒有蔡依林的演唱會。王心淩要看嗎?王心淩怎麽也沒有…好可惜。我記得小時候去看過王心淩,我媽帶著我和妹妹去的…”白忍冬陷入回憶。

程有麒竟然趴在白忍冬的腿上睡著了。小朋友,平時都是精力無限地纏著白忍冬鬧騰,今天怎麽睡得這麽安心呀。

大早上,Kevin就給程有麒打來電話,問他為什麽一聲不吭就辭職了。

這個總監也是怪得很,程有麒都辭職一個多月了,才想起問為什麽辭職。

Kevin說,他朋友的公司想找一個模特,已經把程有麒推薦過去了,對方覺得很合適。問程有麒來不來試試?

程有麒總覺得這個總監對自己圖謀不軌,但是又沒有證據。總監之前一直沒有任何行為或者語言冒犯程有麒,只是每次程有麒一見到他就覺得不安…

白忍冬問,“在和誰通電話?”

程有麒說,“總監。”然後開了免提。

白忍冬聽得清清楚楚對方在電話裏是怎麽利誘程有麒的,“當模特能掙很多錢的,直播一個月不休息才幾千,當了模特有了商約之後,一年能掙上百萬。”

Kevin還說,“你正年輕,正是出來闖的時候,模特吃的可是青春飯,你再猶豫不決幾次,錢就全給別人賺去了。”

程有麒不為所動,Kevin甚至說道,“我知道你的取向,這個圈子裏有很多這樣的取向,不用擔心有什麽不適應。”

“也知道你有男朋友。而且你男友估計沒什麽錢吧。你那麽年輕帥氣,何必跟著他吃苦呢。圈子裏有很多豪氣的大老板,漂亮多金開保時捷的哥哥更甚,何必執著於一個開新能源的土老帽。”

聽著對方在電話裏,邊想拐走自己的對象,還邊罵自己是土老帽,白忍冬氣得直發笑。就讓程有麒掛掉了電話。

開兩百萬的保時捷當然是了不起,肯定是看不起開二十萬新能源的我了。拐彎抹角說誰是漂亮多金的開保時捷哥哥呢,不就是在自賣自誇嗎?

白忍冬說,“我有一個主意。西越不是說湯詩野騷擾他,想把他弄走嗎?然後你以前的總監想幫朋友找一個模特,而湯詩野剛好也想當模特,這不就巧了?”

程有麒聽懂了白忍冬的主意,然後主動聯系了Kevin,還為掛電話的事道了歉,說自己不夠成熟,真是不識擡舉。

程有麒說,“謝謝總監您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可惜我不是當模特的料,我這裏有個非常優秀的人想推薦給您的朋友。”

程有麒給Kevin發了湯詩野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湯詩野自己發過來給程有麒的,有藝術照有類似於模卡的工作照。

Kevin看著照片斟酌許久,第二天答覆說,讓湯詩野下星期一過去面試。

Kevin對程有麒還算有耐心,雖然有想引程有麒上道的意思,但除了那通被白忍冬聽到的電話裏的“居心叵測”,之前在公司一直都沒對程有麒表現出來。

程有麒聽了白忍冬的話,處處提防著這個神出鬼沒的“陰濕”總監,總算沒被他占到什麽便宜。Kevin覺得程有麒長了刺不好接近,也就暫時擱置著沒碰他。

程有麒沒和他打招呼就離職,Kevin本以為是抓在掌心之中的小老鼠,就那麽跑了,覺得不甘心才打了那通電話。

但是後來又等到了湯詩野去面試。

湯詩野還會主動撩他,調侃他穿的深v襯衫裏白白的胸脯,這種新鮮感比程有麒這種楞頭楞腦的傻小子來得有趣。

Kevin仿佛看到一只鮮活的小老鼠在繞著自己的褲腿打轉,所以就忍不住想提著他的尾巴,把他拎起來留在掌心把玩。

沒幾天之後,閻西越和程有麒在微信上說,湯詩野通過他的介紹,真的簽了某家模特經紀公司。下星期還被安排了出差,要去文萊拍片。為了視頻的更新,要拍素材自己得跟著過去幾天。

為了拍視頻素材,閻西越屁顛屁顛地跟在湯詩野的身邊,湯詩野在片場和工作人員開玩笑說閻西越是自己的助理。

工作人員笑著說,“我都刷到你們的賬號了,你們明明是情侶,好甜呢!”

閻西越心中不滿,裝情侶從線上得一直裝到線下,在所有人面前都得裝,只有和對方獨處的時候不用裝,真荒謬。

拍攝的間隙,湯詩野舒服地在躺椅上休息,讓閻西越拿扇子幫他扇風。

仆人伺候少爺呢?閻西越來氣,就把扇子呼在他臉上,湯詩野沒生氣卻攔住他的腰一把抱進懷裏和他十指緊扣。然後掏出手機,即興地拍了一段。

因為湯詩野打開了攝像頭正在拍素材,閻西越就不得不配合地開始說臺詞。

工作人員在院子的泳池邊拍攝,Kevin就在對面的二樓上觀賞拍攝的過程。

Kevin仿佛看見他心愛的小老鼠的尾巴後面,竟然還咬著一只更小的嘰嘰喳喳的小老鼠,真是兩只有趣的小東西。

後來程有麒又看了他們更新的視頻,演情侶演的很逼真,這誰不受到蠱惑?湯詩野正愁寫不出來劇本,去文萊拍攝,剪剪花絮,這個月的更新就不用愁了。

白忍冬白天要上班,時不時還會出差,這段時間程有麒多數時候都和白忍冬住在別墅裏,周末回市區租的房子。

程有麒成了專職煮夫,廚藝還有了一點兒小小的進步。有天晚上,白忍冬還以為菜不是他做的,而是叫了外賣。

“冬哥,你有沒有發現,我做的菜好像突然有了香味?”小麒興奮地說。

白忍冬一向是無論他做的好吃難吃,都會吃得津津有味,今天也吃出了香味。至誇程有麒有進步,真是熟能生巧。

程有麒一直知道自己做的菜只是能吃,但不怎麽美味的,但每頓只要白忍冬回家吃飯,他還是要四個五個菜地弄。程有麒和白忍冬是刻板印象裏最典型的那種南方人,就是飯量小但菜量大。

那天他們在陽臺上抓了會兒螢火蟲,又看了會兒星星,之後程有麒就拉著白忍冬回房間,一臉興奮地問,“冬哥,今晚上是不是又輪到我當攻了?”

“你都是怎麽輪的,怎麽最近一個月,我一次沒輪到過。”白忍冬一陣疑惑。

程有麒掰著手指頭數,“也對,上次是我,上上次是我,上上上次還是我,因為你出差錯過了,就是這麽輪的。”

“不行。我得補回來。”白忍冬不服氣。

“但是我想在上面嘛,讓我在上面行不行?求求啦。好冬哥,行不行嘛?”

程有麒黏膩地偎依在白忍冬懷裏,又像平時那樣眨巴眨巴眼睛地迷惑著白忍冬,但這次白忍冬答應得很幹脆。

“行,你在上面騎我。”白忍冬說。

“啊?不是,我還沒學會呢。”

白忍冬雙手摟住了小麒的腰問。

“到底行不行啊?小臭狗。”

程有麒一點點小心地坐上去說。

“行…行吧。你…你別笑話我…”

“來吧,老大和老二,誰笑話誰啊。”

總之白忍冬的意思就是說,兩個人都只是馬馬虎虎,沒有太多技巧全是感情,就憑感覺即興地亂來吧,沒關系的,怕尷尬就把燈關了,誰也看不見。



廠裏出了一批新貨,最近來廠裏看產品的客戶還挺多,白忍冬帶著助理全程陪同接待,經常忙得沒時間回家吃飯。

每天白忍冬一回家,程有麒就搖著尾巴興奮地撲騰上來,不厭其煩又甜膩無比地對著白忍冬,摟啊摟,親呀親。

黏人小狗怎麽那麽乖又那麽黏人啊。

白忍冬想,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小朋友”這麽黏人的時候,等他再年長些,再成熟些,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再久些,膩了的話估計就慢慢冷淡下去了吧。

秋天快來了,但夏天的熱氣還沒有完全過去,郊區的溫差比市區要大。

兩個人晚上摟著睡剛剛好,但第二天早上白忍冬總是被熱醒。額頭上都是汗,又穿帶領的睡衣,衣領都濕了。

白忍冬每天起來得洗過澡再去上班。程有麒也不喜歡睡懶覺,總是白忍冬一醒他就醒,在白忍冬洗澡的間隙去做早餐,等白忍冬洗完澡一起吃早餐。

有的時候白忍冬累得起不來,程有麒就提供一些特殊的叫醒服務,白忍冬踢在程有麒的肩膀上說,“要死了。”

白忍冬也想,我最近是不是太遷就他了,作為年長者我對他應該兼顧引導和管教的責任,不應該過於放任的。

但白忍冬都舍不得說他一句不是。

每天看到他在家裏老老實實地做飯打掃衛生,看看書做運動就覺得很安心,都舍不得說,要讓他出去找個班上。

有天程有麒忽然說,“冬哥,下個月始,我就不能這麽天天陪著你了。”

白忍冬嘴上不說心裏卻想,你這樣天天黏著我,纏著我,我也遭不住。

程有麒說,“冬哥,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一個導演嗎?就是我十九歲時,跟著他拍電影的那個導演。他沒以前那麽窮了,拉到了投資要拍網劇,我要去跟他打工。”

“他那兒還缺人嗎?”白忍冬問。

“我幾天前才剛去他們劇組看了,應該算面試吧,導演說隨時歡迎我過去。”

“你什麽時候去面試我怎麽不知道?”

“因為也不確定,就沒先和你說。”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進組?我送你過去。”

“明天吧。”

畢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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