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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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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沈臨風扶著窈娘起來, 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肚子,關心的問道:“娘子, 難不難受啊?要不我抱著你過去吃飯。”

“不用,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動彈不得了。我換身衣服出去,你去外面等我吧。”窈娘推他出去。

沈臨風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她則換了一身攀襟蝴蝶紋的紗袍,頭發隨意綰起來的,就插了一根釵子,夫妻二人在外間花廳,吹著涼涼的習風, 吃著饕鬄盛宴,何等快意?

“娘子,螃蟹性寒, 你不能吃哦。牛肉和魚翅你能吃, 你就吃這個吧。”沈臨風夾了一塊牛肉放窈娘的碗裏。

窈娘笑瞇瞇的吃下, 甚至聽沈臨風提及瑩娘夫家刑部侍郎升成刑部尚書, 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時, 她都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不過, 窈娘也對他道:“你要請我吃飯, 也不先問問我,三房的清大嫂嫂小產了,偏我又懷上了, 說起來也是有些點眼。”

沈臨風是很善良的人,他立馬道:“倒是我考慮不周到了, 只顧著自己高興。”

“罷了,也不必把人家的棺材擡到自己家裏哭。”窈娘寬慰他, 這句話還是她爹說的,現下用到這裏倒是很恰當、

沈臨風點頭:“說的也是,我聽說清大哥夫妻就這上半年都賺了一千兩在手裏。”

窈娘詫異:“我前幾日還聽清大奶奶哭窮呢,沒想到她竟然賺了這麽多銀錢,她怎麽賺的?”

“我原本那位三嬸臨死之前在票號存了一筆錢,她頗會打理家財,當時她臨死之前告訴三叔的銀錢,忘記了一筆,這筆錢仿佛她們發現了,悄悄取了出來。”沈臨風道。

窈娘皺眉:“既然是悄悄娶的,你如何知道?”

沈臨風笑道:“因為那是秦家的票號,秦叔白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窈娘心想清大奶奶私下得了這麽大一筆錢,卻成日和邵氏哭窮,聽聞邵氏還可憐清大奶奶,許多東西都不從公中走了,這個人真陰啊。

又說清大奶奶小產之後身心俱疲,不料聽到窈娘有身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她懷孕了?”

邵氏頷首:“是啊,有了身孕了,風大爺聽聞很是高興,讓樊樓的廚子專門過來家裏做飯,又讓管家去找人買遼東那邊的人參,還給大房下人每人發雙倍賞錢,那邊熱鬧的很。”

“竟至於此……”清大奶奶猶如黃粱一夢,卻聽到人家的好消息,不由得覺得身子疼的直哆嗦。

見清大奶奶如此,邵氏的目的也達到了,自從寒食節之前那顏氏露了一手,她就聽沈臨江私下很是羨慕沈臨風,又誇那顏氏聰穎絕倫,如何的有才氣,又感嘆自己的孩子生下來無福,若是托生在顏氏的肚子裏,生下來就是監生了。

邵氏本就不服氣,覺得自己舅舅也是高官,雖然比不得顏家顯宦出身,倒也很不錯了,自己反而還暗暗被嫌棄。

不過是一只不會下蛋的雞罷了!

有什麽了不起的,說不定生下來也是個丫頭片子。

現在邵氏唯一非常有優勢的就是生下了孫輩第一個孩子,得意了好幾年了,現在這麽快顏氏就追上了。如今她也是在清大奶奶面前下蛆,因為清大奶奶總在自己面前誇顏氏,現在看看顏氏做的可是人事兒?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嫂嫂,你可別太激動了。”邵氏假惺惺關心道。

清大奶奶苦笑:“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我早已料到如此,弟妹不必管我。”

邵氏又寬慰她,清大奶奶見邵氏毫無芥蒂,想起自己曾經害過邵氏的孩子,如今自己的孩子也沒了,從內心深處其實她是解脫了。

可又覺得自己不至於此,覺得自己沒錯,她又從來沒有動過手,憑什麽報應在她身上?

人生就是如此,很難承認自己的錯。

窈娘用完飯,又坐著和沈臨風說話,夫妻二人都決定好生在家養胎,能不出門就絕對不出門。沈臨風還道:“沒什麽比你的身子和孩子更重要了,你平日把家管好就成了,什麽都不用做。”

“我知道了。”窈娘可不傻,她也不是好虛名的人。

什麽最重要,她一清二楚。

畢家的人聽聞窈娘有身孕,還專門提了幾樣時興糕點上門,這次來的人是畢大舅母,畢大舅母孫兒沒母乳吃,便買了個奶娘,哪裏知道現在奶娘都貴,一個月月例人家要八兩,簡直跟吃人似的,便宜點的人家也要五兩。

四個月乳母就要了二十兩,反倒是她自個兒還把自己的首飾典當了一部分。

這次自然也是來打秋風,趁著人家有喜,人家也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偏偏窈娘這次卻不給了,見她斷斷續續的說明來意,窈娘只說自己不知:“聽著真是可憐,不如斷奶了算了?那孩子我聽說也一歲多了。”

畢大舅母急道:“哪能一歲多就斷奶。大奶奶,你們住著這樣的宅子,家中豪富,自然不覺得了。”

“我們也就是看著光鮮罷了,您瞧瞧我家相公一個月俸祿才多少,家裏卻這麽多口子的人要養,都恨不得借債度日了。說實話,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窈娘呷了一口水道。

畢大舅母陪笑:“大奶奶這是說哪裏的話,誰不知道你們家金山銀山堆著,吳中巨族。”

窈娘淡淡笑道:“舅母說哪裏話,誒,上次我問您說邦興堂兄和我臨羿大哥的事情,您能不能和我說說?”

很簡單,我不會白給你錢的,畢大舅母一聽就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

越這麽說就越有鬼,畢大舅母很快想到了去沈二夫人那裏賣好的事情,她從窈娘那裏過去,跟沈二夫人道:“隔壁那個小媳婦似乎在查沈臨羿的死,問了我好幾次了,妹子,你放心我是不會說的。”

沈二夫人聽了畢大舅母的話,又反問道:“當年要你們把那兩個弄死,你們可是親眼見到她們死的?”

畢大舅母訥訥應是。

沈二夫人冷哼一聲:“這事兒你們也逃不了幹系,莫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弄丟了自己的性命。”說完又丟了一包五十兩的散碎銀子給她,畢夫人拿了這些銀錢匆匆離去。

因為窈娘讓人守在門口,很快就有人報與她知了。

“看來畢家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之前二夫人那邊都不給錢了,如今又給了一包銀子。”窈娘愈發覺得可疑。

今日她是故意問的,故意打草驚蛇也是想引蛇出洞罷了。

沈臨風在內閣忙的打轉,小腿都站的水腫了,越發不能逼迫別人,萬一被人反將一軍,升官就難了。她們要查這件事情,但也要先以自己的事情為主。

否則,一旦無權勢,連他們自己都可能要被隨意對待。

“大奶奶,舅奶奶送了上等的血燕過來。”丫鬟進來道。

原來是李氏送的燕窩來的,窈娘讓人看了賞,又親自看了這血燕的確是上等的,遂讓青黛收著。顏家三房如今算是子嗣興旺的很,母親生了個兒子,嫂嫂又生了兒子,也難怪祖父現在舒展許多。

李氏的人走後,下人又說文七奶奶送了一對百子圖的枕頭來。

文七奶奶當然是倩娘了,顧媽媽看了都嘖嘖道:“二姑娘平日自詡宰相兒媳,就送這個來。奴婢在外邊買這個二錢銀子都不到,她這也忒不把人當回事兒了。”

“這不是她一貫的為人嗎?拜高踩低,只不過先前在顏家,她愛左右逢源,現在她那些好東西當然是給她願意去攀的人啊。你們還記得當年大姐姐要嫁來沈家時,她可是瞬間和大姐姐成了好姐妹,後來大姐姐出事兒了,她又是另一幅模樣了。”窈娘搖搖頭。

顧媽媽則道:“文首輔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將來怎麽樣還不知道呢?至少咱們姑爺是官身。”

窈娘笑道:“自古小不忍則亂大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每次通過別人送禮,也能看出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分量,窈娘也讓人一一把禮品等登記造冊。之後她又去歇息了,每日她只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辦事,其餘的功夫都是歇息。

若凡事親力親為,嘔心瀝血也會累死自己。

把合適的事情交給合適的人去做,如此即可。

其實分家之後,她們的日子過的和以前一樣,倒是省下一大筆錢,這筆錢窈娘拿出其中三之一二專門給沈臨風應酬所用,如此還比以前省兩成的銀錢,再有她夫妻二人的私房都非常豐厚,日子其實是過的比以前好的。

畢大舅母拿了這五十兩之後,日子算是過的頗為滋潤,也有一陣子沒有上門來了。

窈娘卻開始害喜起來,吃什麽吐什麽,簡直是吐的昏天暗地的,人的身體不舒服,愈發懶得出門,要一心養身體。幾房的妯娌也都過來探望,王氏見窈娘躺在床上時梳著垂掛髻,後面的頭發都披散在腦後,特有一種年輕少婦的美感。

“你還好嗎?害喜可以多吃些梅子。”清大奶奶好心提著建議。

邵氏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吃些梅子就好了。”

窈娘笑道:“我們大爺已經找龍太醫要了不少害喜的吃食來,我這裏就有酸棗兒,只是我又不太愛吃酸的。還在太醫說,平日吃的清淡些,沒多久就會過了這個時間的。”

清大奶奶笑道:“原來你們是早就請大夫看了,我們就不多嘴多舌了。”

“話不能這麽說,你們能給這些建議我也是好的,說起來我母親也是在去年誕下孩兒,只不過她如今不在我身邊,你們的這些經驗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窈娘道。

邵氏驚訝:“顏夫人生了個孩子?”她是見過解氏的,雖然駐顏有術,但能生出顏景昭那麽大的兒子來,肯定年紀也不小了,沒想到還能生孩子。

“是啊,聽聞極其聰穎伶俐,我父親常常抱在膝蓋上教他讀書。其實我母親這個年紀生我弟弟也很好,我們小時候父親要走仕途,母親又是年輕的媳婦沒功夫帶我們,現下他們都能陪著我弟弟了。像我侄兒如今就是,我哥哥外放,嫂嫂一個人在家帶孩子。”窈娘道。

清大奶奶原本是極其嫉妒的,但聽了窈娘的話也是松了一口氣,那顏夫人都快四十了還能生孩子,自己不過二十歲,可是年輕的多,好好養身子以待來日。

人家顏夫人還只是兼祧之妻,自己還是正室呢。

韓若華道:“嫂嫂福氣好,你母親福氣也很好。”

“什麽福氣不福氣,凡事順其自然,我前兩年也沒有身孕,原本焦急如焚,後來不想了,反而懷上了。凡事不順應天時,總要幹預,未必是好。”窈娘笑。

韓若華聽出來這話說的是清大奶奶,可顏氏為何要敲打清大奶奶呢?

其中機鋒清大奶奶聽懂了,自己做的事情自以為瞞的很好,實際上窈娘是在告訴她,她做的事情自己都知道,只不過沒有侵犯到她的利益,她沒有說出來。

瞬間清大奶奶想起二夫人的親戚游大被射成篩子,整個人都清醒了,顏氏可不是好惹的。

窈娘見清大奶奶的神情,故作不知,反而道:“我這頭一胎什麽都不懂,所以平素就不怎麽出門,只管養胎,還請你們多擔待。”

那幾位自然都道好,但她們都是貴女出身,對窈娘的語氣略有不滿。

又聽外面的人的進來道:“大奶奶,今日親家老太爺要過來用飯,大爺說讓您吩咐廚房多添幾個菜。”

“好,我知道了。”窈娘笑著。

都說顏老尚書很寶貝他這個孫女,常常上門探望,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除了顏邁之外,沈臨風特地讓人送上百香果來,下人切開來,窈娘一聞就心情好了許多,沒有反胃的感覺。她笑道:“這個比酸棗和梅子的味道還好,香香甜甜的。”

清大奶奶知道窈娘不僅背景深厚,且本人更是個硬茬兒,就不再多說什麽。說起來,她也不可能做無本的買賣,要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她是很清楚的。

因為這個顏氏不像邵氏好糊弄,不管你說什麽,她總有許多說辭,仿佛說的比你還有道理。甚至有時候還引經據典,主打一個根本不聽,不管你輩分多高經驗多足,她過分的有主意,甚至某種程度完全把自己當女王看待。

這樣的人就很難被人說動,甚至她還反過來盯著你。

妯娌們紛紛離去,窈娘又閉目養神。

而沈二夫人這邊依舊沈的住氣,畢家卻已經突破了,沈臨風故意讓一個婦人在畢家附近賃了一間屋子,此人和畢大舅母相交一年多,常常請她喝酒。二人年紀差不多,那人常常假意在一起喝酒,抱怨兒子抱怨婆婆小姑子,甚至常常吐槽小姑子,這正好對了畢大舅母的心思。

就在今日,那人和畢大舅母一起又在一處吃酒,席間,那人道:“您那小姑子可是那麽高的高門,不像我那小姑子看著體面,其實不是個東西。以前我都沒跟你說呢,她們家發達了,就和人家爭田,你可知道她們為了搶奪人家的田,把人家一家老小都逼死了,還讓我們夫妻替她擦屁股。壞事兒就想到我們了,好事卻是什麽都想不起我,去年災年,我就要點糧食,她還把我趕出來了?後來還是我家那個上門,討了一袋米回來,跟我的小姑子比起來,你們什麽都沒做過,你那小姑子還賞點錢給你們,算是很好了。說實在的,你們也自覺一些,又沒幫她什麽,日後就別上門討錢了。”

畢大舅母氣道:“你說什麽?我沒幫她什麽,不,你胡說。我那小姑子可狠了,自己兒子死了,就買通下人害大伯子家的兒子,那孩子又聰明人又好看,只不過日日兩個女人操,之後又開著窗戶,數九寒冬吹冷風,還吃助興之藥,小小年紀馬上風了。她還不是讓我們夫妻幫她把那兩個丫頭弄死,我們倆可不敢造孽,實在是下不了手……”

氣完還打了個嗝兒,那人笑道:“別說這些了,我們先喝酒,你這一回去,什麽兒媳婦孫子又纏著你。”

畢大舅母其實說完瞬間清醒,但想起這人只知道她們有個當官的小姑子,也不知道是誰?況且她一個小商人也不敢如何,因此又放下心來。

若說以前是猜測,沈臨風不好直接逼問,但現在她自己說出來了。

窈娘收到風之後,就告訴了沈臨風,現在沈臨風便把整件事情寫好寄回了吳興家中,還證實了那兩位丫頭沒死。

吳興

沈夫人這幾日悶悶的,前些時候接到京中來信暈倒了一場,沈老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周媽媽端了胭脂粥進來道:“您總要吃些,老這麽下去,眼睛都苦瞎了。”

羿哥兒若是長大了絕對是那樣,帽插宮花打馬游街,那麽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就因為她一時不察,讓兒子死了。

“我不想吃,沒什麽胃口,你放在那兒吧。臨風這也是生我的氣呢?信中說送畫給我們夫妻,讓我們查查臨羿的死因,什麽死因?這是要丟臉的,我不想讓他哥哥死了都不得安寧。”沈夫人想兒子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有些事情說出去,別人只記得馬上風,臨羿的名聲就會蕩然無存。

周媽媽道:“大公子哪裏有您知曉呢。”

主仆二人正說著,就見沈老爺走了進來,周媽媽趕緊退了出去。

沈夫人道:“你這幾日去哪裏了,也沒見到你的人?”

“我收到臨風的來信了,他說他偶然聽到畢大舅母說起咱們臨羿的死因。這是信,你看看吧。”沈老爺遞給沈夫人,臉色一直沈著。

當年他在外做官,聽聞大兒子死了,一夜鬢發都白了一半,但也只埋怨自己兒子慧極必傷,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內情。

“二弟妹?怎麽會是她呢?”沈夫人只覺得無法置信,“我記得有一年臨羿出水痘,她是唯一一個留下來和我一起照看的。”

沈老爺道:“那只能說明她對自己更狠,若不然你怎麽會事事都信任她呢?畢大舅母都說了,要不然臨風怎麽會無緣無故的來信。”

沈夫人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分明那般喜歡臨羿,我和她作為妯娌,從未紅過臉啊?”

沈老爺冷笑:“你還看不明白嗎?臨風信上說的很清楚,她兒子高燒死了,當年你請了不少大夫來府上,以至於她的兒子無人關心,她記恨於你。故而,就要害了臨羿,臨羿那麽年輕,正是我們家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卻毀於後宅女人的身上。”

沈夫人腦子已經反應不過來了,她的確有私心,對自己的兒子更關註一些,可是對侄兒們也是竭盡全力的照顧,從無慢待,邦興死了,她也跟著難過了好幾天。

“臨風以前小時候反應科沒有邦彥快,邦彥心眼子活泛,記性也好。若臨風沒有變化,你覺得我們家現在下一輩中最出色的人是誰呢?”沈老爺原本就是頗會斷案的人,稍加分析就能推測了。

沈夫人跌倒在地,沈老爺道:“上次臨風給我寫信就說要查臨羿的死因,我正在排查,沒想到現在確定了,那兩個丫鬟沒死,我們得盡快找到她們,查明真相,開祠堂,定畢氏的罪,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好。”沈夫人想起兒子,死的心都有了。

可沈老爺道:“但她畢竟是老二的正妻,恐怕想要定罪並不那麽容易,而且僅僅就憑兩個丫鬟的指證可能也沒法子。甚至那兩個丫頭還曾經是你的陪房的丫頭,人也是你選的,她完全可以說是你在汙蔑。”

常常斷案,沈老爺非常了解流程。

沈夫人不可置信:“竟至於此?我如何會害我的兒子。”

“是啊,我之所以說這麽多,是因為親親相隱,還有為了整個家族著想。若是控告此人,那沈家所有的腌臜事情都怪在整個沈家人身上,臨風也會沒有威望,自己的哥哥被嬸娘害死,自己的婚事被堂弟故意放人進來破壞?若只用家法處置,我也要取證,可能需要很久,這期間你就不要再信畢氏,也不要和任何其她人說起此事,以免打草驚蛇。”沈老爺警告道。

沈夫人常常收到清大奶奶的來信,信中常常問候她,比自己兒媳婦親近多了,還會告訴自己上京的大小事,沒想到丈夫也知道此事,她瑟縮了一下:“我知道了。”

見她這樣,沈老爺也是心軟,妻子曾經是他救過的小女孩,性情天真爛漫,自小就是如此,可是待人沒有壞心,那麽多年她在外做官,都是她看顧家中,尤其是對自己的爹娘恭敬有加。

“你知道就好。”沈老爺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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