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090章 第 90 章

關燈
第090章 第 90 章

這個月除了下廚學牡蠣煎餅, 就是畫花兒,雖然窈娘一再覺得自己畫的花鳥太過工筆圖不好看, 但是沈臨風看在眼裏,倒是和窈娘想起一件事情。

“你這些花兒畫的很好,但牡丹的觀賞期也快到了,我想若是把你畫的圖裝訂成冊,讓那些意欲購買牡丹的人就可以足不出戶能選品種,如此這園圃我們二人又能掙一筆銀錢了。不過,你要是還想觀賞就放家裏,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沈臨風道。

窈娘一聽就道:“你這一走,我想起二房三房那些汙糟事兒我都得閉門不出躲個清凈, 自然也不會請人過來,觀賞也就不必了,家中反正還有不少奇花異草。”

沈臨風點頭:“我留幾盆極其珍惜的, 其餘的能賣多少是多少, 要不然雕謝之後, 什麽都沒了。”

窈娘笑道:“我就喜歡你這種眼裏有活兒的人, 我夫君天下第一厲害。”

其實沈臨風也是陪窈娘玩兒, 因為發現自己每次交錢給她, 她都特別開心, 不過說真的他們夫妻二人當家理事,總得拿出些樣子來,否則連家都當不好, 如何做官,如何管天下之人。

沈臨風卻一把先抱起窈娘:“吃了那麽多牡蠣, 我總得幹活呀。”

窈娘忍不住把頭靠在他胸膛上,且不說夫妻二人晚上要了幾次水, 次日一早沈臨風就開始拿著花冊子,讓兩個小仆拿著花冊子去花市去,若有看中者作價幾何,想要的就再讓容安過去交涉。

其實盧扇兒想的也是此法,當年沈老太爺專門把清漪園給小兒子,清漪園就在於有一間暖房,還有不少奇珍異草。她以前就是賣花兒為生,如今乍然掌家,底下的兒媳婦們都不肯出頭,她出頭管這個家,總不能寅吃卯糧。

外面的帳有大管家管著,這些是直接交給沈巡撫的,她管的是內賬,可內賬這樣下去也不成。看著風光,實際上不過五年,恐怕就要寅吃卯糧了,可她也沒有別的法子。

聽聞二房的沈二夫人的銀錢都拿來放租,每個月固定收賃錢,還在通州有莊子種了不少果樹,還在京中有兩間商鋪,只是盧扇兒沒這個本錢。

家中上上下下仆從一共好幾百人,每個兒媳婦身邊伺候的人就十二三個奴仆服侍,還不提她們的陪房,沈家大小的下人,這些人一個月的月例就要幾百兩銀子,還有四季衣裳,平日每日生活支出,這些可都不是小數目。

因此,盧扇兒這邊只得讓人套車出去去花市考察,考察完了之後又讓管家帶著那些商人進門府裏選花兒賣。

三房做的這些事情傳出來,二夫人就皺眉:“真是小家子氣行事,怎麽能讓那些商人進進出出的呢,完全沒有一點體面,完全是市井做派。”

三房下人們也暗戳戳的在說盧扇兒的閑話,江二奶奶和清大奶奶關系原先就一般,後來見韓若華進門,她知曉丈夫再怎麽胡來,也不會和弟媳亂來,也就放下心來,倒是常常和韓若華說話。

而韓若華面上和大家關系都不錯,可也知曉清大奶奶是個喜歡挖坑給人跳的,邵氏反而人稍微好點,且她舅舅是太常寺卿,嫁妝殷實,如今又身懷有孕,還有沈臨江也明顯比沈臨清熱心腸些。

因此,她二人倒是走近了,邵氏倒是喜歡和韓若華說話,總覺得韓若華合她性情相投,每一句話都能說到她的心坎兒裏。

“你說咱們太太到底年輕,讓商人們進進出出的,你瞧被大姑太太知曉了,我聽說大姑太太上門在說咱們家是不是差錢了。”邵氏一臉不可置信。

韓若華驚訝:“大姑太太上門了?”

她其實何嘗不知大家族的日子沒有想象中那麽好過,人人都想吃好喝好穿好,反正都是吃公中。她們韓家外頭看著都好,內裏其實也不太行了,否則不可能讓她帶著嫁妝住在姑媽家中。

平素韓若華自己做針線,就是賞別人,也不過是賞自己不穿了的裙子舊衣裳。

只是見那顏氏衣著光鮮,出手闊綽,有時候一日見她換四身衣裳,實在是奢侈的很。如今當家,將來還不知道怎樣的光景。

邵氏頷首:“是啊,咱們三夫人完全是市井做派。”

“二嫂,還是不要說長輩的閑話了。”韓若華道。

“你就是這般小心,有什麽可怕的。”邵氏原本也不是這樣的性情,但是她自從有了身子之後,所有人都以她為重,她若誕下一子,便是整個沈家的長孫,整個人心態就不一樣了。

韓若華笑道:“二嫂,我們可不是你。”

邵氏道:“你這人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以為就和你無關嗎?只要走出去,咱們都逃不掉,我就怕到時候我舅舅家都來問咱們家是不是精窮了,動靜鬧的這麽大。”

“是啊,我還聽說太太想裁人,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發賣人出去,還不知道外頭會怎麽想呢?”韓若華默默地道。

賣人?邵氏聽著又不好了:“原本我有身孕,太太沒說給我請乳母接生婆就罷了,怎麽還要裁人?平日我還覺得伺候的人手不夠呢。”

這點韓若華也是讚同的,她還道:“大房就兩個正主子,家裏都幾百人,偏咱們家裏要裁人。”

這些事情也陸續傳到窈娘耳邊,窈娘這才知曉為何沈臨風是拿花冊子出去,這般也不打草驚蛇,其實大戶人家誰沒有謀生工具,但還得密密的瞞住,不欲讓人知曉。盧扇兒的行為也不算錯,怎麽說呢,就跟朝廷一樣,誰不想政治清明,還田於民,少苛捐雜稅,但如今占田最多者是士大夫,本朝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誰敢改革,恐怕下場都不會太好?

那麽小到一個家也是如此,過習慣了好日子的人,成日燕窩漱口,綾羅綢緞在身,都知道吳興沈氏豪富之家,怎麽可能願意儉省,她想的太簡單了。

除非這個人早已站穩了腳跟,一聲令下才能勢如破竹,否則難的很。

傍晚,沈臨風把銀錢拿了回來給窈娘,這次賣牡丹花,一共上百盆,有名品也有普通的,普通的幾十文,那些稍微好些的幾錢,一共連盆一起賣了五十兩銀子。

窈娘讓人放好,讓沈臨風坐下,才道:“你這一去,咱們好幾個月就不能見了,我想為你畫一幅畫,就放在我房裏,如此,也能睹物思人。”

“你就這麽想我啊?”沈臨風輕咳兩聲。

窈娘捂嘴:“那不一定,我就畫著玩兒罷了。”

沈臨風立馬道:“你等會兒,我先去沐浴更衣,換一件衣裳。”

“不好,這樣才是你平日的樣子嘛,快些坐下吧,反正你也吃了飯回來的。”窈娘讓他坐好。

自己則一筆一畫很是認真的畫著沈臨風,她一邊畫一邊想著她們居然是夫妻,不愧是我夫君,生的真俊。

沈臨風和窈娘熟悉了,也自在起來,見窈娘偷笑,忍不住道:“傻笑什麽呢?就這麽歡喜我啊,都不能自已了。”

“胡說,我只是怕你走了之後,就剩我一人,有些登徒子想占便宜,我就把你掛在那兒,看誰還敢胡來。”窈娘開玩笑道。

沈臨風神色卻凝重起來,是啊,有自己在,窈娘自然有人保護,自己若是不在,她獨自一人,弱質纖纖,的確是難。

窈娘看他板著臉,立馬道:“夫君,笑一笑,幹嘛這樣黑臉。”

……

一個時辰之後,窈娘畫好了,沈臨風站了起來,見窈娘畫中的他入玉山上行,光映照人,沈臨風就對窈娘耳語了幾句。

窈娘道:“你這樣是不是太小心了些,萬一誤傷了可如何是好?”

“什麽誤傷?在你的內室,你不讓人碰到就行了,記住,若是有危險,就往這裏跑。放心,我跟藺瀧做了這麽久的朋友,也不是一點兒沒學會。”沈臨風道。

窈娘只好由著他去,畢竟他也是為了她好。

只不過,他臨行前才一拍腦袋,忍不住對窈娘道:“我怎麽忘記了要一張你的小像帶著,昨日忙那機關忙的不行。”

見他懊惱,窈娘笑著拿出一張以她為原型的牡丹仙子畫作,上面還寫的妻顏神妃盼君早日歸來。

沈臨風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他這一走窈娘就閉門關戶,告誡門房若有人上門求見沈臨風,請數月之後再來。

沈臨風不在家中,窈娘就閑下來了,先讓人把最近書肆的新書都買回來看了個過癮,又開始把全府上下的人都喊來畫畫像。別以為畫家只要天賦就行,也是需要勤力的,尤其是現在窈娘常常要處理繁雜事務,總覺得沒有以前有靈氣了,她得找回來。

下面的人卻嚇個半死,有的管事道:“大奶奶這是畫了你們的畫像,如若日後你們逃了跑了還是做了什麽壞事,千裏追蹤都能追蹤到你們。”

有時候想心無旁騖做些什麽事情,也是很難,就像現在沈二夫人的壽宴,她作為大房唯一的女眷,是必定要過去的。

她這一過來,自然是送上壽禮,一幅仙鶴延年的繡屏,兩擔銀須面,三尾黃河鯉魚,再有四盒點心,五只野雞,六碟攢盤送來。

六碟攢盤分別是羊肉攢盤、蒸肥雞攢盤、豬肉卷攢盤、燒麅子肉攢盤、五香肘子攢盤還有腌制鮮鱖魚攢盤。

這些讓人挑過來,算是把三房都比下去了,盧扇兒上次送給窈娘的,以為這些便是一樣,哪裏知曉沈二夫人身份和窈娘不同,這沈二夫人到底是長輩,太太輩的了,自然得隆重一些,窈娘就取六為數。

沈二夫人見著窈娘就道:“都是一家人,這麽客氣做什麽。”

“二嬸娘這是過壽,雖然不是整壽,但是我想這也是我進門來頭一次與您過壽,不知道送些什麽好,若是哪裏不對,還請二嬸指教。”窈娘笑道。

沈二夫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很會說話:“這壽禮我再滿意不過了。”說罷,又請窈娘去和幾位妯娌坐在一處,她過來時,三房的幾位都過來了,還有大姑太太以及沈家老舅家的兒媳婦陳氏都來了。

窈娘和邵氏鬧過一場,自然不怎麽說話,她坐在陳氏和清大奶奶中間,陳氏在親戚們中之間是個溫和人,意思就是和誰都很好。

陳氏正問窈娘:“我聽說表弟是出任主考官了嗎?”

窈娘笑道:“前兒就去了。”

“不知道是去哪兒?可是咱們南直隸?”

“不是,是去江西的南昌府。南直隸的主考官大夥兒都盯著呢,他去年才任編修,這樣重要的位置恐怕還輪不到他。”窈娘很謙虛。

陳氏拍了一下窈娘:“這已經很好了。”

窈娘微微頷首。

坐在她們附近的也是一位編修的夫人,這位黃編修和沈二老爺是同榜,庶吉士進入翰林院,翰林院很難升任,如今也才是編修,她忍不住看了窈娘一眼,居然是個豆蔻少女模樣的女孩兒,丈夫竟然已經做了編修,那黃夫人心道這死丫頭福氣還真好。

往往這個時候,其餘的妯娌們都暗自不說話,在年輕一輩中,沈臨風不過二十已經是翰林院編修,現在被派到江西做主考官,也是上峰信任。

其實這已經是沈家驚艷絕倫之人了,連窈娘都覺得很奇怪,沈臨風這樣的人如果在顏家恐怕大吹特吹都不為過,就連甄氏心裏不滿,面上還得誇幾句,可現下沈臨風如此人才,沈家卻很少有人專門看重他。

這是一種集體的打壓,沈默的打壓,窈娘看在眼中,越發為沈臨風不值。

清大奶奶見窈娘頭上戴的是新的點翠,手上戴的是翡翠,身上穿的是天水碧色的裙衫,整個人看起來清雅可人,一見就是貴不可言。

再看看自己,頭上戴的還是過年時候打的釵環,她不由得和邵氏道:“二弟妹,我看你頭上的這是和田玉花絲鑲嵌的簪花吧,看起來可真好看。”

邵氏得意道:“我這頭發今日用的是多寶珍珠發冠,你不知道我是真的不願意夏天梳那些繁覆的,壓著頭頂重死了。”

女眷們在一起喜歡聊首飾這些,大家見邵氏頭上戴的已經是精致無比她還謙虛,清大奶奶說完卻見窈娘並不參與討論,臉上也沒什麽太多的神色。

窈娘當然知曉三房這些人沒一個好的,她也懶得和她們拉呱,這嫁給沈臨風大半年,他給了她不少銀錢,窈娘除了畫具顏料貴一些,平日沒有太多欲望。沈臨風有時候收個十兩的潤筆費賞賜都會給自己,她還有嫁妝的利息,莊子所得,只是她現在懷揣金元寶,懶得說出來。

邵氏現在春風得意,平日拉攏韓若華,見清大奶奶和多和她說話,更是覺得自己比顏氏人緣好。

清大奶奶下意識的看窈娘一眼,見窈娘臉色沒什麽變化,又覺得很奇怪。

被人孤立的滋味兒應該很不好受,甚至邵氏這般得意,顏氏更該生氣才是,可顏氏沒有絲毫反應。實際上按照她的性子不應該如此的啊,清大奶奶很不解。

殊不知窈娘長在顏家,常常都是被瑩娘帶人孤立,她愈發享受這種一個人的孤獨,只有孤獨安靜,人才能學到東西,否則做些無用的交際,根本沒用。而且,有時候聽她們炫耀,她愈發覺得這些人沒什麽見識。

她也不是瞧不起人,反正誰和她說話她都很健談,但是她也不會主動無用的和人家說話,有這功夫還不如和上頭對她有用的人多交際。

又見沈二夫人這裏有客過來,王氏迎客,可窈娘一見卻認識,原來是次輔趙麟德的夫人。趙麟德當年是禮部尚書,屬於是沈臨風的小座師,前些日子窈娘還親自上門去做客過。

趙夫人和窈娘比和王氏更熟,一見她就道:“我說怎麽不見你,原來你躲在這裏了。公定今日可否在?”

“師母真是貴人多忘事,公定他前幾日已經去了江西了,還吩咐我說讓我常常給師母請安去。”窈娘信口胡謅。

趙夫人還道:“我們老爺前些日子腿上長濕疹,是你們家公定四處找藥,如此才好。老爺就說他的這些弟子中,就你們公定最有孝心,讓老爺很是感動呢。”

這就是沈臨風,對人實在是好。

可沈二夫人在旁聽到卻想起自家老爺也患了濕疹,怎麽不見沈臨風滿城找藥?還真是勢利眼。

窈娘請趙夫人坐下,沈二夫人親自過去待客,還對窈娘道:“你隨她們坐那兒吃去吧,你們小孩兒家家的坐那邊好好說話。”

“是。”窈娘這才告辭回桌。

這一路急的清大奶奶無法,她當然想借刀殺人,她這個月的月事未來,很有可能真的懷上了,所以她不願意自己的孩子上面又多一個兄長。再者,沈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要生孩子的妾侍,都得尋一些正經清白的人家,那可是正經聘二房進來。

二房雖然動搖不了她的地位,但若她生了兒子,那自己便是正妻將來恐怕也有人和她分庭抗禮了。

可她不能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萬一失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時候聽別人說借刀殺人仿佛很容易,實際上真的願意下手的人很少,窈娘更是坐在席上吃席。沈二夫人這個人準備的宴席,一共也不過十八個菜,但是她翻過之前沈家的底檔,這位沈二夫人當時沒有這般分家時,每年過生辰都是請的上等席面,最少二十個菜。

當年說的分產不分家,其實都在占大房便宜。

再一擡頭,聽大姑太太跟窈娘道:“侄兒媳婦,聽說你十分擅長丹青,你這江二嫂嫂正好有孕在身,不如你替她畫一張小像,這可是她頭一次懷孕啊。”

大姑太太方才聽清大奶奶說窈娘和邵氏鬧的僵,希望她從中轉圜,因此也就出來說和一二。

窈娘笑道:“姑媽說笑了。”

她並不接話說自己畫不畫,說白了她算老幾啊,自己想畫誰就畫誰。但在外,不要和什麽親戚和其他人訴苦,別人都只是把你當茶餘飯後的閑聊罷了。

大姑太太可以上門說盧扇兒,但是對窈娘這種人卻沒辦法,因為人家傲氣就是因為人家做的你沒說嘴的地方。

清大奶奶見大姑太太居然閉嘴不言,她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原本對這件事情她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但是現在卻是更有一等想做成此事的願望,既然從顏氏這裏下不了手,那就只能從邵氏身上下手了。

說起來,清大奶奶還知道江二奶奶的心事,這江二奶奶靠著舅舅嫁進了沈家,當時她總覺得是上嫁,所以對天下所有女人都防備著,尤其是未嫁的女子,她幾乎都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既然如此,她也知曉該怎麽做了?反正現在沈臨風也不在家了。

宴畢,清大奶奶扶著江二奶奶一起走,她先道歉道:“都是我不好,本來想著讓姑太太說和,哪裏知道……”

“大嫂別提此事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別人未必領情,有些事情就不必說出來了。”邵氏不願意再聽。

清大奶奶則道:“弟妹,我平日也懶得管這些閑事兒,可是如今不同了,那顏氏只要生下兒子,就是監生,大郎又是個極其有出息的,你總要為咱們家想想,若是你們生分讓三房和大房生分了,這多不值得啊。”

邵氏也楞了一下:“那又如何?現在都分家了,再者,即便不分家,這功名科舉還不是得自己去考。”

在邵氏看來她舅舅是太常寺卿,何必去求別人。

二人正說著,見沈臨江走過來,清大奶奶遂以大嫂之名把此事說的嚴重了些:“我也不是為了旁的,還不是為了我們三房考慮。那顏氏日後的兒子,繈褓之中便是監生,我們沈家幾代還不是都指望大房。”

清大奶奶說完就走,沈臨江正準備和邵氏說什麽,見是外面,不好多說。

只是沒想到這些話被沈邦彥聽了個正著,他冷哼一聲,方才他才被父親教訓了一頓,家中不少狐朋狗友奉承自己,但仍舊氣不順。

他這輩子被人說比不得沈臨風就罷了,難道日後連自己的兒子也比不過,既如此,那就讓顏氏懷個野種,看他們大房還如何神奇。想到這裏,他見喝的醉醺醺的游大,這位是他兩姨表兄,一身牛力氣,膽子也大,武藝高強,現任大興縣捕手。

“表哥,過來,我有一件好事說與你聽。”沈邦彥對游大招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