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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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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第 43 章

窗外鳥兒鳴叫, 解氏早就醒了,倚在床上看書, 她看著女兒“嚶嚀”一聲醒過來,滿是期待的看著窈娘,她可生的真美啊,比自己還美,也比自己更聰明機靈灑脫。

“娘,昨兒睡的真好,您看女兒眼睛是不是紅了?在馬車上總是睡不好。”窈娘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解氏認真看女兒的眼睛:“是有點兒紅。”

窈娘笑道:“那等會兒用熱帕子敷一敷,娘,我沒別的打算。洛陽牡丹到明年四月開花, 這次全部由女兒一手操辦,到時候帶您去游玩,再替您多畫幾幅畫。”

勇敢的踏出第一步, 才是真正的長大。

母女二人起身之後, 老姨太太那邊差人送了早飯過來, 解知府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帶著自家的廚娘仆從, 這樣口味也不會大變。

滋飯團、餛飩、小籠包子再有兩樣粥並幾碟小菜, 窈娘和解氏用完早飯, 起身就伸了個懶腰。

要說河南的物價卻比京中和金陵便宜不少, 開封有八朝古都之稱,當然也是人文薈萃之地。解知府初履新,諸事亂如麻, 開封府下轄四州二十八個縣,他還要和前任留下來的人做好交割。

就連午膳還得審理案子, 還好解知府身邊的王師爺就是十分擅長刑名,胥師爺又是名幕, 還得跟著解知府去和省裏高官聯絡關系。

胥師爺和窈娘一個想法,他對解知府道:“東翁,竹公(三老太爺)在任上也不知道有沒有仇敵,我們現在按捺住,日後再慢慢透露。”

雖然說朝堂有人好做官,但是如果剛好遇到政敵,那就是羊入虎口。

晚飯時,一家人在一起用飯,老姨太太不肯坐下,她是個固執的老太太,只肯在旁邊坐在小案幾上吃飯。窈娘才知道解氏為何一直那般守禮,其實也有老姨太太的緣故。

“外公,您這些日子覺得最為難的是什麽事情?”窈娘隨口問道。

解知府脾氣倒是很好,窈娘問她,他也不會斥責,還很耐心的回話:“宗藩討祿米,河南藩王多,今年又是災年,祿米沒有補齊,前任知府衙門都被拆了,我來之前才修繕好的。”

說起宗藩的問題,解知府也是滔滔不絕,窈娘突然覺得其實能當官的人,水平都不差,甚至還比常人要強太多了,可究竟為何不少人會說他們庸碌呢?還是那句話,怕槍打出頭鳥。

又說陳同知的夫人約解氏去銀樓打釵,她是想問問解氏言下之意,之後再來牽線搭橋,否則她就是做了好事,別人未必領情。

陳淑怡卻是真心高興。

窈娘的首飾其實也盡夠了,在京城時,姐妹幾個三不五時就換新的,爹每年生辰也會送珠寶那些,她從留頭之後,起初還覺得新鮮,後來那些看起來珠輝玉麗,金銀璀璨的罐子釵子鬏髻戴在頭上都壓的頭疼。

所以,平日舉凡是在家,她多以絹花紗花或者真花插上,並不珠翠環繞。

解氏當然也想帶著女兒出門見識一下風土人情,窈娘和陳淑怡同乘一輛馬車,陳淑怡鼓著膽子介紹道:“娘說我們等會兒去銀樓看了樣式後,再去悅來酒樓吃飯,他們家裏的桃兒饅頭可是一絕。”

“那可太好了,我正想著也不知道開封有什麽,還多虧姐姐介紹呢。”窈娘笑道,她又掀開馬車簾,正好看到街邊貼的告示,忍不住皺眉:“就這樣的畫怎麽可能抓到犯人?我看就是抓一百年也沒辦法抓到逃犯。”

陳淑怡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了一眼,不由道:“怪嚇人的。”

窈娘笑道:“抓到壞人也就不嚇人了。”

接著,她又問起陳淑怡:“陳姐姐,有沒有在開封府玩兒過?”

陳淑怡搖頭:“我極少出門,也懶得出門去。”

和她不一樣,窈娘想著解氏四處去逛逛走走,山川名岳的風景太過遠就罷了,若是開封府都沒有逛過,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另一座馬車上,陳夫人卻悄悄打探起解氏的過往,“顏夫人,你膝下就一個女兒嗎?”

解氏笑道:“自然不是,我還有一位長子,在京中為官。”

“都做官了?”陳夫人有些不信,別是繼子吧?

見她不相信,解氏道:“是啊,我兒子科場連捷,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是二甲傳臚了,如今正在翰林院做庶吉士。”

怎麽說呢?和認識的人稍微謙虛一點,和不認識的人千萬別露怯。

陳夫人驚訝:“哎喲,你這兒子真是龍駒鳳雛,可憐我膝下只有淑怡一個女兒,這孩子又老實,日後還想找個上門女婿,若有認識的,你可一定要介紹一二。”

“招婿?那倒是挺好的。如今贅婿也能參加科舉,又有你這麽個精明人。”解氏道。

陳夫人為何不再問解氏丈夫呢,原因就是女人嘛,若帶著女兒或者小孩子,都得靠著男人討生活,可若是兒子都已經是官員了,那就擎等著當老太君了,又何必再去伺候人?

要說陳夫人厲害呢,她小商戶出身,當年一眼就相中了初中秀才的農門出身的丈夫,陪嫁了兩個鋪子嫁過去,一直自己打理生意供養丈夫,後來,一路靠著八面玲瓏的能力,在丈夫還是秀才的時候,她和府城的教瑜監生的夫人們把關系打好,甚至幫著丈夫拿到了貢監的舉薦。

後來,她丈夫到了國子監之後,她把店索性直接賣了,一起去陪讀,比她丈夫還上心哪裏有詩會,哪裏有講學。甚至因為知道國子監司業的夫人愛打馬吊,就混跡進去,常常陪著打馬吊,後來,知道司業夫人最頭疼的是兒子頗有些好男風,她因此花了好一番功夫,替人物色了一個絕色女子,一改往日作風,如今夫妻二人十分和美。

這也就讓國子監司業對她丈夫照顧良多,陳同知當然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終於在三十五歲這一年中了進士。

因為只是三甲的關系,又無人脈,別人那些有關系的,還不是留在京中,她丈夫就得外放,陳夫人又運用自己高超的技巧,後來在他丈夫現在任開封府同知。

因此,陳夫人眼睛亮的很。

“你若是長久住,總得給自己添些進項,本地彭家我入了兩成幹股,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也可。”陳夫人倒是很有誠意。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舉凡是想討好別人,那就得真的真心換真心,急別人之所急,想別人之所想,舉凡,她真心以待的人中,有一成是好人,她就有好報。

當然這個真心,也得看討好的對象。

解氏倒是不反感和聰明人打交道,聰明人普遍識時務,比糊塗人強多了。

很快到了銀樓,開封府這裏還是比不得京中繁華,但是樣式紮實,沒有花哨,窈娘拿了一盒顏應祁送的珠寶放在櫃臺上道:“正好我有紅寶石,就鑲嵌在步搖上,貓眼石的這一顆做成戒指。”

掌櫃的拿在手裏看了半天:“這些寶石可真是萬中挑一,價值連城啊。”

窈娘笑道:“這是我爹送我的生辰禮物,自然是很好。”

陳夫人心想自己還好沒有把話說出口,否則,還真的是丟臉了,再者,這顏家小姑娘隨便就出手這樣名貴的珠寶,恐怕非一般人家。

她想叮囑女兒和窈娘多親近,但是想起淑怡的性子,有個朋友不容易,自己若是真的這麽說了,就是小人之心,女兒也肯定會不開心的。

訂完首飾,她們約好去茶樓吃飯,陳夫人笑道:“今日既然是我邀請你們出來的,就我做東,千萬別跟我搶。”

窈娘心想這位陳夫人的確是個人物,陳淑怡屬於很老實的人,在路上聽說窈娘祖籍金陵,把自己的底兒都說了,她父親農門出身,卻因為天資聰穎,在社學讀了幾年書,又給人作書童,後來考取了秀才,她們家多虧她娘經營。

有一瞬間,她覺得這樣的人反而真實鮮活,她們有欲望,敢想也敢幹,不是等著別人去救。

後續,等釵子到了之後,解氏又回請了陳夫人一次,窈娘和陳淑怡的往來算是頗多了,她還替陳淑怡畫了一幅拈花而笑的畫。

畫面上的姑娘嬌羞無限,柔情似水,完全把陳淑怡的美畫出來了。

陳淑怡當然很喜歡,陳夫人見了,也專程來解過解氏:“那小影兒畫的真好,窈娘真是有學問。”

“快別誇她了,要不然尾巴可翹到天上去了。”

“那有什麽,好孩子就得誇。對了,按察使家的女兒邵惜惜及笄之宴,她呢,是個好熱鬧的姑娘,原本只請了我們淑怡過去,你們才過來,她可能還不知曉,偏我想窈娘和我們淑怡關系好,不如一同去觀禮,也算是多認得一個朋友,所以,讓她補了一張帖子給我。”陳夫人算是為女兒操碎了心,她是個喜歡鉆營的人,沒有縫都能開辟一條縫去鉆,可生的女兒卻是那般老實,也不愛湊熱鬧,又怕人。

解氏心想女兒常常和自己一處,當然很好,可是她也更需要同齡朋友說話玩耍,這遠比什麽都強。

如此,也就答應了。

窈娘頭一次不是和自己家中姐妹一起出去,她問起陳淑怡:“姐姐和這位按察使的女兒熟不熟?”

陳淑怡搖搖頭:“我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她祖父到任時,我娘帶我過去過。只不過,我聽彭姑娘同我說起,說她和布政使的孫女關系很好。”

有陳夫人這樣長袖善舞的娘,即便陳淑怡常常不出門,也會耳濡目染。

“陳姐姐,咱們倆觀禮之後就坐在一處說話吧,這樣也自在。”窈娘也不認識誰,和陳淑怡在一起還自在些。

陳淑怡正巴不得如此:“好。”

二人來到按察使後衙,讓仆婦遞了帖子,又跟著大人們一起進去。熟料今日這位要及笄的主角邵惜惜卻是個非常熱情活潑的姑娘,她拉著陳淑怡和窈娘的手一齊進去,嘴裏還佯裝抱怨道:“沒想到今日來了兩位好姐妹,快些進來吧,我姓邵,閨名惜惜,你們就叫我惜惜好了。”

窈娘也笑著介紹自己:“我是解知府的外孫女,這位是陳同知的女兒,我叫窈娘,她叫淑怡。”

邵惜惜親切的喊了一聲她們的閨名,又領著她們到一處小花廳,裏面已經坐了兩位少女,一位身材高挑,肌膚微豐,儼然仕女圖中的仕女,另一位則生的圓圓胖胖的,看起來著實喜慶,

幾人相互見禮,身材高挑的姑娘叫葉凈婉,是河南左布政使的孫女,也就是窈娘祖父升任河道總督之後,原本的右布政使升任左布政使了。另一位胖胖的姑娘叫俞慶兒,她是總兵官的女兒。

幾人之中,沒想到娃娃臉的俞慶兒年紀最大,邵惜惜次子,葉凈婉和陳淑怡都十四歲,窈娘反而年紀最小了。

“顏姑娘是從京中來的嗎?”俞慶兒問道。

窈娘點頭:“是啊。”

“我聽說京城的女子都時興打馬球?”

“對。”

“那你會嗎?”

窈娘搖頭:“我並不會,我也沒去京裏多久。”

二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葉凈婉性子有些高傲,並不怎麽搭理人,陳淑怡就更不必說了,那是個能不多說話就不多說話的,窈娘初來乍到也不想給大家留下話多的印象。

正好說前院要行及笄禮,窈娘和陳淑怡一起過去,及笄禮上有邵惜惜的父母俱在,其餘正賓、讚者、讚禮、擯者和執事由女性擔任,三個托盤分別由三位執事托著,盛發笄、發簪、釵冠,只不過這個時候請來彈琴的樂者卻不見了。

按察使夫人攤手道:“這叫什麽事兒啊?我可是專門請的大家來的。上次惜惜做十周歲的生辰,老爺專門做了那麽大的壽桃饅頭,偏偏從中間裂開,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窈娘覺得這位按察使夫人很奇怪,正常的母親一般都會立馬再請個人來就是,哪裏會在及笄宴上訴說自己女兒不吉利。

果然,按察使眉頭擰了一下:“再去找一位大家過來吧?”

“哪裏那麽容易找,這些人出身不能低,琴藝還要好……”

眾人都知道,如今世道女子讀書識字只要家中有幾個錢的,都識字,但是彈唱的少,多是樂籍女子,要不就是名家子弟。

窈娘看向邵惜惜,見她眼淚都要迸出來,站在窈娘身畔方才還有些清高的葉凈婉道:“準是她這位後母搗鬼?”

“葉姑娘,這是什麽意思?”窈娘忍不住問道。

葉凈婉冷哼道:“她繼母平日視她為眼中釘,沒事兒還要磋磨於她,怎麽好讓她專美於前?顏姑娘,你別看惜惜平時笑呵呵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呢。”說完,又立馬去安慰邵惜惜。

按察使夫人這個時候一幅無事忙的樣子。

眼見按察使一幅不耐煩,隨時準備拂袖而去的樣子,窈娘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

“邵夫人,《高山流水》的曲子不如我來吧。”

按察使夫人眉心不由得跳了一下,又幹笑道:“小姑娘,你成嗎?”

窈娘胸有成竹道:“晚輩師從弘興四十六年的榜眼黃顯之學箜篌,又從餘大家習古琴,如何不會?現下事急從權,不如讓晚輩一試。”

“父親,就讓顏姑娘試試吧。”邵惜惜不想讓自己的成人禮失敗。

如此,按察使才點頭:“好,就讓她試試吧。”

窈娘鎮定自若的坐在古琴前面,調好了琴弦,立馬琴聲傳來,流暢自然,一時如同聽潺潺溪流之聲,一時又仿佛瀑布之響,甚至能從琴聲中看到延綿不絕的高山。

真正好的琴藝絕對不是炫技,而是琴聲能讓人沈浸其中,如此才是真的琴藝。

一曲作罷,窈娘準備功成身退,卻被邵惜惜拉住,說她專門在裏屋設宴,只請她們幾位親近之人。

因為有了這一遭,大家再坐在一起時就不那麽尷尬了,邵惜惜對窈娘道:“方才讓你們見笑了,我母親為了我父親的仕途變賣嫁妝,後來母親病去,父親仕途大好,又娶了名門出身的繼母,她又生了兩個妹妹,嫌棄我占著長女的名分,父親不得不為我找一門好親事,因此繼母對我自然是眼中釘肉中刺。”

“好歹你爹無論是礙於名聲還是如何,還要為你找一門好親事,我就慘了。”

眾人聽到說這話的人居然是俞慶兒,都有些詫異,俞慶兒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才苦笑道:“我自小在祖父祖母身邊長大,記事了才回到爹娘身邊,妹妹比我生的好看,又比我會說話,父母本來就偏心。好在我祖父母疼我,祖母又是鄉君出身,願意給一份私房給我,並不讓我爹媽給我出嫁妝。可今年,我父親因為交了罰銀,連帶著把我母親的陪嫁都陪送進去了。我和妹妹只相差一歲,她們嫌棄我癡肥又傻,只恨不得我立時死了,把祖母的私房都給我妹妹。”

窈娘勸道:“這恐怕不可能吧,父母怎麽會待兒女如此?”

俞慶兒紅著眼圈抹淚:“任是誰也不會信,現下我在家中,她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若我能回老家和祖父母一起就好了。”

“你好歹還有祖父母,我卻是祖父母都不疼的。”一貫沈默的陳淑怡,也傾吐苦水:“我父親出身農家,一路及第做官,母親卻只生了我一個。我母親剛強,祖母和祖父卻常常在家打雞攆狗說我娘是不下蛋的母雞,就連我因為性子木訥,我父親也常常嫌棄我,說即便我做叫花子討飯也沒本事。父親常常對我的堂兄弟們比我關心多了,就連俸祿都送一半回去給她們,我若做了新襖新裙,父親必定說我染上奢靡之風,我若是穿的簡樸一些,父親又說我小家子氣。”

眾人聽了又很沈默,窈娘撫著她的肩膀,感嘆道:“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葉凈婉笑著看陳淑怡:“我雖然常常冷眼旁觀,可到底知曉你母親很是疼你,對你視若掌上明珠。我親娘是續弦,進門後一心想生個兒子,卻沒想到生我的時候難產,怎麽調理也無法再有身孕,故而對我冷淡至極。甚至,她還找了算命先生算命,說是我妨礙了她,把我在繈褓中送給人家做童養媳,改了人家的姓,說如此母女二人方才平安。後來,是那家的男丁死了,母親又嫌棄我是克夫命,說我妨礙全家,無法,我才跟著祖父到任上。”

聽完大家的故事,窈娘道:“我爹娘都對我極好,兄長也是年紀輕輕就仕途極好,祖母雖然偏心我兄長,可是對我也頂多就是冷淡一些,祖父見我受到冷落,還會帶我去榷場玩兒。”

葉凈婉不悅道:“你這麽說是來氣我們的嗎?”

窈娘搖頭:“只是可惜我父親兼祧兩房,偏我母親不是大房的房頭,若不住在一起倒好,住在一處時,我母親身份尷尬,我的身份也尷尬。我祖母呢,只願意讓我哥哥過繼,又不想要我娘,即便我哥哥成婚時,對我母親都毫不尊重,當下人似的。”

大家猜到窈娘如此氣度不凡,肯定出身極佳,沒想到都還有這樣的往事。

邵惜惜舉杯:“我本以為我的日子苦,沒想法諸位都是,能夠有幸認識幾位朋友,這是我邵惜惜的福分。”

“也是我的榮幸。”窈娘很少除了母親哥哥之外,和別人說這麽多心裏話。

葉凈婉也跟著舉杯:“外面的人看咱們,估計覺得我們都是千金小姐,穿的是綾羅綢緞,好像已經是最好的日子了,殊不知我們又有多少外人不知的煩惱呢?”

“不說這麽多了,大家繼續吃菜吃水酒。”邵惜惜招呼大家吃飯。

眾人互相傾訴開解,談天說地。

此時,正是——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窈娘抿了一口飲子,覺得來河南這裏還真的挺好的,能交到朋友,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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