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前後都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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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前後都著火
皇帝被長臨侯看得有點心虛，但轉眼他又覺得自己沒錯。
他剛剛都為龐立被楚君羨扣個了眼瞎昏君的帽子了，他還想怎麽樣？
明知道楚君羨看重滇州戰事，還不把之前的尾巴給掃幹凈，不僅讓錦衣衛抓到小辮子，還把林震是他們安插在東宮的人都給扯了出來。
皇帝越想，對長臨侯越不滿，只覺得他這些年是越發恃寵而驕，也越發愚蠢了。
識相點，他現在就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活命。
反正這次是他的庶弟出事，就算扯出侯府什麽，他直接就推到龐鈞的頭上去不就好了嗎？
最差也就是丟了爵位，他還是會保住龐家所有人的性命的。
長臨侯多了解皇帝，一眼就看穿上首那位君王的心思，心如墜冰窟。
沒了爵位，龐家在京城還怎麽立足？
更別提這些年，為了皇帝，長臨侯府樹敵頗多……
長臨侯身體晃了晃，原本意氣風發的侯爺此時如失了生氣，塌了脊背，一下子就衰老了十幾歲。
龐立沒得選擇，早在當年他扶持皇帝，殺害了無數忠心於成宣帝的官員時，他跟東宮就水火不容了。
如今他只能牢牢靠著皇帝，還能保住龐家，等待東山再起的一日，否則……
溫霽看著失魂落魄的龐立，目光有些覆雜。
兔死狐悲。
即便他早知道皇帝是個什麽性子，也忍不住浮起一點淡淡的心寒。
不過，他對皇帝也算不上多忠心。
只是因為比起成宣帝和太子，皇帝實在太蠢，太容易控制了。
溫霽這輩子最愛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青梅竹馬的表妹，一個就是權勢。
為此，他可以不惜任何手段。
原本，溫霽是看出太子雖然強大，但太瘋了，他是長久不了的。
何況，太子掌控欲太強，未必能容得下他。
所以，他取得皇帝的信任後，就只需靜待太子走向毀滅，扶持一個好控制的傀儡皇子上位，權傾天下。
可如今……
溫霽想到自己那個走失多年的兒子，想到了這些天因兒子回來，身體越來越好，不再抑郁寡歡的妻子，心裏不停地掙紮著。
最讓溫霽心驚膽戰的還是，太子的改變。
好似自從太子妃入了東宮，太子的手段就溫和了許多，身上再沒有了那股毀滅一切的瘋勁。
不然，就從前這位殿下的作風，他若打定主意要搞垮長臨侯府，直接就讓錦衣衛上門抄家了，哪兒會讓江行在朝堂上一一列舉罪證，讓百官無言，讓天下信服呢？
“父親，是太子妃救了兒子，也是太子妃幫兒子見到您和母親的。”
“太子妃說了，讓父親在與東宮為敵時，三思而後行。”
兒子那像極了妻子的容顏浮現在溫霽的腦海中。
他種種陰謀論又在兒子過於澄澈聖潔的眉眼中破碎。
溫霽和朝內外，或感嘆太子妃柔弱善良，或懷疑她心機過深，或輕蔑她搞垮了自己娘家，太過愚蠢等等之人不同。
反而，他覺得太子妃極為聰慧，也極有遠見。
更讓溫霽感嘆的是，太子妃的陽謀。
她也不跟你玩什麽虛情假意，直接就把“挾恩以報”擺在明面上。
溫霽是不接受也得接受。
再者，如果太子不瘋，能順利登基，溫霽確實沒把握能鬥得過他。
他是熱衷權勢，但也沒想要賠上全家人的性命。
妻子兒子還在身邊，溫霽就更怕死了。
只是他並不信任楚君羨這位陰晴不定、心思莫測的太子殿下，倒是那位太子妃……
溫霽瞇了瞇眼，只是關乎整個禮國公府，他還需再試探試探。
最後，早朝以皇帝馬不停蹄地讚同讓錦衣衛去查長臨侯府，承認自己此次偏頗了，昧著良心誇讚楚君羨公正嚴明、為國為君結束。
再不結束，皇帝都快吐血了。
報覆！
楚君羨這逆賊絕對是在報覆他任命陸彥為滇州統帥，把戰功和軍權搶在手裏的事情。
失了長臨侯府，皇帝心痛到不能呼吸，但想想，如果陸彥此次成功平定滇州，不僅戰功和名聲是他的，滇州的軍務政務也會被他控制在手裏。
到時候，楚君羨非得嘔死不可。
而且，經過這一戰，他也能把陸彥提拔起來，讓忠義侯府配合溫霽制衡楚君羨。
到時，他再慢慢謀劃，何愁不能殺掉他，再無後顧之憂？
皇帝越想心裏越是振奮。
只需他再忍一忍。
楚君羨得意不了多久的。
如此，沒了一個長臨侯府也不算什麽了，還能麻痹楚君羨，實是劃算。
楚君羨冷漠的目光掃過眼神閃閃爍爍的皇帝，心裏連嘲諷都懶了。
若非當年……憑這樣的蠢貨也想取代父皇？
他魅眸幽幽，自始至終，他的對手都不是楚慎（皇帝），而是……
好吧，就太子殿下那日天日地的囂張氣焰，壓根就沒真把誰看成是對手。
真正能拿捏住他的也不是什麽敵人，只有他的枕邊人。
站在溫霽旁邊的時妖抱著手臂，桃花眸噙著興味，看戲看得是津津有味。
只是看著皇帝一臉“朕還能贏”的表情，差點就直翻白眼。
這老登，也忒蠢了。
還贏呢？
現在連貴妃娘娘都不想跟他玩了，他知不知道他前朝後院都著火了？
要不是……他怕早就被楚君羨踹下龍椅了。
不過，應該也快了吧？
畢竟他家娘娘如今天天就想著怎麽送太子妃登上後位呢。
其實，時妖覺得，他家娘娘更想幫太子妃成為女皇。
至於太子？
按照他家娘娘的腦回路，給他一個妾室的位置就最多了。
噗！
時妖越想越樂。
然後，一時樂極生悲，就對上了太子殿下冷戾的眼神。
時妖：“……”
不是，這位太子爺怎麽那麽小氣的？
他不就給太子妃拋了個媚眼嗎？
至於好幾天了都還耿耿於懷的？
小心太子妃嫌棄他沒男子氣概，休了他。
楚君羨淡淡地笑了，眉目妖孽，俊美無雙，就是眼神能凍死人。
再然後，時妖就倒黴了。
太子爺輕描淡寫間的三言兩語就讓皇帝懷疑上了時妖的忠心。
楚君羨也沒說什麽，就提了一句錦衣衛會查到林震和溫霽之間的關系，還多虧了時督主。
被皇帝那蠢貨陰森的視線審視著的時妖：“……”
他奶奶的，這個狗太子！
他待會兒就去找貴妃娘娘告狀去。
就是，時妖忍住去摸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屁股，暗自齜牙咧嘴。
娘娘也太不溫柔了，怎麽能對他那麽用力的……踹！
不過，打是親罵是愛，時督主堅信娘娘對他還是最愛的。
翊坤宮的聞貴妃忽然眉心微蹙，抿了抿唇，再次吩咐李公公和暗衛，以後不許再讓時妖隨意進出她的寢殿。
李公公和暗衛：額……
娘娘，實在是攔不住怎麽辦？
總不能打死時督主吧？
聞貴妃還真想命他們打死那個作死的小混蛋，但……
她捏著眉心，近來朝局動蕩，東廠不好易主。
“娘娘。”
一個內侍進來稟告，“早朝後，時督主被皇上叫去了養心殿，皇上懷疑太子殿下發難長臨侯府的事情與他有關，認為他有異心，雖然時督主最後打消了皇上的懷疑，但還是被罰了十鞭子。”
聞貴妃翻書的手頓住，清冷的眉眼沒有任何波瀾，但殿內的氣氛冷了下來。
“讓他上躥下跳，沒個正經的，該罰。”
內侍低頭，不敢應話。
不過，聞貴妃雖覺得讓時妖受個教訓，長長記性也好，省得他愈發得意忘形了。
但到底時妖是她的人，皇帝那個蠢貨算什麽東西，也配教訓她的人？
聞貴妃淡淡擡手，李公公立刻上前扶起她。
翊坤宮的侍從們都不需要問，便知道貴妃娘娘要去哪兒了，麻利地備好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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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長臨侯看得有點心虛，但轉眼他又覺得自己沒錯。
他剛剛都為龐立被楚君羨扣個了眼瞎昏君的帽子了，他還想怎麽樣？
明知道楚君羨看重滇州戰事，還不把之前的尾巴給掃幹凈，不僅讓錦衣衛抓到小辮子，還把林震是他們安插在東宮的人都給扯了出來。
皇帝越想，對長臨侯越不滿，只覺得他這些年是越發恃寵而驕，也越發愚蠢了。
識相點，他現在就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活命。
反正這次是他的庶弟出事，就算扯出侯府什麽，他直接就推到龐鈞的頭上去不就好了嗎？
最差也就是丟了爵位，他還是會保住龐家所有人的性命的。
長臨侯多了解皇帝，一眼就看穿上首那位君王的心思，心如墜冰窟。
沒了爵位，龐家在京城還怎麽立足？
更別提這些年，為了皇帝，長臨侯府樹敵頗多……
長臨侯身體晃了晃，原本意氣風發的侯爺此時如失了生氣，塌了脊背，一下子就衰老了十幾歲。
龐立沒得選擇，早在當年他扶持皇帝，殺害了無數忠心於成宣帝的官員時，他跟東宮就水火不容了。
如今他只能牢牢靠著皇帝，還能保住龐家，等待東山再起的一日，否則……
溫霽看著失魂落魄的龐立，目光有些覆雜。
兔死狐悲。
即便他早知道皇帝是個什麽性子，也忍不住浮起一點淡淡的心寒。
不過，他對皇帝也算不上多忠心。
只是因為比起成宣帝和太子，皇帝實在太蠢，太容易控制了。
溫霽這輩子最愛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青梅竹馬的表妹，一個就是權勢。
為此，他可以不惜任何手段。
原本，溫霽是看出太子雖然強大，但太瘋了，他是長久不了的。
何況，太子掌控欲太強，未必能容得下他。
所以，他取得皇帝的信任後，就只需靜待太子走向毀滅，扶持一個好控制的傀儡皇子上位，權傾天下。
可如今……
溫霽想到自己那個走失多年的兒子，想到了這些天因兒子回來，身體越來越好，不再抑郁寡歡的妻子，心裏不停地掙紮著。
最讓溫霽心驚膽戰的還是，太子的改變。
好似自從太子妃入了東宮，太子的手段就溫和了許多，身上再沒有了那股毀滅一切的瘋勁。
不然，就從前這位殿下的作風，他若打定主意要搞垮長臨侯府，直接就讓錦衣衛上門抄家了，哪兒會讓江行在朝堂上一一列舉罪證，讓百官無言，讓天下信服呢？
“父親，是太子妃救了兒子，也是太子妃幫兒子見到您和母親的。”
“太子妃說了，讓父親在與東宮為敵時，三思而後行。”
兒子那像極了妻子的容顏浮現在溫霽的腦海中。
他種種陰謀論又在兒子過於澄澈聖潔的眉眼中破碎。
溫霽和朝內外，或感嘆太子妃柔弱善良，或懷疑她心機過深，或輕蔑她搞垮了自己娘家，太過愚蠢等等之人不同。
反而，他覺得太子妃極為聰慧，也極有遠見。
更讓溫霽感嘆的是，太子妃的陽謀。
她也不跟你玩什麽虛情假意，直接就把“挾恩以報”擺在明面上。
溫霽是不接受也得接受。
再者，如果太子不瘋，能順利登基，溫霽確實沒把握能鬥得過他。
他是熱衷權勢，但也沒想要賠上全家人的性命。
妻子兒子還在身邊，溫霽就更怕死了。
只是他並不信任楚君羨這位陰晴不定、心思莫測的太子殿下，倒是那位太子妃……
溫霽瞇了瞇眼，只是關乎整個禮國公府，他還需再試探試探。
最後，早朝以皇帝馬不停蹄地讚同讓錦衣衛去查長臨侯府，承認自己此次偏頗了，昧著良心誇讚楚君羨公正嚴明、為國為君結束。
再不結束，皇帝都快吐血了。
報覆！
楚君羨這逆賊絕對是在報覆他任命陸彥為滇州統帥，把戰功和軍權搶在手裏的事情。
失了長臨侯府，皇帝心痛到不能呼吸，但想想，如果陸彥此次成功平定滇州，不僅戰功和名聲是他的，滇州的軍務政務也會被他控制在手裏。
到時候，楚君羨非得嘔死不可。
而且，經過這一戰，他也能把陸彥提拔起來，讓忠義侯府配合溫霽制衡楚君羨。
到時，他再慢慢謀劃，何愁不能殺掉他，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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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太子殿下那日天日地的囂張氣焰，壓根就沒真把誰看成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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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溫霽旁邊的時妖抱著手臂，桃花眸噙著興味，看戲看得是津津有味。
只是看著皇帝一臉“朕還能贏”的表情，差點就直翻白眼。
這老登，也忒蠢了。
還贏呢？
現在連貴妃娘娘都不想跟他玩了，他知不知道他前朝後院都著火了？
要不是……他怕早就被楚君羨踹下龍椅了。
不過，應該也快了吧？
畢竟他家娘娘如今天天就想著怎麽送太子妃登上後位呢。
其實，時妖覺得，他家娘娘更想幫太子妃成為女皇。
至於太子？
按照他家娘娘的腦回路，給他一個妾室的位置就最多了。
噗！
時妖越想越樂。
然後，一時樂極生悲，就對上了太子殿下冷戾的眼神。
時妖：“……”
不是，這位太子爺怎麽那麽小氣的？
他不就給太子妃拋了個媚眼嗎？
至於好幾天了都還耿耿於懷的？
小心太子妃嫌棄他沒男子氣概，休了他。
楚君羨淡淡地笑了，眉目妖孽，俊美無雙，就是眼神能凍死人。
再然後，時妖就倒黴了。
太子爺輕描淡寫間的三言兩語就讓皇帝懷疑上了時妖的忠心。
楚君羨也沒說什麽，就提了一句錦衣衛會查到林震和溫霽之間的關系，還多虧了時督主。
被皇帝那蠢貨陰森的視線審視著的時妖：“……”
他奶奶的，這個狗太子！
他待會兒就去找貴妃娘娘告狀去。
就是，時妖忍住去摸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屁股，暗自齜牙咧嘴。
娘娘也太不溫柔了，怎麽能對他那麽用力的……踹！
不過，打是親罵是愛，時督主堅信娘娘對他還是最愛的。
翊坤宮的聞貴妃忽然眉心微蹙，抿了抿唇，再次吩咐李公公和暗衛，以後不許再讓時妖隨意進出她的寢殿。
李公公和暗衛：額……
娘娘，實在是攔不住怎麽辦？
總不能打死時督主吧？
聞貴妃還真想命他們打死那個作死的小混蛋，但……
她捏著眉心，近來朝局動蕩，東廠不好易主。
“娘娘。”
一個內侍進來稟告，“早朝後，時督主被皇上叫去了養心殿，皇上懷疑太子殿下發難長臨侯府的事情與他有關，認為他有異心，雖然時督主最後打消了皇上的懷疑，但還是被罰了十鞭子。”
聞貴妃翻書的手頓住，清冷的眉眼沒有任何波瀾，但殿內的氣氛冷了下來。
“讓他上躥下跳，沒個正經的，該罰。”
內侍低頭，不敢應話。
不過，聞貴妃雖覺得讓時妖受個教訓，長長記性也好，省得他愈發得意忘形了。
但到底時妖是她的人，皇帝那個蠢貨算什麽東西，也配教訓她的人？
聞貴妃淡淡擡手，李公公立刻上前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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