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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化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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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化轉機

“你的名字是”

“三哥的名字?”

“這裏是什麽地方?”

“院裏有多少弟兄,具體分布是?”

“地窖的位置,裏面一共關了多少女人?”

“三哥準備拿我跟誰交易?交易時間和地點。”

……

夜深人靜的西廂房,秦楚年輕聲拋出一個接一個問題,黑鋼機械般的如實回答著。

這場問話持續了大概二十分鐘,秦楚年將關鍵信息牢牢記下,對著黑鋼下達最後一個指令,“出去鎖好門,睡吧。”

“好。”

*

“黑子,黑子!”

“啊?”黑鋼猛地驚醒,對上一夜好眠神清氣爽的刀疤臉,忙站起來,“三哥。”

“怎麽坐在地上睡了,我不是說晚上鎖好門可以回房嘛。”

黑鋼先透過門縫往裏看了一眼,確定秦楚年好好待在屋裏,這才答道,“這次生意太重要了,我怕出差錯,還是時刻守著安心。”

三哥最滿意的就是黑鋼把自己交代的事放心上這一點,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再辛苦兩天,等交完這批貨我給你多放幾天假,去城裏松快松快。”

“沒問題。”

秦楚年早飯吃的面包牛奶,中午和晚上照舊是一葷一素+米飯,這兩次她沒再吐槽,黑鋼卻記住她昨晚的牢騷,盒飯經過他的手時故意作對,把肉菜直接扣下吃掉了。

秦楚年有點無語,也有點無所謂,反正藥效還沒過,自己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又是夜半,秦楚年將黑鋼喚進來,交給他一瓶兌了藥的開封純凈水,“把它倒進你們平時喝的水裏,空瓶子拿回來給我。”

隔天清晨,附近村子的聾啞老頭按時來到養殖場,從水缸裏舀水煮粥,煮雞蛋,和面烙餅,將飯端上正廳的大圓桌,又切了兩疊自己腌制的小鹹菜,今天的任務完成,拿著日結的工錢離開。

那邊老頭還沒到家呢,這邊以刀疤為首的所有人都渾身虛軟的從凳子上歪下來,“怎麽回事?誰幹的!”

刀疤第一反應場裏出了臥底,可吃力的環顧一周,發現弟兄們一個不少,全在這裏呢。沒等他再想,幕後之人竟然大大方方現身了。

只見秦楚年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來,面帶微笑,不發一言,在刀疤震驚—恍悟—陰狠憤恨—恐懼,幾種情緒不斷變換的眼神中,卸掉了在場十二個男人的下巴和兩條胳膊,再挨個點了麻筋,用繩子捆起來,加上下到飲用水裏的軟筋散,多重保險,保證他們怎麽掙紮都逃不了。

做完這一切,秦楚年擦了擦汗,從廚房找到備用的下酒菜火腿腸和袋裝雞腿補充體力,吃完顧不上休息,去地窖裏把被抓的女孩子放出來。她數了一下,三個地窖,總共關了26個女孩子,看模樣都在二三十歲之間,被餓的臉色蒼白,嘴唇起皮,路都走不穩,是秦楚年一個個扶上車的。

養殖場裏有兩輛面包車,平時那群人販子就是開著它們四處游蕩尋找目標的,一輛車其實坐26個人十分困難,嚴重超載,但以大家目前虛弱的身體,秦楚年覺得擠就擠吧,先去安全的地方比較重要,結果幾分鐘後,確實擠不下。

見狀,還留在車外的其中一個短發小姐姐舉手,“我被抓來的最晚,狀態還行,另一輛車我來開吧。”

聞言,秦楚年仔細端詳了一下,見對方相比車裏的人,精神確實還行,但依然不敢放松,“請問怎麽稱呼?”

“秦靖,25歲,錦城雖雲縣樂鎮人,現在雲城落星科技公司任職。還有,我身份證被抓時被那群畜牲收走了。”似是聽出了她言外的遲疑,秦靖主動自報來歷,信息周全,就差身份證號了。

既然她上道,秦楚年也不再兜圈子,直言,“我可以信任你嗎?”

“我沒有理由背叛你們。”

“好,你開另一輛。”用人不疑,既然別無選擇,秦楚年果斷應下。

將所有人安頓上車,秦楚年去屋裏被捆成粽子的人身上搜出兩部電量滿格的手機,一部給秦靖,一部遞給自己這輛車副駕駛位上的娃娃臉女生,在她略微詫異的目光中,面不改色扯謊,“我開車不方便,你來導航吧。”其實是她對手機這種現代科技的高端產品玩的還沒那麽溜。

“行,去最近的派出所嗎?用不用現在就報警?”

想到自己從黑鋼嘴裏整合出來的信息和推測,秦楚年搖頭,“不,不去最近的派出所,也不要報警。”報警的話同樣默認接線事發地最近的派出所,她賭不起。

“那去哪裏?”

“去雲城公安局,咱們這件案子太大了,直接找重案組。”這樣不太符合常規流,但正如秦楚年所說,案情重大,特事特辦。

巧合的是,車裏有小姐姐是雲城土著,聽秦楚年說了目前所處位置後,當即表示這裏就是南郊,還指路附近的市分局,副駕駛小姐姐聽後輸入地址一導航,發現比最近的派出所遠不了幾公裏。

“就去這裏吧。”

*

雲城霞光區分局。

上周剛剛破獲一起連環殺人案,重案A組的組員們連番熬夜蹲守,大隊長體諒他們辛苦特意放了兩天假回家調整,今天剛剛歸隊,大家有些懶洋洋的坐在工位上。

“叮鈴鈴。”座機剛響了一聲,被同桌的小柳眼疾手快接起,“餵,霞光重案組。”

見小柳的面色越來越凝重,周圍組員停下手頭的事情,紛紛看過來,“有案子了?”

小柳捂住電話,快速說明情況,“剛剛門衛郝大爺攔截了兩輛來報案的面包車,車裏坐了27名女同志,說是剛從人販子窩點逃出來的,具體案情點名要找重案組才說。”

A組組長烏劍瑛聽了直接接過電話,“郝大爺,問一下她們,為什麽不去轄區派出所報案?”

回話的卻是一道好聽的女聲,“我怕被走漏風聲,也怕被捂嘴。”

烏劍瑛神情一凜,不管屬不屬實,“我下樓接你們。”

五分鐘後,在同事們的接連註目禮下,烏劍瑛領著浩浩蕩蕩一長隊女生進了二樓重案A組的辦公室。

霞光分局每個小組的辦公室都是專區劃分的,說是室,其實是一個大套間,幾個單間功能室和組長辦公室圍繞著中間一個面積很大的公共辦公區。

這會兒一下湧進來這麽多人,平日裏覺得寬敞到能滑滑梯的辦公區難得擁擠起來,但組員們誰都笑不出來,因為受害人越多,意味著案情越重大越惡劣。

在場的女生從被拐到被救全程都是懵的,因為秦楚年的拯救對她產生了類似雛鳥的心理,無論誰被問話都下意識看向她,且確實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次數多了,組員們也不再浪費精力,把註意力都放到被組長問話的秦楚年,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女孩身上。

除了真正的來歷,秦楚年沒什麽好隱瞞的,從自己夜裏餓醒出門買宵夜被擄走到這幾天自救的過程,詳略得當的講了一下。

至於有些細節的不合乎常理之處,比如如何憑借藥粉讓人販子心腹為自己所用,以及藥粉的出處,烏劍瑛註意到了,正要細問,秦楚年卻甩出更為關鍵的信息:今晚夜裏2點,人販子團夥將有一筆大交易。

將不是太精確的時間和地點寫在紙上遞給烏劍瑛,時間緊急,秦楚年直接主導了談話節奏,“黑鋼畢竟只是心腹,知道的有限。我的建議是你們便裝悄悄接管養殖場,在接頭時間到來之前撬開刀疤的嘴,最好能說服他戴罪立功,晚上照常交易,把上線一網打盡。”

“烏組,怎麽說?”

烏劍瑛沒有考慮太久,“按她說的做。”她沒說完的是,連同上家一起打掉最好,打不掉也要把刀疤這條證據確鑿的線連根拔除。

重案組的效率很高,也沒時間再批手續,烏劍瑛集合完此次行動的人手,車已經駛出分局了,才想起來給上司打電話補手續。

等烏劍瑛說明來電意圖,電話裏傳出大隊長熟悉的咆哮聲,沒有開免提都咆哮出免提的效果了。

作為重要證人和第一報案人跟車的秦楚年第一次接觸這種職場關系,頗為新奇,轉頭發現只有自己在新奇,其他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連烏劍瑛本人,也只是把電話拿遠一點,淡定等領導發完脾氣,耿直問,“就說給不給辦吧?”等那邊回應後,當場表演什麽叫過河拆橋,秒掛電話,對著組員道,“成了。”

為了掩人耳目,重案A組這次出外勤沒有開局裏的車,而是選擇把秦楚年她們開出來的兩輛面包車原路開回去。

一來一回的,再回到養殖場已近午時,面包車開進前院,把大門一關,秦楚年熟門熟路的帶烏劍瑛等人往後院的正房走,邊走邊介紹,“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和喊叫引來人,,我離開之前特意卸掉下巴和胳膊,點了麻筋,再加上軟筋散的藥效,絕對掙脫不了。”

進去房間之前,烏劍瑛讓秦楚年退後,她擺了個手勢,示意組員墊後,自己當先鋒。她一腳踹開房門,還沒警戒完,餘光瞥到屋裏的慘狀,倒吸一口冷氣,回身沖秦楚年確認,

“你確定只有卸關節和軟筋散這些?”

秦楚年不明所以,“當然了。”

烏劍瑛往旁邊撤了一步,讓出位置,“你自己看吧。”

秦楚年上前,原地驚呆,“這什麽情況?!”

只見屋裏還是和她離開前那般,整整齊齊捆了一地男人,位置都沒變,唯一的區別是,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販子成員的kua下都是一團血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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