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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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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這溫柔來得詭異。

屋子裏的老墻上的白色塗料風化了不少,剩下的也已經泛黃,所以看起來有些昏暗。他握著我的手腕不放開,反而把我往他懷裏拉。

我雖然喜歡的是男的,但是我討厭不相幹的男的離我很近,更別說觸碰我的身體。那是無以言表的厭惡。

“我們從來沒開始過,何來重新之說,一直是你一廂情願,而且你叔叔說我有病的時候,你不是躲都來不及嗎?你以為我會受你哄騙?李浚你放手吧,我不能讓他和你在一起,你這種人,最愛以愛的名義幹一些齷蹉荒唐的事。”

我逼他了?是他逼我吧,我和他本就沒有什麽交集,仔細算下來,錯就錯在我曾經是男保姆的身份,其實當MB我也不覺得可恥,現在想起來,我做過的最可恥的事就是在他叔叔家當男保姆。

但保姆沒有MB低賤吧?我以為我生活層次上升了,可是他們憑什麽那樣對我?

“那時我不知道是你得病是假的,不對,那時我錯了,不該放開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好不好小與?不要這麽冷血。”

他大概也明白了我說的是什麽事。臉色很難看,微微還折射出些恐懼。他放開我的手腕,想抱住我的腰,我急忙迅速的退離他一米外。

“不好!”我冷冷的說:“郝星,今天我就在這裏和你挑明了,我冷不冷血你還為資格評論。我狄與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生來不是拿給你們踐踏的,你記性不好,我就稍微提醒你一下。對,那時我是你叔叔家的保姆,但是我是從家政公司裏被培訓後,以正常的職工進你們家的。我也沒有偷懶或惰職,做了分內之事的。”說到這裏我心裏疼了一下,感覺以前封印在內心深處的委屈又一次波濤洶湧的翻攪起來。

那時真的以為可以重新開始了的,我真的很努力的在改變,我以為我不做MONEYBOY,也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生活。我感覺我的喉嚨像什麽東西卡著了。做了個深呼吸,才繼續說,聲音卻怪怪的,有些嗚咽:“郝沿,也就是你的好叔叔,故意刁難我,而你,言語羞辱我,對我不只一次的性騷擾,後來甚至下藥……”

我討厭這樣的我,在他面前呈現脆弱,我應該淡漠的敘述,趾高氣揚的看他,可是我做不到。我感覺我說不下去了,幾乎就哭了出來。雖然在控訴別人,但何嘗不是又一次昭示著自己的可悲之處呢。

“不是這樣的。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我會補償你的。”他急著解釋。焦急無措的望著我,手伸了伸,終究沒有再碰我。

他做得一切,落入我眼裏都是笑話。

相看兩相厭的彼此,被動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二十天不到,居然就跟我談愛,可笑之極。也許他只是想嘗嘗我這砣腐肉是什麽味道。

“好,不是有意的,那你叔叔強、奸我的時候你在哪裏?啊?在哪裏?”我忽然大聲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我不知道我為何會如此。

郝星突然不敢望著我,只反覆的小聲念:“他說你有病,我沒錯。對,我沒錯。”就像這樣就會說服自己般。

何必如此!我走進自己的房間裏。

忽然,他跟進來說:“我想明白了,你有艾滋病我也不怕,真的。”。說完就來瘋狂的撕扯我的衣服:“你是我的,我要你。你是我的。”

我的力氣哪有他大,看著自己的外衣被脫了下來,我忽然安靜了下來。我為什麽要反抗呢,走到哪裏,都會遇到這種時,我幾乎都忘記自己是男人了。

或許我是一個怪物。

有些人,生來就高貴,天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欺淩弱小。而我天生就下賤,長了一副欠操的樣子。

不然為什麽他們都對我的肉感興趣,為什麽都想□我。

“好,這次就算五百。加上這一次,你幹脆把欠我的都清了。你叔叔那麽疼愛你,你也幫他做點事吧,把我在他家的工資付了,他說八千一個月,我雖無能,沒忍受你們的折磨一個月。大概接近二十天的樣子,你就算五千吧。”

我想了想,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還有,你摸過我幾次我的身體,你叔叔上過我一次,這些折合成錢,也一並還給我吧。”MB,MB,還是談錢才能解脫,才能拋棄那些無望的不甘心。

“你……”他望著我,不敢相信我會這樣說話。

“我什麽?我原本不想計較這些,但你總要糾纏,我想著我和你的舊賬就這些,你爽快些就結了。當然,你要是賴賬我也沒辦法,你今天想學你叔叔,硬上我,我也沒辦法。你們這種人,狄與我人賤膽子小,惹不起。”

這玲瓏街除了翻修的新房外,都是一律的青瓦房。恰巧我這間房的房頂安了兩葉玻璃瓦。有些光照射進來,這讓我很安心。

我還活得好好的。其他真的無所謂。

他終於緩緩的放開我。從褲帶裏摸了一支煙,點上。把身體倚在墻上,死死的盯著我。猛吸了一口煙,他說:“你想激起我的愧疚之心。”

我冷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隨你怎麽說。這輩子我就要和你一起過。你不願意也得願意。我不在意你的從前已經很好了,你不要恃寵而驕。”說完他又添了一句。“放心,我會對你很好的。”,他徐徐的吐了個煙圈。

不到二十歲的他,眼裏閃過一絲陰狠。想來是被他當黑道老大的老爸熏陶了。銜優怎麽就那麽善良美好呢?

“除非讓我死,否者你想都別想。”,我肺都快氣炸了。他說話的樣子根本沒把我當作一個人,而是一件他看上的東西。

他的手忽然抖了抖,繼而又彈了彈煙灰,望著我的屋頂說:“狄與啊,你總是一點點機會也不給我,從一開始就排斥我。那麽你好自為之吧。你會後悔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不急不緩。聲線也沒浮動,但我突然有些害怕。一種陌生的恐懼圍繞著我。

“後悔的事做多了,也不在乎再加一次,”我回答得很果決。我不在乎再加一次。

他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沒有再作糾纏。靜靜的出了我的房間。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不知道是哪裏。也許是多慮了,我穩了穩心緒。逐漸平息了忐忑的心。

直到李浚訂了房間回來。我們都一個在裏,一個在外。

李浚說:“你們兩個,商談好了?其實郝姐姐在國外可能又新交了男友了,忘了小與也說不定呢。郝星你就不要再計較了。”他好心好意的說。

我們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會說話。

“走吧,我帶你去看房間,有獨立衛生間的,我特意挑了這個好的,剛好五十一晚。”他見我們不說,也很尷尬,就挽著郝星的手臂往外走。

天還沒全黑。我看著李浚熱情洋溢的模樣,覺得很不是滋味。

他大概真的喜歡郝星的。

“小與你要去看看嗎?”郝星走了幾步回頭問我。

“不了,你們去吧。”。我才不會去自找郁悶。

他們走後,我無所事事,洗臉漱口洗腳之後,就窩在被窩裏看電視,等李浚回來。

可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還沒回來。我有個強烈的感覺,他不會回來睡了。想到郝星的種種。我真想出去把李浚找回來。

但我忘了問他訂的是哪個旅店,雖然小鎮不大,但也有四五家旅店,我不可能一家一家的問。

他的手機號碼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作罷。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二十四了。

我熬了一些白粥,等他們回來吃飯。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直到十點,他們還沒有回來。於是我開始為盛飯,盛了三碗放在桌上,自己開始吃,因為我胃病很嚴重,受不得餓。

正在吃的時候,他們回來了,模樣很親密。說實話我不喜歡他們這樣,像自己的弟弟和別人不清不楚的亂搞一般,有傷風化。

想完我自己也驚了,我怎麽有這種想法,論有傷風化,世界上沒幾人及得上我。我一定是老了,才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回來了就坐下吃飯你,粥都涼了。”我說。

郝星在我對面坐了。這桌子是簡單的四方木桌,李浚在我右手方站著,端起碗就開始喝粥。

“坐下啊,你站著做什麽。”

我看了他一眼說。

他的臉頓時緋紅。吞吞吐吐的說:“我……沒關系的,我站著就好。”

我的心咯噔了一聲,下意識的向他的屁股望去。然後再望向郝星。郝星卻像沒事兒人似的,旁若無人的夾著炒花生米喝著粥。

他們昨晚一定是做了。我的心悲涼起來。李浚已經陷進去了。

不出我所料。吃完早餐後,李浚就對我說:“小與,我想好了,我還是要和他一起走,他今早把車票都買好了。你……我,我有時間就回來看你。”

說完他的嘴放到我耳邊輕輕的說:“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易董,不會是我。”

這是他這麽久了,第一次重新稱易修竹為易董,而不是姓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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