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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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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我們去了一家我和李浚都比較喜歡的小飯館,叫自貢豆花飯的地方。

這小鎮雖然小,但像樣的飯館還是有兩處,比如玉蘭山莊。名字雖土了些,但裏面川味是做的很地道的。現下我不想去那麽好的地方,我不想付這筆錢,我靠個租書店過日子的人,可沒錢逍遙。

顯然郝星對這個小飯館很不滿意,他進門就皺著眉說:“這裏做的東西幹凈麽?看著就臟兮兮的。”

恰巧這時,老板正來遞菜單給我們,聽到這一句話就不樂意了。操著一腔川調說:“你這個人喃說些啥子話喲,嫌我這給不幹凈,就去五星級飯館兒啊。”

那老板娘在廚房裏聽見外面的話,就快步走了出來,捏了他丈夫一下,賠笑說:“小夥兒,放心吃,絕對吃了不會拉肚子。”

原本這郝星就是個惜字如金型的,沒有再說話,也不理那女人,只是黑著臉往外走。

我趕緊跟了上去說:“別走啊,這兒挺好的。”

他冷哼了一聲。繼續大步離開。

我心裏明白,他可能從想到大還沒這樣被陌生人奚落過,面子上過不去。

倒是李浚在這裏住熟了,通些人情世故,望著老板娘笑嘻嘻的說:不好意思,我那朋友沒別的意思,他性格就這樣。”

看他這樣,我只好忍痛想著去玉蘭山莊破費一頓了。李浚走在我傍邊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小與,要你再摳門兒,牛肉都不讓我買,今天要大出血了。”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的臉皮還真厚,你的男友憑什麽我出錢買單?”

其實這李浚吧,剛來幾天的時候,那是“賢惠”無比,爭著做飯洗衣,但是那是三分鐘熱度。七八天過後就沒那麽積極了。

我一個人過的時候,一周吃一次肉是常事,這次有他在,我想著他正在長個子,就隔一天吃做一頓肉吃。易修竹給的建設銀行卡我分文沒動,也不想動,再說這鎮上沒有建設銀行,只有一個郵局,一個農業銀行。要取錢只有到區裏去。

我也不想用他的錢,自己能過日子就行了,李浚來這裏的當天晚上就把自己的錢和卡交給我了,想必後來也不好意思向我要回。

自然的,要吃什麽,只有我安排了。起初他對我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後來就時不時的說:“小與,咱倆今晚去買瓶兒紅酒喝吧。”

我總是說,這高臺超市裏的紅酒是廉價的劣質品,你喝不慣。

他說,要不我們不喝紅酒喝白酒嘛。

我說,給你五元錢,去買瓶二鍋頭獨自享受。

前幾天,他就惦記著吃牛肉。我同意了,但是還是買回了豬肉,到底便宜幾元錢一斤,我說:“牛肉豬肉都是肉,沒什麽區別。”

他說:“狄與,你這個吝嗇鬼,把我虐待死了就沒人給你照顧書店了。”

他也就嘴上說說,也不是真的對我不滿,至少他大多時候會小與小與的,歡快的叫我。

想著這些,我快步追上了郝星,領路向玉蘭山莊走去。

吃飯的時候,郝星居然給我夾菜。這讓我誠惶誠恐。而他卻說:“沒什麽,我就看著你這位朋友有些瘦,該多吃點。”

這話是說給李浚聽的。

這解釋很荒唐,我和李浚一樣瘦,是人就能看出來。

李浚嗯了一聲,沒說什麽,低頭一個勁的把飯向嘴裏刨。

我猶如芒刺在背,哪裏還吃得安生,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就借口上衛生間離席了。不想面對那種奇怪的氛圍。

李浚那種沒心沒肺活潑開朗的人都不言不語了,那磁場就耐人尋味了。

我進了衛生間,想靜一靜。

不一會兒,郝星就跟了進來,他還反手把門關了。這是典型的公共場所衛生間,通常情況下是沒必要關的。

他關門後就從後面抱住我的腰說:“狄與,我找得你好苦。”。語氣真煽情!

我極力的掙紮,他卻不放開。這讓我想起來以前在郝家當保姆時,那晚他也這樣無恥。

“放手郝星!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氣得要命,卻不敢太大聲,怕傳到外面李浚的耳朵裏。

“那次是我不好,我現在向你道歉,我不知道叔叔怎麽那麽討厭你,你原來沒有病麽?總之你就那樣消失了,杳無音訊,我……”

他一定以為,我得了艾滋病死了。

“不要再說了。”我打斷他。

生活不需要不必要的抒情。我不接受。“我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請你不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我說。

他終於放開我,惱羞成怒的說:“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你不過是個……憑什麽一副清高的樣子,正眼也不瞧我。”。他卡在哪裏,沒說完。

“是個什麽,說啊,賤貨?□?”,我冷笑著說:“哼,我是什麽關你個鳥事,你跟賤貨道歉你不是更賤?就你這副嘴臉還想我正眼瞧你?省省吧,他媽的在我心中你算個屁啊!”

本來吧,上次在高臺呆過之後,我明顯的修身養性了,不輕易罵人,也不輕易說粗話。我自己還認為高臺這地方能凈化人。原來我不是被凈化了,而是沒遇上找罵的人。

這時李浚來敲門了。

他在外面喊:“你們兩個快出來吃飯,菜都涼了。”

我也不想和他再著糾纏,我轉身就開門出去了,李浚皺著眉頭,也沒問什麽,只說:“這麽心痛錢的,還不多吃點。”

我回到座位上,悶悶的吃飯,知道這事兒還沒完。心煩意亂的,一頓好好的飯沒吃出應有的味道。

是郝星付的賬單,我也沒攔著。看著他就很不爽,越想越覺得那人惡心。

回去的時候,我們抄了近路,玲瓏老街本身就有點偏僻,從山莊到家走主道要二十多分鐘。這小巷的路是不規則的白黃白黃的石板鋪砌而成的,倒不是江南水鄉裏那種詩意的青石板。

我走最後,李浚走在前面,郝星走在我倆的中間,有意思的是,我們三人都是穿的帆布鞋,這也杜絕了傳說中皮鞋與石板相撞擊的咯咯聲。

其實我們可以走水泥大馬路的,但這條小路是捷徑,那些在我這裏借書的孩子們,就喜歡從這裏抄近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帶著小跑留下的汗水。

安靜中,郝星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對我說:“這裏雖落後來些,但勉強可以充當世外桃源。是吧。”

他問。

我本來在走神,看他突然轉過身了,被嚇了一跳。趕緊停住腳步。“嗯。”我隨意應著,心虛的往前面的李浚看了看。

只見李浚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伸手狠狠的拉了郝星一把,拉得郝星退了幾步。

李浚怒火中燒的大聲罵到:

“郝星,你今天特別奇怪,你……”李浚望了望我,接著有把聲音低了些說:“你他、媽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一來就眼珠子都掉在小與身上了。這是個什麽事兒啊,一見就鐘情了?”

“李浚,你聽我說,”,我正想解釋,這是個誤會。李浚就打斷我說:“小與,這不關你的事,我要聽他說。”

李浚正在長個兒,瘦瘦的,一米七六左右,比郝星矮些,但比我高了整整四五厘米。再加上他語氣很不好,這讓我有些覺得很壓抑。

郝星無所謂的輕笑了一聲,居然伸手去摸了摸李浚的頭說:“一見鐘情?這詞用得不錯,我還真是對他一見鐘情了。”

乖乖,這混亂成什麽樣子了。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沒有猶豫的,李浚飛快的擡起手臂就一巴掌向郝星扇去。而郝星像是防備著的,在那手離他自己的臉還有三四厘米之際,就牢牢的擋住了。

我在傍邊看得心驚膽戰。小時候看一個經典連續劇,叫新白娘子傳奇。總聽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此時我就有點擔心他們真杠起了,殃及到我。

“你居然敢攔我?”,李浚不可思議的說,樣子失望透頂。

我在旁邊心狂跳著,覺得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的公子哥,居然難以置信會有人忤逆他。傻子才巴巴的被打不采取應對措施呢。我正想著出聲當和事佬,可聽見郝星平靜的說:“李浚,不要鬧,我和你這位朋友是舊識,我們之間的淵源深著呢。小與,你說是不是?”

他硬把那淵源二字,拖出暧昧的腔調了,絕對只故意的!

我無奈的閉上眼睛承認:“李浚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和他認識的。”

真想一頭撞死在這巷子裏算了,他媽的,地球太小了,在哪兒都會碰到這些晦氣的人。

果然,就聽到李浚說:你們把握當傻子耍,耍的開心吧。

可能是太想挽回些什麽了,我急中生智,忽然開口:“我和他是認識,我是他姐的前男友。”

李浚停了腳步。轉過身來,望著我想從我臉上確定此事的真偽。我當下腦袋點的跟上了發條似的。他這才面色緩和了,別扭的說:“原來是這樣,你早些不說,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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