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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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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小孩抽什麽煙啊?”我說。

“你在管我?你憑什麽管我?”

李浚繼續吞雲吐霧,斜著眼看我。

“那你隨意。”是啊,我憑什麽。

“是誰答應我和他一起喝青菜湯的?是誰答應不離開我的?你當自己說過的話是放屁麽?狄與,你在高臺是裝的吧,他媽的還讓我覺得自己在褻瀆神聖呢,原來和我一個貨色。”

他突然把煙扔到地上,用帆布鞋用力的踩,就想在踩我一樣,我真怕他的鞋底被燃著,看得心驚肉跳。

“對不起,我們不適合,你還小,我不想害了你。”我盡力平覆被他的動作嚇到的心,小聲說。

媽/的,這小子在恐嚇我麽?

“什麽適合不適合,狗屁!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之所以在高臺對我那麽好,純粹是彌補自己內心對別人的缺憾,你怎麽這麽扭曲呢我說?還適合不適合的,他媽/的再怎麽說得冠冕堂皇還是掩蓋不了你的罪過,罪過!勾引我之後一腳踢開,你耍猴呢?不想害我那幹嘛對我這麽好,不想害我就別招惹我啊。”

十七八歲的面孔上有著疏離,眼神淡漠得讓我心虛。

我知道李浚會撒野耍潑,可真聽面臨著還是很難受,我真的沒惡意的,要怪就怪我自己賤,在一小孩身上尋求平衡溫暖,現在好了,又多欠了一個的債,果真債臺高築……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於是我說:“沒錯,我就這樣的人,誰叫你倒黴遇上了啊,也就逗你玩玩你還當真了。真幼稚!”

我這樣無恥,還覺得自己無辜,這真相不待抽絲撥繭就呈現出來了。

如果我一直在高臺,那麽我願意一直照顧他,一起過他期待的二人世界。可現在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我只有把他棄了。

易修竹,讓我全身心的邁向吧。

“我明白了,是我自己眼睛瞎了,你和他就帶這罪孽逍遙吧,你們兩個都欠我,哈哈,欠我!”說完他飛快的跑出門。留我一個人站在那裏六神無主。

我看到我拿著百達翡麗的右手在顫抖,於是用力的用左手握住右手,讓它停下來。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我拿著禮盒去敲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很久都沒人應,終於,他吭聲了“進來吧。”我捏緊手裏的東西,從容的走進去。

他望我手上看了一眼說:“這是想做什麽啊?”

“這東西太貴重了,受之有愧。”我說。

“工作時間,不談私事。”他陰著臉說。

裝領導唬人啊,我才不吃你這一套,這還東西還要挑時候?我還真沒這個覺悟,於是我走過去把東西放在他辦公桌上。

他臉上露出一絲不快,抓住我的手腕說:“你又在鬧什麽脾氣?”

我茫然的看著他。

我是在鬧脾氣嗎?沒有啊,這心平氣和的哪來的脾氣?

“其實它在我這裏很久了,久得都快風化了。它本來就是因你而存在的,百達翡麗的高級定制,我都喜歡的緊呢,乖,戴上它吧。”他的聲音蠱惑人心:“你高中都沒念完突然就消失了,這是我爸給我的成人禮物,我滿心歡喜的捧到學校找你,你就那樣消失了,這生日禮物也不要……”說著他開始打開那個盒子。

“你這樣我好不習慣,小時侯我很無知,所以……你不用這樣,後來我都把你忘記了,連姓什麽都忘了,”我在解釋什麽,牛頭不對馬嘴的,

“年幼無知?現在年長了也長智慧了?你想表達什麽?”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問我。

“你不用這樣的,我那時也不是懷有什麽真心,只是碰巧你的性格和行為激起了我的偷窺欲,所以老纏著你。”

“那時你可真纏人,粉嘟嘟的臉,好多次我都想掐你吶,說說為什麽突然就不見了?”他好象對我說的話絲毫不感冒。

“咱們不提以前好嗎?”以前,以前,我猛的縮回手,“你喜歡的是以前的我對不對。”

“有區別嗎?都是你,你是我的天使。”他吻了我的額頭。

區別可大了啊,天使,這真是讓人憧憬的字眼,我和那東西是雲泥之別啊,你說過你從來就不白,本來就是烏的,那我呢?從前也有過白的時候吧,那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不一樣的。”我後退了一步。

“唉,你的全部事情我都調查過的,你以為我會介意嗎?不要這樣敏感,何必要畫地為牢自我囚禁。”他走上前了擁著我,輕拍我的背。

“你有智有財有權,你能護我一世對不對?”我累了,傾盡全力也不能護自己周全,還連累小朝。我忽然這樣問,或許我對這個男人懷有希冀。

他沒有回答,我的心一點一點涼下去。“不好意思,當我沒問。”

這問題本來就很任性很不切實際。

“我怎麽覺得在很久以前你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他忽然說。“你知道嗎,我剛才心在痛,我答應你,我會盡力做到。”

“答應了就要做到。”我說。心裏有小小的開心。

他又拉起我的手腕,拿了腕表比了比:“你這手……我怎麽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

“我這種人,戴這麽貴重的東西裝貴族也不像啊,看出來了?很不搭調吧,本來就不適合我的東西。”我裝著沒所謂,心裏卻很煩躁,我想到李浚提到這塊表的神情。

“的確不搭調,和你纖細白皙的手腕不搭調。我該為你定個女士的。”

我的臉瞬間火辣辣的,他望著我笑得放肆。

“你遇到什麽難事了嗎?敲門久久不回應。”我岔開話題。

“不是什麽大事,一個跳梁小醜而已。蹦達不了幾下,別擔心,我會處理好。”

他皺著眉放開我的手,回到椅子上坐下……

夜裏我做了一個夢,我哭著緊緊的抱著一個人問:“你會護我一世對不對?”。我看不到那人的臉,只感覺他背部的衣料很滑很柔,是上等絲綢。那人輕拍我的背說:“阮溪,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這個夢著實怪異,我醒了之後臉上還有淚滴,就連手上也仿佛遺留了絲綢的觸感。

我把床頭燈打開,拿了支煙點上,腦袋裏一片混亂。李浚沒在,也許他回家了,這房間就我一個人。明明開了燈,我卻感覺有巨大的黑暗包裹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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