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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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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馬上回月色,我想知道詳細情況。”我說。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幫你向輔導員老師請假。”杜塵擔憂的望著我說。

我想說不用請假了,可能回不去了,但我沒說,直接拉了肖揚出了門。每走一步對我來說都是煎熬,可我沒有讓肖揚看出來,只是讓他扶著我,他也許以為我像往常一般,也沒多問什麽。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他懂得沈默是金。

下了樓,才發現夜幕降臨了,晚風一絲絲掠過我的耳際,增加了我的存在感,想到郝銜優,心裏微微泛起了苦澀,

上了肖揚的車,我坐到副駕駛位上,屁/股痛得厲害。我難耐的挪了挪身子。肖揚目光瞄到我露出來的胸上的青紅印跡。冷不妨的抓住我的手,冷不妨的把我的襯衣領口向下拽。“你該不會和那件事有關吧。這次又是怎麽了?”

“哪件事?蒽,這次是被搶劫了,得了一頓腳尖吃。”

“蒽,也不可能……你這人日子也過的真懸,上次你說是綁架,這次說是搶劫,全世界的不法活動都被你一個人遇上了吧。也沒把身體打底,真讓我吃驚。”

“誰說不是呢。”。我知道他不信,可事實就是如此啊,上次夏豐那事可以算作綁架啊,這次也可以牽強的算作劫色。身體打底說的是保鮮膜吧,如果一個人剛從生死邊緣回來,還會在意身上因過敏引起的紅腫和疹子嗎,有它不多,無它不少。

“下午六點左右時,月色接到了道上的“格殺令”。凡是敢收留劉大偉和他手下的人或組織,一律看著與易氏作對。好象那裏面有些貓膩,要是沒人保著,劉二哪裏逃得出易氏的勢力範圍啊。用的著這樣大張旗鼓的嗎。”

我把車窗搖低,放了一只手臂在上面,對於肖揚說的那事,保持沈默。隱隱約約知道這事和我有關,那個劉大偉是自稱劉二的人吧。

“其實我們月色暗地裏受了易氏不少恩惠,總之這裏面的學問大著吶。”

我不知道他在暗示我什麽,我也不想去猜,車到山前必有路。

“你也不要摻和進來。”

蒽。我含糊的應了聲。

我肯定不摻和,管得你們牛打死馬馬打死牛,關我個鳥事。現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我到了月色就倒頭大睡,沒讓肖揚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畢竟我對我這個合作夥伴還不夠信任。或許他知道今天的事。可不一定知道主角是我。

“小與,你沒事吧。”銜優又來了電話,月色的裏的座機,好象是那麽一次寫給他的號。

“我沒事。”我冷冷的說,我也想熱情,可真的裝不出來。

“沒事就好,叔叔不知道給我爸說了什麽,我爸暴跳如雷的,我真怕你有危險。你手機怎麽沒人接?”電話那頭已有嗚咽之聲。

不怪她的,誰也不怪,要怪就怪我太天真,以為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蒽,我沒事,就是有點累,那我掛了哦”,現在的狀況實在不適合和她若無其事的聊天,等平靜兩天之後再說吧。手機不知道掉哪去了,是子夜裏,還是那條小巷,不知道。

“小朝。”我撥通了小朝的號碼。

“是狄與啊。”,那頭的聲音透著疲憊。

“出什麽事了?”

“有人栽贓69俱樂部毒品,李駱已經被抓進去了,我現在還看不清對方的意圖。”

李駱一直都在為小朝全權打理69,就像肖揚幫越瑟打理月色一樣。

小朝的確不適合俱樂部這淌渾水。幹這種營生的哪個是幹凈的,多多少少都和道上有點關系。

他每次都親自給我挑選顧客,再強顏歡笑的對我說:“這次的貨色不錯”“這次的貨可是頂級的。”在他眼裏。無論我怎樣胡鬧都是值得原諒的吧,無休止的寵膩。69是因為我而存在的,它和我一樣,是小朝的拖累。

後來知曉,在我眼中冰清玉潔的郝銜優有一個當黑道龍頭的老爸,我才明白她為什麽擔心他老爸對我不利。然而危險要是能提防得了,就不能稱之為危險了。出了那樣的事,也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

而我不知道的是,這只是個開始。永遠也別想私自揣測上帝的心思,我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而他覺得遠遠不夠。

等我在月色養了兩天身子,準備去小朝那裏時。在商報的頭版上看到一個足以令我的世界崩塌的消息:點金大廈中二十一樓和二十二樓的柯華公司大量偷稅漏稅被查處,資金全部凍結,懂事長兼企業法人俞小朝鋃鐺入獄。

緊接著月色也出事了,肖揚一向是很精明的,69俱樂部出事後,他就應該有暴風雨將至的覺醒,不應該出事啊。我等著他給我個交代時,他只給我說了兩句話:你忘了嗎,這裏還不叫月色時,我就在這裏的,我的主子,自始自終只有一個。上面出事了,這裏必定受到牽連。”

多麽理所當然的說辭啊,讓我都覺得事情本該如此。

最初的顧慮是正確的,天上不會掉餡餅,我只是月色名義上的老板,而不是真正的主人,那為什麽就送給我玩了呢,爽快的把今夜有約送給我當玩具,他把我當玩具?不,把我當小醜。

肖揚含蓄的說:“沒有易氏的幫助,月色何能有今天的規模。”

是啊,我什麽都不知道,也沒親自經營運作,等著卡裏嘩啦啦的銀子進帳本該知足了。

我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旋渦,也許對謀事者來說我只是一顆不能影響大局的小棋子,甚至可有可無,可這對我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我是月色的法人,意味著我的工行卡不能再動,可笑的是連累了建行卡裏的四千塊也不能動了。狄與和越瑟,終究是一個人啊。幸好月色只是查封,我的身家性命還在。

韻兒眼睛腫腫的見到我時,還安慰我說:“朝最疼你了,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

她一個沒有什麽背景的弱女子,能想到什麽辦法,可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奮不顧身的堅定。

此時,我需要大量的錢,請律師,通關系,一定要把小朝救出來。可我真的沒什麽可以讓我伸手借錢的朋友。於是我想到了一個人,他就像一根我溺水後能救命的稻草,兩年前是,想必現在還是,只是今時不同往昔,憑著那些陳年的舊交情,他會救我嗎?是不是一如當年陌生時的大方?猶豫了好久,我終於在肖揚那裏得來地址。

帶著覆雜的心情跨入銀馬會所,我意外的看見了張建。

他看到我有明顯的欣喜,而後又欲言又止,還帶著責怪的意味。

我該叫他張老板?還是張叔叔?

“你想說什麽?”我把稱呼直接省略了。

“唉,當初我就不該留下你的,是我間接的害了他啊!”他望了望天花板上的頂燈,這樣說。

“對了,你來這裏做什麽。”他發表了莫名其妙的感嘆之後問我。

我覺得氣氛有點詭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突然他自諷的拍了下自己的頭,幡然醒悟般說:“說吧,你要多少?我直接給你,別再找他了,他現在自身難保。”

“他出了什麽事嗎?”我試探著問,也沒想過他會回答,易氏的私事,不足為外人道吧。

“你跟我進來吧。”他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向裏間走去。

他丟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譏諷的說:“就為了這個。他讓易氏的基業置入險境,很多產業遭並吞。你的月色,也要易主了,查封只是表象。不過對你可有好處,要不是這樣,你就成你校園裏的名人了,你的光輝形象會隨處可見。”

我顫抖的拆開它,有莫名的恐懼感。當看到裏面的照片和照片底片上全是那些人在我身上□時的畫面,我就那樣趴在地上任人□。

我奮力扯出一個笑容。和張建說了再見。邁開的步子,象走在雲端。

聽見張建在背後說:“你當初,是裝著不認識他,還是真的忘記了他?”

我回頭。說:“既然你心中已經劃定了答案,你又何必再問我。”

“如果是假裝的,那麽孩子,你也太恐怖了些。”

我沒再有回頭,眼淚模糊了視線。

此時此刻起,凡是姓郝的,我都有綿綿不絕的恨意,銜優,知道你很無辜,可是,我又何嘗不無辜?

我到天橋上吹了一個多小時的晚風,想通了很多事情。裝模作樣的當了幾周的大學生,到最後還是要重操舊業啊。

我站在昏暗的地下通道裏,攬客。這副身子,還有一個多月才到二十歲。我看到旁邊有四五個三四十歲的濃妝艷抹的女人偷偷的打量我,也是,像我這個年紀的男女。要賣也可以在體面的地方啊,例如專職俱樂部裏,這裏是屬於年老色衰的地盤。可我現在的景況,哪敢去沒有小朝幫襯著的地方,有點自知之明,免得被人趕盡殺絕。

等了很久都沒有人來光顧,來了幾個也是找那邊的女人,我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差,還未到冬天,居然感覺寒意刺骨。

一個醉醺醺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向我旁邊走來,喝了夜啤酒吧,一邊走還一邊打著飽嗝。

“多少錢一次?”

“三百。”我旁邊的胖女人說。

“他娘的,能少些嗎?”

“我兩百。”我脫口而出。

我突然覺得沒有小朝就沒有了主心骨,我甚至忘記了應該怎樣風騷的笑和放/蕩的動作,此時的我笨拙而拘謹,他在我屁/股上擰了兩把,再拍了拍:“不錯。隨爺去享受享受。”

“這臭小子,敢砸老娘的生意,真是賤得沒法說,一塊錢三次恐怕他也答應。窮瘋了。”

我沒有理會那些女人的謾罵,任由這個酒鬼摟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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