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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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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從未愛過】

孟厘春回家路上,父親信息不斷,他不知從哪知道了戀愛的事。

比起其他人的震驚不滿,父親是持肯定態度的,他後來按耐不住激動打來電話說,只要你喜歡,我才不在乎什麽門第家世,他就算是個流浪漢、乞丐也沒關系,反正我給你攢了足夠的錢。

春日裏的夜風仍有些刺骨,艾佛濃哪怕再年輕氣盛,中途也穿上了外套保暖。

“到了。”小區門口,他一腳踩在地上穩住車輛,孟厘春稍稍拿開還在通話的手機,下車給他一個禮節性的擁抱,“回去路上小心。”他低聲在他耳邊說。說完沒有即刻走,而是站在原地打算目送他離開。

艾佛濃捏著耳垂,眼神不知飄在哪。三四秒後回神,用口型說了再見。他調轉車頭騎得飛快,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爸爸在電話對面說:“這周末把他帶回來吃飯吧,讓我也見一見。聽說還很年輕,那我得去研究幾樣年輕人愛吃的菜式。”

孟厘春往家的方向走,“才確定關系,何必這麽著急。”

“只是吃頓飯而已,你怕我嚇到他啊。”

孟厘春再三拒絕,父親只能作罷。

回到家,客廳燈是開著的,許小蠻橫在沙發上睡覺,面前的茶幾上攤開幾張做到一半的練習卷。孟厘春撿起掉落地上的筆,坐到桌前認真閱卷。

不知過多久許小蠻醒了,他睡眼惺忪爬起來,從背後靠到孟厘春肩上閉眼緩神,有一會他才道,“我想到了,哥。”許小蠻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鼻音,都分不清是不是在說夢話。

“艾佛濃和你在一起一定是為了報覆我。”

孟厘春拿筆敲他額頭,“說胡話呢。”

“沒有,我認真思考過的!”許小蠻一下就瞪圓眼,“因為我打了他,他又拿我沒辦法,只能靠這種方法來報覆。”

“可他報覆的是你,為什麽要把我牽扯進來?”

“你是我哥啊,你難過,我也會跟著難過。他之後一定會甩了你,讓你傷心痛苦,你看,這樣他目的就達到了。”許小蠻十分唾棄這種行為,“有本事來找我,欺負你算什麽本事!”

孟厘春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聞言笑說:“那你一開始,為什麽要打他呢?”

“想打就打了。”許小蠻思考片刻,咬牙說:“我可以跟他道歉,但你們必須分手!”看上去像做了很大的讓步。

“我們不會分手,但你仍要道歉。”

許小蠻焦躁地撥弄頭發,“你不向著我了嗎?他平時都會向著我的!”他把重音放在“他”上。

“你指的喬先生?”

“滿玉對我很好,有求必應!”

“那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是小蠻,家人畢竟和朋友不同。”

許小蠻嗆道,“能有什麽不同!”

“就好比白天你說的那番話,家人不會往心裏去,朋友卻不一定。”

許小蠻臉色微僵。其實他心裏清楚,當年是許紹引有意隱瞞未婚妻的事,哥哥屬於完全不知情的一方,後來得知真相,還一度心如死灰。白天是他口不擇言,但他目的只是想阻止他們覆合。

孟厘春語重心長,“我愛你,卻不能溺愛你,也不能無底線縱容你,其中道理你一定懂,各種對錯也都明白。如今你犯下這樣的錯,其實是我們——我、爸爸以及許叔作為家長共同疏忽的責任。”

“你們沒有一個肯管我的。”許小蠻悶聲道。

孟厘春給他擦掉眼淚和鼻涕。許小蠻還是那麽愛哭,小時候性子溫軟,總為一點小事哭得梨花帶雨,現在脾氣硬了,淚腺依舊發達,會梗著脖子倔強地流淚。

“那現在我回來了,你還願意讓哥哥照顧你嗎?”

“當初是你要走,一走還那麽多年,現在你已經管不著我了。”他說著硬氣的話,卻在哥哥把他攬進懷裏時一點推拒的意思都沒有,他繼續沖孟厘春發洩不滿,“我不懂你為什麽要走,失戀而已!走就走吧,還非得走那麽遠,我見你一面都難。你走之後,我就沒靠山了,也沒人喜歡我了。爹地只喜歡大哥和珠鷹,爸爸眼裏只有你,我就是個多餘的人。”

“不對,”孟厘春立刻否認,“小蠻無論在哪都不算多餘。”

許小蠻嘴巴扁得厲害,“爹地親口說過我是個養廢的人,他現在的重點培養對象是珠鷹。”

孟厘春捧起他的臉認真說:“也不對,小蠻閃閃發光。”

淚汪汪的眼,瞳孔顫動,在哥哥的安慰下許小蠻情緒總算穩定下來,“這話說出來你都不心虛,我還打了你男朋友呢。”

“打得有點慘,人還住院了。”孟厘春詳細描述艾佛濃當時住院的慘狀,許小蠻這才意識到,哥哥先前說去醫院探望朋友,其實就是艾佛濃。

讓哥哥收拾爛攤子,非他本意,許小蠻滿心愧疚,“那......下次見到他,我會說對不起的。”

“好。”孟厘春撫摸他快褪色的金發,感到一絲欣慰。

“但你休想讓我跟許紹引道歉。”許小蠻語氣一轉說道。

孟厘春才想起這兄弟倆也打過一架,至於為什麽,父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因為喬滿玉。

“那家夥標記了滿玉!永久的!”

“非喬先生自願?”

“是!他易感期來了又不肯用藥,滿玉好心請假去照顧他,結果就出了這事。關鍵他把滿玉標記之後還來招惹你,我就怕你——”餘情未了,與那可惡的alpha舊情覆燃,後半句話沒說出口。

孟厘春思慮片刻,招手讓許小蠻俯耳過來,“那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說不定能讓你心裏好受一點。”

這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以前不敢說,現在懶得說。

“我從未愛過許紹引。”他平淡地陳述。

另一邊的艾佛濃還在回家路上,風呼呼刮過臉頰,車騎到一半他猛地捏緊剎車,吐出一口滾燙的熱氣,使勁揉搓耳朵,“邪門了。”怎麽還這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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