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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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想當年, 她不願意與沒落的付家結親，而叫林幼蟬替嫁也要嫁給鄭辜，當然不僅僅是圖鄭辜比付家郎君出色, 更是沖著鄭家的錦繡官途去的。
她在蘇州林家時便是為著日後做官家夫人而兢兢業業, 在常寧府，林氏是一家獨大，自然沒有敢給她面子的, 後跟著鄭辜到任上，盡心盡力地幫他處理官吏家眷間迎來送往之事，亦沒有人小看她這位一縣之主的夫人。
但到底不曾對上過這般地位懸殊的人家，更因為年輕，不曾有官宦之家的主母那般的眼色跟手腕。
在初初入得京來時, 她亦算意氣紛發, 以為憑著鄭辜的才幹，能逐步晉升, 假以時日, 最終亦能像如今的公公鄭刺史那般做得三品大官，自己亦能得個誥命。
結果如今驟然遇見了林幼蟬, 那位小妾所出的庶妹，不僅成為了侯府的貴女, 本身還是個京城裏頭大出風頭的京官, 還是六品, 比自家夫君的正七品還高，一下便讓她心態失衡, 嫉羨不已。
她當初, 可是以為付家沒有出息，以為六妹不過爾爾, 才確定讓六妹嫁去付家的。
自己汲汲營營得來的一門親事，說夫君，夫君比不過六妹，說阿爹，就是公公，也比不過安國侯。
她怎能不嫉恨？
但幸好，那賤人不是六妹，是冒他們林家娘子身份的西貝貨。
想到並非是那個病秧子，她心裏頭才好過幾分，結果回來，夫君卻說，即便那賤人是假的，她也要忍氣吞聲迎合下來？
鄭辜自然沒有忽略娶來的這位娘子的表情，心中掠過一絲懊悔，但又很快撫平下來。
平心而論，自從與林家結親後，鄭家從林氏這頭受到的助力不少。
到底他們鄭家根基尚淺，而林家便是地方大族，在京城許多人眼裏看來不值一提，但也比他們鄭家好多了，別的不說，光是這三年來，他上任後辦差的不少花銷，還有弟弟讀書進學的銀子，很大一部分都出自林家，眼下他們進京，住的還不是林氏的宅子？
更不用說在青州做刺史的阿爹，無論是之前為政治吏，便是日後疏通關節，也少不了需要林家幫襯。
若當時知曉有得罪江府的風險，不欲與林家結這門姻親還好說，現如今他們鄭家已然與林家為一體，再來悔不當初，也為時已遲。
既然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鄭辜作為自小跟在阿爹身邊耳濡目染，自身又有幾分本事的人，能夠選擇，當然不願意跟安國侯府兩敗俱傷。
不，甚至談不上什麽兩敗俱傷，以鄭家跟林家現在的身份地位去得罪安國侯府，更似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所以他才要林采薇以林家人用養育之恩去感化蟬太醫，卻沒料到，自家夫人竟然這般利弊不分。
鄭辜甚是惱火，可也只能壓下這股怒氣，跟林采薇覆又解釋了江氏與林家鄭家的權勢對比，總算讓林采薇冷靜下來。
“在京中，我們算是末流，便是你伯父，也不過與你六妹平級，有何優越之勢？”鄭辜道，“來京多日，你亦聽聞過江氏在先帝時的遭遇，像江大人那般厲害的人物，一個不幸遭遇政敵汙蔑陷害，便得來覆滅之災，偌大個家族，如今便是煌赫的侯府，亦人丁零落。”
“如今你我林家鄭家，合起來之勢也抵不過一個安國侯府，你覺得若是江大人發難，你能如當年的崔氏或江氏那般，對抗得了嗎？”
“薇娘，我們來京城求官，為的是仕途亨通，不是來與人結怨的。現如今人人都以為江大人仁心宅厚，可別忘了，兩年前，這江大人的風評都還是冷血無情，狡詐陰鷙。崔氏當年被一個江大人闔族驅逐離開京城，眼下新帝對江大人恩寵不減，江氏還一躍成為了侯府，若江大人當真要動手，稍稍一動，便能將我們兩家攆出京城，你想因為你這般貿然的舉動，讓我們鄭家跟林家上百號人，前途盡毀嗎？”
被這般一點撥，林采薇終於正視起自己與那位蟬太醫的地位差距，驚出了一身冷汗，許久，才訥訥：“那，我們該怎麽辦？”
“既不得罪，亦已得罪了，只能將可能得風險降至最低，所以，我才叫你去見那位蟬太醫的。”鄭辜嘆息。
說是見，其實是求，求蟬太醫看在林家沒有功勞亦有苦勞的份上，以養育之恩換取不追究的姿態，可惜，如今怕是不能了。
林采薇眼圈一紅，“那我，再去藥鋪求那位蟬太醫！”
“不必了，事到如今，怕已經無濟於事了。”
既然那位蟬太醫膽敢當眾說起當年林家替嫁之事，怕是已經被觸怒，如今正在氣頭上，便是再去，也得不到任何寬恕，反而會將事態鬧大，還不如等過些時日再說。
且說小神醫藥鋪裏，攆走了林采薇後，林幼蟬回到鋪子裏，看著劉大夫笑盈盈的：“劉大夫啊，有件事想跟你還有劉大哥商量一下的。”
“哦，蟬太醫還有什麽事，得跟我商量的？”劉大夫不解。
“就是關於你家那金瘡藥方子的事。”
劉家的金瘡藥自在小神醫藥鋪上架經營後，已經賣了兩年多了，這兩年裏，在給藥鋪持續不斷地賺來錢銀的同時，也讓越來越多的人見識到了金瘡藥的好用。
且不說這兩年多裏頭，有燕王府給這金瘡藥背書，便是兵部左尚書，在籌措軍隊物資時，也往往大量采購金瘡藥送去邊關。
林幼蟬看過藥鋪的賬本，兩年裏頭，炮藥房最大單的營生，就是與兵部做的買賣。
經由邊關將領送回來的消息稱，自用了劉家的金瘡藥後，士兵傷勢得到很快救治，傷亡率有所下降，那之後，藥鋪裏的金瘡藥除了自家售賣，亦成為了專供軍隊的一貼傷藥。
只不過，從京城采購物資後再送去邊關，到底耗費時間人力，有時候護送物資中途若有意外延誤，亦怕軍營中藥物接續不上。
所以如今新帝登基，本身就是最早一批試用劉家金瘡藥傷患的韓頗，知曉軍營的難處後，著兵部左尚書出面，找蟬太醫洽談金瘡藥方子的事。
如此，日後就能叫太醫署或者是邊關的軍醫直接自己炮制了。
“蟬太醫的意思是，朝廷想要重金買我家的金瘡藥藥方？”劉大夫又喜又憂。
“沒錯。”林幼蟬點頭，“朝廷是這個意思，不過具體賣不賣，還得看你們劉家的意思。”
“怎麽只看我們劉家的意思？”劉大夫搖頭，“蟬太醫是不是忘了，那金瘡藥的方子，可是有兩張。”
一張是當初劉大郎君研制出來的，一張是蟬太醫在劉家的方子上改良的。
不僅如此，兵部在藥鋪采購的金瘡藥，量大的還是經由蟬太醫改良後的藥膏，因為便宜，適用在大範圍的兵吏身上，至於劉家的那種金瘡藥，因為藥價昂貴，兵部采購的量少。
倒是有不少家中資財豐厚，又有兒郎在軍營的人家，特意跑來藥鋪另購金瘡藥後再送往邊關給兒郎。
所以若說朝廷想要買方子，要不主要買那張改良後的方子，要不兩張都買。
“朝廷的意思是兩張都買，若實在不行，那一張也可。”林幼蟬道，“若我願意賣那張改良的方子，前提也是劉大夫家同意。”畢竟一開始，是她知曉了劉家金瘡藥的藥材成分後，才知道如何改良的。
“蟬太醫你願意？”若金瘡藥的方子賣給了朝廷，怕是官營藥鋪也能自個兒售賣金瘡藥了，日後小神醫藥鋪的營生，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我當然願意。”林幼蟬點頭。
韓頗如今是皇帝，他開了口要，作為臣民，自然應允下來為上策。
而且他主要是為著邊疆的士兵著想，大盛朝境內能這般平和安穩，靠的也是邊疆將士以及諸多軍隊的努力，讓利與他們，林幼蟬自然願意。
劉大夫一聽林幼蟬願意，並不意外。
想當初他與她一道開這家藥鋪的時候，她手上有的方子，可是毫不避忌他這個外人的。
如今朝廷買金創藥的藥方，又是張羅軍隊物資的左尚書出面，估計她這人心軟，會願意的。
“左尚書的條件是，朝廷花二千兩買一張方子，另外，還有一個進太醫署的名額。”
一聽太醫署的名額，劉大夫眼睛一亮。
“這，進太醫署的名額，怎麽說？”
“可以是太醫署生員的名額，亦可以是太醫的名額。”
“這……”可不要太好！劉大夫一下興奮起來。
會開出這個名額作為獎賞，韓頗是著意了解過劉家的現狀。
劉大夫是從醫多年經驗豐富的瘍醫，劉大郎君擅長制藥，至於劉二郎君，如今在京中一家書院進學，同時亦跟著阿爹阿兄精習醫術。
若是劉大夫屬意進太醫署，那自然是做太醫，若是名額用在劉大郎君亦或劉二郎君身上，那自然就是太醫署生員。
太醫署開設了醫學，有專門講習病癥開方以及研究藥材的課程，無論劉大郎君亦或是劉二郎君，都能進太醫署學習醫術。
太醫署的生員，可類同與國子監的監生，而且學成後的生員，大部分會分配到各州醫署當差，極其出色者，直接留在太醫署當差。
難怪劉大夫聽了後會激動。
這等於是直接給了劉家一個官位。
那二千兩算得了什麽？如今小神醫藥鋪眼看著可以持續開下來，二千兩也不過就是兩年的分成利潤而已。
可官身就大不一樣了。
“劉大夫覺得如何？”
“若當真如此，我們劉家，自然是願意的。”劉大夫掩飾不住面上的笑意，直點頭，“勞煩蟬太醫跟左尚書回稟，我們劉家，願意將金創藥的藥房賣與朝廷。”
“那是劉大夫你進太醫署做太醫麽？”林幼蟬點頭後，好奇地問。
若是劉大夫直接進太醫署，她跟他就是同僚啦！
“這進太醫署的名額，我得回家跟我們家方海還有空青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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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不曾對上過這般地位懸殊的人家，更因為年輕，不曾有官宦之家的主母那般的眼色跟手腕。
在初初入得京來時, 她亦算意氣紛發, 以為憑著鄭辜的才幹，能逐步晉升, 假以時日, 最終亦能像如今的公公鄭刺史那般做得三品大官，自己亦能得個誥命。
結果如今驟然遇見了林幼蟬, 那位小妾所出的庶妹，不僅成為了侯府的貴女, 本身還是個京城裏頭大出風頭的京官, 還是六品, 比自家夫君的正七品還高，一下便讓她心態失衡, 嫉羨不已。
她當初, 可是以為付家沒有出息，以為六妹不過爾爾, 才確定讓六妹嫁去付家的。
自己汲汲營營得來的一門親事，說夫君，夫君比不過六妹，說阿爹，就是公公，也比不過安國侯。
她怎能不嫉恨？
但幸好，那賤人不是六妹，是冒他們林家娘子身份的西貝貨。
想到並非是那個病秧子，她心裏頭才好過幾分，結果回來，夫君卻說，即便那賤人是假的，她也要忍氣吞聲迎合下來？
鄭辜自然沒有忽略娶來的這位娘子的表情，心中掠過一絲懊悔，但又很快撫平下來。
平心而論，自從與林家結親後，鄭家從林氏這頭受到的助力不少。
到底他們鄭家根基尚淺，而林家便是地方大族，在京城許多人眼裏看來不值一提，但也比他們鄭家好多了，別的不說，光是這三年來，他上任後辦差的不少花銷，還有弟弟讀書進學的銀子，很大一部分都出自林家，眼下他們進京，住的還不是林氏的宅子？
更不用說在青州做刺史的阿爹，無論是之前為政治吏，便是日後疏通關節，也少不了需要林家幫襯。
若當時知曉有得罪江府的風險，不欲與林家結這門姻親還好說，現如今他們鄭家已然與林家為一體，再來悔不當初，也為時已遲。
既然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鄭辜作為自小跟在阿爹身邊耳濡目染，自身又有幾分本事的人，能夠選擇，當然不願意跟安國侯府兩敗俱傷。
不，甚至談不上什麽兩敗俱傷，以鄭家跟林家現在的身份地位去得罪安國侯府，更似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所以他才要林采薇以林家人用養育之恩去感化蟬太醫，卻沒料到，自家夫人竟然這般利弊不分。
鄭辜甚是惱火，可也只能壓下這股怒氣，跟林采薇覆又解釋了江氏與林家鄭家的權勢對比，總算讓林采薇冷靜下來。
“在京中，我們算是末流，便是你伯父，也不過與你六妹平級，有何優越之勢？”鄭辜道，“來京多日，你亦聽聞過江氏在先帝時的遭遇，像江大人那般厲害的人物，一個不幸遭遇政敵汙蔑陷害，便得來覆滅之災，偌大個家族，如今便是煌赫的侯府，亦人丁零落。”
“如今你我林家鄭家，合起來之勢也抵不過一個安國侯府，你覺得若是江大人發難，你能如當年的崔氏或江氏那般，對抗得了嗎？”
“薇娘，我們來京城求官，為的是仕途亨通，不是來與人結怨的。現如今人人都以為江大人仁心宅厚，可別忘了，兩年前，這江大人的風評都還是冷血無情，狡詐陰鷙。崔氏當年被一個江大人闔族驅逐離開京城，眼下新帝對江大人恩寵不減，江氏還一躍成為了侯府，若江大人當真要動手，稍稍一動，便能將我們兩家攆出京城，你想因為你這般貿然的舉動，讓我們鄭家跟林家上百號人，前途盡毀嗎？”
被這般一點撥，林采薇終於正視起自己與那位蟬太醫的地位差距，驚出了一身冷汗，許久，才訥訥：“那，我們該怎麽辦？”
“既不得罪，亦已得罪了，只能將可能得風險降至最低，所以，我才叫你去見那位蟬太醫的。”鄭辜嘆息。
說是見，其實是求，求蟬太醫看在林家沒有功勞亦有苦勞的份上，以養育之恩換取不追究的姿態，可惜，如今怕是不能了。
林采薇眼圈一紅，“那我，再去藥鋪求那位蟬太醫！”
“不必了，事到如今，怕已經無濟於事了。”
既然那位蟬太醫膽敢當眾說起當年林家替嫁之事，怕是已經被觸怒，如今正在氣頭上，便是再去，也得不到任何寬恕，反而會將事態鬧大，還不如等過些時日再說。
且說小神醫藥鋪裏，攆走了林采薇後，林幼蟬回到鋪子裏，看著劉大夫笑盈盈的：“劉大夫啊，有件事想跟你還有劉大哥商量一下的。”
“哦，蟬太醫還有什麽事，得跟我商量的？”劉大夫不解。
“就是關於你家那金瘡藥方子的事。”
劉家的金瘡藥自在小神醫藥鋪上架經營後，已經賣了兩年多了，這兩年裏，在給藥鋪持續不斷地賺來錢銀的同時，也讓越來越多的人見識到了金瘡藥的好用。
且不說這兩年多裏頭，有燕王府給這金瘡藥背書，便是兵部左尚書，在籌措軍隊物資時，也往往大量采購金瘡藥送去邊關。
林幼蟬看過藥鋪的賬本，兩年裏頭，炮藥房最大單的營生，就是與兵部做的買賣。
經由邊關將領送回來的消息稱，自用了劉家的金瘡藥後，士兵傷勢得到很快救治，傷亡率有所下降，那之後，藥鋪裏的金瘡藥除了自家售賣，亦成為了專供軍隊的一貼傷藥。
只不過，從京城采購物資後再送去邊關，到底耗費時間人力，有時候護送物資中途若有意外延誤，亦怕軍營中藥物接續不上。
所以如今新帝登基，本身就是最早一批試用劉家金瘡藥傷患的韓頗，知曉軍營的難處後，著兵部左尚書出面，找蟬太醫洽談金瘡藥方子的事。
如此，日後就能叫太醫署或者是邊關的軍醫直接自己炮制了。
“蟬太醫的意思是，朝廷想要重金買我家的金瘡藥藥方？”劉大夫又喜又憂。
“沒錯。”林幼蟬點頭，“朝廷是這個意思，不過具體賣不賣，還得看你們劉家的意思。”
“怎麽只看我們劉家的意思？”劉大夫搖頭，“蟬太醫是不是忘了，那金瘡藥的方子，可是有兩張。”
一張是當初劉大郎君研制出來的，一張是蟬太醫在劉家的方子上改良的。
不僅如此，兵部在藥鋪采購的金瘡藥，量大的還是經由蟬太醫改良後的藥膏，因為便宜，適用在大範圍的兵吏身上，至於劉家的那種金瘡藥，因為藥價昂貴，兵部采購的量少。
倒是有不少家中資財豐厚，又有兒郎在軍營的人家，特意跑來藥鋪另購金瘡藥後再送往邊關給兒郎。
所以若說朝廷想要買方子，要不主要買那張改良後的方子，要不兩張都買。
“朝廷的意思是兩張都買，若實在不行，那一張也可。”林幼蟬道，“若我願意賣那張改良的方子，前提也是劉大夫家同意。”畢竟一開始，是她知曉了劉家金瘡藥的藥材成分後，才知道如何改良的。
“蟬太醫你願意？”若金瘡藥的方子賣給了朝廷，怕是官營藥鋪也能自個兒售賣金瘡藥了，日後小神醫藥鋪的營生，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我當然願意。”林幼蟬點頭。
韓頗如今是皇帝，他開了口要，作為臣民，自然應允下來為上策。
而且他主要是為著邊疆的士兵著想，大盛朝境內能這般平和安穩，靠的也是邊疆將士以及諸多軍隊的努力，讓利與他們，林幼蟬自然願意。
劉大夫一聽林幼蟬願意，並不意外。
想當初他與她一道開這家藥鋪的時候，她手上有的方子，可是毫不避忌他這個外人的。
如今朝廷買金創藥的藥方，又是張羅軍隊物資的左尚書出面，估計她這人心軟，會願意的。
“左尚書的條件是，朝廷花二千兩買一張方子，另外，還有一個進太醫署的名額。”
一聽太醫署的名額，劉大夫眼睛一亮。
“這，進太醫署的名額，怎麽說？”
“可以是太醫署生員的名額，亦可以是太醫的名額。”
“這……”可不要太好！劉大夫一下興奮起來。
會開出這個名額作為獎賞，韓頗是著意了解過劉家的現狀。
劉大夫是從醫多年經驗豐富的瘍醫，劉大郎君擅長制藥，至於劉二郎君，如今在京中一家書院進學，同時亦跟著阿爹阿兄精習醫術。
若是劉大夫屬意進太醫署，那自然是做太醫，若是名額用在劉大郎君亦或劉二郎君身上，那自然就是太醫署生員。
太醫署開設了醫學，有專門講習病癥開方以及研究藥材的課程，無論劉大郎君亦或是劉二郎君，都能進太醫署學習醫術。
太醫署的生員，可類同與國子監的監生，而且學成後的生員，大部分會分配到各州醫署當差，極其出色者，直接留在太醫署當差。
難怪劉大夫聽了後會激動。
這等於是直接給了劉家一個官位。
那二千兩算得了什麽？如今小神醫藥鋪眼看著可以持續開下來，二千兩也不過就是兩年的分成利潤而已。
可官身就大不一樣了。
“劉大夫覺得如何？”
“若當真如此，我們劉家，自然是願意的。”劉大夫掩飾不住面上的笑意，直點頭，“勞煩蟬太醫跟左尚書回稟，我們劉家，願意將金創藥的藥房賣與朝廷。”
“那是劉大夫你進太醫署做太醫麽？”林幼蟬點頭後，好奇地問。
若是劉大夫直接進太醫署，她跟他就是同僚啦！
“這進太醫署的名額，我得回家跟我們家方海還有空青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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