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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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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這些是我們左家送你的謝禮, 還有這一大半,是永興侯府送來的。”

左七娘對著疊放在地上的禮盒指指點點給林幼蟬看。

“永興侯府以為蟬娘你是我們左家的府醫,所以今兒一大早就派管事過來謝你了。我們左家反正也要給您送禮的, 所以就幫他們一並給送到淩雲社來給你了。”

“蟬……蟬娘子, 您這是做了什麽善事,讓,讓永興侯府送這麽大的禮?”小竹驚嘆。

“你還不知道嗎?”左七娘看了一眼小竹, 又看向林幼蟬:“你沒說啊?”

“治病救人,不是很尋常的事麽?”

林幼蟬想,她今兒還來不及說,因為扶大夫不在啊!

“蟬娘子是救了永興侯府的人?”小竹一聽就明白了。

“對,她救的是永興侯府的唐世子。”左七娘眼神閃閃地看著林幼蟬, “還間接救了我。”

林幼蟬小手一揮, 有點赧然,“哎, 我是你帶過去的大夫嘛, 救你應該的,是我本分。”

“反正就是你救的, 以後我把你當恩人看待。”左七娘註意到林幼蟬在收拾藥箱,“你這是打算下值了?”

林幼蟬使勁點頭。

“那幸好我來得及時, 我四哥說, 要我見著你了, 把你留下來。”

“為啥呀?”

“說昨兒帶回去的獵物裏,分到了兩頭鹿, 四哥跟蘇三哥哥打算帶一些過來, 請你一塊兒吃烤肉。”

鹿肉?

她還真沒有嘗過,林幼蟬覺得口中生津, 舔了舔嘴唇:“鹿肉好吃嗎?”

“好吃,可好吃了。”左七娘連忙道,“不管是烤著吃還是燉著吃,都鮮美得很,蟬娘你好不容易去了秋狩,總不能一塊鹿肉都沒吃過吧?”

“行啊,我就留下來,等你四哥請我烤肉吧!”林幼蟬咽下喉嚨的唾沫,使勁點頭。

“那就對了!”左七娘親熱地挽住了林幼蟬的手,而後看了看半屋子的謝禮,“要我叫人將這些謝禮先給你家送去?”

林幼蟬看了看那些謝禮,一時為難:“我現在,暫且住在萬家客棧呢!”

“那就直接送去客棧?”左七娘說完,又搖頭,“你怎麽住客棧啊?那客棧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什麽人都有,你娘子家家的,可要小心!”

萬家客棧也算安全,至少她孤身住了這麽長一段時日,還沒出過事。

就是她住那間客廂,若將這些謝禮都送過去,怕是屋裏放得太滿,無地落腳。

林幼蟬將自己的擔心給左七娘一說,左七娘馬上叫來社裏的小管事,讓他找一間院落給林幼蟬。

“你不是社裏的大夫麽?幹嘛不跟我四哥說要住社裏頭?”

左七娘又吩咐那些奴婢將謝禮從看診房搬去院落的時候,奇怪:“你看扶大夫跟小竹他們,不都就住在這院落裏頭嗎?”

“哎,因為我一開始沒想著來淩雲社做大夫嘛!”林幼蟬解釋。

住在淩雲社雖然方便,可這樣一來就等於固守在一個地兒了,自己另外要做些什麽,都在左家的眼皮子底下。

再說,淩雲社在外城,距離阿爹住的那個德勝坊可遠了。

想比較起來,萬家客棧也在外城,可離內城近,兩個街口過去就是東市,對她來說,行動方便多了。

林幼蟬與左七娘先去了鞠場後邊的院落裏。

她這才知曉原來鞠場後頭不僅有供社員留宿的院子廂房,還有一個小花園。

左七娘說他們經常在小花園裏頭聚餐會友,今次吃烤肉自然也在這個小花園裏。

花園裏的亭子已經支起了架子,炭火也生了起來,兩人就到裏頭烤火。

要吃的鹿肉已經讓左七娘帶了過來,著廚子切好一些,腌制起來了,其餘的等人齊了再來現切。

蘇嶠跟左京躍沒一會兒就過來了。

自從進入九月後,國子監放授衣假,所以蘇嶠跟左京躍才能跟著去秋狩,如今授衣假還沒結束,他們隨時都能來淩雲社。

不過不止他們倆,跟他們一塊兒過來的,還有姜柳跟江衡。

見到林幼蟬左京躍便大喊起來:“蟬娘子,今兒你可有口福了!”

“是啊,太有口福了。”林幼蟬點頭承認,“多謝左四公子請我吃鹿肉啊!”

“別客氣,我家裏阿兄多,打的獵物也多,今兒帶來的鹿肉更多,你要喜歡吃,敞開肚皮吃得了!”左京躍樂呵呵道。

“那趕緊的吧,我們來遲了,指不定七娘跟蟬娘子都餓了。”

蘇嶠卷起衣袖,叫奴婢端來熱水給他們凈手,而後便熟稔地圍到爐子上的鐵板邊上去,林幼蟬也跟左七娘湊上去坐到一旁。

蘇嶠跟姜柳自己動手去夾肉來烤,左京躍跟江衡卻是坐在一旁,等著奴婢烤好的肉來吃,一看就知道誰是會烤的,誰是不會烤的。

林幼蟬也沒烤過肉,看左七娘也動手去取肉來烤了,不免猶豫,要不要,這個也學一學?

“蟬娘子!”

蘇嶠烤好了第一片肉,放到林幼蟬前頭的碗盞裏,“嘗嘗!”

“那我謝過蘇三公子了啊!”

不愧是自家表哥,人就是好!

林幼蟬夾起吃了一口,眼神一亮,而後大口將肉全吃到嘴裏。

“好吃吧?”蘇嶠問。

林幼蟬點頭,這鹿肉鮮嫩得很,還沒有一般肉類的膻腥味,簡直極品。

“那當然,我哥送我的鹿肉,肯定新鮮。”

已經吃上奴婢烤好的鹿肉的左京躍也道。

“也有一半是我烤得好的功勞!”蘇嶠強調,“不然你自個兒烤著試試?”

左京躍白了蘇嶠一眼,當真不信邪地自己去取肉來烤,結果火候沒掌握好,沒翻兩下,那肉糊了。

原本全是肉香味的亭子裏飄起了一股子糊糊的味道。

見此,躍躍欲試自己烤肉的林幼蟬當即退縮了。

這鹿肉這麽好吃,要自己手藝不好,像左京躍那般烤糊了多暴殄天物的。

所以她乖乖吃奴婢烤好的肉便行了。

“烤肉看著簡單,但不是誰人都能將肉烤得好吃的。”蘇嶠享用著自己親手烤的肉,神氣道。

“我烤的也好吃。”左七娘說著,將自己烤的肉也遞給了林幼蟬,“蟬娘你也試試。”

林幼蟬吃了,笑著對左七娘使勁點頭,左七娘也仰起脖子看看蘇嶠,又去看看自家四哥。

“行了,知道七妹你烤肉厲害了,來,給你親愛的四哥也烤幾片,孝敬孝敬。”左京躍說著,將自己的碗盞遞到了左七娘跟前。

眾人均笑了起來。

左七娘白了自己四哥一眼,將鐵板上自己烤好的幾塊肉都夾給了他。

左京躍笑瞇瞇地吃了兩口,誇耀自家七妹,想起什麽,“看你那麽乖,告訴你一個事兒,知道你那日騎唐世子的馬為何忽然發瘋嗎?”

“為何?”江衡與蘇嶠均看向了左京躍。

“那日出事後,永興侯派不少人進獵場找到唐世子的馬屍拉回去的事,你們有聽說吧?”

眾人點頭。

到底因為馬失瘋忽然出事,唐世子還差點沒了,永興侯斷不會糊裏糊塗地讓這件事故就這麽結束,肯定會派人去查的。

“查出來那匹寶馬當日那般狂躁難控,原來是被人動過手腳。”

左京躍這話一說出口,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原本還說說笑笑的,現在什麽都不說了,紛紛瞥了左七娘一眼,露出同情的神色。

林幼蟬自然是聽到了,面上垂下頭專心吃自己的烤肉,其實心裏頭亦是跟眾人一般感慨。

那馬是唐世子的寶馬,動手腳的人自然是沖唐世子去的,可是左七娘偏在那個時候眼饞唐世子的寶馬,所以騎馬的時候,出事的就是左七娘了。

所以,左七娘代人受累,差點出事。

但唐世子為了救左七娘,也險些沒命,不管幕後黑手是誰,也差點能奸計得逞。

“你怎麽知曉這事內情?聽誰說的?”

“我是今兒早上聽刑部的楊大人來找阿爹的時候,在書房裏偷聽到的,怎麽動手腳的他們沒說,可是人一定就在當時跟唐世子一起的人裏頭。”左京躍道,“因為之前唐世子騎馬騎得好好的,偏偏在七妹你遇上他們之後,歇了一會兒再騎馬,偏就出事了。”

“所以那人就是在我們歇息的空檔動的手?”左七娘也馬上明白過來了。

難怪今日永興侯府上左家送蟬娘的謝禮時,也給她單獨送了一份,敢情原因在此。

“據說那時候與唐世子一起圍獵的幾位郎君,都被請去大理寺了。”左京躍幸災樂禍,“那程四跟駱維賓也被叫了過去,活該!”

左七娘拉住了林幼蟬的一只胳膊,拍了拍,“幸好當時有蟬娘,把唐世子救了回來!”

“對呢,沒想到蟬娘子你醫術這般高明,聘你為淩雲社的大夫,好似有點大材小用了。”左京躍看了一眼蘇嶠,搔頭。

“就是,而且我今天才知曉,原來蟬娘都沒個正式落腳的地。”左七娘簡直不敢相信。

蟬娘來京多久了,還住客棧裏頭?

左七娘好心腸地提議,“要不,蟬娘,你到我們左家做府醫怎麽樣?”

左七娘盛情相邀,看出林幼蟬面色為難,趕緊解釋:“你進左府後,就跟在我身邊,只給我治病,別的閑雜人等你都不用管,怎麽樣?”

林幼蟬思忖再三,搖頭。

要住進左家,那不是跟住淩雲社一樣麽,而且還是住女眷後宅,出入更不方便了。

“可你總不能一直在客棧住下去吧?”左七娘驚奇,“蟬娘啊,你家人呢?”

“是在洛陽吧?”左京躍插了一嘴。

“洛陽?”左七娘更心疼了,“你們看看,蟬娘年紀這般小,就孤身在外了。”而後嘖嘖,“蟬娘,那你來京城是幹嘛的?”

“她說是背著她祖父偷偷過來玩兒的。”左京躍告訴自家七妹。

“真的?”

林幼蟬瞧著齊齊看過來懷疑的眼光,心虛,連嘴裏的烤肉都不香了,“其實……”

艱難地把肉咽下去的當兒,她臨時做了一個決定。

“其實我來京城,不是背著我祖父過來的。”

林幼蟬醞釀了一下情緒,嘆了口氣,“其實我跟祖父相依為命,可是,幾個月前,我祖父死了,家裏頭剩下我一個人,臨死前,祖父叫我來京城,找我……”

傷感地說到這兒,恰瞥見江衡望過來的那道視線,趕緊改口,“找我阿娘!”

“原來你是來京城尋親的?”

“怎麽不早說?”

“我祖父說,出門在外,得多加小心。”林幼蟬暗噓了一口氣,道,“我又是孤身一人,害怕別人若是知曉了我無依無靠,會欺負看不起我,所以才謊稱祖父沒有死,省得別人以為害了我會沒人追究。”

想到林幼蟬一個孤女住萬家客棧,眾人釋懷,點點頭。

也是,出門在外,確實小心為上。

蘇嶠瞥了林幼蟬那張苦瓜般的小臉一眼,轉身偏頭默默烤肉,心裏:大話精,嘴裏沒半句實話!

若單單只是來京城尋親,那之前他見到追殺她的那群刺客是怎麽回事?

“那你阿娘姓甚名誰?怎麽人在京城,拋下你在洛陽呢?”

“我阿娘……”林幼蟬臉更苦了,她洛陽的阿娘叫啥名字好呢?

抿了抿嘴,才道,“我阿娘生下我沒多久,我阿爹就去世了,我阿娘還年輕,後來改嫁到了京城,才留下我給祖父撫養的。”

“那她嫁的是什麽人家,家裏頭做甚麽的?”左七娘問,“你把你阿娘的事告訴我,我們幫著你找也行啊,是吧,四哥?”

左京躍使勁點頭,看向蘇嶠,江衡跟姜柳,“我們比你熟悉京城,人手也多,我們幫著找肯定比你自己找要好!”

“那個……”林幼蟬額頭冒出細細地冷汗,“其實,我已經知曉阿娘在哪兒了!”

眾人看著她,愈發狐疑:“你都找到人了,為何?”

“阿娘她,有自己的苦衷。”林幼蟬下意識撫了撫額角,“她現在,不僅僅是我的阿娘,所以,暫且,不能接我回去。”

眾人齊齊恍然,原來是這樣,而後齊齊憐憫。

怕不是蟬娘子的阿娘改嫁後的夫家,不太歡迎蟬娘子的出現,而蟬娘子的阿娘,也是個沒本事能護著她的。

來京城這麽久都沒把人接回去,蟬娘子想跟阿娘團聚,恐怕這事難了。

“但我信阿娘肯定會來接我的。”林幼蟬最後道,而後不顧眾人反應,趕緊大塊吃肉。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少吃了好多肉。

這麽好吃的鹿肉,可不是隨便能吃到的,抓緊時間多吃兩口。

左七娘看著林幼蟬吃肉吃得慌,覺得她一路上京來肯定吃了不少苦頭,這個小可憐!

然後轉身問:“四哥,好歹蟬娘是淩雲社的大夫,在這裏給蟬娘備一間廂房可以吧?”

“哎,可以啊!”左京躍點頭,看了蘇嶠一眼,“扶大夫跟那些藥童不也住社裏嗎?這兒還有幾個院子,要蟬娘喜歡,就留一間院子給她好了。”

“聽見了吧?蟬娘,你以後就住社裏吧?”

“可,我住萬家客棧方便比較方便。”

“你就當多一個住處,要客棧住得不開心,就來淩雲社落腳好了。”左七娘道,“而且有自己的院子,更方便你存放我們送你的謝禮不是?”

林幼蟬差點忘了這一茬,沖左氏兄妹笑了:“那我謝謝左四公子,謝謝左七娘子。”

“不用,算是你來淩雲社給我們做大夫的福利吧!”

於是,吃完烤肉,林幼蟬手裏多了一串鑰匙,是淩雲社撥給她院落的大門鑰匙,左七娘送過來的謝禮,也一並歸置在裏頭了。

這個院落跟扶大夫他們住的院落差不離,只有兩間正廂房跟東西各一個邊廂,不過裏頭的廂房更寬敞,因為原本就是宅子改造成鞠場之前留下的,住林幼蟬一個人倒是恰好。

左七娘等人吃完烤肉去消食,他們在淩雲社也有各自的小院落。

林幼蟬這才有空暇來看看今兒送過來的左家跟永興侯府送來的謝禮是些什麽。

左家的是一塊皮子,兩匹細棉布,另外是一個方匣子,裏頭盛裝著一個銀鐲子。

至於永興侯府,那就大方了,那麽多的禮盒,基本上都是他們家的,大概是因為考慮到她是娘子,所以送了許多匹綢緞綾羅,織錦裘皮。

而後有幾副筆墨紙硯,以及一盒盒藥材,另外就是珠玉首飾,最後是一匣子的銀錠子。

林幼蟬看著這豐富的謝禮,也是滿心歡喜。

沒枉費她拿出不多的修覆液救了唐世子一命,如今有這麽多錢銀,可發了!

林幼蟬首先將那銀子拿過來數了數,一排六錠,一錠十兩,總共兩排,那便是一百二十兩。

這還是她來大盛朝給人看病後,收到最大的一筆酬金。

果然,做大夫治病救人,不僅有成就感,還容易一個不小心就富了!

林幼蟬忍不住拿出一錠銀元寶出來握在手裏盤了盤,心裏頭細算著要怎麽處置這筆財產。

藥材林幼蟬倒是感興趣。

她是大夫嘛,唐世子喝了她的秘藥,估計永興侯府也便大方送來了這等名貴的藥材。

因為其中許多藥材都是她沒有見過實物,所以林幼蟬掏出黑匣子,在數據庫中搜索了好一番,才發現是些人參,蓯蓉,何首烏等等,藥性暫且不說,倒都是些名貴貨。

她決定暫且留下來,等抽空的時候研究研究,拿來滋補一下自己的身子也是好的。

至於珠寶首飾,先放著吧,筆墨紙硯,勻一些自己要用的出來,其他也存起來,好些布匹倒是可以用上的。

天氣越來越冷了,她如今的冬衣怕是不夠,不足以禦寒,這些料子皮子倒算是送得及時。

所以她挑了一匹細棉布做褻衣,再挑了兩匹裘皮做冬氅。

打算明兒就送去四海布坊訂做去。

等她背著藥箱子,美滋滋摟著棉布裘皮離開淩雲社的時候,左七娘看著她,奇怪:“蟬娘你拿這些布匹做什麽?”

“送去布坊做冬衣啊!”

“還送外頭去?淩雲社就有女紅好的婢子,可以給你做衣裳啊!”

“真的?”

“真的,我四哥他們身上穿的淩雲社社員衣裳就是婢子做的。”

於是林幼蟬又將布匹裘皮拿了回去,打算等明兒來淩雲社的時候,去找左七娘說的婢子給自己縫制衣裳。

蘇嶠看她心大,似乎忘了什麽,幹咳一聲,道:“蟬娘子還記得我們應允你去秋獵,你承下要做什麽事吧?”

林幼蟬看了蘇嶠一眼,點點頭:“放心,蘇三公子,我記得的,肯定會幫你們的忙。”

要她跟他們一起玩兒蹴鞠是吧?

這事她沒忘,也不抵觸。

雖然沒有順利認下阿爹,可看見阿爹安然無恙,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踢蹴鞠,也是能增進體質的法子,多做運動,才能長得高長得快,她求之不得呢!

於是第二日起,林幼蟬上晌在看診房裏當差,下晌便去鞠場練球。

在鞠場這麽多日,林幼蟬早已經谙熟蹴鞠的規則了,雖然與她所接觸的足球規則不一般,前衛中鋒後衛等等不叫,稱呼的是球頭驍球正挾等等,但還是隱有雛形,對她來說,不難。

而她本人的運動神經跟反應也恢覆過來了,當真要上場踢球,也不難。

難得是她這副身子的耐力跟體力。

所以一開始練球,林幼蟬也沒跟蘇嶠等正式社員一起,而是去了娘子專用的場地,先熟悉規則,找找感覺。

如今天冷,原本還會過來淩雲社練球的娘子們都不願意冒著寒風出門,所以這鞠場等於是林幼蟬一個人專用,爽得很。

故而外頭不敢做的快跑跳躍等動作,林幼蟬大膽地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每日不跑出一身汗便不罷休。

如此過了幾日,這日林幼蟬休沐,回到萬家客棧休憩,次日醒來,便見天下雪了。

推開窗戶,瞧見外頭白茫茫銀裝素裹,甚是漂亮。

她當即穿上氅衣跑了下去,在街道上使勁踩著地上已經鋪得厚厚的積雪,快活極了。

林幼蟬在蘇州的時候就見過雪了。

在江南度過的那個冬日,還見過好幾場大雪,但沒有一場雪,像京城的這般大的。

陳大娘正張羅著早膳呢,看林幼蟬在外頭玩得入迷,忍不住搖頭。

果然還是個小娘子,童心未泯。

等耍夠了,回到廂房後,林幼蟬不怕冷,就在鄰街的窗戶旁邊坐著,搬過案桌跟椅子,一旁用爐子溫著熱茶,美美地坐著邊喝熱茶邊品糕點。

直到陳大娘上樓來找她,說有位葛大夫來拜訪她。

葛大夫?那是葛太醫吧?

等下得樓去,果然是他。

一見林幼蟬,葛太醫就又酸又嫉地道:“幾日不見,蟬大夫成京城神醫了,可了不得啊!”

“哪兒的話,論醫術,葛太醫比我強多了,葛太醫都不敢自稱神醫,我哪敢呢?”

林幼蟬不知道葛太醫哪兒來的一股子怨氣,連忙解釋。

“哦,蟬大夫是不知道?”

“知道什麽?”

“這幾日,京城街頭巷尾的,都在說你如何救了唐世子的光榮事跡,都說你是個小神醫吶!”

“真的嗎?”

林幼蟬一楞,而後欣喜,還有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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