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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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聖誕快樂。】
自從帶著司越一起看了小灰，他們的擼貓雙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三人關系愈發親密，平時吃飯下課都聚在一起。
司越看著這兩人，一個又是給打飯又是給挑刺，一個眼巴巴就等著吃，還真是挺和諧的，平心而論，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對範白禮這麽事無巨細。
沈思弓把魚刺挑好放到他碗裏，被投餵的小饞貓甜甜笑了笑，“謝謝。”
沈思弓摸了摸他的頭發，“快吃吧。”
“嗯嗯！”
司越無語，“餵餵，你們倆能收斂一點嗎？我還在這裏呢。”
範白禮嘴巴塞的滿滿的，好奇地問，“真麽啦？”
“……算了，沒事。”司越低頭默默戳筷子。
可惡啊，寵了這麽多年的小竹馬就這麽被人橫刀奪愛了！
沈思弓幫他擦擦嘴角，又給他遞湯，“少說話，小心噎到。”
他點點頭，“唔！”
吃完飯回教室，司越問他，“白白，你今年聖誕節還要去英國嗎？”
範白禮的奶奶是英國人，年輕的時候和爺爺相愛，一直在國內生活，後來上了年紀身體不太好，爺爺就陪著奶奶回英國定居了，每年的聖誕節，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日子。
“應該是的。”
他說完轉頭跟沈思弓解釋，“我不是不跟你說哦，我要先問問爸爸媽媽！”
沈思弓說，“我知道。”
司越嘆了口氣，“唉，你去英國就沒人陪我玩啦。”
範白禮用力挽住他的胳膊，“我很快就會回來啦！”
沈思弓靜靜聽著他們聊天，他跟範白禮之間的差距宛如天塹，這些他從來都知道的。
晚上，在每日慣例的晚安故事環節，範白禮告訴他，今年的聖誕節，他還是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英國。
沈思弓說，“我知道了。”
他困的迷迷糊糊的，還不忘安慰好朋友，“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啦，看不到我，你也不要難過……”
沈思弓彎了彎唇，“好。”
很快一家人便定好航班，媽媽也幫他請好了假，出發的前一個周末，沈思弓說有禮物要給他，問他要不要看。
範白禮眼睛放光，“嗯嗯！”
他跟沈思弓一起去了店裏，臨近聖誕節，街道上的其他店都差不多布置好了，沈媽媽開的甜品店也是。
打開門之後，小灰直接朝他撲了過來，它今天穿上了紅色禮服，脖子上還掛著小鈴鐺，蹭著他的小腿一直喵喵叫。
範白禮驚喜萬分，“小灰怎麽在這裏？”
“暫時養在店裏了，冬天到了，它在學校很難活下去，以後你想找它玩可以來店裏。”
範白禮懂了，他摸了摸小灰的腦袋，“小灰，你在店裏要乖哦，不可以給阿姨添亂。”
沈思弓拿出一個盒子，“禮物。”
是他很喜歡的一套恐龍手辦，其中有幾款比較稀缺，現在已經很難買了，範白禮看到的瞬間還是很驚喜的。
“謝謝你！我超級超級喜歡！”
“還有一個禮物……”
沈思弓故意賣了個關子，範白禮果然抱住他的手臂，軟軟地朝他撒嬌，“什麽嘛什麽嘛！”
沈思弓拿他沒辦法，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學做蛋糕嗎？”
自從吃了好多次沈媽媽做的小蛋糕，範白禮一直想要學著做，這樣朋友過生日的時候，他就可以親手準備蛋糕了。
“可以嗎？但是，會不會耽誤營業呀？”他說著，才發現沈媽媽今天好像不在店裏。
沈思弓指了指門上的掛牌，已經從營業中變成了暫停營業。
“今天歇業，現在你是代理小店長。”
“嗚哇！真的可以嗎？”
“材料都準備好了，小店長，去試試看吧。”
範白禮被他叫的有點害羞，但是氣勢上不能輸，他信心滿滿地說，“那，那走吧。”
進入後廚，範白禮給他戴好圍裙和手套，還給他折了一頂小帽子，教他如何打雞蛋，如何攪拌面糊。
範白禮學的認真，臉上什麽時候沾了面粉都不知道，沈思弓給他擦幹凈，又在他鼻子上抹了一點，“小花貓。”
範白禮不甘示弱，也要往沈思弓臉上抹，氣鼓鼓的，真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最後他們一起把蛋糕胚放進了烤箱，範白禮蹲在烤箱面前，看著奶黃色的蛋糕胚一點點膨脹起來，說道，“好可愛啊。”
沈思弓則是看著他說，“嗯，可愛。”
蛋糕胚完成之後，範白禮便躍躍欲試要擠奶油，但他總是拿不好裱花袋，擠的歪歪扭扭，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沈思弓見狀從背後圈住他，彎下腰，手握住他的手，溫柔地指導著，“要像這樣。”
在沈思弓的帶領下，範白禮完成了第一圈的奶油花邊，他頓時信心大增，“我再試試！”
他專心致志地擠著奶油，未曾註意沈思弓雖然松開了他的手，卻沒有離開他的身後。
他們現在離得很近，近到，沈思弓可以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毛，範白禮的睫毛特別長，像一把小刷子，鼻梁又高又挺，嘴唇紅潤。
範白禮此刻絲毫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盯著，不太順利地擠完第二圈，他高興地想要和沈思弓分享，一轉頭，正好撞上沈思弓深沈的眼眸。
兩人的鼻尖不經意蹭了一下，範白禮沒站穩往後退了一步，幸虧沈思弓眼疾手快，摟住他的腰將他拉了回來。
好細。
沈思弓的手貼在他的後背，好像一個手掌就能握住他的腰，範白禮的臉頰慢慢爬上紅暈，站好以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擠好了。”
沈思弓看了一眼，“很棒。”
他撚了撚手指，方才手上的觸感好像還在，讓人完全舍不得撒手。
範白禮又問，“是不是該放水果啦？”
“對。”
沈思弓準備的水果是他最喜歡的藍莓，擺放好之後，已經可見蛋糕的雛形，雖然和沈媽媽做的還是不能比，但這可是他自己做的第一個蛋糕。
他用手指挖了一塊含到嘴裏，味道居然和沈媽媽做的差不多，他高興極了，連忙跟沈思弓分享，“好好吃！你快嘗一下。”
他一時間沒看到勺子放在哪裏，但又很想讓沈思弓立馬嘗到，於是也又用手指挖了一塊遞給沈思弓，眼神裏滿是期待，“喏！”
沈思弓的眼神暗了暗，情緒深不見底，壓抑很久的感情仿佛下一秒便要噴湧而出。
他極力克制自己，“寶寶，不可以這樣餵別人。”
“為什麽？”
沈思弓沒有說話，表情卻是不容他說不。
他有點怕，只好先答應下來，“好，好吧，那你吃不吃嘛？”
他還是想讓沈思弓嘗一下他做的蛋糕。
沈思弓握住他的手腕，只輕輕嘗了一點奶油尖，然後認真誇讚，“好吃。”
“對吧！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
“等司越過生日我就可以給他做蛋糕啦，他一定特別驚喜！”
他開心的拍照記錄著第一次做蛋糕的成果。
沈思弓一個人平覆著心情，等他左右忙活，把照片拍好了，才從冰箱裏端出一個精致無比的蛋糕，比他做的這個好看了不止一點，上面還插滿了蠟燭，棒棒糖，聖誕老人和小麋鹿。
他摘掉範白禮頭上的帽子，換成了紅色的聖誕帽，把蛋糕推到他面前，“提前聖誕快樂。”
範白禮傻傻地楞在了原地，本來能夠自己做蛋糕就已經很開心了，沒想到沈思弓還給他準備了蛋糕。
“要許個願望嗎？”
範白禮鼻子酸酸的，他輕輕閉上眼睛，把想哭的沖動憋回去，雙手合十。
見他許了很久還沒睜眼，沈思弓不禁笑道，“這是許了多少個願望？”
範白禮的臉蛋紅撲撲的，呼的一下吹滅蠟燭，“我的願望很多的啦……”
“嗯，聖誕老人一定會聽見。”
夜幕逐漸降臨，街道上的燈也一盞一盞亮起來，範白禮問，“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是。”
“好厲害。”
“嘗嘗看？”
範白禮張開嘴巴，“啊——”
沈思弓將蛋糕小心送入他的口中，“撒嬌精。”
—
三日後，範白禮和爸爸媽媽一起飛往英國，落地的時候是白天，長時間的旅途讓他覺得疲倦，只想回家馬上睡一覺。
沈思弓算準了他到家的時間似的，他剛癱倒在床上就發來消息。
——到家了嗎？
範白禮回：嗯嗯，倫敦天氣好差，一直在下雨
沈思弓回道：出門記得帶傘，衣服要穿多點，不要感冒。
範白禮撐著眼皮回覆：好。
沈思弓仿佛知道他很困一樣，溫柔地敲下鍵盤：睡吧。
範白禮迷迷糊糊看見這兩個字，困的再也睜不開眼，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他記不太清國內的時差是多少，只是想著跟沈思弓說一聲。
——我醒啦，外面天好黑，風也好大。
沈思弓回的很快：關緊門窗，不要著涼。
沒想到他回的這麽快，範白禮趴在床上和他聊天，他白天睡了好久，這會兒倒是不怎麽困，期間還下樓找了點吃的，沈思弓知道後說他是小倉鼠，他氣鼓鼓的說自己不要理他了。
依稀記得他們聊了很久，直到範白禮的困意再次襲來，他的手機雖然亮著，人卻已經陷入了沈睡。
沈思弓起身拉開窗簾，屋檐上徐徐升起的太陽，已然昭示著，現在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範白禮在英國待了快一周，到了聖誕節當天，他和家人一起布置好房子，對著那棵他精心裝飾的聖誕樹拍了張照片，分別發給沈思弓和司越。
——好看嘛！我布置的奧！
沈思弓的回覆來的更快：好看。
然後又發來一句：怎麽只有聖誕樹，我的小聖誕老人呢？
範白禮看到後紅了耳朵，左想右想之後，他拜托奶奶幫自己拍了張照片，卻不好意思發出去，最後他捂住眼睛，點了好幾次才點到確認鍵。
沈思弓收到了一張照片，還有一行字。
照片裏的人穿著毛衣，臉蛋紅紅的，笑得特別乖巧，他的頭發柔軟舒卷，整個人泡在甜蜜溫馨的氛圍裏，格外的溫柔可愛。
而那行字則是寫著：您好！祝您聖誕快樂！
沈思弓啞然失笑，想象著對面的小人模仿聖誕老人的語氣說話，他的心裏就軟成了一灘水。
他回覆：謝謝你，世界上最可愛的小聖誕老人。
範白禮害羞地埋了埋腦袋，過了一會兒媽媽過來叫他，他便跟沈思弓告別，和家人一起過聖誕，直到晚上才回到房間。
一天下來，他的手機裏積攢了不少消息，他撐著困意禮貌回覆，但累了一天的他實在是太困了，沒來得及一一回覆就趴床上睡著了。
沈思弓見他說話沒了下文，便知道他定是睡著了，他給範白禮發了句晚安，即使知道他看不見。
窗簾的縫隙裏閃著光，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了，當倫敦進入深夜時，國內的太陽正徐徐升起。
沈思弓從家裏出來，迎頭正對上今年的第一場初雪。
他拍了一張白雪皚皚的樹枝，發給睡的正沈的天使。
——[圖片]
——寶寶，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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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帶著司越一起看了小灰，他們的擼貓雙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三人關系愈發親密，平時吃飯下課都聚在一起。
司越看著這兩人，一個又是給打飯又是給挑刺，一個眼巴巴就等著吃，還真是挺和諧的，平心而論，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對範白禮這麽事無巨細。
沈思弓把魚刺挑好放到他碗裏，被投餵的小饞貓甜甜笑了笑，“謝謝。”
沈思弓摸了摸他的頭發，“快吃吧。”
“嗯嗯！”
司越無語，“餵餵，你們倆能收斂一點嗎？我還在這裏呢。”
範白禮嘴巴塞的滿滿的，好奇地問，“真麽啦？”
“……算了，沒事。”司越低頭默默戳筷子。
可惡啊，寵了這麽多年的小竹馬就這麽被人橫刀奪愛了！
沈思弓幫他擦擦嘴角，又給他遞湯，“少說話，小心噎到。”
他點點頭，“唔！”
吃完飯回教室，司越問他，“白白，你今年聖誕節還要去英國嗎？”
範白禮的奶奶是英國人，年輕的時候和爺爺相愛，一直在國內生活，後來上了年紀身體不太好，爺爺就陪著奶奶回英國定居了，每年的聖誕節，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日子。
“應該是的。”
他說完轉頭跟沈思弓解釋，“我不是不跟你說哦，我要先問問爸爸媽媽！”
沈思弓說，“我知道。”
司越嘆了口氣，“唉，你去英國就沒人陪我玩啦。”
範白禮用力挽住他的胳膊，“我很快就會回來啦！”
沈思弓靜靜聽著他們聊天，他跟範白禮之間的差距宛如天塹，這些他從來都知道的。
晚上，在每日慣例的晚安故事環節，範白禮告訴他，今年的聖誕節，他還是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英國。
沈思弓說，“我知道了。”
他困的迷迷糊糊的，還不忘安慰好朋友，“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啦，看不到我，你也不要難過……”
沈思弓彎了彎唇，“好。”
很快一家人便定好航班，媽媽也幫他請好了假，出發的前一個周末，沈思弓說有禮物要給他，問他要不要看。
範白禮眼睛放光，“嗯嗯！”
他跟沈思弓一起去了店裏，臨近聖誕節，街道上的其他店都差不多布置好了，沈媽媽開的甜品店也是。
打開門之後，小灰直接朝他撲了過來，它今天穿上了紅色禮服，脖子上還掛著小鈴鐺，蹭著他的小腿一直喵喵叫。
範白禮驚喜萬分，“小灰怎麽在這裏？”
“暫時養在店裏了，冬天到了，它在學校很難活下去，以後你想找它玩可以來店裏。”
範白禮懂了，他摸了摸小灰的腦袋，“小灰，你在店裏要乖哦，不可以給阿姨添亂。”
沈思弓拿出一個盒子，“禮物。”
是他很喜歡的一套恐龍手辦，其中有幾款比較稀缺，現在已經很難買了，範白禮看到的瞬間還是很驚喜的。
“謝謝你！我超級超級喜歡！”
“還有一個禮物……”
沈思弓故意賣了個關子，範白禮果然抱住他的手臂，軟軟地朝他撒嬌，“什麽嘛什麽嘛！”
沈思弓拿他沒辦法，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學做蛋糕嗎？”
自從吃了好多次沈媽媽做的小蛋糕，範白禮一直想要學著做，這樣朋友過生日的時候，他就可以親手準備蛋糕了。
“可以嗎？但是，會不會耽誤營業呀？”他說著，才發現沈媽媽今天好像不在店裏。
沈思弓指了指門上的掛牌，已經從營業中變成了暫停營業。
“今天歇業，現在你是代理小店長。”
“嗚哇！真的可以嗎？”
“材料都準備好了，小店長，去試試看吧。”
範白禮被他叫的有點害羞，但是氣勢上不能輸，他信心滿滿地說，“那，那走吧。”
進入後廚，範白禮給他戴好圍裙和手套，還給他折了一頂小帽子，教他如何打雞蛋，如何攪拌面糊。
範白禮學的認真，臉上什麽時候沾了面粉都不知道，沈思弓給他擦幹凈，又在他鼻子上抹了一點，“小花貓。”
範白禮不甘示弱，也要往沈思弓臉上抹，氣鼓鼓的，真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最後他們一起把蛋糕胚放進了烤箱，範白禮蹲在烤箱面前，看著奶黃色的蛋糕胚一點點膨脹起來，說道，“好可愛啊。”
沈思弓則是看著他說，“嗯，可愛。”
蛋糕胚完成之後，範白禮便躍躍欲試要擠奶油，但他總是拿不好裱花袋，擠的歪歪扭扭，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沈思弓見狀從背後圈住他，彎下腰，手握住他的手，溫柔地指導著，“要像這樣。”
在沈思弓的帶領下，範白禮完成了第一圈的奶油花邊，他頓時信心大增，“我再試試！”
他專心致志地擠著奶油，未曾註意沈思弓雖然松開了他的手，卻沒有離開他的身後。
他們現在離得很近，近到，沈思弓可以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毛，範白禮的睫毛特別長，像一把小刷子，鼻梁又高又挺，嘴唇紅潤。
範白禮此刻絲毫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盯著，不太順利地擠完第二圈，他高興地想要和沈思弓分享，一轉頭，正好撞上沈思弓深沈的眼眸。
兩人的鼻尖不經意蹭了一下，範白禮沒站穩往後退了一步，幸虧沈思弓眼疾手快，摟住他的腰將他拉了回來。
好細。
沈思弓的手貼在他的後背，好像一個手掌就能握住他的腰，範白禮的臉頰慢慢爬上紅暈，站好以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擠好了。”
沈思弓看了一眼，“很棒。”
他撚了撚手指，方才手上的觸感好像還在，讓人完全舍不得撒手。
範白禮又問，“是不是該放水果啦？”
“對。”
沈思弓準備的水果是他最喜歡的藍莓，擺放好之後，已經可見蛋糕的雛形，雖然和沈媽媽做的還是不能比，但這可是他自己做的第一個蛋糕。
他用手指挖了一塊含到嘴裏，味道居然和沈媽媽做的差不多，他高興極了，連忙跟沈思弓分享，“好好吃！你快嘗一下。”
他一時間沒看到勺子放在哪裏，但又很想讓沈思弓立馬嘗到，於是也又用手指挖了一塊遞給沈思弓，眼神裏滿是期待，“喏！”
沈思弓的眼神暗了暗，情緒深不見底，壓抑很久的感情仿佛下一秒便要噴湧而出。
他極力克制自己，“寶寶，不可以這樣餵別人。”
“為什麽？”
沈思弓沒有說話，表情卻是不容他說不。
他有點怕，只好先答應下來，“好，好吧，那你吃不吃嘛？”
他還是想讓沈思弓嘗一下他做的蛋糕。
沈思弓握住他的手腕，只輕輕嘗了一點奶油尖，然後認真誇讚，“好吃。”
“對吧！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
“等司越過生日我就可以給他做蛋糕啦，他一定特別驚喜！”
他開心的拍照記錄著第一次做蛋糕的成果。
沈思弓一個人平覆著心情，等他左右忙活，把照片拍好了，才從冰箱裏端出一個精致無比的蛋糕，比他做的這個好看了不止一點，上面還插滿了蠟燭，棒棒糖，聖誕老人和小麋鹿。
他摘掉範白禮頭上的帽子，換成了紅色的聖誕帽，把蛋糕推到他面前，“提前聖誕快樂。”
範白禮傻傻地楞在了原地，本來能夠自己做蛋糕就已經很開心了，沒想到沈思弓還給他準備了蛋糕。
“要許個願望嗎？”
範白禮鼻子酸酸的，他輕輕閉上眼睛，把想哭的沖動憋回去，雙手合十。
見他許了很久還沒睜眼，沈思弓不禁笑道，“這是許了多少個願望？”
範白禮的臉蛋紅撲撲的，呼的一下吹滅蠟燭，“我的願望很多的啦……”
“嗯，聖誕老人一定會聽見。”
夜幕逐漸降臨，街道上的燈也一盞一盞亮起來，範白禮問，“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是。”
“好厲害。”
“嘗嘗看？”
範白禮張開嘴巴，“啊——”
沈思弓將蛋糕小心送入他的口中，“撒嬌精。”
—
三日後，範白禮和爸爸媽媽一起飛往英國，落地的時候是白天，長時間的旅途讓他覺得疲倦，只想回家馬上睡一覺。
沈思弓算準了他到家的時間似的，他剛癱倒在床上就發來消息。
——到家了嗎？
範白禮回：嗯嗯，倫敦天氣好差，一直在下雨
沈思弓回道：出門記得帶傘，衣服要穿多點，不要感冒。
範白禮撐著眼皮回覆：好。
沈思弓仿佛知道他很困一樣，溫柔地敲下鍵盤：睡吧。
範白禮迷迷糊糊看見這兩個字，困的再也睜不開眼，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他記不太清國內的時差是多少，只是想著跟沈思弓說一聲。
——我醒啦，外面天好黑，風也好大。
沈思弓回的很快：關緊門窗，不要著涼。
沒想到他回的這麽快，範白禮趴在床上和他聊天，他白天睡了好久，這會兒倒是不怎麽困，期間還下樓找了點吃的，沈思弓知道後說他是小倉鼠，他氣鼓鼓的說自己不要理他了。
依稀記得他們聊了很久，直到範白禮的困意再次襲來，他的手機雖然亮著，人卻已經陷入了沈睡。
沈思弓起身拉開窗簾，屋檐上徐徐升起的太陽，已然昭示著，現在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範白禮在英國待了快一周，到了聖誕節當天，他和家人一起布置好房子，對著那棵他精心裝飾的聖誕樹拍了張照片，分別發給沈思弓和司越。
——好看嘛！我布置的奧！
沈思弓的回覆來的更快：好看。
然後又發來一句：怎麽只有聖誕樹，我的小聖誕老人呢？
範白禮看到後紅了耳朵，左想右想之後，他拜托奶奶幫自己拍了張照片，卻不好意思發出去，最後他捂住眼睛，點了好幾次才點到確認鍵。
沈思弓收到了一張照片，還有一行字。
照片裏的人穿著毛衣，臉蛋紅紅的，笑得特別乖巧，他的頭發柔軟舒卷，整個人泡在甜蜜溫馨的氛圍裏，格外的溫柔可愛。
而那行字則是寫著：您好！祝您聖誕快樂！
沈思弓啞然失笑，想象著對面的小人模仿聖誕老人的語氣說話，他的心裏就軟成了一灘水。
他回覆：謝謝你，世界上最可愛的小聖誕老人。
範白禮害羞地埋了埋腦袋，過了一會兒媽媽過來叫他，他便跟沈思弓告別，和家人一起過聖誕，直到晚上才回到房間。
一天下來，他的手機裏積攢了不少消息，他撐著困意禮貌回覆，但累了一天的他實在是太困了，沒來得及一一回覆就趴床上睡著了。
沈思弓見他說話沒了下文，便知道他定是睡著了，他給範白禮發了句晚安，即使知道他看不見。
窗簾的縫隙裏閃著光，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了，當倫敦進入深夜時，國內的太陽正徐徐升起。
沈思弓從家裏出來，迎頭正對上今年的第一場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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