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春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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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春的親吻
今天是五月十二日，是舉國同悲的一天。
雖然當年的大地震已經過去七年了，但是他們天星中學每年的這一天都還是會照常舉行地震演練。
下午最後一節的班會課，兩位班長站到了講臺上，組織演練時的紀律。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給大家講話，“同學們，這每年的演練咱們都在做，今年呢，還是強調那幾點，大家待會兒一定要聽從老師和班長的指揮，下樓的時候一定要有序，註意不要搶跑，不要發生踩踏事件。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班主任交代完之後就退出了教室，站在陽臺上。這時學校的廣播裏出現了校長的聲音，“同學們，地震演練現在開始。”
校長話音剛落，學校的喇叭裏就響起了警報拉響的聲音。
“20……”
“19……”
“18……”
同學們迅速拿著書頂在頭上，趴到了桌子下面去。宋隅拉著江暈，也鉆進了講臺下面去。
“都趴好啊，註意抱頭。”班主任走了進來，圍著教室裏的走道走，檢查同學們的姿勢是否正確和規範。
“聶五一，你趴進去點，你還想不想要你的頭了？”班主任對著聶五一的屁股給了一腳。
“哎喲！”聶五一叫喚了一聲，“老師，不是我不想鉆進去，實在是我太高了，趴不進去啊。”
“哈哈哈。”旁邊的同學發生嬉笑聲音來。
“笑什麽笑？嚴肅！”班主任背著手從他們身邊走過。
外面的警報一聲一聲地在頭頂上空叫響，江暈雙手舉著一本化學書，與宋隅一起窩在這狹小的講桌之下，裏面的光線暗淡，他與宋隅面對面蹲著，彼此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一個拳頭那麽遠。
他們兩個頭上都蓋著書，就像兩個可愛的蘿蔔蹲在這裏。
外面的警報聲一下一下地響起，江暈的心也莫名跟著一緊，他忽然想完成那個在春天還未完成的親吻。
在一片嘈雜聲之中，他忽然悄聲開口說：“那漫畫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什麽漫畫？”宋隅有點懵，這個時候怎麽突然說起什麽漫畫呀？
“就是，江望的漫畫。”江暈提醒他。
宋隅這才想了起來去年某天晚自習，他看到的江望的那本BL漫畫，頓時就想起了裏面的畫面來，他“噌”的一下臉紅了，火速說道：“我什麽也沒看到。”
“不。你看到了。”
宋隅聽到江暈定定地說，他回想起那漫畫之中，兩個男生的舉動，就像現在的他們一樣。
宋隅說：“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我就幫你重溫一下。”
江暈沒有再給他反抗的機會，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把他往身前一帶，隨後就在他驚忡的目光中吻了下去。
這一次，宋隅是真的完全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吻上了。
上一次，上上一次，他還做了那麽久的心理準備，而這次，卻是一點的準備時間都沒給他。
他雙手舉著數學書，渾身僵直，江暈的俊臉貼在自己面前，頭頂的書為他們遮住了所有一切驚擾他們的光亮，他慢慢在這場驚慌中閉上了眼睛，去感受這一場脈搏比拼的聲音。
“10……”
“9……”
“8……”
……
響亮的警報聲仍在繼續，可是他們卻在講桌下驚慌的接吻。
江暈活了十八年，走過大江南北，殺過無數惡徒，可是卻敗在了面前這個少年的身上。
他也是第一次親吻一個人，原來他的嘴唇和想象中的一樣，一樣柔軟，輕輕咬一口就像是咬住了一顆紅櫻桃。
甜溢出了胸腔。
心口的心在猛跳，他生澀的親吻他，而宋隅也在生澀的回應他。
當夢照進現實，宋隅此刻已經無措到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夢裏的白衣少年真的親吻他了。
他感覺下一秒就要暈倒過去了。
江暈此人，看著冷，就連他的唇也是冰冰涼的，覆在自己嘴唇上時，帶起他全身的戰栗，麻意從嘴角一直蔓延至了全身。
他的大腦早已經淪陷，此刻只想臣服於他的溫柔下。
兩個人大概都不會接吻，嘴唇靠在一起，心虛的試探著，江暈撬開了他的貝齒，舌尖慢慢滑了進來。
他的大腦又是如雷一轟，呆滯的感受著他的動作。
（舉爪，審核員大大，他們都滿了十八歲的。）
“3……”
“2……”
“1……”
在警報聲倒數到1的時候，兩人不得不松開。
江暈放開了他，轉而抓著他的手，從講桌下站起來，然後沖出了教室。
他們的轉移地點是山頂操場，三樓有一個可以上到半山腰的樓梯，他們的疏散路線就是走這裏。
一路上有許多老師在控制紀律，合理調節學生疏散的進度，防止過度擁擠。
江暈緊緊地拽著宋隅那只手，堅定地朝前方奔跑。
宋隅像是丟了魂一樣，被江暈拉著一會兒往這邊走，一會兒往那邊跑，他的大腦系統已經崩亂了，即使現在江暈拉著自己跳進刀山火海，他也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樓道上十分擁擠，沒有人看到他們牽起了手，他們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奔向了前方。
有人在這場兵荒馬亂的逃亡中，迷失了自我。也有人在這場逃亡中，找到了真愛。
他們跑到山頂上時，那上面已經聚滿了人，聶五一終於跟了上來，雙手抱住他們的肩，擠進了他們中間，“你倆家夥也跑得太快了！這要是真的地震了，你們就是我們全班的希望。”
“到時候我要是被埋在下面，就靠著你們來給我送吃送喝了。”
宋隅：“聶五一，閉上你的烏鴉嘴，有你這樣咒自己的嗎？”
江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派正氣道：“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雙宿雙飛的。”
“救命啊！殺狗了，殺狗了！讓我去死吧。”聶五一雙手抱頭就跟發癲了一樣狂喊。
宋隅將頭別向他方，嘴角悄悄上揚起一個很小的弧度，就連落日與晚風都不曾察覺。
聶五一卻突然正色起來，問道：“江暈你今天還好吧？沒事吧？”
江暈不解，搖了搖頭，“沒事啊……”
“沒事就好。”
宋隅拉過聶五一不開心的問：“你為什麽問他好不好啊？”
聶五一轉身，靠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句，“江暈他爸以前是那年地震走的。”
“啊？？”
這件事，宋隅從來都不知道。
他們走到自己的班級位置處站好，班主任跟上來清點人數，等各個班人數都到齊之後，校長拿著話筒站在最前面的臺子上發表總結詞，希望大家能夠在真正地震的時候，都做到像今天這樣，聽從老師的指揮，保證自己的安全。
宋隅眸色覆雜的看向一旁的江暈，想起當年他在地震的向自己跑來的事，原來，在那一天，他失去了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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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月十二日，是舉國同悲的一天。
雖然當年的大地震已經過去七年了，但是他們天星中學每年的這一天都還是會照常舉行地震演練。
下午最後一節的班會課，兩位班長站到了講臺上，組織演練時的紀律。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給大家講話，“同學們，這每年的演練咱們都在做，今年呢，還是強調那幾點，大家待會兒一定要聽從老師和班長的指揮，下樓的時候一定要有序，註意不要搶跑，不要發生踩踏事件。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班主任交代完之後就退出了教室，站在陽臺上。這時學校的廣播裏出現了校長的聲音，“同學們，地震演練現在開始。”
校長話音剛落，學校的喇叭裏就響起了警報拉響的聲音。
“20……”
“19……”
“18……”
同學們迅速拿著書頂在頭上，趴到了桌子下面去。宋隅拉著江暈，也鉆進了講臺下面去。
“都趴好啊，註意抱頭。”班主任走了進來，圍著教室裏的走道走，檢查同學們的姿勢是否正確和規範。
“聶五一，你趴進去點，你還想不想要你的頭了？”班主任對著聶五一的屁股給了一腳。
“哎喲！”聶五一叫喚了一聲，“老師，不是我不想鉆進去，實在是我太高了，趴不進去啊。”
“哈哈哈。”旁邊的同學發生嬉笑聲音來。
“笑什麽笑？嚴肅！”班主任背著手從他們身邊走過。
外面的警報一聲一聲地在頭頂上空叫響，江暈雙手舉著一本化學書，與宋隅一起窩在這狹小的講桌之下，裏面的光線暗淡，他與宋隅面對面蹲著，彼此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一個拳頭那麽遠。
他們兩個頭上都蓋著書，就像兩個可愛的蘿蔔蹲在這裏。
外面的警報聲一下一下地響起，江暈的心也莫名跟著一緊，他忽然想完成那個在春天還未完成的親吻。
在一片嘈雜聲之中，他忽然悄聲開口說：“那漫畫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什麽漫畫？”宋隅有點懵，這個時候怎麽突然說起什麽漫畫呀？
“就是，江望的漫畫。”江暈提醒他。
宋隅這才想了起來去年某天晚自習，他看到的江望的那本BL漫畫，頓時就想起了裏面的畫面來，他“噌”的一下臉紅了，火速說道：“我什麽也沒看到。”
“不。你看到了。”
宋隅聽到江暈定定地說，他回想起那漫畫之中，兩個男生的舉動，就像現在的他們一樣。
宋隅說：“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我就幫你重溫一下。”
江暈沒有再給他反抗的機會，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把他往身前一帶，隨後就在他驚忡的目光中吻了下去。
這一次，宋隅是真的完全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吻上了。
上一次，上上一次，他還做了那麽久的心理準備，而這次，卻是一點的準備時間都沒給他。
他雙手舉著數學書，渾身僵直，江暈的俊臉貼在自己面前，頭頂的書為他們遮住了所有一切驚擾他們的光亮，他慢慢在這場驚慌中閉上了眼睛，去感受這一場脈搏比拼的聲音。
“10……”
“9……”
“8……”
……
響亮的警報聲仍在繼續，可是他們卻在講桌下驚慌的接吻。
江暈活了十八年，走過大江南北，殺過無數惡徒，可是卻敗在了面前這個少年的身上。
他也是第一次親吻一個人，原來他的嘴唇和想象中的一樣，一樣柔軟，輕輕咬一口就像是咬住了一顆紅櫻桃。
甜溢出了胸腔。
心口的心在猛跳，他生澀的親吻他，而宋隅也在生澀的回應他。
當夢照進現實，宋隅此刻已經無措到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夢裏的白衣少年真的親吻他了。
他感覺下一秒就要暈倒過去了。
江暈此人，看著冷，就連他的唇也是冰冰涼的，覆在自己嘴唇上時，帶起他全身的戰栗，麻意從嘴角一直蔓延至了全身。
他的大腦早已經淪陷，此刻只想臣服於他的溫柔下。
兩個人大概都不會接吻，嘴唇靠在一起，心虛的試探著，江暈撬開了他的貝齒，舌尖慢慢滑了進來。
他的大腦又是如雷一轟，呆滯的感受著他的動作。
（舉爪，審核員大大，他們都滿了十八歲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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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報聲倒數到1的時候，兩人不得不松開。
江暈放開了他，轉而抓著他的手，從講桌下站起來，然後沖出了教室。
他們的轉移地點是山頂操場，三樓有一個可以上到半山腰的樓梯，他們的疏散路線就是走這裏。
一路上有許多老師在控制紀律，合理調節學生疏散的進度，防止過度擁擠。
江暈緊緊地拽著宋隅那只手，堅定地朝前方奔跑。
宋隅像是丟了魂一樣，被江暈拉著一會兒往這邊走，一會兒往那邊跑，他的大腦系統已經崩亂了，即使現在江暈拉著自己跳進刀山火海，他也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樓道上十分擁擠，沒有人看到他們牽起了手，他們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奔向了前方。
有人在這場兵荒馬亂的逃亡中，迷失了自我。也有人在這場逃亡中，找到了真愛。
他們跑到山頂上時，那上面已經聚滿了人，聶五一終於跟了上來，雙手抱住他們的肩，擠進了他們中間，“你倆家夥也跑得太快了！這要是真的地震了，你們就是我們全班的希望。”
“到時候我要是被埋在下面，就靠著你們來給我送吃送喝了。”
宋隅：“聶五一，閉上你的烏鴉嘴，有你這樣咒自己的嗎？”
江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派正氣道：“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雙宿雙飛的。”
“救命啊！殺狗了，殺狗了！讓我去死吧。”聶五一雙手抱頭就跟發癲了一樣狂喊。
宋隅將頭別向他方，嘴角悄悄上揚起一個很小的弧度，就連落日與晚風都不曾察覺。
聶五一卻突然正色起來，問道：“江暈你今天還好吧？沒事吧？”
江暈不解，搖了搖頭，“沒事啊……”
“沒事就好。”
宋隅拉過聶五一不開心的問：“你為什麽問他好不好啊？”
聶五一轉身，靠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句，“江暈他爸以前是那年地震走的。”
“啊？？”
這件事，宋隅從來都不知道。
他們走到自己的班級位置處站好，班主任跟上來清點人數，等各個班人數都到齊之後，校長拿著話筒站在最前面的臺子上發表總結詞，希望大家能夠在真正地震的時候，都做到像今天這樣，聽從老師的指揮，保證自己的安全。
宋隅眸色覆雜的看向一旁的江暈，想起當年他在地震的向自己跑來的事，原來，在那一天，他失去了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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