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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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春日裏一陣風起，壓彎了角落裏一株新鮮的狗尾巴草。下一秒，那株草被一只手折斷，被叼在嘴中。
是步翔華。
不難懷疑背後是步季道在操縱。
心緒混亂得像沸騰將出鍋的熱粥，濃稠黏膩，一直在起泡。五指收攏又掙開，再睜眼時，浦冷勉強恢覆一點清明，他強壓下心中不安，直接安排：“沒事，劇組進度不會耽誤。先把我的通告往後壓，別人先頂上。”
“浦冷，是制片方，要撤資！”姚遙再次提醒他。
不是浦冷一個人完了，而是整個劇組兩個月的心血全都完了！
“不可能。”
姚遙不相信年輕人的果斷：“怎麽不可——”
“這部戲不會停拍，導演。沒有制片，也可以，”浦冷直視他，眼眸漆黑，比以往都愈發堅定清醒，“我會是這部電影唯一的制片。”
雙方的對峙僵持不下，姚遙望著面前的身形清瘦的青年，終於感覺到他這幾年來的變化。內向青澀的少年褪去未豐的羽翼，從之前的唯唯諾諾，到現在終於有信心，有力量掌控著突如其來的變故。
那麽大的片場只剩下二人，突如其來的鈴聲微妙地打破平靜。
浦冷摁斷後，一個接一個的電話井噴似的湧出來。
肩膀被輕輕一拍，不重，力道很輕，那是浦冷第一次在雷厲風行的姚遙身上感受到柔和的力量。
“小夥子，堅持住。”
七個字，像是一位長輩心疼的關懷。
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浦冷的嘴角微微一扯，擡手晃了晃手機，擡腿快步離開了片場。
手機來電很多。
有鄭琦，有江凝，有浦含蕓。
還有餘熱。
眼下不是分心的時候，現在與他有關的人估計電話都會被占線。
他飛快給餘熱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一切都好。又給鄭琦打了電話，讓他排除一切困難到劇組酒店房間見他。
小方陪他到酒店，在車上詳細地報告了發酵到白熱化的輿情。
當時的步家父子果然是有備而來。今天中午十二點，由一名網絡狗仔大V橫空爆出一條錄音，將浦冷和步季道的對話進行再剪輯後放出，並配文#人前影帝是小白花人後有親爹都不認他#這樣貧窮且文化程度不高的原生家庭，浦冷他順遂的影帝之路到底是怎麽鋪出來的？
一句話，把他打造成個不孝的混蛋人渣，成名背後的暧昧也足夠令人咂摸。
【你內魚人前艹什麽高貴冷艷清純的人設，人後還不是麻辣哥社會姐？】
【天哪什麽208，賺那麽多連自己親爹都不養，摳到沒邊了】
【樓上的，他是摳，可能比自己後面還要小呢】
【大家還記不記得之前扒出來過的他一會跟小餘總是好朋友，一會又跟江總走得近，結果都沒有扒到過真的來往，唯一有交集的就是這男的故意貼小餘總直播艹熱度】
【我靠我記得我記得，當時彈幕是實時滾動的吧，就那一瞬間小餘總表情都不對了！現在看來誰被狗皮膏藥黏上都很難做到表情管理的吧哈哈哈哈哈】
霎時間，浦冷的風評急轉直下。
小方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時不時拿出手機狠點幾下屏幕。
“他們，他們說的太過分了！”
再次掐滅浦含蕓的電話，浦冷繃直的背終於卸下一股力氣，虛虛靠在酒店沙發上。
是過分，浦冷可以想到網絡上的評價。但是最刺耳的話，他還沒有聽到呢。他不用猜都能聽到浦含蕓隔著電話背後不堪的猜忌和惡毒的咒罵。
可是他又有點不甘心的期盼，於是他將通話鍵右滑，接通。
尖銳的女聲一下子沖出手機屏幕：“真的是你？廢了！全廢了！我在江氏二十年的苦心經營，明明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可以收購散戶股份重新洗牌了，現在害得我當初談好的項目全都砸在手裏！”
原來這時候，他的媽媽還在想她的股份。
“......媽,那我呢？”
“我不管你背後打算和步季道怎麽博弈，你給我把對我的傷害降到最低。對了，你當時和江凝的合約拿出來，還有DNA鑒定，脫離父母子關系，那樣好歹還是能保全一部分股份。你明天，不，今天就給我去辦！”
電話被那頭狠狠掛斷。
“哥......”小方擔憂地提醒，他看到浦冷拿著杯子的手正因用力過猛而泛著青白。
浦冷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小方，我的動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拿出來吧。”
小方替他很委屈，他一直知道浦冷的家庭，也知道那些攝像頭記錄著什麽。之前他很不理解，好家夥，明星防自己家人跟防賊似的。現在才知道，有些人用賊形容簡直毀了賊。
賊為了錢偷東西，他們為了錢毀自己親生兒子。
一個人如果被自己的親人丟毀了自己前半生的事業、自己的人格、尊嚴，那這個人該怎麽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我，”浦冷生澀地開口，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一樣，嗓子發緊地疼，“我本來想的是，他再來要錢，我可以把這些年的流水轉賬和視頻存檔交給警察當作敲詐勒索的證據。數目之大，足夠可以讓他一輩子待在那裏，甚至，在勞改所中能發現他吸】毒，那這樣，他就一輩子都休想從裏面出來。可是，原來，他們要的並不僅僅是錢啊。”
浦冷恍然大悟。
拿不到我的錢，還有浦含蕓的錢，還有江氏的錢。
覆水難收。自己已經成為他們夫妻博弈的棄子，沒關系，這是他們的兒子應該承擔的。
但別的。不是他們兩的，就休想。
“浦冷，”鄭琦風風火火地趕進來，“我剛下飛機電話就被打爆了，已經在接洽和之前就簽約的廣告商都要違約，終止合作。甚至，他們認為合作終止是因為藝人方面難以控制輿情導致形象受損，要我們拿出違約金三倍甚至更多作為毀約的補償。”
“豈有此理！！！”小方氣得胸腔都在震動。
“我理解。”浦冷捏住跳個不停地額角，“公司方面做出任何決定我都支持，哪怕他們要和我解除勞動合同關系。”
這意味著，浦冷要單獨面對天價違約金。
鄭琦想勸，但被浦冷擡手制止了：“那個爆料的人是誰？查出來了嗎？”
浦冷出道多年，他背後的宣傳版圖和這些宣傳平臺是蛛絲馬跡的聯系，二者互惠互利，他提供談資，平臺促成流量。二者雙方也不會打破平衡的天平。不是平臺主動爆料，這樣也就能縮小範圍。爆料者背後肯定有一條資金輸送鏈，掌握了，就能就出幕後黑手。
步翔華？不可能，僅僅一年的新流量不可能有這個資本。他需要抓出步翔華背後到底是誰。
“小方，把我在你那的資料全部整理好。但是資料太多，現代網友不會有耐心看這些澄清，簡單明了一些，做好以後給我看，並不止他們會爆料。”
浦冷頭腦清晰地發布好指令，但這些還遠不夠。除此之外，他還要通知餘氏和江氏，必須和他分開得清清楚楚，決不能拉他們跳進自己的泥潭。
——
熱搜已經連續飄紅，上面的內容每隔五分鐘被新鮮的頭條擠掉。
【TS珠寶終止與浦冷代言合作】
【BW汽車終止與浦冷代言合作】
【LM黃金發聲明並無和浦冷存在合作關系】
......
【揭秘浦冷背後的商業版圖】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猜測幾乎快把和浦冷這個人有關的一切吞沒，粉絲無力的澄清像漂浮在網絡大海上的一葉小舟，惡毒的評論風一般吹來，淹沒了寥寥無幾的澄清。
跟隨澄清一起起伏顛簸的，還有步翔華。
年輕人瓷白的身體上是惹人憐愛的粉紅痕跡，耳邊是壓抑著的喘息。
“我幫你們已經做了該做的事，你們兩父子拿什麽報答我呢？”一團用過的紙被嫌惡地丟在了年輕人身上。
“是是是，”步季道在一邊點頭哈腰，渾濁的瞳孔裏有止不住的諂媚，“事情能到這個局面，當...當然多虧了張......董事您。但是當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只要翔華跟了您，就可以......”
步季道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麽？你的要求只是讓我砸紅你的兒子。嘖，算起來，你們是在，利用我？”男人起身，陰翳的面龐漏出一絲難耐的笑，手卻還搭在男生未褪的紅暈上，重重拍下。
步翔華臉上辣辣地疼，偏過頭看到步季道奴顏屈膝地跪在地上，一眼也沒分給自己。他閉上眼，睫毛微顫。
男人似乎愛慘了他這種模樣，手又再次撫上來：“好吧，下不為例。但我說的例外是你。而不是——”
步季道抖了一下，語速比先前更加快速而緊張：“董...董事你也知道的，浦冷背後是江氏，如果能借機除掉他和他媽，回收他們的股份，那您手上的持股率不就可以和江凝一較高下，到時候江氏到底誰說了算。”
“嘖，真煩。”男人斜眼睨他，手上動作不停，“沒想到他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老頭，還能夠指點一個企業的生死。”
似乎十分難受，步翔華忍不住出聲：“幫...幫幫......”
男人垂頭去聽。
“幫幫......幫幫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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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緒混亂得像沸騰將出鍋的熱粥，濃稠黏膩，一直在起泡。五指收攏又掙開，再睜眼時，浦冷勉強恢覆一點清明，他強壓下心中不安，直接安排：“沒事，劇組進度不會耽誤。先把我的通告往後壓，別人先頂上。”
“浦冷，是制片方，要撤資！”姚遙再次提醒他。
不是浦冷一個人完了，而是整個劇組兩個月的心血全都完了！
“不可能。”
姚遙不相信年輕人的果斷：“怎麽不可——”
“這部戲不會停拍，導演。沒有制片，也可以，”浦冷直視他，眼眸漆黑，比以往都愈發堅定清醒，“我會是這部電影唯一的制片。”
雙方的對峙僵持不下，姚遙望著面前的身形清瘦的青年，終於感覺到他這幾年來的變化。內向青澀的少年褪去未豐的羽翼，從之前的唯唯諾諾，到現在終於有信心，有力量掌控著突如其來的變故。
那麽大的片場只剩下二人，突如其來的鈴聲微妙地打破平靜。
浦冷摁斷後，一個接一個的電話井噴似的湧出來。
肩膀被輕輕一拍，不重，力道很輕，那是浦冷第一次在雷厲風行的姚遙身上感受到柔和的力量。
“小夥子，堅持住。”
七個字，像是一位長輩心疼的關懷。
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浦冷的嘴角微微一扯，擡手晃了晃手機，擡腿快步離開了片場。
手機來電很多。
有鄭琦，有江凝，有浦含蕓。
還有餘熱。
眼下不是分心的時候，現在與他有關的人估計電話都會被占線。
他飛快給餘熱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一切都好。又給鄭琦打了電話，讓他排除一切困難到劇組酒店房間見他。
小方陪他到酒店，在車上詳細地報告了發酵到白熱化的輿情。
當時的步家父子果然是有備而來。今天中午十二點，由一名網絡狗仔大V橫空爆出一條錄音，將浦冷和步季道的對話進行再剪輯後放出，並配文#人前影帝是小白花人後有親爹都不認他#這樣貧窮且文化程度不高的原生家庭，浦冷他順遂的影帝之路到底是怎麽鋪出來的？
一句話，把他打造成個不孝的混蛋人渣，成名背後的暧昧也足夠令人咂摸。
【你內魚人前艹什麽高貴冷艷清純的人設，人後還不是麻辣哥社會姐？】
【天哪什麽208，賺那麽多連自己親爹都不養，摳到沒邊了】
【樓上的，他是摳，可能比自己後面還要小呢】
【大家還記不記得之前扒出來過的他一會跟小餘總是好朋友，一會又跟江總走得近，結果都沒有扒到過真的來往，唯一有交集的就是這男的故意貼小餘總直播艹熱度】
【我靠我記得我記得，當時彈幕是實時滾動的吧，就那一瞬間小餘總表情都不對了！現在看來誰被狗皮膏藥黏上都很難做到表情管理的吧哈哈哈哈哈】
霎時間，浦冷的風評急轉直下。
小方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時不時拿出手機狠點幾下屏幕。
“他們，他們說的太過分了！”
再次掐滅浦含蕓的電話，浦冷繃直的背終於卸下一股力氣，虛虛靠在酒店沙發上。
是過分，浦冷可以想到網絡上的評價。但是最刺耳的話，他還沒有聽到呢。他不用猜都能聽到浦含蕓隔著電話背後不堪的猜忌和惡毒的咒罵。
可是他又有點不甘心的期盼，於是他將通話鍵右滑，接通。
尖銳的女聲一下子沖出手機屏幕：“真的是你？廢了！全廢了！我在江氏二十年的苦心經營，明明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可以收購散戶股份重新洗牌了，現在害得我當初談好的項目全都砸在手裏！”
原來這時候，他的媽媽還在想她的股份。
“......媽,那我呢？”
“我不管你背後打算和步季道怎麽博弈，你給我把對我的傷害降到最低。對了，你當時和江凝的合約拿出來，還有DNA鑒定，脫離父母子關系，那樣好歹還是能保全一部分股份。你明天，不，今天就給我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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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方擔憂地提醒，他看到浦冷拿著杯子的手正因用力過猛而泛著青白。
浦冷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小方，我的動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拿出來吧。”
小方替他很委屈，他一直知道浦冷的家庭，也知道那些攝像頭記錄著什麽。之前他很不理解，好家夥，明星防自己家人跟防賊似的。現在才知道，有些人用賊形容簡直毀了賊。
賊為了錢偷東西，他們為了錢毀自己親生兒子。
一個人如果被自己的親人丟毀了自己前半生的事業、自己的人格、尊嚴，那這個人該怎麽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我，”浦冷生澀地開口，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一樣，嗓子發緊地疼，“我本來想的是，他再來要錢，我可以把這些年的流水轉賬和視頻存檔交給警察當作敲詐勒索的證據。數目之大，足夠可以讓他一輩子待在那裏，甚至，在勞改所中能發現他吸】毒，那這樣，他就一輩子都休想從裏面出來。可是，原來，他們要的並不僅僅是錢啊。”
浦冷恍然大悟。
拿不到我的錢，還有浦含蕓的錢，還有江氏的錢。
覆水難收。自己已經成為他們夫妻博弈的棄子，沒關系，這是他們的兒子應該承擔的。
但別的。不是他們兩的，就休想。
“浦冷，”鄭琦風風火火地趕進來，“我剛下飛機電話就被打爆了，已經在接洽和之前就簽約的廣告商都要違約，終止合作。甚至，他們認為合作終止是因為藝人方面難以控制輿情導致形象受損，要我們拿出違約金三倍甚至更多作為毀約的補償。”
“豈有此理！！！”小方氣得胸腔都在震動。
“我理解。”浦冷捏住跳個不停地額角，“公司方面做出任何決定我都支持，哪怕他們要和我解除勞動合同關系。”
這意味著，浦冷要單獨面對天價違約金。
鄭琦想勸，但被浦冷擡手制止了：“那個爆料的人是誰？查出來了嗎？”
浦冷出道多年，他背後的宣傳版圖和這些宣傳平臺是蛛絲馬跡的聯系，二者互惠互利，他提供談資，平臺促成流量。二者雙方也不會打破平衡的天平。不是平臺主動爆料，這樣也就能縮小範圍。爆料者背後肯定有一條資金輸送鏈，掌握了，就能就出幕後黑手。
步翔華？不可能，僅僅一年的新流量不可能有這個資本。他需要抓出步翔華背後到底是誰。
“小方，把我在你那的資料全部整理好。但是資料太多，現代網友不會有耐心看這些澄清，簡單明了一些，做好以後給我看，並不止他們會爆料。”
浦冷頭腦清晰地發布好指令，但這些還遠不夠。除此之外，他還要通知餘氏和江氏，必須和他分開得清清楚楚，決不能拉他們跳進自己的泥潭。
——
熱搜已經連續飄紅，上面的內容每隔五分鐘被新鮮的頭條擠掉。
【TS珠寶終止與浦冷代言合作】
【BW汽車終止與浦冷代言合作】
【LM黃金發聲明並無和浦冷存在合作關系】
......
【揭秘浦冷背後的商業版圖】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猜測幾乎快把和浦冷這個人有關的一切吞沒，粉絲無力的澄清像漂浮在網絡大海上的一葉小舟，惡毒的評論風一般吹來，淹沒了寥寥無幾的澄清。
跟隨澄清一起起伏顛簸的，還有步翔華。
年輕人瓷白的身體上是惹人憐愛的粉紅痕跡，耳邊是壓抑著的喘息。
“我幫你們已經做了該做的事，你們兩父子拿什麽報答我呢？”一團用過的紙被嫌惡地丟在了年輕人身上。
“是是是，”步季道在一邊點頭哈腰，渾濁的瞳孔裏有止不住的諂媚，“事情能到這個局面，當...當然多虧了張......董事您。但是當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只要翔華跟了您，就可以......”
步季道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麽？你的要求只是讓我砸紅你的兒子。嘖，算起來，你們是在，利用我？”男人起身，陰翳的面龐漏出一絲難耐的笑，手卻還搭在男生未褪的紅暈上，重重拍下。
步翔華臉上辣辣地疼，偏過頭看到步季道奴顏屈膝地跪在地上，一眼也沒分給自己。他閉上眼，睫毛微顫。
男人似乎愛慘了他這種模樣，手又再次撫上來：“好吧，下不為例。但我說的例外是你。而不是——”
步季道抖了一下，語速比先前更加快速而緊張：“董...董事你也知道的，浦冷背後是江氏，如果能借機除掉他和他媽，回收他們的股份，那您手上的持股率不就可以和江凝一較高下，到時候江氏到底誰說了算。”
“嘖，真煩。”男人斜眼睨他，手上動作不停，“沒想到他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老頭，還能夠指點一個企業的生死。”
似乎十分難受，步翔華忍不住出聲：“幫...幫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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