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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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爆竹伴雪，紅聯迎春。
餘熱一家向來最重視這些節日禮儀。餘家父母在除夕夜上的團圓飯可謂盡心，一應張羅都是由二老操持，而且謝絕了生意場上各類走動。
只是和自家親眷互相來往，對於這樣的人家可以說是難得的親密時光。
臨至晚飯前，餘家迎來了一位客人——餘年。
餘年來時，菜正陸續上桌。
辣椒與蔥蒜飄香十裏，浦冷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盤盤冒著熱氣的熟菜被搬到圓桌，坐立不安。
在此之前，他已經和餘母酒高價紅酒和腦白金究竟誰更養人的問題討論了近半個小時。
在餘母堅持的“一分錢一分價值”理論下，他堅持的二者各有營養價值側重的觀點逐漸敗下陣來。
“阿姨，要不我還是去幫他們端菜吧。”
餘母慈祥地摸了摸他的手：“不用。本家規矩，他們老餘家不差人搬菜的。我們娘兒倆只要坐著就好。”
這話聽得怪怪的，浦冷從進門以來的奇異感再次湧上心頭。
“爸、媽”餘熱在外面扯著嗓子，“餘年回來了！”
聽見這話，餘詩詩和餘母互相交換一下眼神：“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兩個人回來的？”
餘熱和餘年兩個人哥倆好地攬著肩膀，眉間挑釁的神色誰也不讓誰。
“當然是一個人。”餘熱沖著坐在沙發上的浦冷笑得一臉流氓樣。
“沒，姨。我們約好了各自過年，反正年假也長。”餘年進來把行李放下，沙發上正有人起來和他打招呼，他在記憶裏飛快搜尋出這個人的印象，伸出手：“久聞大名，浦影帝。餘年。”
伸出去的手一下被打開。
“這是我帶來的。”餘熱看向他的眼神赤裸裸的炫耀。
直白，太直白了，這對餘年這個單身狗一定是暴擊。
“你好，浦冷。”懷裏的人主動伸出手，“我是餘熱的朋友。”
餘年看向餘熱的眼神出現了四分不解五分疑惑一分佩服。
餘熱牛啊，還沒追到就往家裏帶。
最後一盤菜被餘父端上餐桌，他用比客廳火藥味更足的中氣嗓音吼了一句：“開飯——”
浦冷被餘母帶著做到了右下首，正是餘熱對面。
餘父的廚藝是和餘熱兩種極端，如果說餘熱的廚藝是靠摔壞盤子、燒壞鍋子、點燃家裏為代價才能勉強炒出家常菜的話，餘父的才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兼東方意象與西方外觀於一體的手工藝術品，擺上就能叫價賣錢的那種。
多日慘遭劇組和餘熱廚藝荼毒的浦冷動了動筷子。
“隨便吃，早晚當自己家一樣，啊。”餘母把頂貴頂香的菜挨個轉到他面前。
從來沒有上線的偶像包袱突然沈甸甸地背在浦冷身上，他委婉推辭：“阿姨，不用這樣的。我身體不好，還是要少吃葷腥。”
餘父難得地找到開口機會，將一碗紅燒肉停在浦冷面前，他語重心長的開口：“年輕人，多註意自己身體是對的。但是你有沒有思考過，怎麽會把自己弄成吃不了肉？”
浦冷捏著筷子虛心受教。
餘家三兄妹默默地端起了碗，筷子碰碗碰得叮當響。
那邊的餘老先生已經滔滔不絕地從身體健康侃侃而談到了個人事業成就上：“都說先成家後立業啊，你們這些人都不守老祖宗的規矩。小…小浦啊，我的這個兒子搞事業還挺有一套，我和他媽都放心。這麽多年就單單操心這倆孩子的什麽時候成家了。給他們相了九十——嗷……次，就沒一次成功的，現在才知道當初——嗷……現在才知道原來一直相親失敗是方向問題，早知道就不應該局限嗷嗷嗷！”
餘母終於手腳合力制住了坐在主位上眼神迷離的餘父，咬著饅頭的嘴終於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響。
其餘四人都放下筷子，松出口氣。
“老餘啊，”餘母加了一筷子花生米過去，“別光吃酒啊，喝菜。”
浦冷勾了勾嘴角。
那碗撐著吸滿了醬汁映著鮮紅潤澤的紅燒肉再次被轉到了他面前，餘家父母望向他的眼神熱情而慈祥。
浦冷忍不住地抄起筷子。
“爸、媽，浦冷胃不好，讓他少吃點葷腥。喏，我讓餘年特地從鄉下挖來的野菜。”
被迫挖野菜的餘年迎著幾道目光遲鈍地點了點頭。
“呃……”看得出來餘父正在艱難地措辭，“你們這種兄友弟恭我很樂得多見，但是餘年，你手上這個咬印，就是為弟弟挖野菜的時候傷的嗎？”
餘母終於忍無可忍地閉上眼睛，抖出幾個字：“老餘，你閉嘴吧。”
一群人在餐桌上笑得開懷，浦冷趁著餘熱不註意撇開了幾條野菜，在餘母和餘詩詩的瞞天過海之下偷吃了幾塊紅燒肉和黃牛肉片。
鮮辣直擊味蕾，甜中帶香的醬汁一路蔓延至喉口，浦冷滿足地瞇起了眼。
餘母和餘詩詩都十分欣慰。
熱熱鬧鬧的年夜飯後，浦冷還是請纓打算去洗碗。
“媽，”餘熱蹭過來，“我爸做了一大桌子菜喝了那麽多酒，還指望他幹點啥？我和浦冷一起洗。”
餘母接收到眼神，指揮著餘年把蒙塵許久的麻將桌從儲物間搬到客廳，這些人打算先玩起來。
遙控器從餘詩詩手裏奪走.，調到了CCTV1。春節前的廣告也正洋溢出萬家團圓，難忘今宵的快意。
“是誰從來不看春晚，自詡永遠年輕的啊？”餘詩詩話裏調笑的意味明顯，浦冷的腳步輕微一頓，隨即又走得放松。
“你還不懂，”餘熱摞起一堆飯碗，故作滄桑，“也許等你到了哥哥這個年紀，你就會為愛做出改變了。”
一番話震得餘詩詩外焦裏嫩，餘熱屁顛屁顛地跑進廚房。
那雙蔥白的手指此刻正浸在水裏，一遍又一遍地抹去油汙。浦冷的動作那樣專註認真，像是在擦拭最美好的雕塑。
他幹什麽都很好。餘熱接過盤子放進櫥櫃，心裏想著該在家裏添個洗碗機了。
浦冷這麽肯幹，他餘熱又這麽孝順。以後的苦活不是都壓在他們倆身上，雖然是增進感情吧……
可他們明明有很多另外有效率而且不累的增進情感的方式啊！
“我其實也不喜歡看春晚，”浦冷的笑在燈光下顯得謙和溫柔，“我只是圖那樣一個氛圍。”
以前浦含蕓過年時不回家，江凝春節時各種各樣的應酬多的不得了，只有江游和他兩個人坐在電視機前，討論今年的小品是不是更無聊了。
“沒事啊，我今年突然很喜歡看，”餘熱拿起紙巾抹掉他額頭一滴汗，“就希望你陪我看。”
八點整，春晚的舞美五彩斑斕地出現在電視屏幕裏。
“謔，”餘熱被這架勢驚到了，“浦冷你明天還是陪我先去看個眼科吧。”
“瞎說八道！這明明是春意盎然，百花齊放，象征我國昂揚邁步走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康莊大道上！”
餘熱搬了把凳子讓浦冷坐下，然後自己趕走喪著臉輸了一把又一把的餘詩詩。
“叔叔，再不摸要不讓浦冷來吧。”餘年摸了把耳朵。
“不，我不會的。還是你們玩，我看著就行。”
“沒事，下一把我教你。”餘熱直接母雞護崽一樣護住他：“我和餘熱一家的，贏了錢怎麽算？”
“那我們還是一家的呢？”
餘熱急了臉：“那能一樣麽！”
“臭小子住嘴！”餘父臉因為酒意上頭紅紅的，“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自家人坑起自家人來了！下把換你媽上，老子要聽相聲去了。”
春晚紅火熱鬧的歌舞都做了陪襯，客廳裏的笑語歡聲鬧意盈盈。
浦冷終究還是趕鴨子上架地被一家人半哄半騙地坐到了麻將桌前，連餘詩詩和餘母都圍觀過來。
他看了一圈，現在的成果是只能把那些方塊上的“雞”和“發財”都認出來，整個人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別怕。”餘熱的瓜子仁攢了一堆，白潔可愛的瓜子仁被挨個擺在水晶盤上，“我在這呢。”
焦躁瞬間消退，浦冷的頭腦清明些許，按著順序開始擺列起來。
眼前的麻將正按照同樣大小範圍的數字和非數字排成行，排列思路清晰，成果涇渭分明。浦冷的表情是別樣的局促和認真，像是要認真地玩好這個游戲似的。
“很厲害。”餘熱鼓勵他。
他從沒聽過這樣直白的表揚，浦冷靦腆地撓了撓頭發，同時他能感覺到原本空白的心正被什麽一點點縫合治愈，帶了絲酸痛，他卻樂意享受這個過程。
“我第一次，玩的很不好。”浦冷的手捏了捏想出的方塊又放下，征求的眼神一次次拋向浦冷。
浦冷樂意被他這樣依賴著，一只不把話點透，美名其曰“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像這種情況，你就該碰。”
餘熱耐心地教，按浦冷什麽都還沒出的情況，估計一晚上能對視個百八十次。
暗自消化掉一切的餘詩詩差點沒當場暴走，被二伯母推著去看小品《催婚》去了。
餘熱和浦冷對視得心滿意足，差不多賺回來了錯過的八十分之一吧。
於是在這多次的對視裏，在《難忘今宵》的旋律再一次暢響在耳邊，小餘總心滿意足地把家底都輸了個幹幹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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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伴雪，紅聯迎春。
餘熱一家向來最重視這些節日禮儀。餘家父母在除夕夜上的團圓飯可謂盡心，一應張羅都是由二老操持，而且謝絕了生意場上各類走動。
只是和自家親眷互相來往，對於這樣的人家可以說是難得的親密時光。
臨至晚飯前，餘家迎來了一位客人——餘年。
餘年來時，菜正陸續上桌。
辣椒與蔥蒜飄香十裏，浦冷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盤盤冒著熱氣的熟菜被搬到圓桌，坐立不安。
在此之前，他已經和餘母酒高價紅酒和腦白金究竟誰更養人的問題討論了近半個小時。
在餘母堅持的“一分錢一分價值”理論下，他堅持的二者各有營養價值側重的觀點逐漸敗下陣來。
“阿姨，要不我還是去幫他們端菜吧。”
餘母慈祥地摸了摸他的手：“不用。本家規矩，他們老餘家不差人搬菜的。我們娘兒倆只要坐著就好。”
這話聽得怪怪的，浦冷從進門以來的奇異感再次湧上心頭。
“爸、媽”餘熱在外面扯著嗓子，“餘年回來了！”
聽見這話，餘詩詩和餘母互相交換一下眼神：“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兩個人回來的？”
餘熱和餘年兩個人哥倆好地攬著肩膀，眉間挑釁的神色誰也不讓誰。
“當然是一個人。”餘熱沖著坐在沙發上的浦冷笑得一臉流氓樣。
“沒，姨。我們約好了各自過年，反正年假也長。”餘年進來把行李放下，沙發上正有人起來和他打招呼，他在記憶裏飛快搜尋出這個人的印象，伸出手：“久聞大名，浦影帝。餘年。”
伸出去的手一下被打開。
“這是我帶來的。”餘熱看向他的眼神赤裸裸的炫耀。
直白，太直白了，這對餘年這個單身狗一定是暴擊。
“你好，浦冷。”懷裏的人主動伸出手，“我是餘熱的朋友。”
餘年看向餘熱的眼神出現了四分不解五分疑惑一分佩服。
餘熱牛啊，還沒追到就往家裏帶。
最後一盤菜被餘父端上餐桌，他用比客廳火藥味更足的中氣嗓音吼了一句：“開飯——”
浦冷被餘母帶著做到了右下首，正是餘熱對面。
餘父的廚藝是和餘熱兩種極端，如果說餘熱的廚藝是靠摔壞盤子、燒壞鍋子、點燃家裏為代價才能勉強炒出家常菜的話，餘父的才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兼東方意象與西方外觀於一體的手工藝術品，擺上就能叫價賣錢的那種。
多日慘遭劇組和餘熱廚藝荼毒的浦冷動了動筷子。
“隨便吃，早晚當自己家一樣，啊。”餘母把頂貴頂香的菜挨個轉到他面前。
從來沒有上線的偶像包袱突然沈甸甸地背在浦冷身上，他委婉推辭：“阿姨，不用這樣的。我身體不好，還是要少吃葷腥。”
餘父難得地找到開口機會，將一碗紅燒肉停在浦冷面前，他語重心長的開口：“年輕人，多註意自己身體是對的。但是你有沒有思考過，怎麽會把自己弄成吃不了肉？”
浦冷捏著筷子虛心受教。
餘家三兄妹默默地端起了碗，筷子碰碗碰得叮當響。
那邊的餘老先生已經滔滔不絕地從身體健康侃侃而談到了個人事業成就上：“都說先成家後立業啊，你們這些人都不守老祖宗的規矩。小…小浦啊，我的這個兒子搞事業還挺有一套，我和他媽都放心。這麽多年就單單操心這倆孩子的什麽時候成家了。給他們相了九十——嗷……次，就沒一次成功的，現在才知道當初——嗷……現在才知道原來一直相親失敗是方向問題，早知道就不應該局限嗷嗷嗷！”
餘母終於手腳合力制住了坐在主位上眼神迷離的餘父，咬著饅頭的嘴終於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響。
其餘四人都放下筷子，松出口氣。
“老餘啊，”餘母加了一筷子花生米過去，“別光吃酒啊，喝菜。”
浦冷勾了勾嘴角。
那碗撐著吸滿了醬汁映著鮮紅潤澤的紅燒肉再次被轉到了他面前，餘家父母望向他的眼神熱情而慈祥。
浦冷忍不住地抄起筷子。
“爸、媽，浦冷胃不好，讓他少吃點葷腥。喏，我讓餘年特地從鄉下挖來的野菜。”
被迫挖野菜的餘年迎著幾道目光遲鈍地點了點頭。
“呃……”看得出來餘父正在艱難地措辭，“你們這種兄友弟恭我很樂得多見，但是餘年，你手上這個咬印，就是為弟弟挖野菜的時候傷的嗎？”
餘母終於忍無可忍地閉上眼睛，抖出幾個字：“老餘，你閉嘴吧。”
一群人在餐桌上笑得開懷，浦冷趁著餘熱不註意撇開了幾條野菜，在餘母和餘詩詩的瞞天過海之下偷吃了幾塊紅燒肉和黃牛肉片。
鮮辣直擊味蕾，甜中帶香的醬汁一路蔓延至喉口，浦冷滿足地瞇起了眼。
餘母和餘詩詩都十分欣慰。
熱熱鬧鬧的年夜飯後，浦冷還是請纓打算去洗碗。
“媽，”餘熱蹭過來，“我爸做了一大桌子菜喝了那麽多酒，還指望他幹點啥？我和浦冷一起洗。”
餘母接收到眼神，指揮著餘年把蒙塵許久的麻將桌從儲物間搬到客廳，這些人打算先玩起來。
遙控器從餘詩詩手裏奪走.，調到了CCTV1。春節前的廣告也正洋溢出萬家團圓，難忘今宵的快意。
“是誰從來不看春晚，自詡永遠年輕的啊？”餘詩詩話裏調笑的意味明顯，浦冷的腳步輕微一頓，隨即又走得放松。
“你還不懂，”餘熱摞起一堆飯碗，故作滄桑，“也許等你到了哥哥這個年紀，你就會為愛做出改變了。”
一番話震得餘詩詩外焦裏嫩，餘熱屁顛屁顛地跑進廚房。
那雙蔥白的手指此刻正浸在水裏，一遍又一遍地抹去油汙。浦冷的動作那樣專註認真，像是在擦拭最美好的雕塑。
他幹什麽都很好。餘熱接過盤子放進櫥櫃，心裏想著該在家裏添個洗碗機了。
浦冷這麽肯幹，他餘熱又這麽孝順。以後的苦活不是都壓在他們倆身上，雖然是增進感情吧……
可他們明明有很多另外有效率而且不累的增進情感的方式啊！
“我其實也不喜歡看春晚，”浦冷的笑在燈光下顯得謙和溫柔，“我只是圖那樣一個氛圍。”
以前浦含蕓過年時不回家，江凝春節時各種各樣的應酬多的不得了，只有江游和他兩個人坐在電視機前，討論今年的小品是不是更無聊了。
“沒事啊，我今年突然很喜歡看，”餘熱拿起紙巾抹掉他額頭一滴汗，“就希望你陪我看。”
八點整，春晚的舞美五彩斑斕地出現在電視屏幕裏。
“謔，”餘熱被這架勢驚到了，“浦冷你明天還是陪我先去看個眼科吧。”
“瞎說八道！這明明是春意盎然，百花齊放，象征我國昂揚邁步走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康莊大道上！”
餘熱搬了把凳子讓浦冷坐下，然後自己趕走喪著臉輸了一把又一把的餘詩詩。
“叔叔，再不摸要不讓浦冷來吧。”餘年摸了把耳朵。
“不，我不會的。還是你們玩，我看著就行。”
“沒事，下一把我教你。”餘熱直接母雞護崽一樣護住他：“我和餘熱一家的，贏了錢怎麽算？”
“那我們還是一家的呢？”
餘熱急了臉：“那能一樣麽！”
“臭小子住嘴！”餘父臉因為酒意上頭紅紅的，“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自家人坑起自家人來了！下把換你媽上，老子要聽相聲去了。”
春晚紅火熱鬧的歌舞都做了陪襯，客廳裏的笑語歡聲鬧意盈盈。
浦冷終究還是趕鴨子上架地被一家人半哄半騙地坐到了麻將桌前，連餘詩詩和餘母都圍觀過來。
他看了一圈，現在的成果是只能把那些方塊上的“雞”和“發財”都認出來，整個人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別怕。”餘熱的瓜子仁攢了一堆，白潔可愛的瓜子仁被挨個擺在水晶盤上，“我在這呢。”
焦躁瞬間消退，浦冷的頭腦清明些許，按著順序開始擺列起來。
眼前的麻將正按照同樣大小範圍的數字和非數字排成行，排列思路清晰，成果涇渭分明。浦冷的表情是別樣的局促和認真，像是要認真地玩好這個游戲似的。
“很厲害。”餘熱鼓勵他。
他從沒聽過這樣直白的表揚，浦冷靦腆地撓了撓頭發，同時他能感覺到原本空白的心正被什麽一點點縫合治愈，帶了絲酸痛，他卻樂意享受這個過程。
“我第一次，玩的很不好。”浦冷的手捏了捏想出的方塊又放下，征求的眼神一次次拋向浦冷。
浦冷樂意被他這樣依賴著，一只不把話點透，美名其曰“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像這種情況，你就該碰。”
餘熱耐心地教，按浦冷什麽都還沒出的情況，估計一晚上能對視個百八十次。
暗自消化掉一切的餘詩詩差點沒當場暴走，被二伯母推著去看小品《催婚》去了。
餘熱和浦冷對視得心滿意足，差不多賺回來了錯過的八十分之一吧。
於是在這多次的對視裏，在《難忘今宵》的旋律再一次暢響在耳邊，小餘總心滿意足地把家底都輸了個幹幹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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