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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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呃，那個其實……”餘父不愧是在商場混跡慣了，是最先在三人中閉上張得老大的嘴巴的一個，“最近我和你媽剛從國外度假回來，詩詩說你最近都一個人住，我們就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畢竟今年元旦我們沒有陪你。沒有想到你屋裏還有人，倒是我們冒昧了。”
餘熱“嗯”了一聲，抓起眼鏡遞給浦冷。
模糊的眼前倏忽變得一片明朗起來，浦冷瞇眼適應了一下，收起眼神裏的驚愕，然後掛上大方得體的笑：“叔叔阿姨好。我是餘熱的——”
“朋友。”
似乎驚訝於這個稱呼，浦冷抿了抿唇，然後點點頭。
餘熱實在怕再從他嘴裏聽到什麽同居室友這類讓他頭大的名詞，直接打斷他的話頭，指使浦冷。
“冰箱裏還剩一袋茶葉渣子，拾掇拾掇泡出三碗茶來招待一下。”
浦冷：……他招待自己親爹親媽這麽不客氣的麽？
餘父餘母：……親生的親生的。
餘詩詩：浦影帝被他哥訓練得像小媳婦一樣誒……什麽時候她才有這種跟男神親密接觸的機會？等等！當初說好死都不碰娛樂圈的男人去哪了？
多年的素養讓浦冷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被餘熱逗笑，他推了一把沖他挑眉的餘熱，轉頭詢問沙發上三位的意見：“叔叔阿姨，還有…餘小姐，老君眉可以麽？”
“都可以都可以。”餘母一看這個境況登時反應過來，她馬上彎起眼睛，“麻煩了。”
她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好看的男孩子。她好像曾經在哪部電影裏看見過他，當時還說這男孩子真好看。
比那個永遠臭臉的兒子順眼多了。
“您客氣。”浦冷聽見餘母的客套話搖搖頭，熟門熟路地往廚房走。
“要我幫你嗎？”餘熱在身後笑問。
“不用。”
在得到答覆之後，小餘總扯了扯領帶，大喇喇的倒在沙發上，略撩起眼皮。他巡視一圈沙發上三位的神色，閉上眼睛。
“你們怎麽來了？”
顯然誰都沒把他這個問題當回事。
良久沒有得到答案，客廳裏寂靜得只能聽到廚房燒水的聲音。
餘熱睜眼，猛地看到那三位在他頭頂正上方，眼睛瞪得圓圓的，活像打量一個怪物一樣看著他。
這場面他見過，像是電視劇裏演的，一個人大半夜一覺睡醒，看到西游記師徒四人在他床頭圍成一圈，笑瞇瞇地盯著他看的場面還詭異。
“你們幹嘛？”餘熱好笑道。
“哥哥哥……我眼睛沒瞎吧，浦浦浦浦……”
餘熱一下從沙發上彈開，用手抹臉：“好好說話，撲棱個沒完，別生理攻擊行不行？”
“浦仙子怎麽在咱家？！”
“如你所見，他就是在我、家，你有什麽問題？”
“沒…沒沒問題，上次路演官宣出來沒浦仙子，網上都傳瘋了，以為浦仙子又隱居國外甚至還有造謠浦仙子耍大牌看不上人家劇組和劇組鬧掰了呢，氣得我給你趕完工還得上網和他們吵……”
餘熱閉目養神地聽餘詩詩廢話，在聽到最後時驀然睜眼：“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謠言？”
餘詩詩驚訝一瞬後轉眼釋然：“你個手機上連微博都沒有，了解什麽東西只靠百度百科的原始人當然不會知道……”
“咳。”餘父打斷自家兒子和侄女越跑越偏的話題，“前天給你發消息說了房地產張總女兒剛從加國回來要求見一面，張總說你都沒有赴約？”
餘母還沒等餘父說完，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就瞪了一臉莫名其妙的老公一眼，她臉上掛著明眼人都看出來的假笑，但還是當著和事佬：“這時候就別說這個了。”
“為什麽不說？張總女兒熱愛養生喜歡傳統，和他肯定有——啊！”餘父看了眼氣定神閑的餘母，大腿根熱辣辣地泛起痛意。
托著四杯茶的茶盤被浦冷輕輕放在桌子上，浦冷一一把茶遞過去。
“叔叔阿姨，小心燙。”
“謝謝，”餘母接過茶，暗自懊悔自己好像忘帶了什麽紅紙包的東西。
“小浦，這樣叫可以麽？”餘母的笑容比見到親兒子還要親切。
浦冷將最後一杯茶遞給餘詩詩，在她的炙熱的星星眼裏被餘熱像宣誓主權一般拉到身邊。
餘母臉上笑意愈發藏不住了。
“可以的，阿姨。”
“還叫阿姨啊”這句到嘴的話硬生生被餘母咽回肚裏，她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餘母坐到浦冷那個沙發上，硬生生把餘熱擠開，拉過浦冷的手，一副要和他交心的模樣；“我這兒子呢，不會照顧人，平時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擔待。”
浦冷控制住本能想往回縮的手。他強烈地心理暗示，冷靜點，這是餘熱的母親……
“不會的，餘熱他很好。”
餘熱在心裏默默給他娘點了個讚。
“浦仙子你別替我哥藏著掖著了，他什麽德行我們都知道。我今天倉促沒來得及帶紙筆，要不然我就衣服……”
餘詩詩繼餘父之後再次得到餘氏母子兩記眼刀。
為了防止那父女兩沒有眼力見地再說出什麽話來，母子二人心有靈犀地交換下眼神，當場一個拉著浦冷，一個連拖帶拽著爹和妹妹雙雙奔向不同的地方。
餘詩詩眼睜睜看著還沒搭上話的男神就這樣離她越來越遠。他明顯感覺到這一去之後，她和心心念念的浦仙子中間即將產生一道怎麽跨越也翻不過去的鴻溝天塹。
——
浦冷的手一直被那只帶著飛翠玉鐲的纖纖細手輕拉著，略帶熟悉的掌心溫暖讓他不知不覺松開一點防備。餘熱的臉應該中和了父母二人的所有優點，眉眼俊朗，像爸爸；目似朗星，面如冠玉，就更像媽媽一點。
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的孩子，一定光明坦蕩。
“小浦，你覺得我兒子怎麽樣？”餘母參觀了被餘熱一天沒住還翻新了兩遍的房子，拉著他走到臥室床邊坐下。
她起初覺得自己兒子完全就是錢多了沒處燒，病的。現在巡視了一圈之後餘夫人又覺得這麽久了兩人還分房間睡，他兒子要不是有病，就恐怕是不行。
距離翻新也有大半個月了，餘熱這效率忒低了。
這是覺得自己對兒子了解不夠，要從外人那裏旁敲側擊麽，浦冷想。
他微微笑：“餘熱他很好，前幾天我生病，還是他照顧的我。而且最近他學了很多新東西，比如說廚藝啊插花……”
餘母臉色微變，她嘴角一抽，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
“廚藝？你是說要進廚房點火炒菜的廚藝？”餘母的聲音上揚到變調。
“對啊。雖然之前燒壞了幾口鍋，但是最近的菜的確做得很不錯。”
看來餘熱父母還不知道最近的小餘總熱愛下廚愛得不像樣，每天下午六點人就在廚房忙活。
浦冷真心實意邀請她們：“要不您也嘗嘗餘熱的手藝？”
被封印在腦子裏的一段慘烈記憶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股腦湧上頭頂。
餘夫人仿佛又看到八歲的餘熱整個臉蛋黑黢黢的，只有咧嘴笑時的牙齒森然慘白。
那場面別提多詭異。
“爸媽，我特意給你們炒的番茄炒蛋。”
番茄粘在鍋底成了塊塊鍋巴，炒蛋黑中透黃。餘母不敢回憶她是怎麽和老餘把那一鍋番茄炒蛋咽下去的。
大概，是一種愛與責任吧……
“媽！”餘熱在下面嚷，“你們聊完了沒有！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你們來的不巧家裏沒啥菜，要不將就一下番茄炒蛋？”
餘父餘母在樓上樓下兩處地方心有靈犀地僵住了身體，瞳孔放大。餘母連忙下樓應：“兒子不用不用！”
餘父和餘詩詩早就在門口準備出門，臉上的表情一級警備，仿佛下一秒餘熱一進廚房他們就打算離開。
餘詩詩臉上似乎還有一絲不舍，看到浦冷之後急忙招招手：“浦仙子下次一定一定要給我簽名拍照一條龍！”
“好啊。”
“你別累著小浦，”餘母被浦冷扶到玄關，急急忙忙穿鞋，“那個兒子我沒想到這麽不巧，實在是太遺憾了。那只能下次過年的時候在好好聚聚了，記得帶小浦一起來家裏過年，啊！”
餘熱看著他們這副著急忙慌的模樣好笑道：“至於麽？其實我進步很多了。”
浦冷真誠的點頭為餘熱證明他說的不假。
“不至於不至於，你是我親兒子我會對你的學習能力有錯誤的判斷嗎？你爸爸最近和他的朋友老有飯局，你知道的他離不開我，我不去也不合適。”餘母頭也不回地和餘詩詩跑了。
“啪。”
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
留下來的浦冷和餘熱相視一笑：“你家人真好。”
“啊，對了。餘熱！”餘父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沒有交代完，把門打開一條縫，“張總她女兒還是希望和你正式見一面的，&^%*#嗷——！”
一絲慘叫貫穿小區，餘父的左耳被戴著翡翠綠鐲的手給死命揪住，拉著扯遠了。
“真好。”浦冷笑著，蹲下收拾見底的茶碗。
餘熱同手同腳地走到他身邊，撓了撓頭，琢磨一下張口。
“那個，其實張總的女兒她……”
“什麽？”浦冷擡頭問他。
原來他並沒有聽見那些話，餘熱放下心。手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揉了揉他的頭頂，發絲依舊柔軟，帶著熟悉的洗發露香味，摸起來很舒服。
“沒什麽，今天想吃什麽？”
“不是番茄炒蛋？”浦冷垂下眼睫，細心地用抹布將茶漬擦幹凈。
“那是騙他們的，我今天剛讓人補充過了糧倉。”餘熱跟著浦冷走到廚房，順手拿起一直沒扔的圍裙，系好。
“你還沒恢覆好，這些事情明天找個保姆幹吧。”
原來，這些事情家政人員就可以幹好。他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值得餘熱為他做這些事情。
也許這些天的溫柔都是他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義保護欲，那些暧昧情愫只不過是他的幻想。
畢竟他這樣的人，怎麽值得像太陽一樣永遠在發光發熱的餘熱喜歡呢。
浦冷放水的手輕微一頓，一絲不明的情緒劃過眼底，隨即很好地隱藏起來。
“沒事，我也就幹這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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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熱“嗯”了一聲，抓起眼鏡遞給浦冷。
模糊的眼前倏忽變得一片明朗起來，浦冷瞇眼適應了一下，收起眼神裏的驚愕，然後掛上大方得體的笑：“叔叔阿姨好。我是餘熱的——”
“朋友。”
似乎驚訝於這個稱呼，浦冷抿了抿唇，然後點點頭。
餘熱實在怕再從他嘴裏聽到什麽同居室友這類讓他頭大的名詞，直接打斷他的話頭，指使浦冷。
“冰箱裏還剩一袋茶葉渣子，拾掇拾掇泡出三碗茶來招待一下。”
浦冷：……他招待自己親爹親媽這麽不客氣的麽？
餘父餘母：……親生的親生的。
餘詩詩：浦影帝被他哥訓練得像小媳婦一樣誒……什麽時候她才有這種跟男神親密接觸的機會？等等！當初說好死都不碰娛樂圈的男人去哪了？
多年的素養讓浦冷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被餘熱逗笑，他推了一把沖他挑眉的餘熱，轉頭詢問沙發上三位的意見：“叔叔阿姨，還有…餘小姐，老君眉可以麽？”
“都可以都可以。”餘母一看這個境況登時反應過來，她馬上彎起眼睛，“麻煩了。”
她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好看的男孩子。她好像曾經在哪部電影裏看見過他，當時還說這男孩子真好看。
比那個永遠臭臉的兒子順眼多了。
“您客氣。”浦冷聽見餘母的客套話搖搖頭，熟門熟路地往廚房走。
“要我幫你嗎？”餘熱在身後笑問。
“不用。”
在得到答覆之後，小餘總扯了扯領帶，大喇喇的倒在沙發上，略撩起眼皮。他巡視一圈沙發上三位的神色，閉上眼睛。
“你們怎麽來了？”
顯然誰都沒把他這個問題當回事。
良久沒有得到答案，客廳裏寂靜得只能聽到廚房燒水的聲音。
餘熱睜眼，猛地看到那三位在他頭頂正上方，眼睛瞪得圓圓的，活像打量一個怪物一樣看著他。
這場面他見過，像是電視劇裏演的，一個人大半夜一覺睡醒，看到西游記師徒四人在他床頭圍成一圈，笑瞇瞇地盯著他看的場面還詭異。
“你們幹嘛？”餘熱好笑道。
“哥哥哥……我眼睛沒瞎吧，浦浦浦浦……”
餘熱一下從沙發上彈開，用手抹臉：“好好說話，撲棱個沒完，別生理攻擊行不行？”
“浦仙子怎麽在咱家？！”
“如你所見，他就是在我、家，你有什麽問題？”
“沒…沒沒問題，上次路演官宣出來沒浦仙子，網上都傳瘋了，以為浦仙子又隱居國外甚至還有造謠浦仙子耍大牌看不上人家劇組和劇組鬧掰了呢，氣得我給你趕完工還得上網和他們吵……”
餘熱閉目養神地聽餘詩詩廢話，在聽到最後時驀然睜眼：“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謠言？”
餘詩詩驚訝一瞬後轉眼釋然：“你個手機上連微博都沒有，了解什麽東西只靠百度百科的原始人當然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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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母還沒等餘父說完，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就瞪了一臉莫名其妙的老公一眼，她臉上掛著明眼人都看出來的假笑，但還是當著和事佬：“這時候就別說這個了。”
“為什麽不說？張總女兒熱愛養生喜歡傳統，和他肯定有——啊！”餘父看了眼氣定神閑的餘母，大腿根熱辣辣地泛起痛意。
托著四杯茶的茶盤被浦冷輕輕放在桌子上，浦冷一一把茶遞過去。
“叔叔阿姨，小心燙。”
“謝謝，”餘母接過茶，暗自懊悔自己好像忘帶了什麽紅紙包的東西。
“小浦，這樣叫可以麽？”餘母的笑容比見到親兒子還要親切。
浦冷將最後一杯茶遞給餘詩詩，在她的炙熱的星星眼裏被餘熱像宣誓主權一般拉到身邊。
餘母臉上笑意愈發藏不住了。
“可以的，阿姨。”
“還叫阿姨啊”這句到嘴的話硬生生被餘母咽回肚裏，她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餘母坐到浦冷那個沙發上，硬生生把餘熱擠開，拉過浦冷的手，一副要和他交心的模樣；“我這兒子呢，不會照顧人，平時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擔待。”
浦冷控制住本能想往回縮的手。他強烈地心理暗示，冷靜點，這是餘熱的母親……
“不會的，餘熱他很好。”
餘熱在心裏默默給他娘點了個讚。
“浦仙子你別替我哥藏著掖著了，他什麽德行我們都知道。我今天倉促沒來得及帶紙筆，要不然我就衣服……”
餘詩詩繼餘父之後再次得到餘氏母子兩記眼刀。
為了防止那父女兩沒有眼力見地再說出什麽話來，母子二人心有靈犀地交換下眼神，當場一個拉著浦冷，一個連拖帶拽著爹和妹妹雙雙奔向不同的地方。
餘詩詩眼睜睜看著還沒搭上話的男神就這樣離她越來越遠。他明顯感覺到這一去之後，她和心心念念的浦仙子中間即將產生一道怎麽跨越也翻不過去的鴻溝天塹。
——
浦冷的手一直被那只帶著飛翠玉鐲的纖纖細手輕拉著，略帶熟悉的掌心溫暖讓他不知不覺松開一點防備。餘熱的臉應該中和了父母二人的所有優點，眉眼俊朗，像爸爸；目似朗星，面如冠玉，就更像媽媽一點。
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的孩子，一定光明坦蕩。
“小浦，你覺得我兒子怎麽樣？”餘母參觀了被餘熱一天沒住還翻新了兩遍的房子，拉著他走到臥室床邊坐下。
她起初覺得自己兒子完全就是錢多了沒處燒，病的。現在巡視了一圈之後餘夫人又覺得這麽久了兩人還分房間睡，他兒子要不是有病，就恐怕是不行。
距離翻新也有大半個月了，餘熱這效率忒低了。
這是覺得自己對兒子了解不夠，要從外人那裏旁敲側擊麽，浦冷想。
他微微笑：“餘熱他很好，前幾天我生病，還是他照顧的我。而且最近他學了很多新東西，比如說廚藝啊插花……”
餘母臉色微變，她嘴角一抽，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
“廚藝？你是說要進廚房點火炒菜的廚藝？”餘母的聲音上揚到變調。
“對啊。雖然之前燒壞了幾口鍋，但是最近的菜的確做得很不錯。”
看來餘熱父母還不知道最近的小餘總熱愛下廚愛得不像樣，每天下午六點人就在廚房忙活。
浦冷真心實意邀請她們：“要不您也嘗嘗餘熱的手藝？”
被封印在腦子裏的一段慘烈記憶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股腦湧上頭頂。
餘夫人仿佛又看到八歲的餘熱整個臉蛋黑黢黢的，只有咧嘴笑時的牙齒森然慘白。
那場面別提多詭異。
“爸媽，我特意給你們炒的番茄炒蛋。”
番茄粘在鍋底成了塊塊鍋巴，炒蛋黑中透黃。餘母不敢回憶她是怎麽和老餘把那一鍋番茄炒蛋咽下去的。
大概，是一種愛與責任吧……
“媽！”餘熱在下面嚷，“你們聊完了沒有！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你們來的不巧家裏沒啥菜，要不將就一下番茄炒蛋？”
餘父餘母在樓上樓下兩處地方心有靈犀地僵住了身體，瞳孔放大。餘母連忙下樓應：“兒子不用不用！”
餘父和餘詩詩早就在門口準備出門，臉上的表情一級警備，仿佛下一秒餘熱一進廚房他們就打算離開。
餘詩詩臉上似乎還有一絲不舍，看到浦冷之後急忙招招手：“浦仙子下次一定一定要給我簽名拍照一條龍！”
“好啊。”
“你別累著小浦，”餘母被浦冷扶到玄關，急急忙忙穿鞋，“那個兒子我沒想到這麽不巧，實在是太遺憾了。那只能下次過年的時候在好好聚聚了，記得帶小浦一起來家裏過年，啊！”
餘熱看著他們這副著急忙慌的模樣好笑道：“至於麽？其實我進步很多了。”
浦冷真誠的點頭為餘熱證明他說的不假。
“不至於不至於，你是我親兒子我會對你的學習能力有錯誤的判斷嗎？你爸爸最近和他的朋友老有飯局，你知道的他離不開我，我不去也不合適。”餘母頭也不回地和餘詩詩跑了。
“啪。”
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
留下來的浦冷和餘熱相視一笑：“你家人真好。”
“啊，對了。餘熱！”餘父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沒有交代完，把門打開一條縫，“張總她女兒還是希望和你正式見一面的，&^%*#嗷——！”
一絲慘叫貫穿小區，餘父的左耳被戴著翡翠綠鐲的手給死命揪住，拉著扯遠了。
“真好。”浦冷笑著，蹲下收拾見底的茶碗。
餘熱同手同腳地走到他身邊，撓了撓頭，琢磨一下張口。
“那個，其實張總的女兒她……”
“什麽？”浦冷擡頭問他。
原來他並沒有聽見那些話，餘熱放下心。手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揉了揉他的頭頂，發絲依舊柔軟，帶著熟悉的洗發露香味，摸起來很舒服。
“沒什麽，今天想吃什麽？”
“不是番茄炒蛋？”浦冷垂下眼睫，細心地用抹布將茶漬擦幹凈。
“那是騙他們的，我今天剛讓人補充過了糧倉。”餘熱跟著浦冷走到廚房，順手拿起一直沒扔的圍裙，系好。
“你還沒恢覆好，這些事情明天找個保姆幹吧。”
原來，這些事情家政人員就可以幹好。他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值得餘熱為他做這些事情。
也許這些天的溫柔都是他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義保護欲，那些暧昧情愫只不過是他的幻想。
畢竟他這樣的人，怎麽值得像太陽一樣永遠在發光發熱的餘熱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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