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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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浦冷似乎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環境，他總是靠在床頭，垂著眼簾，唇角自然下落。只有偶爾撲閃的睫毛才證明出這並不是一幅住院部宣傳圖。
鄭琦替他調高枕頭：“你昨晚——，索性你撞護欄的地方車不多，媒體那邊也沒看到有報道的。不過，小浦你為什麽會跑到那個城鄉結合部去？”
浦冷終於動了動胳膊，嘴唇微張：“私事。”
那個男人的瘋言瘋語暴雨一般砸在耳邊，那些話如同種子被邪惡的養分滋養之後在黑暗生迅速生根、發芽，直至根埋在地下，怎麽清理也挖不幹凈。
“你想擺脫我？你還是個蝌蚪的時候，你娘就和那個姓江的不清不楚！怎麽攀上大樹了就不認親爹？你們娘倆現在功成名就，就讓我一個人被那些王八蛋圍追堵截！”
“你不要忘記你到底是從誰的肚子裏爬出來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江家的二少爺了，你可別忘了你的血一半是酒鬼煙騷氣，一半不明不白臟得透頂！”
常年吸煙，那個人牙黑得發黃，可偏偏毫不在意，上下牙齒一碰邪笑著說出最不堪的話：“誰知道你這只蝌蚪是不是從老子的幾把裏游出來的。”
……
被褥被他無知覺地拽出皺痕，浦冷原本稍有血色的嘴角再次褪至慘白。
“出院手續辦好了，浦冷我們回家——”
一道頎長身影裹挾寒風進了病房，浦冷閉眼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鄭琦看他不欲多說也不強求：“原本定下來的路演再說吧，如果你恢覆不好，我去找借口推掉。試鏡大概率就定下來了，你好好在家過個年。”
“麻煩鄭哥了。”浦冷抿唇。
“嗐，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話，你要是不麻煩我，我還呆在這裏幹什麽。”鄭琦轉頭，又看到正倒水的餘熱，他熟門熟路的樣子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
鄭琦拿出昨天晚上的說辭，他知道對面的小餘總家財萬貫，可能不差這些。但他猶豫再三依舊還是開了口：“小餘總，聽小浦說你們倆最近住在一起？”
餘熱端著水杯默認他同居的說法，嘴角一勾，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鄭琦顫巍巍拿出手機：“我知道您平時日理萬機，但作為同居室友，我們小浦現在需要人照顧，平時什麽營養費護理費您盡管開口，千萬別餓著我們小浦。”
餘熱：……這是把他當成樓下護工小姑娘了嗎？
還有同居室友這個身份怎麽怪怪的？！
但是金主這個身份說出來應該很傷浦冷面子，小餘總勉強應下這個名詞：“行，我好好照顧。”
鄭琦瞬間眉開眼笑，平時以為不好說話的小餘總看來還挺有人情味的。他把手機解鎖：“那小魚總您看是微信還是支付寶？”
“只要把我們小浦照顧好，錢的事兒都不算什麽問題。”
餘熱臉一黑，合著這還是在把他當護工。
“鄭哥，”浦冷出口解圍，“別忙了。”
餘熱郁結在心中的濁氣終於被浦冷一句話疏散開。果然他對浦冷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感情除了浦冷以外的外人都無法感受。小餘總欣慰地喝了口熱水——
“我又不是沒錢雇他。”浦冷的聲線中明顯帶了絲淺薄的笑。
什麽情比金堅都是扯淡。
小餘總差點沒被水嗆到，一口氣上不來直接被病床上的浦美人一句話當場謀殺。
打發走鄭琦之後，浦冷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摸索著想下床，被餘熱警覺地一把摁在床上。
“幹什麽？”
浦冷臉漲紅了才終於憋出兩個字：“方便。”
他終於感受到了失明帶來的強烈不便和尷尬。浦冷感覺到自己被攔腰抱起，一陣天旋地轉過後自己正躺在某人懷裏。
某人強有力心跳隔著胸腔傳遞至他的掌心，浦冷感覺到自己的紛亂的脈搏正逐漸和那心跳融合成一個頻率。
他突然掙紮起來：“你快…快放我下來。”
“我又不是傷了腿，能自己走。”
灼熱的呼吸盡數噴在他耳邊，浦冷耳朵燒成只有餘熱能看到的別樣的紅。
“好，”他存了別的心思，動作輕柔地把浦冷扶到衛生間，卻不走開。
浦冷的藏在袖口裏的手緊握著。
終於餘熱還是問出了最令他耳紅心跳的一句：“怎麽，還要我幫你嗎？”
就因為這一句話，浦冷直到機場就沒有正眼看過餘熱，甚至他耳垂邊一點粉紅怎麽壓都沒壓下去。
雖然他根本不能清晰地在人聲鼎沸的機場裏辨別出餘熱到底在哪。
可是小餘總自從除了醫院門臉上就一直掛著笑，甚至提議小方在車載音樂上循環播放《好日子》。
就是這個日子,爽！
小方和副駕駛的鄭琦確認過眼神之後，一起感動得眼淚汪汪。
鄭琦放心了：把小浦交到餘總手裏一定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等小浦康覆以後他一定要做一面錦旗送到小餘總辦公室，上書“中國好室友”五個大字！
小方更感慨：看小餘總僅僅是因為浦冷哥出院就高興得霸總人設都丟了，這樣的友情果然是人間值得！
餘熱接受了二人自從上車以後一直頻繁向他投來的敬目禮，他舉起右手往下一壓示意二人低調。
像他這樣的不追求名利還任勞任怨的男朋友預備役確實不多。
一無所知的浦冷眉眼漠然，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戴上一副眼鏡。
走得是VIP通道，也因為不是高峰期，偌大個VIP廳裏只有寥寥人語聲。
“機場人多。”餘熱面不改色自然地牽起他的手，“不過你別怕，我在這裏。”
浦冷低下頭，望向二人交握的手處還是一片黑。他只是輕輕回握了一下那雙手，兩手交疊出散發的熱意隨著脈搏的跳動傳回心臟。
他克制地放開，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緒一樣，那雙手的主人把握得更加緊。
像是在回應他懦弱的感情一般。
多年的表演經驗讓浦冷可以鎮定地接受安檢人員的檢查，從上飛機到回家，一切都順利。
浦冷被塞進被窩裏的時候，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困意如潮水般湧來：“剛坐的車好像開的很慢，司機應該是個新手……”
“是。”餘熱答。
難道讓他帶著一個病人在機場動都不動的高速上演極限時速嗎？
“到家了，睡一覺就能吃飯了。”餘熱揉了揉浦冷頭頂的發旋。
明明浦冷才染了三天金發，可現在的黑發瞧著還不太習慣了。他安靜地整個陷在被窩裏，浦仙子面容清秀，線條柔和不淩厲，讓人心底不由得就能升起一股憐愛。
不愧是他喜歡的人。
餘熱在心裏默默給自己的審美點了個讚。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悄悄退出了主臥。
“餵？”電話那頭的聲音有氣無力。
“餘詩詩，我聽黃秘書說了，這幾天你幹得不錯。”
“你可別，到底出了什麽大事讓你這個工作狂魔直接翹班拿我頂包？今天在酒店的工作餐你記得給我報銷。”
餘熱眼睛一亮：“那你正好去找經理，讓他把我昨天摞出來的一列菜單給我運過來，我急用。”
“啊，對了。我又加了幾份原材料，你不用讓他按那份了，我直接發給你。一小時後讓他給我運回家。”
然後電話被他毫不留戀地麻利掛掉，小餘總開始在網上搜起菜譜。
在酒店餐桌上還沒等到菜就被支使的餘詩詩身心俱疲地瀏覽了一半的菜單，半晌後她嘆出口氣，默默地把酒店經理視作同樣被資本家毫無人性壓榨價值的同類，想這世上誰都不容易。
不過她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還是做賊心虛地發了條語音：
【哥你直說，你下廚是想毒-死誰？】
還有誰膽敢吃她哥做的菜？！餘詩詩驀然想起當年兩個被關在家裏的毛孩子，饑腸轆轆地翻箱倒櫃。
最後在冰箱裏找到半根青瓜。
“餘詩詩，你想不想拿這半根剩青瓜炒出四盤菜來？”小餘熱信心滿滿地問她。
她猶記當年本來能吃到的四分之一根青瓜已經不成瓜形地躺在垃圾桶裏，面目全非。而始作俑者餘熱，卻輕飄飄來了句：“這瓜不是個好瓜。”
“它都炒不熟。”
往事不堪回首，餘詩詩不想再追憶。
——
浦冷是在混合著清香與焦味的一陣陣撲鼻氣味中被激醒的。
他的第一反應是餘熱該不會把房子燒了吧。
"嗯？醒了？"
餘熱聲音溫潤，替他把枕頭墊高之後，順勢坐在他身邊。
浦冷清楚地感覺到床墊凹陷，熟悉的燥熱感再次蔓延。
“剛做好的枸杞豬肝菠菜粥，你嘗嘗。”
粥被燉得濃稠稀爛，混合著菠菜清香與豬肝滑嫩，枸杞餘甜唇齒留香。
“好吃。”浦冷笑著評價。
“那當然，”餘熱又把勺裏的粥吹涼遞至浦冷唇邊，“上次是我的失誤，我在廚藝上真的有天賦。”
小餘總就憑著對面的浦冷看不見，睜眼說瞎話不打草稿。他決定等會就把廚房裏糊成炭三鍋粥給扔了。
“你最厲害了。”
浦冷笑得眼睫彎彎，瑩潤的唇邊沾了一粒白米，在臥室暖光照下說不出的可愛。
小餘總毫無防備被美色擊中，手頓在半空中，喉結上下微動，連眼神也逐漸變得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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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冷似乎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環境，他總是靠在床頭，垂著眼簾，唇角自然下落。只有偶爾撲閃的睫毛才證明出這並不是一幅住院部宣傳圖。
鄭琦替他調高枕頭：“你昨晚——，索性你撞護欄的地方車不多，媒體那邊也沒看到有報道的。不過，小浦你為什麽會跑到那個城鄉結合部去？”
浦冷終於動了動胳膊，嘴唇微張：“私事。”
那個男人的瘋言瘋語暴雨一般砸在耳邊，那些話如同種子被邪惡的養分滋養之後在黑暗生迅速生根、發芽，直至根埋在地下，怎麽清理也挖不幹凈。
“你想擺脫我？你還是個蝌蚪的時候，你娘就和那個姓江的不清不楚！怎麽攀上大樹了就不認親爹？你們娘倆現在功成名就，就讓我一個人被那些王八蛋圍追堵截！”
“你不要忘記你到底是從誰的肚子裏爬出來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江家的二少爺了，你可別忘了你的血一半是酒鬼煙騷氣，一半不明不白臟得透頂！”
常年吸煙，那個人牙黑得發黃，可偏偏毫不在意，上下牙齒一碰邪笑著說出最不堪的話：“誰知道你這只蝌蚪是不是從老子的幾把裏游出來的。”
……
被褥被他無知覺地拽出皺痕，浦冷原本稍有血色的嘴角再次褪至慘白。
“出院手續辦好了，浦冷我們回家——”
一道頎長身影裹挾寒風進了病房，浦冷閉眼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鄭琦看他不欲多說也不強求：“原本定下來的路演再說吧，如果你恢覆不好，我去找借口推掉。試鏡大概率就定下來了，你好好在家過個年。”
“麻煩鄭哥了。”浦冷抿唇。
“嗐，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話，你要是不麻煩我，我還呆在這裏幹什麽。”鄭琦轉頭，又看到正倒水的餘熱，他熟門熟路的樣子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
鄭琦拿出昨天晚上的說辭，他知道對面的小餘總家財萬貫，可能不差這些。但他猶豫再三依舊還是開了口：“小餘總，聽小浦說你們倆最近住在一起？”
餘熱端著水杯默認他同居的說法，嘴角一勾，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鄭琦顫巍巍拿出手機：“我知道您平時日理萬機，但作為同居室友，我們小浦現在需要人照顧，平時什麽營養費護理費您盡管開口，千萬別餓著我們小浦。”
餘熱：……這是把他當成樓下護工小姑娘了嗎？
還有同居室友這個身份怎麽怪怪的？！
但是金主這個身份說出來應該很傷浦冷面子，小餘總勉強應下這個名詞：“行，我好好照顧。”
鄭琦瞬間眉開眼笑，平時以為不好說話的小餘總看來還挺有人情味的。他把手機解鎖：“那小魚總您看是微信還是支付寶？”
“只要把我們小浦照顧好，錢的事兒都不算什麽問題。”
餘熱臉一黑，合著這還是在把他當護工。
“鄭哥，”浦冷出口解圍，“別忙了。”
餘熱郁結在心中的濁氣終於被浦冷一句話疏散開。果然他對浦冷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感情除了浦冷以外的外人都無法感受。小餘總欣慰地喝了口熱水——
“我又不是沒錢雇他。”浦冷的聲線中明顯帶了絲淺薄的笑。
什麽情比金堅都是扯淡。
小餘總差點沒被水嗆到，一口氣上不來直接被病床上的浦美人一句話當場謀殺。
打發走鄭琦之後，浦冷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摸索著想下床，被餘熱警覺地一把摁在床上。
“幹什麽？”
浦冷臉漲紅了才終於憋出兩個字：“方便。”
他終於感受到了失明帶來的強烈不便和尷尬。浦冷感覺到自己被攔腰抱起，一陣天旋地轉過後自己正躺在某人懷裏。
某人強有力心跳隔著胸腔傳遞至他的掌心，浦冷感覺到自己的紛亂的脈搏正逐漸和那心跳融合成一個頻率。
他突然掙紮起來：“你快…快放我下來。”
“我又不是傷了腿，能自己走。”
灼熱的呼吸盡數噴在他耳邊，浦冷耳朵燒成只有餘熱能看到的別樣的紅。
“好，”他存了別的心思，動作輕柔地把浦冷扶到衛生間，卻不走開。
浦冷的藏在袖口裏的手緊握著。
終於餘熱還是問出了最令他耳紅心跳的一句：“怎麽，還要我幫你嗎？”
就因為這一句話，浦冷直到機場就沒有正眼看過餘熱，甚至他耳垂邊一點粉紅怎麽壓都沒壓下去。
雖然他根本不能清晰地在人聲鼎沸的機場裏辨別出餘熱到底在哪。
可是小餘總自從除了醫院門臉上就一直掛著笑，甚至提議小方在車載音樂上循環播放《好日子》。
就是這個日子,爽！
小方和副駕駛的鄭琦確認過眼神之後，一起感動得眼淚汪汪。
鄭琦放心了：把小浦交到餘總手裏一定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等小浦康覆以後他一定要做一面錦旗送到小餘總辦公室，上書“中國好室友”五個大字！
小方更感慨：看小餘總僅僅是因為浦冷哥出院就高興得霸總人設都丟了，這樣的友情果然是人間值得！
餘熱接受了二人自從上車以後一直頻繁向他投來的敬目禮，他舉起右手往下一壓示意二人低調。
像他這樣的不追求名利還任勞任怨的男朋友預備役確實不多。
一無所知的浦冷眉眼漠然，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戴上一副眼鏡。
走得是VIP通道，也因為不是高峰期，偌大個VIP廳裏只有寥寥人語聲。
“機場人多。”餘熱面不改色自然地牽起他的手，“不過你別怕，我在這裏。”
浦冷低下頭，望向二人交握的手處還是一片黑。他只是輕輕回握了一下那雙手，兩手交疊出散發的熱意隨著脈搏的跳動傳回心臟。
他克制地放開，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緒一樣，那雙手的主人把握得更加緊。
像是在回應他懦弱的感情一般。
多年的表演經驗讓浦冷可以鎮定地接受安檢人員的檢查，從上飛機到回家，一切都順利。
浦冷被塞進被窩裏的時候，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困意如潮水般湧來：“剛坐的車好像開的很慢，司機應該是個新手……”
“是。”餘熱答。
難道讓他帶著一個病人在機場動都不動的高速上演極限時速嗎？
“到家了，睡一覺就能吃飯了。”餘熱揉了揉浦冷頭頂的發旋。
明明浦冷才染了三天金發，可現在的黑發瞧著還不太習慣了。他安靜地整個陷在被窩裏，浦仙子面容清秀，線條柔和不淩厲，讓人心底不由得就能升起一股憐愛。
不愧是他喜歡的人。
餘熱在心裏默默給自己的審美點了個讚。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悄悄退出了主臥。
“餵？”電話那頭的聲音有氣無力。
“餘詩詩，我聽黃秘書說了，這幾天你幹得不錯。”
“你可別，到底出了什麽大事讓你這個工作狂魔直接翹班拿我頂包？今天在酒店的工作餐你記得給我報銷。”
餘熱眼睛一亮：“那你正好去找經理，讓他把我昨天摞出來的一列菜單給我運過來，我急用。”
“啊，對了。我又加了幾份原材料，你不用讓他按那份了，我直接發給你。一小時後讓他給我運回家。”
然後電話被他毫不留戀地麻利掛掉，小餘總開始在網上搜起菜譜。
在酒店餐桌上還沒等到菜就被支使的餘詩詩身心俱疲地瀏覽了一半的菜單，半晌後她嘆出口氣，默默地把酒店經理視作同樣被資本家毫無人性壓榨價值的同類，想這世上誰都不容易。
不過她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還是做賊心虛地發了條語音：
【哥你直說，你下廚是想毒-死誰？】
還有誰膽敢吃她哥做的菜？！餘詩詩驀然想起當年兩個被關在家裏的毛孩子，饑腸轆轆地翻箱倒櫃。
最後在冰箱裏找到半根青瓜。
“餘詩詩，你想不想拿這半根剩青瓜炒出四盤菜來？”小餘熱信心滿滿地問她。
她猶記當年本來能吃到的四分之一根青瓜已經不成瓜形地躺在垃圾桶裏，面目全非。而始作俑者餘熱，卻輕飄飄來了句：“這瓜不是個好瓜。”
“它都炒不熟。”
往事不堪回首，餘詩詩不想再追憶。
——
浦冷是在混合著清香與焦味的一陣陣撲鼻氣味中被激醒的。
他的第一反應是餘熱該不會把房子燒了吧。
"嗯？醒了？"
餘熱聲音溫潤，替他把枕頭墊高之後，順勢坐在他身邊。
浦冷清楚地感覺到床墊凹陷，熟悉的燥熱感再次蔓延。
“剛做好的枸杞豬肝菠菜粥，你嘗嘗。”
粥被燉得濃稠稀爛，混合著菠菜清香與豬肝滑嫩，枸杞餘甜唇齒留香。
“好吃。”浦冷笑著評價。
“那當然，”餘熱又把勺裏的粥吹涼遞至浦冷唇邊，“上次是我的失誤，我在廚藝上真的有天賦。”
小餘總就憑著對面的浦冷看不見，睜眼說瞎話不打草稿。他決定等會就把廚房裏糊成炭三鍋粥給扔了。
“你最厲害了。”
浦冷笑得眼睫彎彎，瑩潤的唇邊沾了一粒白米，在臥室暖光照下說不出的可愛。
小餘總毫無防備被美色擊中，手頓在半空中，喉結上下微動，連眼神也逐漸變得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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