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53 章
已經收割下來的谷物需要找一個陰涼幹燥的地方儲存。
在塔廟，多的是這樣的地方。
唯一不好的，就是現在康妮根本沒有那麽多用來儲存谷物的袋子或者儲物箱來存放谷物。
為此，提前兩天他們用水清洗了擺滿神明塑像的殿堂，搬走了所有會產生灰塵的東西，前提開好室內溫度的控制，等待場地幹燥，用來倉儲。
種植場的小麥是連著桿被割倒的，每一排小麥都會倒向同一個方向。
康妮把看起來特別飽滿和特別幹瘦的麥穗挑出來，特別飽滿的留著作為種植的種子。
比爾和邊泌則在地裏，把麥穗一捆捆地紮起來。
就像給田地紮辮子一樣，最後倒在麥子種植地的就像金發小姑娘頭上紮滿了小啾辮子一樣。
他們需要對小麥進行脫粒，尼爾從網上獲取的資料都是需要使用專門的設備進行操作。但是幾個人看了之後，因為缺乏機械師，總覺得有些無能為力。
康妮喃喃道：“可惜你上次說的機械師不在我們這裏，不然就可以讓他做一臺打麥機。”
比爾和邊泌坐在地上休息，先前金黃的麥浪已經變成一捆捆的“花束”，雖然已經失去了視覺上的滿足感，但是帶著淡淡香味的豐收氣息卻讓他們在勞累之後覺得非常舒暢。
比爾笑道：“李教授，你開口跟BOSS說，他肯定送設備過來。”
邊泌看向比爾，他向來反對比爾不斷試探康妮的態度。但是沒想到康妮摸了摸下巴：“等他送過來，我們的小麥可能就要在地裏發芽了呢……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邊泌和比爾面面相覷，這是康妮第一次沒有在關於BOSS的話題上鬧小脾氣或者閃避。不過邊泌覺得，許是今天豐收她心情好，畢竟今天他看到收割了這麽多的谷物，終於理解到農業生產中的樂趣，心情確實很不錯。
邊泌問：“李教授，你有什麽方法嗎？”
“有是有，就是土了一些。你們等我一下哈！”她轉身推了一部小推車過來，又從地上抓起一把麥穗，用動作演示道：“你們找個幹凈的袋子，然後這樣抓著麥穗的桿子，用力的把麥穗砸向硬物，就可以脫粒了。”
比爾：“摔不下來的還不是要用手摘，感覺還是麻煩啊……”
“摔不下來的麥粒，就直接丟給小雞去啄，到時候回收麥稈制作草木灰就好。”
比爾：“好好好！這個好！”
她撿起其他的幾捆小麥分給他們，“我去找幾個工具，記得不要徒手去擼麥穗，手會受傷的。”說完她小跑步走了。
等到康妮回來的時候，她手上多了一個看起來有一些深度的盆子和一把扇子。
比爾他們已經把大部分麥穗都脫粒下來，康妮直接從袋子裏舀起半盆小麥遞給比爾。
比爾拿著一臉懵：“幹什麽？”
“你就拿著這個盆，不斷地搖晃，讓裏面地麥粒不停摩擦。記得要用力，但是不能把麥子撒了哦。”
比爾只是哦一聲，然後開始雙手端著盆不斷地搖晃，裏面的小麥隨著動作在籃子裏不斷翻動。原本長在地裏的麥浪，即使被打落收攏在這個小小盆裏，也能形成金色的波浪翻湧。
康妮調整自己的位置，避開邊泌醫生，開始用力扇扇子。
隨著手動扇起的風吹響盤子，因為劇烈摩擦而脫落的麥殼被風輕輕揚起，在空中輕悄悄的飛舞，隨風散落各地。
比爾雖然沒有停下動作，但是他對於康妮的做法感覺非常新鮮。
現在的科技高度發展，像這樣純手工，純依靠體力的事情已經很少見了。
比爾笑說：“這是什麽古老的做法嗎？”
他只是調侃開開玩笑，沒想到康妮真的科普了起來。
“所以說，像這種書上才能看到的古老技法，不是說有AI就可以知道的。”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康妮還顯得很得意，這是只有她知道的事情。
邊泌手上的麥稈已經拍得差不多，但是上面還有一些麥粒沒有被打下來，不過康妮說了，只需要丟在一旁，留著餵雞就行了。
邊泌丟掉麥穗的動作如同他的個性一般果直瀟灑，他淡淡道：“雖然這方法是挺好的，但是我們現在這個效率不行啊……”
幾個人回頭看了看面前的這一畝地，雖然不多，但是一畝小麥可以產出三百斤的谷物，如果用這個方式，得好幾天才能弄完。
比爾現在還雪上加霜，“我們還有綠豆莢要收割……”
康妮嘆了口氣，“要不我們就只是把麥粒打落下來，過幾天再慢慢脫殼加工吧……”
比爾興奮地連連說好，邊泌也點了點頭。
康妮並不開心，她本想著在收割麥子的時候一並完成加工制作成面粉。
雖然以後每次要食用之前在進行脫殼只是增加了一些工序，但是可以直接將小麥脫殼，並且制作成面粉，不僅方便，更能避免小麥因為儲存環境的問題而發芽。
但是她並沒有消沈多久，一聲電梯抵達的脆響後，數人從電梯離開踏入種植場。
“你們還好嗎！我回來了！”
勞倫斯帶頭，陽光大方地朝他們招手。
比爾當場放下手裏的盆子，朝康妮道：“我們的機械師！”說完快步朝勞倫斯身後的亞隆跑去，完全丟下自己那個不靠譜的上司，如同幾年未見的忘年交一般，開始聊了起來。
勞倫斯走道康妮面前，淺笑道：“李教授，這是格雷先生托我帶來的禮物。”
而勞倫斯身後的莎拉非常神秘地康妮擡擡下巴示意她打開這份禮物。
他們兩的眼神都非常期待，就好像這個平平無奇的檔案袋是送給他們自己的禮物，著急地期待康妮就在這裏打開。
連邊泌醫生都走過來瞧了瞧，幾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康妮反手看著檔案袋的背面，上面是她已經熟悉的筆跡——送給康妮。
她有些納悶，反而懷疑道：“沒有其他東西嗎？以前不是總會有一些的東西嗎？”
勞倫斯著急道：“那些在後面，都不重要，你快看看這個！”
康妮看了看檔案袋，又擡眼看了看勞倫斯，才開始動手撕開檔案袋上的封條。
在火星社會的今天，由於植物匱乏導致紙張變成了一種只能依靠反覆回收和極少的植物制造的珍貴資源。
超脫數據信息使用紙張記錄，往往代表著裏面的資料是重要的，甚至是有留存價值的。
康妮之前收到的好幾封手寫信，她告訴自己紙張很珍貴，都要好好地存放。
捏著手裏這個檔案袋，裏面明顯不是簡單的一頁書信，可能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這讓她想起了四個月前，她拆開那份又聯邦政府寄來的絕密檔案一般的沈重。
這是一份關於結束優生計劃的提案，裏面對於優生計劃的弊病進行了闡述，列舉了優生計劃對於社會的負面影，並且在提案中將最新發布的關於枯腐病病毒可以改造用於解決新人類生殖困難的學術論文進行了引用。
最後提案中的結論是，基於社會現狀和解下來的醫療突破，建議取消優生計劃這一樣為了人類生育繁衍而強行改變社會自然婚配的政策。
翻到最後一頁，提案報告最後一行寫著：
——獻給追求自由快樂的李康妮教授。
康妮身體頓了一下，她仔細審視提案封面上好幾個共同提案人。
她擡頭看這勞倫斯，語氣嚴厲了一些，“這是要找我邀功嗎？”
在一旁看到資料而會心一笑的邊泌被康妮的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僅僅是他，連勞倫斯和莎拉都覺得錯愕。
在他們預想中，康妮就算不感動，至少也應該是覺得對這份提案感到認同而高興。
康妮看著他們楞住的樣子，雙手環著手臂，“怎麽？不對嗎？這個提案又還沒有提交到聯邦議會審議吧，現在又是臨近換屆的時間，像這樣重大的議案應該不會有人提出審議吧？對我來說無非就是用我們的研究成果做一個討好我的方案。”
勞斯特無奈地撥了撥頭發：“這是個很不錯的提案，這樣以後康妮你就再也不用躲在這裏，可以回到第一種植園繼續做你的研究所負責人。”
康妮好笑，她平靜如水：“其實逃婚只是一個契機而已，只要可以繼續進行種植研究，在第一種植園還是在塔廟都是沒有什麽差別的。“
莎拉湊上前道：“可是在第一種植園你才有更多的機會進行不同的研究啊！”
康妮無所謂似地一笑：“但是在第一種植園的學術自由卻不如這裏不是嗎？其實在哪裏都沒有關系，只要可以繼續研究就可以了。”
康妮又看了看共同提案人，並沒有她熟悉的名字。
她看著他們幾人如此期待的心情，也有了自己的猜想。
稍加思索，她還是自覺不要臉的開口問道：“這個是格雷先生得到的消息嗎？”
勞倫斯有義務為自己的好友兼上司說幾句好話：“格雷為了游說他們在這個臨近換屆的時候做出這樣大動作的提案，廢了不少功夫。”
莎拉也幫說道：“我當時在申請這篇論文的時候，遇到了匿名舉報論文內的數據造假，也是他幫忙聯系了自己的實驗室，加急做了實驗，進行了數據報送才順利登上學術期刊的。”
但是康妮已經註意到這點了，她頓然明白，莎拉應該也是見過那個男人，並且已經被男人真誠的態度和慷慨的舉動所俘虜。
邊泌也站在一旁，他一直都在關註論文的發表，對此他也不得不站在BOSS一邊公正道：“論文刊發才幾天，在這個時候要讓議員為了一個剛刊登沒多久的技術未來而發起廢除法規的動議其實不容易。”
身邊的人都在說那個人有多麽的好，就算是自己，也時不時的在與他縱容自己任性的過去和溫柔體貼的施與中對他產生好感。
康妮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再掙紮下去了。
為了對方隱而不宣的欺騙，連苦衷也不願意坦白的隱瞞，而耿耿於懷的自己，現在在洶湧的溫柔下顯得自己是那麽壞，那麽不堪，那麽沒有道德的一個人。
康妮確實不是一個好人，她任性反骨，恣意妄為。但是她也絕對不是一個壞人，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原則，只是對於真誠與善意抱有期待。
她累了。
偏執於真相的自己，真是卑微、可笑。
她最後還是不知好歹地為自己挽尊，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了以前的底氣：“還沒有落實的一紙空談，有什麽價值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已經收割下來的谷物需要找一個陰涼幹燥的地方儲存。
在塔廟，多的是這樣的地方。
唯一不好的，就是現在康妮根本沒有那麽多用來儲存谷物的袋子或者儲物箱來存放谷物。
為此，提前兩天他們用水清洗了擺滿神明塑像的殿堂，搬走了所有會產生灰塵的東西，前提開好室內溫度的控制，等待場地幹燥，用來倉儲。
種植場的小麥是連著桿被割倒的，每一排小麥都會倒向同一個方向。
康妮把看起來特別飽滿和特別幹瘦的麥穗挑出來，特別飽滿的留著作為種植的種子。
比爾和邊泌則在地裏，把麥穗一捆捆地紮起來。
就像給田地紮辮子一樣，最後倒在麥子種植地的就像金發小姑娘頭上紮滿了小啾辮子一樣。
他們需要對小麥進行脫粒，尼爾從網上獲取的資料都是需要使用專門的設備進行操作。但是幾個人看了之後，因為缺乏機械師，總覺得有些無能為力。
康妮喃喃道：“可惜你上次說的機械師不在我們這裏，不然就可以讓他做一臺打麥機。”
比爾和邊泌坐在地上休息，先前金黃的麥浪已經變成一捆捆的“花束”，雖然已經失去了視覺上的滿足感，但是帶著淡淡香味的豐收氣息卻讓他們在勞累之後覺得非常舒暢。
比爾笑道：“李教授，你開口跟BOSS說，他肯定送設備過來。”
邊泌看向比爾，他向來反對比爾不斷試探康妮的態度。但是沒想到康妮摸了摸下巴：“等他送過來，我們的小麥可能就要在地裏發芽了呢……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邊泌和比爾面面相覷，這是康妮第一次沒有在關於BOSS的話題上鬧小脾氣或者閃避。不過邊泌覺得，許是今天豐收她心情好，畢竟今天他看到收割了這麽多的谷物，終於理解到農業生產中的樂趣，心情確實很不錯。
邊泌問：“李教授，你有什麽方法嗎？”
“有是有，就是土了一些。你們等我一下哈！”她轉身推了一部小推車過來，又從地上抓起一把麥穗，用動作演示道：“你們找個幹凈的袋子，然後這樣抓著麥穗的桿子，用力的把麥穗砸向硬物，就可以脫粒了。”
比爾：“摔不下來的還不是要用手摘，感覺還是麻煩啊……”
“摔不下來的麥粒，就直接丟給小雞去啄，到時候回收麥稈制作草木灰就好。”
比爾：“好好好！這個好！”
她撿起其他的幾捆小麥分給他們，“我去找幾個工具，記得不要徒手去擼麥穗，手會受傷的。”說完她小跑步走了。
等到康妮回來的時候，她手上多了一個看起來有一些深度的盆子和一把扇子。
比爾他們已經把大部分麥穗都脫粒下來，康妮直接從袋子裏舀起半盆小麥遞給比爾。
比爾拿著一臉懵：“幹什麽？”
“你就拿著這個盆，不斷地搖晃，讓裏面地麥粒不停摩擦。記得要用力，但是不能把麥子撒了哦。”
比爾只是哦一聲，然後開始雙手端著盆不斷地搖晃，裏面的小麥隨著動作在籃子裏不斷翻動。原本長在地裏的麥浪，即使被打落收攏在這個小小盆裏，也能形成金色的波浪翻湧。
康妮調整自己的位置，避開邊泌醫生，開始用力扇扇子。
隨著手動扇起的風吹響盤子，因為劇烈摩擦而脫落的麥殼被風輕輕揚起，在空中輕悄悄的飛舞，隨風散落各地。
比爾雖然沒有停下動作，但是他對於康妮的做法感覺非常新鮮。
現在的科技高度發展，像這樣純手工，純依靠體力的事情已經很少見了。
比爾笑說：“這是什麽古老的做法嗎？”
他只是調侃開開玩笑，沒想到康妮真的科普了起來。
“所以說，像這種書上才能看到的古老技法，不是說有AI就可以知道的。”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康妮還顯得很得意，這是只有她知道的事情。
邊泌手上的麥稈已經拍得差不多，但是上面還有一些麥粒沒有被打下來，不過康妮說了，只需要丟在一旁，留著餵雞就行了。
邊泌丟掉麥穗的動作如同他的個性一般果直瀟灑，他淡淡道：“雖然這方法是挺好的，但是我們現在這個效率不行啊……”
幾個人回頭看了看面前的這一畝地，雖然不多，但是一畝小麥可以產出三百斤的谷物，如果用這個方式，得好幾天才能弄完。
比爾現在還雪上加霜，“我們還有綠豆莢要收割……”
康妮嘆了口氣，“要不我們就只是把麥粒打落下來，過幾天再慢慢脫殼加工吧……”
比爾興奮地連連說好，邊泌也點了點頭。
康妮並不開心，她本想著在收割麥子的時候一並完成加工制作成面粉。
雖然以後每次要食用之前在進行脫殼只是增加了一些工序，但是可以直接將小麥脫殼，並且制作成面粉，不僅方便，更能避免小麥因為儲存環境的問題而發芽。
但是她並沒有消沈多久，一聲電梯抵達的脆響後，數人從電梯離開踏入種植場。
“你們還好嗎！我回來了！”
勞倫斯帶頭，陽光大方地朝他們招手。
比爾當場放下手裏的盆子，朝康妮道：“我們的機械師！”說完快步朝勞倫斯身後的亞隆跑去，完全丟下自己那個不靠譜的上司，如同幾年未見的忘年交一般，開始聊了起來。
勞倫斯走道康妮面前，淺笑道：“李教授，這是格雷先生托我帶來的禮物。”
而勞倫斯身後的莎拉非常神秘地康妮擡擡下巴示意她打開這份禮物。
他們兩的眼神都非常期待，就好像這個平平無奇的檔案袋是送給他們自己的禮物，著急地期待康妮就在這裏打開。
連邊泌醫生都走過來瞧了瞧，幾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康妮反手看著檔案袋的背面，上面是她已經熟悉的筆跡——送給康妮。
她有些納悶，反而懷疑道：“沒有其他東西嗎？以前不是總會有一些的東西嗎？”
勞倫斯著急道：“那些在後面，都不重要，你快看看這個！”
康妮看了看檔案袋，又擡眼看了看勞倫斯，才開始動手撕開檔案袋上的封條。
在火星社會的今天，由於植物匱乏導致紙張變成了一種只能依靠反覆回收和極少的植物制造的珍貴資源。
超脫數據信息使用紙張記錄，往往代表著裏面的資料是重要的，甚至是有留存價值的。
康妮之前收到的好幾封手寫信，她告訴自己紙張很珍貴，都要好好地存放。
捏著手裏這個檔案袋，裏面明顯不是簡單的一頁書信，可能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這讓她想起了四個月前，她拆開那份又聯邦政府寄來的絕密檔案一般的沈重。
這是一份關於結束優生計劃的提案，裏面對於優生計劃的弊病進行了闡述，列舉了優生計劃對於社會的負面影，並且在提案中將最新發布的關於枯腐病病毒可以改造用於解決新人類生殖困難的學術論文進行了引用。
最後提案中的結論是，基於社會現狀和解下來的醫療突破，建議取消優生計劃這一樣為了人類生育繁衍而強行改變社會自然婚配的政策。
翻到最後一頁，提案報告最後一行寫著：
——獻給追求自由快樂的李康妮教授。
康妮身體頓了一下，她仔細審視提案封面上好幾個共同提案人。
她擡頭看這勞倫斯，語氣嚴厲了一些，“這是要找我邀功嗎？”
在一旁看到資料而會心一笑的邊泌被康妮的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僅僅是他，連勞倫斯和莎拉都覺得錯愕。
在他們預想中，康妮就算不感動，至少也應該是覺得對這份提案感到認同而高興。
康妮看著他們楞住的樣子，雙手環著手臂，“怎麽？不對嗎？這個提案又還沒有提交到聯邦議會審議吧，現在又是臨近換屆的時間，像這樣重大的議案應該不會有人提出審議吧？對我來說無非就是用我們的研究成果做一個討好我的方案。”
勞斯特無奈地撥了撥頭發：“這是個很不錯的提案，這樣以後康妮你就再也不用躲在這裏，可以回到第一種植園繼續做你的研究所負責人。”
康妮好笑，她平靜如水：“其實逃婚只是一個契機而已，只要可以繼續進行種植研究，在第一種植園還是在塔廟都是沒有什麽差別的。“
莎拉湊上前道：“可是在第一種植園你才有更多的機會進行不同的研究啊！”
康妮無所謂似地一笑：“但是在第一種植園的學術自由卻不如這裏不是嗎？其實在哪裏都沒有關系，只要可以繼續研究就可以了。”
康妮又看了看共同提案人，並沒有她熟悉的名字。
她看著他們幾人如此期待的心情，也有了自己的猜想。
稍加思索，她還是自覺不要臉的開口問道：“這個是格雷先生得到的消息嗎？”
勞倫斯有義務為自己的好友兼上司說幾句好話：“格雷為了游說他們在這個臨近換屆的時候做出這樣大動作的提案，廢了不少功夫。”
莎拉也幫說道：“我當時在申請這篇論文的時候，遇到了匿名舉報論文內的數據造假，也是他幫忙聯系了自己的實驗室，加急做了實驗，進行了數據報送才順利登上學術期刊的。”
但是康妮已經註意到這點了，她頓然明白，莎拉應該也是見過那個男人，並且已經被男人真誠的態度和慷慨的舉動所俘虜。
邊泌也站在一旁，他一直都在關註論文的發表，對此他也不得不站在BOSS一邊公正道：“論文刊發才幾天，在這個時候要讓議員為了一個剛刊登沒多久的技術未來而發起廢除法規的動議其實不容易。”
身邊的人都在說那個人有多麽的好，就算是自己，也時不時的在與他縱容自己任性的過去和溫柔體貼的施與中對他產生好感。
康妮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再掙紮下去了。
為了對方隱而不宣的欺騙，連苦衷也不願意坦白的隱瞞，而耿耿於懷的自己，現在在洶湧的溫柔下顯得自己是那麽壞，那麽不堪，那麽沒有道德的一個人。
康妮確實不是一個好人，她任性反骨，恣意妄為。但是她也絕對不是一個壞人，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原則，只是對於真誠與善意抱有期待。
她累了。
偏執於真相的自己，真是卑微、可笑。
她最後還是不知好歹地為自己挽尊，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了以前的底氣：“還沒有落實的一紙空談，有什麽價值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