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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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饅頭已經是一種比較節省食材的成品食品了。
但是康妮在見識了格雷先生消滅了十幾個饅頭的本事之後，就對自己的餘糧非常擔心。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食材已經不多，要想獲取新的真正可以果腹的糧食，只能離開塔廟到其他建築裏面積少成多的獲取。
他們現在手上吃的果凍就是康妮精打細算下思考出來的結果。
果凍不能果腹，但是可以給人提供進食感，刺-激多巴胺的產生。
茶葉也是一樣的東西。
“一般的果凍，叫做果凍就是因為裏面可以鋪上好吃天天的水果。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火星這條件要吃到水果挺難的，所以……我這個應該叫做茶凍吧。”
超市裏面找到的紅茶，雖然已經存放了十年，但是康妮稍微泡了一些檢測了一下，大致是沒什麽問題的，就差直接入口試毒了。
不過茶葉這種東西，只要在幹燥的環境下可以儲存很久，真空包裝下也不會收到巨大的溫差影響太多，大概率是可以正常食用的。
康妮他們從理工學院回來後其實距離中午也不遠了，剛好做個果凍速度也比較快。
她之前閑的沒事用在服裝店就已經壞掉的連衣裙裁剪做成了一件圍裙。改衣服的手藝是她在第五都市建設種植園的時候學到的收益。當時在那裏呆了兩年，太陽能啟動恢覆了城市的生存系統後康妮什麽事情都嘗試過。
淡黃色的圍裙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給人感覺明快清新。
康妮將紅茶加水放入小鍋中熬煮出茶紅色的濃郁茶湯，仔細掌握火候，避免火候太大沸騰多讀導致茶水發苦。因為茶葉放的有些舊了，還要充分熬煮使茶香充分釋放。
紅茶的濃郁想起在空氣中彌漫，直到整個房間裏面彌漫著茶香，康妮才關火。
趁著茶湯還有溫度，她將茶湯過濾在已經裝了紅糖和明膠粉的大碗中，輕輕攪拌到所有的粉末都融化和茶湯完全融合。她又從自己帶來的調味盒裏找出香草粉末，加入一些增加整個果凍的香氣。
康妮找了個淺盆，把所有的茶湯都倒進去，茶湯在銀色淺盆的金屬光澤下搖晃倒影燈光顯出絲滑的光澤。找了個更大的盆倒扣當作蓋子，
康妮早已把種子庫當作冰箱，整盆就這麽放進種子庫裏降溫。
制作果凍的房間就在育苗室隔壁，是專門用來煮飯和洗浴的地方，也被當作了餐廳。房間裏面原來火鍋店的餐桌還保留著。
格雷先生搬了一個更大了一些的浴盆放進這個房間的衛生間，還把上次給她找來的餐具爐具都搬了進來，甚至還把本來放在火鍋店廚房的雙-開門商用冰箱挪了過來。就差他上次說的要做個自熱的熱水器的事情還沒有落實，其他感覺都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康妮和雷斯特最後選在這裏吃飯，康妮從種子庫端來一整盤的紅茶果凍時，已經凝固成型。用小刀將整盤果凍劃開成一塊塊小巧的方塊，擺放在白色的陶瓷碗裏，猶如一顆顆精致的紅寶石。
雷斯特舉高輕輕轉著碗，精美的紅茶果凍輕輕抖動。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好奇：“你真的能做出很多新奇的食物。紅茶我喝過，但是這樣的紅茶果凍我確實沒有吃過。”
“這是我在尼爾給我找的電視節目裏面看到的，我第一次做，試試看？”康妮笑著把湯勺遞給格雷先生。
說實話，雖然康妮對格雷先生的態度不好，上次還對格雷先生生氣，但是她在生活上獲得了貼心的照顧，這個她還是心裏有數的。
很多事情雖然不是雪中送炭，但是錦上添花卻讓康妮能茍窺見格雷先生的溫柔體貼，處處細心。
這和她在第一種植園認識的護衛隊不一樣，在軍部的人對生活的要求大多是粗枝大葉，或者是豪放鋪張。而軍部的人因為之前的天災和本身的作風，也被普通人所不喜。
格雷先生反而給康妮感覺比自己還要對生活更加有要求有品位，而他也願意幫康妮打點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生活作風和溫和面一點也沒有退伍軍人的樣子。
康妮看著格雷先生輕輕咬了一口果凍，安靜地小口品嘗，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細品的樣子，心想這個人本身家教應該也不錯吧？
雖然格雷先生有軍人潛在的危險因子，但是相處下來平常的時候脾氣還挺不錯的。況且她咎由任性地提出一些誇張的要求，格雷先生也越來越能接受，一點也沒有跟他一樣耍脾氣。
有人願意主動照顧伺候自己，總不可能是件壞事吧？
“紅茶的香氣和果凍的清爽完美融合，讓人感覺心情愉悅。”雷斯特對這口感順滑細膩的果凍非常滿意，“這裏面應該放了香料吧？有一種紅茶沒有的香氣。”
康妮看著格雷先生滿足的表情，心下感到喜悅：“我下了一點香草粉。”
果凍滑進嘴裏，瞬間感受到了口中的清涼與甜美，紅茶的香氣在時間綻放，紅糖和香草的清香完美融合，確實味道絕佳。
“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謝謝你。”
格雷先生溫和的笑容，柔和的眼神讓康妮怦然心動。
她突然意識到，他還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康妮埋頭用勺子挖著果凍：“你填土好快，這才一兩天，種植場就完成三分之一了。”
雷斯特淡淡道：“因為有了上面的孔洞，節省了很多搬運時間，種植場裏面也有挖土機，堆填就很快。”
其實對保密處來說，不出意外明後天就能完成全部堆填。
勞倫斯也提出過是不是太快完成容易露出破綻，但是考慮幽靈已經離開幾天了，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埃利城，他們還是選擇日夜不停的輪班加快速度。
“但這也太快了……”康妮走那個孔洞邊上時，沙土正在不斷地傾倒，往下傾洩的速度，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快。
但是她想不出除了這樣的方法，還有什麽其他更快的方式填滿種植場。
可能她並沒有事無巨細的參與其中，所以感受不到累計的速度吧。
雷斯特轉移話題：“對了，到時候沙土填埋完成後，你有什麽計劃？後面我想把孔洞填補上，這樣我們就可以跟以前一樣在種植場正常活動。”
“就跟上次說的一樣啊，過幾天應該一些苗種長出真葉可以地栽了。”康妮上一個問題了解完，又把話題轉回來，“你是不是晚上工作到很晚啊？現在我看進度不錯，幹脆你晚上可以休息一下。”
“不用了，早點把填土這件重勞力的事情做完後面才能輕松一點。”雷斯特想著晚上康妮還要下去種植，“再等幾天，我把屋頂的破洞補上，室內的氧氣和氣壓恢覆，我們就可以開始種植了。”
康妮擡眼道：“所以我暫時先做好土壤檢測，而已經生根發芽的種子先種起來，到時候再來定植。”
雷斯特放下碗：“什麽是定植？”
“有些植物在育苗的時候為了精確把控苗期管理，並沒有直接在地裏種植，而是先單獨種植，等待成長到一定階段之後再種到地裏。而苗期過後種在地裏的這個過程，就叫做定值。”
雷斯特摸摸下巴：“原來如此，那你是不是需要很多的花盆啊？”
康妮微楞一下瞪大眼睛，手裏的勺子都頓住了：“你怎麽知道的？”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雷斯特看著康妮呆住的樣子，怎麽有這麽傻的人，意外的可愛，“既然要現在外面種植，那你就需要很多花盆，也需要地方種植吧。不知道你的育苗室夠不夠大，再給你裝一個育苗室？”
康妮放下手裏的碗勺，煞有介事道：“你現在忙著趕種植園填土的進度，我白天很有空，自己布置一個育苗室就好。”
雷斯特覺得好笑，她四肢纖細看起來沒什麽力氣，怎麽搬架子搭架子？
開開車子，彎腰種種田，拿拿鋤頭也就這樣子了。
雷斯特忍不住好奇問了問：“我很好奇，現在我們種植園都如此艱難，你以前是怎麽把第五都市改成第一種植園的？”
康妮像是被啟動了某個按鍵，頓時精神了起來，“第五都市有完整的太陽能供電系統，搞定那個所有的設備都可以啟動。之後就只需要坐在機器上開著農耕機一往無前就好了。”
雷斯特看她說得輕松，譏誚地掃她一眼，“沒遇到什麽困難嗎？”
“有啊，經常性有設備損壞什麽的，就得維修啊。還有偶爾供水有問題，就得學著自己找辦法解決啊，為此我還挑過一個月的扁擔。”
“扁擔？”
“就是找一根桿子架在肩膀上，然後兩頭掛上水桶。”
雷斯特看著她纖細的肩膀，毫不誇張地皺了皺眉。
康妮看格雷先生這表情，有些誤會，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放心，我們現在有灌溉設備，不會叫你挑扁擔的。而且後面我不是聯系了聯邦政-府來回收種植園嗎，那時候就是因為我實在是解決不了種植設備的維護困難，不得不請外援了，不然第一種植園我是打算作為畢業作品展示後直接私吞了的。”
“畢業作品？”雷斯特嗤笑出聲，無奈地說：“我怎麽記得你在訪談中說的是你為了實現土培種植的願望呢？”
康妮托著下巴，懨懨道：“哎！那是莎拉逼我說的。莎拉是我的師姐，也是我的助理，她說聯邦政-府希望我傳達正確的觀念，不要誤導其他人也出去冒險。”
她擡眼瞄了格雷先生一眼，“你在軍部應該也聽說過了，我們這些A級科學家，看著雖然享受了聯邦政-府的最高待遇，受到嚴格保護，可以擁有很多資源的便利，但是有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言論自由和行動自由，連科研自由也沒有。”
雷斯特能理解，畢竟他作為參謀部的人，雖然沒有機會接觸憲兵隊的保護執勤任務，但是也略知一二。
“我知道，你們其實並不輕松。”雷斯特輕笑著看著她，“李教授，一直以來辛苦了。”
康妮潦草地嗯嗯道，端起桌上的馬克杯慢慢抿了一口水，然後溫柔地笑了下：“格雷先生，我已經被除名了，不是什麽教授了，以後就別叫我李教授了。”
“不會啊，”雷斯特以前叫她李教授其實多少是帶著揶揄調笑的味道的，他饒有興趣地瞇起眼睛，“你的能力，配得上這個名頭，總有一天你會拿回-教授的榮譽的。”
康妮雖然性情張揚跋扈，任性妄為，但是對於態度溫和的人真的沒轍。
她特別不好意思，耳朵都微微泛紅。
雷斯特正想逗她一下，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微妙的氣氛。
“任務計劃進入A3狀態，重覆一遍，進入A3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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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康妮在見識了格雷先生消滅了十幾個饅頭的本事之後，就對自己的餘糧非常擔心。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食材已經不多，要想獲取新的真正可以果腹的糧食，只能離開塔廟到其他建築裏面積少成多的獲取。
他們現在手上吃的果凍就是康妮精打細算下思考出來的結果。
果凍不能果腹，但是可以給人提供進食感，刺-激多巴胺的產生。
茶葉也是一樣的東西。
“一般的果凍，叫做果凍就是因為裏面可以鋪上好吃天天的水果。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火星這條件要吃到水果挺難的，所以……我這個應該叫做茶凍吧。”
超市裏面找到的紅茶，雖然已經存放了十年，但是康妮稍微泡了一些檢測了一下，大致是沒什麽問題的，就差直接入口試毒了。
不過茶葉這種東西，只要在幹燥的環境下可以儲存很久，真空包裝下也不會收到巨大的溫差影響太多，大概率是可以正常食用的。
康妮他們從理工學院回來後其實距離中午也不遠了，剛好做個果凍速度也比較快。
她之前閑的沒事用在服裝店就已經壞掉的連衣裙裁剪做成了一件圍裙。改衣服的手藝是她在第五都市建設種植園的時候學到的收益。當時在那裏呆了兩年，太陽能啟動恢覆了城市的生存系統後康妮什麽事情都嘗試過。
淡黃色的圍裙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給人感覺明快清新。
康妮將紅茶加水放入小鍋中熬煮出茶紅色的濃郁茶湯，仔細掌握火候，避免火候太大沸騰多讀導致茶水發苦。因為茶葉放的有些舊了，還要充分熬煮使茶香充分釋放。
紅茶的濃郁想起在空氣中彌漫，直到整個房間裏面彌漫著茶香，康妮才關火。
趁著茶湯還有溫度，她將茶湯過濾在已經裝了紅糖和明膠粉的大碗中，輕輕攪拌到所有的粉末都融化和茶湯完全融合。她又從自己帶來的調味盒裏找出香草粉末，加入一些增加整個果凍的香氣。
康妮找了個淺盆，把所有的茶湯都倒進去，茶湯在銀色淺盆的金屬光澤下搖晃倒影燈光顯出絲滑的光澤。找了個更大的盆倒扣當作蓋子，
康妮早已把種子庫當作冰箱，整盆就這麽放進種子庫裏降溫。
制作果凍的房間就在育苗室隔壁，是專門用來煮飯和洗浴的地方，也被當作了餐廳。房間裏面原來火鍋店的餐桌還保留著。
格雷先生搬了一個更大了一些的浴盆放進這個房間的衛生間，還把上次給她找來的餐具爐具都搬了進來，甚至還把本來放在火鍋店廚房的雙-開門商用冰箱挪了過來。就差他上次說的要做個自熱的熱水器的事情還沒有落實，其他感覺都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康妮和雷斯特最後選在這裏吃飯，康妮從種子庫端來一整盤的紅茶果凍時，已經凝固成型。用小刀將整盤果凍劃開成一塊塊小巧的方塊，擺放在白色的陶瓷碗裏，猶如一顆顆精致的紅寶石。
雷斯特舉高輕輕轉著碗，精美的紅茶果凍輕輕抖動。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好奇：“你真的能做出很多新奇的食物。紅茶我喝過，但是這樣的紅茶果凍我確實沒有吃過。”
“這是我在尼爾給我找的電視節目裏面看到的，我第一次做，試試看？”康妮笑著把湯勺遞給格雷先生。
說實話，雖然康妮對格雷先生的態度不好，上次還對格雷先生生氣，但是她在生活上獲得了貼心的照顧，這個她還是心裏有數的。
很多事情雖然不是雪中送炭，但是錦上添花卻讓康妮能茍窺見格雷先生的溫柔體貼，處處細心。
這和她在第一種植園認識的護衛隊不一樣，在軍部的人對生活的要求大多是粗枝大葉，或者是豪放鋪張。而軍部的人因為之前的天災和本身的作風，也被普通人所不喜。
格雷先生反而給康妮感覺比自己還要對生活更加有要求有品位，而他也願意幫康妮打點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生活作風和溫和面一點也沒有退伍軍人的樣子。
康妮看著格雷先生輕輕咬了一口果凍，安靜地小口品嘗，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細品的樣子，心想這個人本身家教應該也不錯吧？
雖然格雷先生有軍人潛在的危險因子，但是相處下來平常的時候脾氣還挺不錯的。況且她咎由任性地提出一些誇張的要求，格雷先生也越來越能接受，一點也沒有跟他一樣耍脾氣。
有人願意主動照顧伺候自己，總不可能是件壞事吧？
“紅茶的香氣和果凍的清爽完美融合，讓人感覺心情愉悅。”雷斯特對這口感順滑細膩的果凍非常滿意，“這裏面應該放了香料吧？有一種紅茶沒有的香氣。”
康妮看著格雷先生滿足的表情，心下感到喜悅：“我下了一點香草粉。”
果凍滑進嘴裏，瞬間感受到了口中的清涼與甜美，紅茶的香氣在時間綻放，紅糖和香草的清香完美融合，確實味道絕佳。
“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謝謝你。”
格雷先生溫和的笑容，柔和的眼神讓康妮怦然心動。
她突然意識到，他還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康妮埋頭用勺子挖著果凍：“你填土好快，這才一兩天，種植場就完成三分之一了。”
雷斯特淡淡道：“因為有了上面的孔洞，節省了很多搬運時間，種植場裏面也有挖土機，堆填就很快。”
其實對保密處來說，不出意外明後天就能完成全部堆填。
勞倫斯也提出過是不是太快完成容易露出破綻，但是考慮幽靈已經離開幾天了，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埃利城，他們還是選擇日夜不停的輪班加快速度。
“但這也太快了……”康妮走那個孔洞邊上時，沙土正在不斷地傾倒，往下傾洩的速度，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快。
但是她想不出除了這樣的方法，還有什麽其他更快的方式填滿種植場。
可能她並沒有事無巨細的參與其中，所以感受不到累計的速度吧。
雷斯特轉移話題：“對了，到時候沙土填埋完成後，你有什麽計劃？後面我想把孔洞填補上，這樣我們就可以跟以前一樣在種植場正常活動。”
“就跟上次說的一樣啊，過幾天應該一些苗種長出真葉可以地栽了。”康妮上一個問題了解完，又把話題轉回來，“你是不是晚上工作到很晚啊？現在我看進度不錯，幹脆你晚上可以休息一下。”
“不用了，早點把填土這件重勞力的事情做完後面才能輕松一點。”雷斯特想著晚上康妮還要下去種植，“再等幾天，我把屋頂的破洞補上，室內的氧氣和氣壓恢覆，我們就可以開始種植了。”
康妮擡眼道：“所以我暫時先做好土壤檢測，而已經生根發芽的種子先種起來，到時候再來定植。”
雷斯特放下碗：“什麽是定植？”
“有些植物在育苗的時候為了精確把控苗期管理，並沒有直接在地裏種植，而是先單獨種植，等待成長到一定階段之後再種到地裏。而苗期過後種在地裏的這個過程，就叫做定值。”
雷斯特摸摸下巴：“原來如此，那你是不是需要很多的花盆啊？”
康妮微楞一下瞪大眼睛，手裏的勺子都頓住了：“你怎麽知道的？”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雷斯特看著康妮呆住的樣子，怎麽有這麽傻的人，意外的可愛，“既然要現在外面種植，那你就需要很多花盆，也需要地方種植吧。不知道你的育苗室夠不夠大，再給你裝一個育苗室？”
康妮放下手裏的碗勺，煞有介事道：“你現在忙著趕種植園填土的進度，我白天很有空，自己布置一個育苗室就好。”
雷斯特覺得好笑，她四肢纖細看起來沒什麽力氣，怎麽搬架子搭架子？
開開車子，彎腰種種田，拿拿鋤頭也就這樣子了。
雷斯特忍不住好奇問了問：“我很好奇，現在我們種植園都如此艱難，你以前是怎麽把第五都市改成第一種植園的？”
康妮像是被啟動了某個按鍵，頓時精神了起來，“第五都市有完整的太陽能供電系統，搞定那個所有的設備都可以啟動。之後就只需要坐在機器上開著農耕機一往無前就好了。”
雷斯特看她說得輕松，譏誚地掃她一眼，“沒遇到什麽困難嗎？”
“有啊，經常性有設備損壞什麽的，就得維修啊。還有偶爾供水有問題，就得學著自己找辦法解決啊，為此我還挑過一個月的扁擔。”
“扁擔？”
“就是找一根桿子架在肩膀上，然後兩頭掛上水桶。”
雷斯特看著她纖細的肩膀，毫不誇張地皺了皺眉。
康妮看格雷先生這表情，有些誤會，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放心，我們現在有灌溉設備，不會叫你挑扁擔的。而且後面我不是聯系了聯邦政-府來回收種植園嗎，那時候就是因為我實在是解決不了種植設備的維護困難，不得不請外援了，不然第一種植園我是打算作為畢業作品展示後直接私吞了的。”
“畢業作品？”雷斯特嗤笑出聲，無奈地說：“我怎麽記得你在訪談中說的是你為了實現土培種植的願望呢？”
康妮托著下巴，懨懨道：“哎！那是莎拉逼我說的。莎拉是我的師姐，也是我的助理，她說聯邦政-府希望我傳達正確的觀念，不要誤導其他人也出去冒險。”
她擡眼瞄了格雷先生一眼，“你在軍部應該也聽說過了，我們這些A級科學家，看著雖然享受了聯邦政-府的最高待遇，受到嚴格保護，可以擁有很多資源的便利，但是有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言論自由和行動自由，連科研自由也沒有。”
雷斯特能理解，畢竟他作為參謀部的人，雖然沒有機會接觸憲兵隊的保護執勤任務，但是也略知一二。
“我知道，你們其實並不輕松。”雷斯特輕笑著看著她，“李教授，一直以來辛苦了。”
康妮潦草地嗯嗯道，端起桌上的馬克杯慢慢抿了一口水，然後溫柔地笑了下：“格雷先生，我已經被除名了，不是什麽教授了，以後就別叫我李教授了。”
“不會啊，”雷斯特以前叫她李教授其實多少是帶著揶揄調笑的味道的，他饒有興趣地瞇起眼睛，“你的能力，配得上這個名頭，總有一天你會拿回-教授的榮譽的。”
康妮雖然性情張揚跋扈，任性妄為，但是對於態度溫和的人真的沒轍。
她特別不好意思，耳朵都微微泛紅。
雷斯特正想逗她一下，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微妙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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