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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姨娘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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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姨娘有孕

“是了,很不錯。等到之後幾日你便天天練習熟練就好了。”胡姨娘滿意地說:“時間差不多了,你這就去將宮宴的赴宴安排先去主屋將說予老黃,再去西院告訴少爺就可。”

黛青領命而去,胡姨娘一個人在房中看著外頭的天色,心上卻有了一種奇異的不安:上次在宰相府的初雪梅宴上就已經被打探了陸府的私事,此番進宮赴宴,更是不可避免。恐怕少不得要正面面對了。胡姨娘只要稍稍在心中回憶起在宮內,那些北齊皇室將仆婢隨意打殺的樣子,就就禁不住心寒。只是,在陸府本就沒有什麽私事可值得稟告皇室,陸清澤只是上朝下朝、軍營進出,從不曾結黨營私。而唯一的少爺也就是成日讀書。宮內的人到底希望自己稟告的是什麽呢?

黛青一路先到主屋,對著老黃講完胡姨娘的安排之後,老黃點點頭:“安排得很是合理。待到老爺晚上回府,我會稟告老爺。”黛青作禮告別後,就直接來到了西院。這一日日頭不錯,陸子規和沈泥在書房中用功,咪咪就在廊上玩耍。見到黛青進到書房,一路跟著黛青,等到黛青站立在書房內說話時,咪咪就仰臥在地板上玩弄著黛青的裙角。

黛青不以為意,只是將胡姨娘的意思傳達。聽得胡姨娘樁樁件件安排的十分妥當,陸子規面色平靜地說:“府內事宜由得姨娘做主就可。一切聽從胡姨娘的安排。”黛青謝過以後,就離了西院而去。咪咪玩耍著的裙角驟然離去,咪咪從地上起立,大聲叫嚷。

沈泥看著咪咪,對陸子規說:“說來奇怪,過去黛綠來到西院,咪咪總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如今換成黛青姐姐來,咪咪倒是喜歡得很。”陸子規輕瞥一眼,一邊拿起書一邊說:“咪咪最是靈性。”

言下之意沈泥已經悟了,陸子規是在說咪咪是懂得人心好壞的,那是一個小動物的本能直覺。

黛青又對著赴宴那天的車夫大武交代以後,事事妥帖,這才慢慢回到東院去。

黛姨娘早就看著黛青一路出去。這幾日還能忙什麽?無非是上元節宮宴的事了。只是眼看著黛青在外頭一圈回來,卻還是沒有進到自己的屋內來。黛姨娘終於坐不住了。

黛青剛剛進屋,才給胡姨娘匯報完,正要喝口水。黛姨娘就在門外扣門了。黛青下意識看向胡姨娘,卻看到胡姨娘面色平靜這才放心,只是說:“進來吧。”

黛姨娘進到屋內來,便毫不客氣坐下來,一邊打量著胡姨娘屋內擺設,一邊說:“我今日來,是有事要說。”打量以後,黛姨娘發現這屋內和自己當初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同,就收回眼睛,看向胡姨娘:“陸府可是要去參加上元節宮宴?”

“正是,如何?”胡姨娘回答的簡略。

“既是如此,為何沒有人來告知我?少不得要準備準備?宮宴事大,難道不得提前早做準備妥當。”黛姨娘盡可能讓自己說話顯得十分氣定神閑。

胡姨娘並不驚奇。黛姨娘自從成為姨娘以後,所作所為,她早已經猜到了黛姨娘是想要去參加宮宴的。只是胡姨娘不願與黛姨娘多說,此時只是低眉飲茶。

黛青早已與胡姨娘有了默契,看著胡姨娘這般,便知道胡姨娘不願與黛姨娘多說,於是先開口:“既知道參加宮宴事大,那便也應該知道,是否赴宴,都應聽從安排。既是沒有告知,那便是無此意。”

黛姨娘恨恨地看著黛青:“什麽意思?這一次去參加宮宴我不能去?”又轉向胡姨娘:“我就知道,你表面上裝的待我極好,其實就是嫉妒我。果然,就是要為難我。平時對我好,是為了搏個賢良的名聲吧?!”

聽得黛姨娘說話開始不堪,黛青急忙喝住:“宮宴事宜,你既然知道是宮宴,那就應該知道,那是要面對皇室乃至陛下的。既然是這樣,又怎麽能是胡姨娘一人做的主的?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話音剛落,看著黛姨娘一臉不服氣,還要再說,黛青趕忙在黛姨娘開口之前說:“行了,天氣漸冷,早些回自己房中歇息。”一面又對跟著黛姨娘的兩個小仆婢說:“還不快把你們主子扶回房中去?”

兩個小仆婢已經一左一右攙住了黛姨娘:與黛青住在一個房內,這段日子兩個小仆婢已經知道了黛青是個厲害能幹人,又知道胡姨娘才是陸府主事的姨娘。現在生怕黛姨娘瞎鬧會連累她們,於是便趕快攙扶了黛姨娘。

黛姨娘還要在說什麽,卻已經被兩個小仆婢攙扶住。黛姨娘的眼珠一轉,不再掙紮,而是從善如流跟著兩個小仆婢出去了。

胡姨娘眉頭略皺:“這,果然是能折騰的性兒。”

黛青幫胡姨娘揉著肩頭說:“娘子已經夠好脾氣了,黛姨娘老是偷偷和家裏人在後門處見面,您還不是體恤她思念家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她倒是還蹬鼻子上臉了。”

胡姨娘像是想起了什麽:“說到家人,你父親的病瞧得怎麽樣了?”

黛青笑著說:“謝謝娘子把從宮中帶出來的珍貴人參給仆婢去救父親。那果然是宮中禦賜之物,這才吊的父親性命,如今慢慢調養著也快要好了。”

胡姨娘不以為意:“我也用不著,你父親命在旦夕,自然是救人要緊,幸好我有。此事倒不必掛在心上,你若是十分在意,那就把那人參換成銀錢,從你的月例中扣除。”

黛青從善如流:“仆婢求之不得。仆婢這一生一世都要跟著娘子的。”

胡姨娘笑笑:“倒越來越皮。”其實胡姨娘的心中對黛姨娘格外放縱倒也是因為自己和家人已經失散,如今看著這些還能與家人見面的,心上總是多些憐憫。

黛姨娘卻不這麽想。回到自己房中只是思考了一會兒,就叫來一個小仆婢,讓她盯著主屋老爺何時回來。小仆婢領命而去。黛姨娘這才心滿意足,且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陸清澤如今已是不到不得已不回府。只是最近快到上元節宮宴,有些事少不得要與胡姨娘商量著。

這一日,剛回到府上,就聽到老黃對自己的轉告。陸清澤點點頭:“便由著她的安排去做。”老黃稱是:“胡姨娘做事的確妥當,只是,陸府特殊,更何況,子規的貼身仆婢沈泥更是身份特殊,如今入宮赴宴,恐怕不會風平浪靜。作為陸府人,你是不是還得去見見那胡姨娘,心在一處?”

陸清澤不願,如今東院不僅是胡姨娘還有黛姨娘,更是他不願意去的那地方了。只是,老黃所言很有道理。宮宴事大,還需要與胡姨娘商議才好。這才沈著臉點點頭,就打算去往東院。

盯著陸清澤回府的小仆婢剛把此事告訴黛姨娘,黛姨娘正忙著往臉上塗抹些,正在手忙腳亂,就聽到陸清澤進到東院直接去了胡姨娘的房中。立馬起身也沖向胡姨娘房中。

胡姨娘很意外陸清澤的到來,但是心上卻滿是歡喜。滿眼滿臉的欣喜正讓陸清澤不自覺低頭,胡姨娘剛倒好茶,黛青喜滋滋退出去打算煮上一盞暖身的湯飲讓胡姨娘和老爺好好說說話,黛姨娘的聲音就已經先到了。

“老爺啊!為綠兒做主啊!”

三人頓時全皺起眉頭,黛青正要打算關門,卻被黛姨娘搶先一步進得房中來。黛姨娘一進來就跪在地上,一副莫大委屈的樣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老爺,那你可是要為我做主啊!胡姐姐嫉妒我,連那上元節宮宴都不讓我去啊!”

陸清澤陰沈著臉,喝下一口茶:“宮宴的事都有胡姨娘做主,你聽從就是了。”

胡姨娘本在為黛姨娘的瞎鬧心煩,聽得陸清澤這話,眼中又滿是喜悅。可惜黛姨娘下一句就讓她的喜悅灰飛煙滅。

“老爺還是要為我做主啊!我綠兒只是一個仆婢,參加不參加那宮宴是無所謂的。可是我腹中的孩兒,您的兒子總不能連這世面也沒見過啊!老爺啊······”

黛姨娘還在鬼哭狼嚎,可是後面的話已經聽不進去了。

胡姨娘剛剛才喜悅了一下的心現在滿是苦澀:果然是自己福分不夠,黛綠竟是已經有了老爺的骨肉?

陸清澤此時更是恨不得自己馬上能原地消失:本來鼓足勇氣來到東院就已是煩惱,沒想到現在更煩惱的事來了。怎的自己這一把年紀還能又多出一個孩兒?

黛姨娘的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讓在場的人都呆住了。房內只剩下黛姨娘鬼哭狼嚎求著老爺為她做主的聲音。黛青看著胡姨娘強撐的堅強滿是心疼,又看著黛姨娘跪在地上穿著一身淡雅繪著竹草的白色衣衫,臉上全是脂粉,與往常花紅柳綠的打扮很是不同,再仔細看去,擦淚的帕子幹幹,原來竟是假哭做戲。黛青的心上滿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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